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


    姑苏程府送亲的队伍进入京城,从城东排到了城西,一路上鞭炮敲鼓声源源不断。


    代表着喜气的红衣仆人,各个捧着奇珍异宝,一路朝着镇国府的方向而去。


    一顶八抬大桥之上。


    程皎皎端着其中,霞冠凤披的她比往日更加的娇艳,脸上还点着面靥妆容,脸侧两边还有用珍珠点缀的斜红。


    如意跟在她的身边跪着,身上也是崭新的衣服,低声说道:“姑娘,大船三日前就已经回来。”


    “郎君他……落水不明。”


    程皎皎的眼底闪过一丝伤痛,但最终恢复了正常,低声说道:“我知道了,你让寺庙将长明灯供奉上吧。”


    “是!”


    ——


    浩浩荡荡的队伍进入了镇国府。


    花轿停在府前,却不见红衣的新郎官过来接亲,反倒是一名抱着大公鸡的小童前来,低声说道:


    “我们小公爷如今不在府中,还请夫人与这公鸡一同拜堂成亲。”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齐齐望向正在下花轿的女子。


    众人眼神带着怜悯的朝着花轿看去,早就知道这小公爷性子桀骜不驯,如今还干出这种天地不容之事。


    就是可怜了这程家女,还未进门就受到这种耻辱。


    谁知。


    程皎皎举着扇子遮挡在脸前,眉眼并未出现异样,而是柔声道:“好!”


    这倒是令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想不到这程家女有如此气量,倒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啊!”


    “再怎么样,不得夫君喜爱日后的日子可难过了!”


    “那可不是,听说小公爷昨日还打了今王,哎……嫁给这等纨绔子弟,哪怕身份高贵……”


    “嘘,还不快闭嘴!”


    程皎皎听着耳边响起的声音,仿佛没有听见般,牵着红布跟随着小童进去镇国府,一步步走出前院的正厅处。


    高座之上。


    雍容华丽之人无数不在,就连高堂的镇国公和其夫人顾氏都端坐在此,仿佛对小公爷做出的无礼事情视而不见。


    “仪式开始!”


    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整个厅堂就安静下来。


    程皎皎跟着小童在众人的目睹中三拜,直到事情结束,这才被人拥着送回了新房中。


    镇国公谢武摸着下巴上的胡子,难得满意的点头“是个温顺的女子。”


    他说着眼神又变得犀利愤怒起来,一巴掌甩在桌上,呵斥道:“你们还没找到那个孽障吗?”


    顾氏上前拂过他的背部,劝道:“老爷,现在宾客尽在,莫要失了礼数!”


    听到她的话,谢武的眼神愈加严厉起来,怒道:“礼数?让我们不得对程家女好,还提出这种非分的要求!”


    “他还需要什么礼数?这分明是让我们和程家从此结仇!”


    顾氏眼底闪过几分讥讽,但脸上依旧温和的劝道:“老爷,疆儿还小……这样子做也是为了我们镇国府好,皇上如今怀疑我们和程家意义不明……”


    “低调点总是好事!”


    谢武这才勉强缓和了下,低声说道:“一会命人给程家送信,此事是我对不起程家。”


    “是!”


    ——


    镇国府,东侧正房。


    “姑娘,他们竟然如此……”


    如意委屈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程皎皎微微的抬眸,那意思是让她冷静下来,似乎对她来说,这不过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殊不知,她早在进门前就已经做好接受的准备了。


    程皎皎的视线扫过桌上依旧摆放的合欢酒,淡淡说道:好啦,帮我解开头饰吧,很重。”


    如意闻言,只能压下心中的委屈,正要为她解开头饰。


    就听到砰的一声。


    一道踢门的声音响起,接着就一群嬉笑的外男闯了进来。


    “瞧瞧,让我们瞧瞧小公爷的新夫人是什么样子的!”


    “听说这程家女长得十分的貌美,就是不知道今晚少了小公爷会不会寂寞呢?”


    “瞧你说的,难不成你还要代替小公爷?你小心你的小命和你的命根子都不保!”


    ——


    程皎皎的面色微变,眼看着那群人嬉皮笑脸的走进来,那模样分明就是不把她当做小公爷夫人,这要不是镇国府授意她还真是看不懂了。


    “站住!”


    如意吓得花容失色,连忙上前阻拦。


    可那些人岂是她小小的婢女能够拦得住的,一个个酒气冲天的笑着道:


    “夫人不能玩,这小小婢女总可以吧……”


    说着,就有人将手伸向了如意。


    程皎皎的面色巨变,站起来,冷声呵斥道:“这就是镇国府的礼仪?这就是镇国府的待客之道?这就是……”


    “呵呵,想不到堂堂镇国府还有此等龌龊事情,实在令人寒心!”


    啪啪啪——


    正当她说着,就听到了一道鼓掌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接着就看到原本嬉皮笑脸的人们全部都变了脸色,恭恭敬敬的低头站着,好像即将看到什么恐怖的人一样。


    程皎皎抬眸就看到一袭红衣新郎服的男子,只是看到他的面容,她整个人怔住。


    “你……”


    谢万疆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对那些大气不敢出的人,冷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难不成还想要看着本公子怎么洞房?”


    “哗——”


    当下,全部人吓得全部都跑出了房间,就连如意也被一脸冷漠的虓趁机捂住了嘴巴,拉了出去。


    谢万疆的视线落在面色苍白的女子脸上,讥讽地冷笑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好像看到鬼一样?”


    程皎皎想不到他竟然是小公爷,也不想……


    那她做的那些局岂不是……


    谢万疆看着她那精致的脸下一寸寸的没有了血色,嘴角扬起了讥讽的笑:“害怕了?”


    他上前捏住了她的下巴,黑眸全是猩红和愤怒,“那你可知道,我在冰冷的海水是如何绝望的。”


    “当时,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


    他说着就发出了癫狂绝望的大笑声:“哈哈,我怎么也想不到,原来你送我上船竟然是要我性命!”


    程皎皎被他掐着脖子,绝望的闭上眼睛,道:“是我辜负你,你愿杀……”


    “杀?”


    他不怒反笑的咀嚼着个字,接着阴森森的冷笑起来。


    “我可不会杀你,那样子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此生都痛苦折磨着。”


    他说着就一把掀倒了放着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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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的桌子,起身就要冷峻的离开,却被人拉住了衣袖。


    回过头就看到她双眼含泪,满眼伤痛道:“这是你的希望是吗?那我会照办。”


    这一幕让谢万疆的心脏抽痛起来,咬着牙冷道:“那太便宜你了!”


    说着他反身将人压在床上,撕破那鲜艳的嫁衣。


    ——


    烛台上,红色的龙凤烛一点点融化,只剩下一摊红蜡。


    窗外的夜色褪去,光线正在慢慢升起。


    谢万疆已经从愤怒中清醒,双眼复杂地看着身下早就已经昏厥的人,这才起身穿上衣服。


    他面容冷峻得可怕,与之前那个整日扬着肆意笑的男人截然相反。


    就在霎那间。


    他的视线落在地上破碎的合欢鸠上,残杯上还有一小摊清黄的酒水。


    思忖还未落下,


    他的手已将破碎的杯子捡起来,仰头喝下一半,转身一步步走回了床榻处。


    谢万疆扶起她的脑袋,以吻喂酒,将酒液过渡进她的口中,声音沙哑中藏着狠意。


    “我要让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话是这样说,可他将人抛回枕头上的手却格外的轻柔,生怕她一个脑袋磕在床榻上。


    放完威胁的话,他扭头就走出了房间。


    殊不知。


    床榻上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那双杏眼里不知何时积满了泪水,只是她的面容带着决然。


    “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


    她微微抬起身子,摇晃了一下床榻上挂着的铃铛,就听到房门外响起了走动的声音。


    “如意叫水,我要沐浴……”


    程皎皎正说着就看到如意的眼尾发红,湿润的眼眸一看就是刚刚哭过,她的眉头一皱,问道:


    “有人欺负你?谁欺负你?”


    她虽然对上谢万疆吃亏,但她可不想来这府里是当替死鬼的,但凡有人欺负她,她必然要回击。


    谁知,如意只是轻轻的摇头,勉强一笑:“姑娘,奴婢无事。”


    她说着就上前将人从床榻上扶起来,说道:“先送姑娘你去沐浴……”


    她的话赫然停止,因为她看到程皎皎身上明显的痕迹,处处都处,洁白的身子上没有一处是好的。


    可见那人是打着什么样子的心思。


    如意咬着牙,满是替程皎皎的委屈,“虽说这事姑娘有错,但郎君难道就没有错了吗?”


    “若不是他一开始隐藏身份,姑娘你何须做出这等伤害他的事情!”


    “别说,隔墙有耳。”


    程皎皎对她示一个眼神,便让她带着自己前往浴房的方向。


    ——


    正房的浴房就在寝室的后面,几步路就可以走到。


    撩开帘子,就看到一个用白玉切成的浴池,用金子打造的龙凤戏珠就在池子的对面。


    如此的奢侈,倒是让程皎皎有点惊讶。


    虽说她是出身名门,但程家还有奢侈到这等地步。


    如意同样惊讶,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将人扶进了水中,温热的水立马将她给包裹住。


    “帮我按一下。”


    程皎皎出声,就感受到一双带着厚茧的双手按在她白皙的双肩上,那声音悠悠。


    “我倒是不知道你原来是醒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