他有点吃惊；“许小姐还有母亲？”


    “我当然有母亲了，我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许栀说。


    见她误解了他的意思，他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是很少听许小姐提及。”


    他记得她的简历上的资料显示的是，她从小是在福利院长大的，有母亲怎么会再福利院呢，难道是走丢了，还是有其他的变故。


    许栀捕捉到了他的好奇心，抿唇道：“我不太想谈她。”


    “那就不谈。尊重自己内心选择。”贺先生也没生气，挽起唇角温言宽慰。


    就在此时，许栀的手机响了，她接到一条陌生信息：许小姐，明天我们见个面吧。如果你不见，我也会去你公司堵你的。信息的末端，附上一个咖啡厅店地址。


    ……


    柳云云回来，就被陆母堵在门口了，陆母言谈之意都在责怪儿子成这样，都是柳云云的锅。她不尽心尽力，陆家是不会放过她的，他娶不到媳妇，她就得嫁给他。


    柳云云真就被陆母给震慑住了，立马老实听话，拿着脸盆打水，好给陆城洗脚。陆母看到她这么怕被陆家赖上，心里就更恨，更气了。


    因为她们是私下谈的话，陆城并不知道。他见她把冒着热气的盆子，放在他脚边：“你把脚放进来，我给你洗。”


    说话没好气，陆城觉得她今天很反常，平时都是他给她洗脚的，他真怕这水里面放的有硫酸，他不愿意；“不用。”


    “让你放，你就放。你哪儿那么多屁话？再我面前这也不用，那也不用，然后扭头去跟你告状是吗？陆城，你不是个小孩子了，你能不能成熟点啊，背后搞小动作，让你妈来收拾我，有意思吗？你就不能直接跟我说？”柳云云火大地冲他吼。


    他拧眉：“你不愿意伺候我，你就走，我又没求你在这。”


    柳云云恨恨地瞪着他，她如果有的选，早就扭头走了，如果不是那个老东西拿她妈妈的骨灰逼她……


    柳云云不傻，已经意识到现在的局面，没有那么简单了，陆伯母说得对，如果她不顺着陆城，陆城非要赖着她，她是嫁还是不嫁？


    她呼了口气，主动示弱道：“你出事有我的责任在，赶紧的，等会水凉了。”


    这是柳云云第一次跟陆城服软，他愣了下，他好像又在柳云云身上看到那个哈巴狗的影子了，陆城掀开被子，把双腿放进盆子里。


    柳云云蹲着身子，给他洗脚。


    她闷着头，把热水往他脚背上洒。


    陆城坐在病床前，越看越她越觉得不对劲：“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现在的柳云云就跟吃错药似的，突然对他好起来了。他都有点受宠若惊。


    柳云云没理他，他又追问：“你哪根筋搭错了？”


    鼻尖突然很酸很涩，眼泪如断线珠帘，啪嗒啪嗒落在水盆，她抬眼，仰视着陆城：“陆城，如果你觉得我以前欺负了你，我跟你道歉可以吗？你住院期间，我都可以满足你所有要求，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陆城更懵逼了。


    柳云云红着眼，小声啜泣：“我不想嫁给你。你能不能别娶我？我不喜欢你的，两个人如果没有感情基础，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这话一出，陆城脸瞬间变了。原来她的讨好，她的低头，是怕他赖上她。可他陆城也是个人啊，也是有自尊的。


    “你很好，你真的很好，但我不能嫁给你。你太怂了，你还是个妈宝男，最重要的是，你不能帮我拿回我妈妈的遗物！”柳云云怕他生气，怕他又去告状：“我必须要嫁给云开的太子爷，只有他才能帮我。”


    陆城抬手，指着病房门口：“出去！”


    “我能伺候你都不错了，你发什么脾气？”柳云云到底是娇小姐，也火了。


    陆城见她不走，用脚把洗脚盆瞬间踢翻，水渍洒得到处都是。柳云云被吓到了，陆城冲她怒吼：“我让你出去！你没听到？我不需要你的照顾。”


    柳云云冷笑：“是你让我走的，有本事你别告状，别让你妈去我家找麻烦。”


    “你到底滚不滚？”陆城咬牙道。


    柳云云看着自己的狗，突然冲着自己呲牙了，她踩着小高跟，扭头就走了，没有一丝犹豫，她早就想走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脱身罢了。


    陆城拳头重重砸在病床，皮开肉绽的，他到底是有没差劲，才会被柳云云嫌弃成这样！她其实并不知道，他和她一样，根本不想跟她结婚，跟她结婚，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陆母这时候来了，看到病房里全是水渍，一地狼藉，拧眉道；“柳云云呢？她照顾你，又没人了？”


    “……”陆城坐在床沿，冷着脸。


    陆母拿出手机；“我给她打电话，让她来伺候你。”


    “妈，你有意思吗？”陆城冷眼盯着她，讥笑道。


    陆母拨打电话的手指顿住了，抬眼看他；“她又惹你生气了？儿子，你别气，妈妈帮你收拾她。”


    “你怎么收拾她？逼她嫁给我？”陆城反问她。


    她抿唇：“她把你害成这样，她本来就该嫁给你。”


    陆城呼了口气，自嘲道：“妈，我不喜欢她，我更不会跟她结婚。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和我爸就是没有感情，你扪心自问，你过得幸福么？你非要逼着你儿子重复你们的悲剧？”


    “今时不同往日了啊。你知不知道你？”陆母急切道，差点就把你不能生育这句话，脱口而出了。


    “我怎么了？”陆城狐疑地看着她。


    她不想刺激他，改口道：“没什么，你不想见她，那就不见。我们先养好身体，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吧。”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她儿子肯定能治好的，只是时间问题。陆母不停地在心里安慰自己。


    ……


    许栀第二天准时出现在了咖啡馆，看到一个阔太太打扮，正低头捧着书本在看，时不时的还端起咖啡杯微抿唇。


    很有气质的女人，许栀不由得惊叹，但又觉得莫名眼熟。


    “你好，我是许栀。”许栀走到她身边，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


    当女人把咖啡杯放桌面时，抬了眼皮，和许栀四目相对，两人都诧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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