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燕眼见没人搭救，立刻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声音也软了下来：“爸，我错了，您别打了……”


    李队长打得气喘吁吁，这才停了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然而，李春燕刚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抬眼，见村长还在旁边冷眼旁观，心里又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


    村长一向最注重村里的风气，肯定会站在她这边的。


    “村长！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苏晚晚上次因为**，把咱村里足足30斤的粮票都给输光了，这事儿您不会忘了吧！她勾引周知青的事，您也是亲眼所见的，这次……”


    她故意提起这些陈年旧事，以为村长一定会严惩苏婉。


    谁知道，话还没说完，就被村长一声怒喝打断：“李队长，这就是你调教出来的好闺女？你还不快让她闭嘴！是嫌咱们村还不够乱吗？”


    再让她这么胡搅蛮缠下去，事情越闹越大，他这个村长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李队长心里那个气啊，像火山爆发一样，冲过去一把薅住李春燕的头发，毫不留情地往外拖。


    “疼，疼！爸，您这是干啥呀？我这是在为民除害，您放手，快放手啊！”


    李春燕疼得龇牙咧嘴，拼命挣扎。


    李婶儿也蠢得像头猪，都这个时候了还想拦着李队长。


    “当家的，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啊！你，你竟然打我……”


    话音未落，李队长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扇得她原地转了三圈，眼冒金星。


    “打的就是你！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暴风雪来了，你不老老实实守在家里，带着燕子跟着刘主任跑到村委会来瞎掺和什么？”


    真是没一点眼力见儿，没瞅见村长和刘主任的脸色都黑得跟锅底一样了吗！


    李队长一手拎着一个，像拎小鸡崽儿似的，把她们母女俩薅在手里，恨不得拿针线把她们的嘴给缝上。


    就在这时，苏晚晚轻轻地“嘶”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惊讶：“真是奇怪啊，李队长，您家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砖瓦房，怎么说塌就塌呢？”


    李队长为了保护生产队的牛棚，已经在那里苦守了两个晚上，根本就没回过家，所以对家里的情况一无所知。


    此时一听苏晚晚这话，整个人都懵了，像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啥？不可能啊！我家去年才刚刚换过的房梁，结实着呢，怎么可能会塌？”


    周卫东的眼眸一亮，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


    他看向李春燕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我就说嘛，李队长家的屋顶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塌了！李春燕，你为了给苏婉泼脏水，竟然连这种丧尽天良的事都干得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李春燕，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咋回事队长家的屋顶难道是……”


    “我的天，不会吧！难道是春燕自己弄塌了自家屋顶？”


    “村里谁不知道她喜欢周知青啊，偏偏苏婉住到周知青那屋去了，你说她心里能不记恨吗？”


    眼瞅着大家都开始怀疑自己，李春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直跺脚，眼泪都快下来了。


    “不，不是的！我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事呢？周知青，你一定要相信我，听我解释，这都是因为……因为我妈！她因为打赌输给了苏晚晚，不想履行赌约，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呜呜呜……都怪我，怪我没能拦住我妈。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件事真的不是**的！”


    哗——


    围观的村民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个个都惊呆了。


    一时之间，大家也分不清到底是李婶儿一时糊涂干了蠢事，还是李春燕为了自保撒谎甩锅。


    但不管怎么说，这事儿肯定是她们母女俩其中一个弄出来的。


    再看李队长，双目圆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头顶都快气得冒烟了。


    “你个臭娘们，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李婶儿，一个被女儿怂恿，亲手砍断了自家房梁的蠢女人，做梦也没有想到，亲闺女为了撇清自己，居然把她这个亲妈给卖了。


    还没等李队长动手，她就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地。


    “妈，妈您这是怎么了？”


    李春燕见亲妈被气晕了，立马调转矛头，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苏晚晚身上。


    “苏晚晚，都怪你！要不是你当初故意挑事，骗我妈跟你打赌，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糊涂事！要是我妈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哈，哈哈！天呐，李婶儿分明是被你这个不孝女给活活气晕的，你怎么还有脸赖在我的头上？”


    苏晚晚实在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你说这是**主意，那请问——是谁对刘主任哭诉自家房子塌了？又是谁恼羞成怒往他身上泼脏水，诬蔑他搞破鞋？难不成这些也都是**你干的？”


    李春燕被苏晚晚怼得哑口无言，脖子梗得老粗，眼睛里充满了怨毒的光芒，恨不得把苏晚晚给生吞活剥了。


    “我妈都晕倒了，你还在这里胡搅蛮缠，颠倒黑白，你也太恶毒了吧！”


    苏晚晚哭笑不得，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


    “你妈晕倒了，你这个当女儿的，有上前半步关心过她吗？她这个年纪，脑溢血、高血压、心梗，随便哪个都能要了她的命！可你呢，却只顾着和我在这里扯皮，争论不休。孝顺，你可真是太孝顺了！”


    说完，她微微一笑，优雅地鼓起了掌，**的声音格外响亮。


    刹那间，李春燕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像调色盘一样，在众人沉甸甸的目光注视下，她终于扛不住了，蹲下身子，装模作样地推了推李婶儿。


    “妈，您快醒醒，醒醒啊！”


    苏晚晚彻底无语了，她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她要是脑梗，你这几下猛推，直接就能送她上西天了！”


    李春燕被苏晚晚说得心烦意乱，暴躁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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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烦不烦啊！有本事你来救啊！”


    “我来就我来，你给我让开！”


    苏晚晚撸起袖子，走到李春燕面前，蹲下身子，熟练地翻开李婶儿的眼皮，查看她的瞳孔。


    她轻轻拍打着李婶儿的双肩，又仔细检查了她的颈动脉、股动脉和呼吸的情况。


    “没事，只是惊吓过度，再加上一时气急攻心，所以才晕过去了。你们把她抬回家……算了，还是先抬到知青点去吧。周知青，你不反对吧？”


    周卫东看着眼前干练冷静的苏晚晚，心里像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痒痒的。


    他以前咋就没发现，她这么厉害呢？


    难道说，之前是自己眼瞎？


    还是因为苏婉之前表现得太……热情了？


    他记得，苏婉先前就总是围着他转，不是送吃的，就是送喝的，还动不动就往他身上靠。


    那时候他只觉得烦，觉得苏婉……不检点，很轻浮。


    现在看来，或许是自己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了。


    阳光洒在苏婉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随风飞扬的碎发衬得她更加灵动秀雅。


    周卫东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没问题！李队长，咱们一起把婶子先抬过去吧。”


    李队长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多岁，整个人都蔫了，精气神都没了。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和周卫东、宁建国一起，把李婶儿抬去了知青点。


    刘主任和村长也跟了过来。


    刘主任是特意过来看看情况的，想找个机会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毕竟这事儿跟他也有点关系。


    村长则是怕李婶儿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村里摊上麻烦事，他这个村长也脱不了干系。


    但他们才刚挤进知青点的屋子，就被苏晚晚给赶了出来。


    “关门，她得暖和些才能醒过来！你们都别再往里挤了，人太多空气不流通，都在屋外等着吧！”


    说完，苏晚晚没一会儿，就用掐人中、合谷穴的方法，把李婶儿给救醒了。


    “来，我扶你起来，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苏晚晚把李婶儿搀扶起来，把水杯递到她的嘴边。


    李婶儿尴尬地垂着头，眼神闪烁着，不敢看苏晚晚的眼睛。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苏晚晚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不用谢！你只要记得履行赌约，把十斤高粱米，五斤玉米面，五斤大白菜送过来就行。”


    李婶儿心里那个后悔啊，就像吃了黄连一样，苦不堪言。


    她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心口，一口气憋在嗓子眼，老半天都吐不出来，痛苦极了。


    “心塞是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我劝你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再也别来招惹我！还有你那个宝贝闺女，麻烦你好好管教管教，否则——指不定会闯出什么更大的祸来呢！”


    苏晚晚勾起唇角，语气却带着警告。


    李婶儿却是难过得想哭。


    事到如今，她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认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