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村民们像闻着腥味的苍蝇一样朝着苏晚晚家涌去，李春燕兴奋得脸颊发烫。


    看苏婉那**这次怎么翻身！


    她心里乐开了花，眼珠子骨碌一转，拔腿就往知青点跑。


    她可不能让周卫东错过这场好戏！


    跑到知青点院外，扯开嗓门就嚎：“哎呀！出大事了！苏婉跟王麻子在家里头……哎哟喂，没脸看啦！光天化日的，把孩子都支出去了，就为了干那档子事儿啊！”


    她故意把声音拔高，确保院里的人都能听见。


    果然，周卫东很快就走了出来，脸色非常难看。


    李春燕目的达到，立刻转身，像条泥鳅似的钻进了人堆里。


    这边，陈冬听着李春燕那些污言秽语，气得浑身发抖，小脸憋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咯响。


    这个毒妇，居然敢这么污蔑妈妈！


    心里又急又怕。


    聂叔叔怎么还不来？


    要是聂叔叔在，一枪崩了王麻子那个坏蛋！


    他慌忙抱起还在懵懂啃着手指的小雪，一手拉着小霞，一手拽着秋实，疯了似的往家跑。


    “冬生！怎么回事？”一个焦急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原来是周卫东追上了他们，看到几个孩子慌张的样子，尤其是冬生眼里的愤怒和恐惧，心头一紧。


    他伸手接过冬生怀里的小雪，“出什么事了？李春燕刚才在胡说什么？”


    陈冬生看到周卫东，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眼下的情况危急，顾不上许多了，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飞快地说了。


    “是王麻子！他采了毒花，想……想做坏事！李春燕跟他是一伙儿的，用芝麻糖和小人书把我们骗走，现在只有我妈在家，周叔叔我怕……”


    后面的话他哽咽着说不出来了。


    周卫东听得心头火起。


    没想到王麻子竟然无耻到了这种地步！


    再想到冬生宁可打电话给远在省城的聂云飞，也没第一时间找自己，心里失落得厉害，但这念头瞬间就压了下去。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你们别怕，我先过去看看！你们慢点走，注意安全！”


    他把小雪递还给冬生，嘱咐了一句，随即迈开长腿，用最快的速度朝着苏晚晚家冲去。


    等周卫东赶到时，苏晚晚家院墙外已经黑压压围了一圈人，里三层外三层，踮着脚抻着脖子往里瞧。


    “听见没？叫得跟杀猪似的！”


    “谁叫？是王麻子还是苏婉？”


    “不好说，刚才李春燕不是说苏婉跟王麻子……”


    “闭嘴吧你，我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议论声嗡嗡的，像一群炸了窝的蜜蜂。


    院子里传出的动静更是骇人——凄厉的惨叫，女人的冷喝，还有……鸡叫？


    那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撕心裂肺，听得人心惊肉跳的。


    周卫东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脸色煞白。


    难道……来晚了？


    他拨开人群，也顾不上会不会冲撞到人，推开了院门。


    院子里的一幕却让他惊呆了。


    只见王麻子鼻青脸肿，额角肿起一个大包，脸上还挂着几道血印子，正被一只雄伟的大公鸡追得满院子乱窜。


    他那只左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着，应该是断了。


    一边躲闪着大公鸡愤怒的啄击，一边涕泪横流地哭嚎：


    “姑奶奶！苏奶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嗷——疼死我了！”


    而造成这一切混乱的中心，苏晚晚，正气定神闲地坐在一张小条凳上，手里把玩着那把沾了点血迹的铁锤。


    她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眼神平静地看着王麻子上蹿下跳，像在看一场蹩脚的猴戏，一言不发。


    苏晚晚看到周卫东冲进来，又瞥见院门口越聚越多、伸长脖子看热闹的村民，心里明白，李春燕的“宣传”到位了。


    不过，这正好。


    她缓缓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大伙儿来得正好，都来给我评评理！”


    她抬手，用铁锤指着还在被鸡追着啄屁股的王麻子。


    “王麻子这个挨千刀的畜生！跑到我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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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意赔罪，却偷偷在我喝水的缸子里下毒！就是村头沟边的洋金花。他想趁我中了毒，糟蹋我！大伙儿说说，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民宅，下毒害人，意图不轨，这犯的是什么罪？”


    这话一出，院子里静了一瞬，随即像滚油里撒了把盐，彻底炸开了锅。


    “啥？下毒？洋金花？”


    “王麻子这**胆子也忒大了！”


    “怪不得他叫得这么惨，原来是想干坏事被苏婉给收拾了吧。”


    “我就说嘛，肯定是王麻子这老光棍见色起意！”


    “可李春燕刚才不是说，说是苏婉勾搭王麻子……”


    “李春燕的话你也信？她跟苏婉啥关系你不知道？酸水都能淹**了！”


    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村民们看向王麻子的眼神彻底变了，鄙夷、嫌恶、还有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不是！不是她说的这样！”


    王麻子涕泪横流，声音凄厉，“是她！是她勾引我的！她看我给她送兔子，就让我进屋喝水，还、还对我动手动脚！我一时糊涂才……我说的都是真的！李春燕！对，李春燕可以给我作证！”


    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声嘶力竭地喊着李春燕的名字。


    李春燕就在人群之中，她本来是看苏婉身败名裂的好戏的。


    可当她看清王麻子的惨状时，笑容早就僵住了。


    王麻子此刻还在狼狈地被大公鸡追着啄，哪里像是得手了的样子？


    这跟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李春燕你快告诉大家，是不是苏婉勾引我的？是不是她让你把孩子带走的？”


    王麻子用那只完好的手指着她，急切地喊。


    李春燕吓得一个哆嗦，看看面沉如水的周卫东，看看村民们不善的目光，腿肚子有些打颤。


    她张了张嘴，想按照原计划污蔑苏婉，可话到嘴边，看到她手里那把还沾着血迹的铁锤，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


    她要是说了谎，苏婉会不会也给她一锤子？


    “我……我……”李春燕支支吾吾，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