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Hazey
作品:《再造卧底》 【如果说,我对你还有什么期许的话。】
【为什么这样在意你,为什么这么重视关于你的一切。】
【你曾经问过我很多次同样的问题。你如今也为此心烦意乱,甚至找到我面前。】
【……虽然是很幼稚的答案。结果,到最后也没能好好告诉你。】
【景。我的答案是,希望你把那些会扰乱你头脑,掣肘你步伐,乃至耗尽你心力的一切的一切抛诸脑后。】
看着论坛的漫画板块对于新章节的预告以及粉丝对此的狂热,发生川暮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那就是听从96号的建议,采取了它的计划。在此之前96号对他过往的表现进行了分析,得出了结论:
“在此之前的您的前辈们常用的死遁,对您来说也许并不那么管用。”无机质的电子音分析道,“因为您已经用过这一招了。在您初中时期,那一次共同遭绑。目标任务[诸伏景光]在被解救后得知您给予他提醒之前就已死去这回事,不得不说,发挥的很好——很有魔幻现实主义色彩:既残忍,又浪漫。您是天才。”
发生川暮报以含蓄的微笑。
“但是:正因为您的发挥实在太超乎寻常,以至于观众对您接下来的发挥报以十二分的期待。”
“这就是天才的苦恼啊。”
96号似乎笑了。它停顿了一会儿,才说:“您也许隐约能感受到诸伏景光对您的罪恶感。”
“……罪恶感?”
“是的。他事实上……强烈地理解您。他太善于共情,太善于设身处地地理解和感知别人的境地;身为您的目标,您的受害者,却比谁都理解叛徒,比谁都能够和叛徒共情:一直以来,在同人作品里他都是这样一个形象。像是背叛了其他受害的朋友,某种程度上甚至是耻辱。许许多多的您的同行借此与他产生纠葛,宿命相连。”
“但您事实上不需要。”96号说,“二位显然已经宿命相连,一生纠缠,不得善终……您对他的影响太巨大。这就像是拔河,节奏非常重要,而现在是时候松开他了。他还会随着惯性一脚踏空,宛若火车脱轨。”
“……是什么?”
96号说:“失忆。”
发生川暮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很积极地抗议:“这太老土了!虽然像绫波打完子宫天使后换壳子确实是很新潮又深入人心的设定但那是95年的动画!”
“……需要我提醒您自己现在正在一部94年的动画里吗。”
“呃。”发生川暮被噎了一下,“可是观众很新啊!没准14年出生的都有,甚至不少,”
“我明白。”96号说。
“所以不是你失忆,是他。”
这串数据在自己宿主恍然大悟的表情中侃侃而谈:
“洗去他的记忆。让他摆脱道德和阵营的桎梏,重新审视自己……究竟谁才是他的敌人?谁才是他的朋友?……没有什么天理不容。只是我们还未看清爱的法相万千。”
在最初的计划之中发生川暮将会设置两个主战场。一处在自己现在的藏身之处,边陲小镇,他把宫野明美带到了这里;而另一处则是研究所,雪莉的存在足以牵制一人。他的判断中,假如不是降谷零最为亲近的人死生一瞬,他不大会去邀请赤井秀一加入行动;而这位探员先生给他的印象也在各方推波助澜下显得冷漠而不近人情——一言以蔽之,他没想过赤井秀一参与。不过就算参与了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他如果赏自己一枪,没准效果会更好。
发生川刚才说他像绫波……绫波是量产型。
当年的刑侦手段虽然不够先进,但墙里的那具残躯究竟属于谁……至少DNA不会骗人。
那何尝不是发生川暮。又何尝不是组织的实验体。
而他故意把自己的行踪通过监控泄露,是想让摩闪来到这里而降谷零去研究所的。公安在那里戒备地留守一夜无事发生,出乎预料之下也会升腾起一丝好奇:百利甜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这会是自己形象改观的重要转折点。
与此同时发生川故意泄露的行踪也足以招来东京公安对魔特异4课的恶魔猎人。
是的,这当然也是故意的。
否则自己在动用系统赋予的支配恶魔的力量洗去诸伏景光的记忆之后要如何自处呢。
倘若人活着倒还要好好掰扯一番行为逻辑的正当性合理性,是否有更好的解决方法;死伤在即,危难关头,就没那么多考量了……死人总是被原谅。
恶魔猎人会在观测到他身上属于支配恶魔的能力后前来围剿他,虽按照惯例他不至被处死,但绝对足够唬人;而摩闪则会按照老师给出的线索来到这个小镇,然后——
我们得说,虽然事到如今,红黑斗争已然成为了玩笑,是过家家:但假使发生川暮——这位主角需要,斗争就依然可以是残酷的,容不得任何天真幻想。斗争中死伤常有,刀剑无眼。
论坛的任务二就会无声无息地完成。
只可惜预判出了点岔子,他安排的人不得不现在疾驰前往研究所,绝不能让他留在这个镇子上,降谷零可动不得……动了论坛要出乱子的。
发生川暮看向论坛漫画,关注研究所的状态。他承认他心急了。
若想在不惊动声控灯的情况下穿过走廊,就如同邮轮划过石油般浓稠的海面,白昼与黑夜都被抛在身后。四周漆黑一片,寂静得只能听见他自己刻意放轻的呼吸声。摩闪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墙壁缓慢前行,指尖触到的是一种令人不适的冰冷光滑,他竭力克制住本能的生理反应,身体紧绷着向前探去,尽量不发出引人注意的声响,却不料脚下一滑,墙壁又无法抓住,他顿时失去平衡,狼狈地向前扑去——
一双手及时地接住了他,就像是长了眼一样抱住他的肩膀和腰身,轻巧地一个使劲,将他推回了原地。
雪莉低声揶揄他:“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让我在办公室里锁好门别出去。”
摩闪屏住呼吸,尽力压下不由自主弹起来的警戒反应:“闭嘴吧。等会监控报警了我可不带你跑。”
“单枪匹马一个人就想拯救世界,这不明智。”
“如果我不是看不见还没法把别人的记忆删除掉,不会带你……你等着吧,回来肯定有人收拾你。”
雪莉压根不听他的:“有那么暗吗?”她环顾四周,虽说视野受阻,但走廊里的绿色安全指示灯还亮着,那种感觉大概类似于晚自习的高中教学楼,暗归暗,然而假使有小情侣躲着亲嘴会立刻被教导主任抓现行的程度,“你真的有夜盲症?”
“我死也不会吃动物内脏。”摩闪说,“我难以想象第一个吃肠子的人类到底有多变态。”
“……我还以为你早好了。”
摩闪无耻地嘿嘿一笑:“因为前一天晚上在乌漆嘛黑的地方看发光屏幕,第二天再看白墙能直接看到屏幕上的字,历历在目啊。”
“——我说那次测试你怎么考的全班第一!”雪莉恍然大悟,“那个老师一晚上丢一堆公式例题外加画图设计题第二天就考跟有病一样,偏偏你还考了个满分,他都不信你个跨专业能考成这样结果最后也没抓住怎么作的弊,原来如此……”话音未落语气急转直下,“你都视觉残留一天了那叫青光眼!还这么折腾哪天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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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了!”
“我看现在也差不多。”摩闪说。
紧接着,摩闪感觉到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他感到不适,也不会轻易挣脱。那种轻柔的触感,以及皮肤上传来的温度,传递出友好的信号。于是他立刻停止了挣扎,顺着她的引导,一步步走向黑暗的深处。
而在另一边,关于这位陌生客人的盘问,老板娘再一次回答,她很抱歉她不能证实这个谣言的真实性——有关一位陌生女人是否来过这件事。但有一个地方是外乡人多聚集于此聊天打牌的去处,在这个地方。说着,她把降谷零领到一间宽敞、昏暗,但远离主干道的屋子,又从空桌子下取出一把椅子,那是屋子里最后的空地。烛光中挤满了模模糊糊的人影,而烛光又被香烟的雾气弄得更加模糊。
他从看到及周围低沉的声音判断,房间里大多数是女人,这或许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进来。他在那儿泰然自若地坐着,听着交谈声,然而让他感到疑惑的是,恐惧的暗流涌动拽着居民们那茫然不解的灵魂的衣袖,翻来覆去地讲述一模一样的话。
一通电话把这位不速之客带走了。在此之前还有两回,每一通都是他那些同伴向他共享最新的消息。所有这些都表明,搜查的铁索已经拉紧,正在缩小。最后几句话暴露了一队恶魔猎人正在向此处靠近,目标是长河岸线的中央,另一队则依照他的要求从西出发,前向往横跨河流上的港口铁路终点站,此处离他的位置不远。没有一份汇报暗示有一丝一毫疑惑和好奇,关于为什么要去铁路终点站,这份情报的来源是谁等等……都没有。
信任。泪。爱。这些都是充满痛楚的乌有。但是,为了这些乌有,为了这些无法穿越的虚无:好人会献出他在世上拥有的所有珍贵的东西,甚至献出生命……他的意志,他的盘旋上空的灵智,越过河流,越过一切……扎在一片顷刻融化雨滴的海洋里。
目的地在最高一层的一套房间——一间小起居室、一间小餐室、一间小卧室,还有一个洗澡间,起居室给一套大得很不相称的织锦靠垫的家具挤得满满当当,以至于在室内走动就算不断绊倒在线条粗糙色彩大胆的地毯上。
门铃响了。客人好像很有耐心地等在门口,直到开门——迎接他的人站在门口,活像是一个礼拜没睡觉,他身上穿着一件轻便的大衣,领子向上翻。
他手上有一把枪。发生川暮手上有一把枪。
客人——诸伏景光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没有做出任何特别的反应:枪不是对着他,只是握在手里。这些事实上并不是最重要的了。凭发生川暮这张惨败疲惫的面孔——他做好了迎接任何可能发生的事的准备。
由于屋主不修剪,窗外长满密密的灌木,遮住了窗扉;客厅很暗。发生川伸手抓了抓头发,脸上露出疲倦的笑容;他说我们好久不见,说要喝酒吗,还是咖啡?诸伏景光仍旧看着他。到底是紧张的气氛使然,还是自己的直觉正确:
——每一件小事都像表演。每一个动作都重要又明显。那是一个极为敏感的时刻,发生川暮的所有不自觉的动作无论多么熟悉,多么习惯,都成为意志之下彼此分离的举止。像一个出了车祸后学走路的人。
他想:
发生川。
我是专程来同你告别的。
在他审视又探究的目光中转过身的发生川暮闭了闭眼。
【检测到计划遭到干扰。】系统提示音忽然响起。
……什么?
发生川暮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他点开漫画。
一个拟声词撕裂了第一格分镜: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