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Black mambo
作品:《再造卧底》 世界只有一个屏幕那么大。往常如果有人这么告诉摩闪他会说楚门的世界确实很好看,但现如今谁要告诉他这回事,他会沉默片刻然后笑一下。
事实上,摩闪是打入组织的卧底。显而易见。他与贝尔摩德的初见乍一看误打误撞,实际上全是精心计划。被她用权钱飞快地水了学历后,招入组织。期间贝尔摩德并非没有怀疑过对方的来路不明,但调查过对方履历,发现一切都摆在明面上,12岁那个无证驾驶还酗酒最后被逮捕的是他,14岁烧了学校实验楼的是他,16岁那个和朋友开趴在金门大桥搞行为艺术的还是他。并且期间打架斗殴吃霸王餐一个不落。
新闻照片上的孩子简直是等比例放大,几乎没有作假的余地;而什么样的机构能想出爆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令他加入组织当卧底,只能说那个机构比组织还逆天,变态看了都说变态。他们盯上组织,组织也只能自认倒霉。
当然,摩闪的档案也确实不是假作,这些都是真的。这个事确实没处说理去,自己的光辉履历咋查咋真,他就是这样一个精彩的男子,由不得那个组织不信;再加上那个组织里的人长得确实都很爽,他也就那么顺利地继续在北美分部潜伏下去。
他二十八岁那年,日本总部接连发生大事,叛逃的叛逃,反水的反水,斗争日渐残酷。他的老师——也是他的联络人——要求他前往日本,在最后关头浑水摸鱼,能抢到多少要紧情报是多少。摩闪问:我还能回来上学吗老师?老师回答:会的,等一切安排好,你还能回来的。摩闪笑了笑,不置可否。
飞机落地后,他把多年以来的情报转交给一个孩子。
此后他杳无音讯。
待到一切结束之后恢复正常体型的工藤新一和还活着的人着手调查起失踪人员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于是也确定了摩闪是那天把资料转交给他后就已身死。如果说他们交情深重当然不至于,但毕竟也曾是一个战线的战友,出于敬意也是得好好对待的。人的遗体肯定早被切成八块用塑胶布包起来装进罐头了,也许沉入东京湾喂了鱼,鱼吃了肉,排遗滋养海带,海带被端上桌。但是饭团显然不算遗物,摩闪也并非被丢进东京湾,至少并不是以人类碎片的形式。工藤新一最后在焚尸炉中找到被烧得焦黑的一枚戒指,推测出这枚戒指应当有它的另一半,摩闪说不定有个女朋友……或者,考虑到他是美国人,有个男朋友也不奇怪。
他年复一年地活下去,工作,结婚,有了自己的孩子,孩子有了自己的孩子,戒指被他好好安放在书柜上……
没有人来拿。
故事到这里结束的话倒还勉强能算个无聊的爆米花电影,里面充斥着三流商业片特有的爆炸、番茄酱和帅哥美女亲嘴脱衣服。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为一切画上了一个完美的问号,摩闪死了,又活了,呃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活没活,反正一觉醒来,一切重来。
又活了一回,摩闪不怎么在乎,他是那种人:当他得到一个预期中的结果后,就不会介意过程是否完美。就好像最后一道大题历经波折算出答案以后,他就会直接往上头写,不在乎前面涂黑的地方能不能弥补的好看些。由此可见此人上学时的面子工程做的一坨。给他第二回,他没有什么遗憾要弥补,只管一味的照葫芦画瓢,照着上辈子的成功路径敷衍了事。
他是一个善于忘却的人……一直都是。这对于一个拥有着平凡生活的人来说,是心理疾病的一种;但对于他这样一直生活在高压之下的人来说,及时抛却沉重的心理负担,不要纠结于无形之物,不要去想自己是否因这项工作而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是最好的办法。当然,这事不需要人教,当你忙起来,自然而然:有了空闲的时间你不会想要钻研人生的秘密,而是立刻抓紧时间睡一觉。
一个失去过至亲的人应该明白这种心理。人之所以可以安然无恙地活着,就是因为他们曾经是动物。你很难看见草原上某只小动物因为母兽被狮子吃掉而在原地坐下大哭,还有能力跑的一定跑的远远的。趋利避害,和健忘是约等于的关系。如果现场的环境足以小孩儿抒发他的痛苦,那么当然。毕竟灵堂里不会突然冲进来一头狮子把他咬死。人类已经努力地将死神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但假使在可预见的人生中,有着不计其数的悲痛还在肉眼可及处埋伏,那么人一定能够短暂地忘记痛苦,养精蓄锐,为的是给下一次悲痛做准备,像一头浣熊藏起食物准备过冬那样。
然后怎么第二把打的比第一把还烂。
这一把中道崩殂的摩闪躺在焚尸炉里复盘了一下,直觉可能是日本总部那个多出来的货搅了浑水。但是现在复盘有什么用呢?我都不知道有没有下一次。摩闪想。炉门闭上的时候,他闭上眼睛。
他说不上是后知后觉,因为很多事,摩闪早有了解。他早就悄悄把几个印象里的重量级选手查了个遍,最好延申的是东京那个警校。摩闪打探到的时候,早不知是那两瓶威士忌的哪一届学弟了,被他三两句话套出当年的光辉历史。
说的是那人警校报道,第一天晚上给樱花树下打架的两个小年轻解围,第二天列队跨立,摩闪对着照片黑发红眼眼下嵌泪痣的小帅哥倒抽一口气:我以为你同学已经长得很爽,没想到你长得更爽。当夜,此时还不是苏格兰的警校生和他发小哥去档案室,刚刚到门口发现光淡淡地透出来,红眼睛小帅哥在里面劈里啪啦地敲键盘。
他知道自己的心在看到红眼睛小帅哥的时候稍稍地融化了一瞬间,短暂的一瞬间,他对此供认不讳;但很快就坚硬地冻了回去。
后面的情报他也没漏打听过,小帅哥又是替同期挨炸又是人间蒸发,扭头看了三十秒广告复活在组织揭棺而起,原来小帅哥不光是实验体还是双面卧底,出淤泥而不染身在黑暗心向光明,原来你是琴酒的搭档是贝尔摩德的师弟啊。好的好的,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组织竟然是一个如此温暖有爱的地方。
等到各位卧底就位,好戏才算真的上演;在留了长头发的小帅哥的石榴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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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他亲爱的曾经的同期们见了他后各个瞳孔缩小,轮番上阵巴不得当全职保姆,陪吃陪玩陪睡(素的,我们这不让写荤的),最后拯救不成百般自责来了一句:我不会再当警察了。
当年摩闪以为自己脑子出了问题,听了又听,是苏格兰说的没错。苏格兰啊苏格兰,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他心道对的。其实你早就不该当警察了哥们,自从你一看到疑似同期的熟面孔出现在组织里没有怀疑对方是组织塞到警校未来要打入警视厅的卧底而是冲上去给人炒四菜一汤的时候就该出门左转找医生挂个号看脑子了。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波本看起来还稍微正常一点,虽然没有立刻后撤步封锁信息流,但能看见他的一点防备心和试探,还行哥们,不过我要是你的话可能不会牺牲自己的宝贵睡眠时间去和这个小帅哥斗智斗勇还□□奖励他,我更可能会在他披上马甲去抢江户川柯南话并且顺手教育他世界上不是非黑即白的时候悄悄躲在他背后套他的麻袋然后抓走,我记得你们公安抓人不需要理由——
然后他听说苏格兰知道波本不信任那个小帅哥之后,给自己发小哥来了一耳光。
摩闪: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把可乐捏爆了,气泡水黏在他的指尖。
有这么富有冲击力的剧情打底,摩闪整个人一下子开朗了不少,连带着后来小帅哥忽然男德大爆发连带着自己和莱伊一起打渣男,还专项练习,非得对着莱伊打狙对着自己玩催眠——无所谓,无所谓。他看得很开,毕竟小帅哥没有摇他那些在专科学校穿中山装打拳的咒术师过来移山填海已经太够给人面子。
回忆至此,温度越来越高了。
说不定没有下一次呢。他想。不过他少有地幸运了一回。
摩闪醒来,发现凝固的可乐把手指黏了个死紧,遂陷在柔软的靠背椅上舔自己手指上的糖浆。靠到一半,他觉得背后的触感变了。当然。这是他家。
谁知道呢。能不能重来的机会如何给予,标准怎么算,这都……都是未能知晓的领域了。有话是再一再二不再三,但眼下这确乎是第三次机会。
摩闪回到了他的家中。说起来,这儿其实算不上他的家。空空荡荡,他也不曾拿日本做过自己的驻地,连考虑都没有过。但他现在就在这儿。面前的桌子上空空如也,只丢下一张背面紫色的卡片。
他翻开来,那卡面上画了一条蛇。纸面周遭已经被磨蹭得花了。即便是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外人来看,都能说出两句:显而易见,是一张非常非常老的牌了,历史悠久,说不定有个十年也不过分。而摩闪作为一个曾经见过它的人,对它更为熟悉。
这指引他想起一个人。以及和她有关的一切。如果是她执念如此,并且给了自己两次机会,殷切地期盼自己利用好这个机会,达成她的期盼,或者失败的更加惨烈……
在一瞬间,来自爱达荷的风包围了他的全身周遭。而后,摩闪心乱如麻,又缓解了这一切。他做出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