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东面色一凛，上前将苏晚晚护在身后。


    “王麻子，你嘴巴放干净点！何医生被黑皮村扣下了，玉牛村现在只有苏同志能看病！”


    王麻子上下打量着周卫东，眼神鄙夷：


    “哟，苏婉本事不小啊，勾搭上你这细皮嫩肉的小白脸了？这么护着她，是不是昨晚伺候得你很舒坦？”


    他故意提高了音量，污秽的目光在苏晚晚和周卫东之间逡巡。


    周卫东白皙的脸瞬间涨红，攥紧了拳头，骨节咔咔作响。


    “王麻子，你再敢污蔑苏同志一句试试！”


    “试试就试试！”王麻子狞笑着逼近一步，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周卫东脸上，“我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第一个就扒了这寡妇的皮，让她光着身子在村里好好走一圈，看谁还敢护着她！”


    这话一出，卫生所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几个胆小的村民下意识后退，将苏晚晚和周卫东孤立在中间。


    “疯了！王麻子真疯了！”


    “苏婉要是出了事，谁来给我们家娃娃看病呀！”


    “快，谁去叫民兵？”有人小声提议，却无人敢动。


    王麻子见状更加得意，目光肆无忌惮地在苏晚晚身上流连：“你要是识相，现在乖乖跟我走，把我哥治好了，兴许老子还能饶了你……”


    周卫东忍无可忍，温和的眼底窜起火苗。


    他猛地抬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踹向王麻子的小腹！


    “砰！”


    王麻子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知青竟然敢动手。


    他整个人顿时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木门框上，发出一声巨响。


    王麻子捂着肚子蜷缩在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周卫东微微活动着手腕，骨节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平日握笔写字的手此刻捏紧成拳，青筋毕露。


    “你…**敢打我？！”王麻子嘶吼着从地上爬起，挥舞着拳头不顾一切地扑向周卫东。


    村民们发出一片惊呼。


    周卫东不退反进，侧身精准地避开拳头，同时反手抓住王麻子的胳膊，借力一拧！


    伴随着王麻子杀猪般的惨叫，他的胳膊被周卫东以一个极其别扭的角度反剪到身后。


    周卫东动作不停，膝盖狠狠顶住王麻子的后腰。


    将他整个人死死地压制在冰冷的地面上，动弹不得。


    围观的村民全都鸦雀无声。


    谁也没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周知青，动起手来竟如此狠辣利落！


    苏晚晚也略感意外，但迅速回神。


    她冷静地从卫生所角落里翻出一段麻绳，丢给周卫东：“捆紧点，别让他挣脱了。”


    周卫东毫不犹豫地将王麻子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捆了个结结实实。


    王麻子像条蛆虫一样在地上扭动，嘴里依旧不干不净地咒骂着，但声音里多了几分恐惧。


    苏晚晚蹲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哥到底什么情况？具体症状？想救他的命，就老老实实说清楚。”


    王麻子起初还想嘴硬，但对上苏晚晚那双平静的眼睛，气焰莫名矮了半截。


    “我……我哥他……喘不上气，嗓子眼像被堵住了，呼哧呼哧的，脸都憋紫了！身上烫得能烙饼，还一直咳！”


    “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今天中午，吃完饭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


    急性发作的呼吸困难，高热，咳嗽……


    这极有可能是重症麻疹并发急性喉炎或重症肺炎，导致了严重的呼吸道梗阻。


    随时可能窒息死亡！


    她立刻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急救包：“我去看看。周卫东，你押着他。”


    村民们自动分开一条路，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朝王麻子家走去。


    里屋炕上，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痛苦地蜷缩着，喉咙里发出嗬嗬声。


    他面色青紫，嘴唇干裂，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看就要不行了。


    几个好心的邻居站在炕边几步远的地方，焦急却束手无策。


    苏晚晚立刻上前检查，确定这就是急性喉梗阻症状。


    再晚一点，神仙难救！


    “系统，立刻用魅力值兑**上腺素、**注射液！”


    【兑换成功，已置入急救包内，消耗魅力值6点】


    她迅速拿出针剂、注射器和消毒棉签。


    消毒，掰安瓿，抽药，排气，动作熟练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按住他！”她对周卫东道。


    周卫东立刻上前按住病人的肩膀，几个邻居见状帮忙按住他的腿。


    针头精准地刺入病人的静脉。


    王麻子看着苏晚晚那冷静沉稳的动作，嘴巴张了张，叫嚣威胁的话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里。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剩下病人粗重的喘息声。


    几分钟后，奇迹发生了！


    王麻子哥哥喉咙里的杂音明显减轻，胸廓起伏的幅度也小了，青紫色面容不再那么骇人。


    苏晚晚又指挥邻居打来凉水，给他进行物理降温。


    “暂时稳住了，但还需要严密观察，绝对隔离。这几天家里保持通风，除了送饭送水的人，绝不能让外人靠近。”


    苏晚晚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沉声叮嘱。


    王麻子愣愣地看着他哥，又看看苏晚晚，震惊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围观的邻居更是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神仙下凡。


    “这……这就缓过来了？”有人难以置信地小声嘀咕。


    “真神了！苏同志…不，苏医生！您真是活菩萨，神医啊！”一个邻居激动地喊道。


    【恭喜宿主临危施救，赢得村民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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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认可，魅力+5，声望+5】


    系统的提示音让苏晚晚精神振奋。


    消耗的魅力值又补回来一些，还能兑换不少基础药物，多撑一阵子。


    她没理会众人的惊叹，收拾好急救包，转身就往外走。


    周卫东警告地瞪了王麻子一眼，这才解开捆着他的麻绳，快步跟随苏晚晚离去。


    回到卫生所，苏晚晚顾不上休息，继续给排队等候的孩子们看诊、开药。


    根据每个孩子病情的轻重缓急，仔细斟酌着用药。


    症状轻微、体质尚可的，就用何老留下的中草药方。


    病情稍重的，酌情动用系统兑换的西药，主要是阿莫西林和安乃近，但只给一两天的量。


    一个下午，她几乎耗尽了现有的几分和刚刚补充的魅力值。


    她对药品的来源闭口不谈，而经历过刚才那一幕的村民们也心照不宣，没人再多问一句。


    周卫东一直没走，默默地守在旁边。


    苏晚晚看病人的时候，他就帮忙递个棉签、压舌板，或者像门神一样站在门口，维持秩序。


    直到最后一个病人离开，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斜斜地洒进卫生所，空气里的尘埃都变成了金黄色。


    苏晚晚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按了按酸胀不堪的后颈。


    一转头却见周卫东还站在门边，眉头微微皱着。


    她这才发现周卫东卷起袖子的左胳膊一片红肿，蹭破了好大一块皮，边缘还沾着些泥土和血迹。


    显然是刚才跟王麻子动手时弄伤的。


    “你胳膊怎么了？”苏晚晚快步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胳膊查看。


    伤口看着有些吓人，清理不好易感染破伤风。


    她赶紧从急救包里翻出碘酒、棉签和干净的纱布。


    微微俯身，一手托着他的手臂，一手用蘸了碘酒的棉签，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伤口周围的皮肤。


    周卫东身体瞬间僵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乌黑的发顶和近在咫尺的的侧脸上。


    “嘶……”


    “弄疼你了？”苏晚晚的动作更轻柔了些，“受伤了干嘛不早说？”


    周卫东喉结滚动了一下，“没事，不疼。”


    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苏晚晚没理会他的嘴硬，专注地给伤口消毒，最后拿出干净的纱布覆盖在伤口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做完这一切，她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刚要收回手，周卫东忽然动了。


    他下意识地抬起没受伤的右手，想要去碰一下她垂落在耳边的碎发，但手抬到一半却猛地顿住，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收了回去。


    又慌忙在裤子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一把圆滚滚的红枣，递到苏晚晚面前。


    “你忙了一天都没吃东西，垫垫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