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雨夜黑手,来而不往非礼也

作品:《被弃后,我入寒门科举成状元

    *


    第三场。


    这次是要连考两天,题量也大了很多。


    主要考策论,问:边境有倭,如何安稳?


    另外还有三题。


    一题为,税。


    一道律法题。


    一道数算题。


    沈书凡先把律法题和数算题写完。


    草稿和誊写好的考卷都装进了自己的考篮里,又觉得不安稳,拿出一个油纸包了一下。


    然后才重新看向那两个很费脑子的题。


    有的时候,字越少,越要重视。


    策论题的这个:边境有倭,如何安稳?


    如果单看字面意思,那就是外抗倭,内安民。


    再加上这恩科以及第一次出现的武考,肯定很多人的第一想法都是选择以武治安。


    这么解题不一定会得高分,但肯定没大错,


    可沈书凡却知道皇宫的那位是要卸了大舅舅的大将军之职的。


    显然那位不是不信任大舅舅,而是想要收权。


    更确切的说是:重文轻武!


    他认为姜家这个大将军可有可无。


    显然不是有多重视有倭没倭的,而是重在后面的‘安稳’二字。


    下一题为‘税’。


    就更好理解了。


    在前来赴考的时候,已经听爹和族长他们念叨过多次。


    今年有可能会加税!


    因为县衙已经派人到各个镇村打过招呼,让他们多留出来一成的粮食缴税。


    章大人这些年都是这样做的。


    只要有加税的可能都会派人提前打招呼。


    你们不听不留没事儿,到时候税缴不上来,捕快差役的去强征就不能怪他这个县令不当人了!


    而且这只是粮税,很大可能还有人头税,这里面就有着徭役。


    据说其中有一年出银子顶徭役的太多,那一年朝廷进拉要求不允许用银钱。


    也就是说各家的徭役必须出人去干活!


    徭役,干活其一,役者其二。


    万一征收的是修城墙挖河道这样的又累又危险的活计,百能去一都是有的。


    一百个人干活,至少会有一人丧命!


    也因此,谈起徭役都是人人色变!


    沈书凡和沈庆远他们都是断亲单分出来了。


    如若今年真有税赋徭役,不管哪一个,都不是他们两家能接下来的。


    所以,必须拿个好名次,考中秀才。


    而解题,答题,能答到主考官、阅卷官等人的眼里非常重要!


    两个题,沈书凡的草稿写了一张又一张。


    酉时,天色渐黑。


    差役给每个考生发了一支蜡烛。


    “小心火烛!”


    “燃尽不补!”


    “不要烧了考棚!”


    “酉时后允许一次入厕不盖戳!”


    还挺人性化。


    只有一次机会,沈书凡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坚持坚持。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沈书凡也点上了蜡烛。


    继续打草稿,他不犯忌讳的想法都写在纸上,等明天直接誊写即榀。


    不知道是因为太过投入,还是燃起了蜡烛的原因。


    这考棚内几乎腌人入味的复合味貌似淡了不少……


    入夜。


    一人一支蜡烛根本就不够烧的。


    很多考生睡不着还在破题,想着要如何答?


    沈书凡已经把写好的草稿都收在油纸包里,然后抱着躺在了木板上。


    睡觉!


    没了蜡烛,草稿也没法写。


    今夜有些偏冷。


    半夜,一阵疾风刮过。


    突然下起了雨。


    哗啦啦!


    “我的考卷!”


    “淋雨了!”


    “坏了!”


    “还有哪位兄台有蜡烛?”


    “我的砚台摔坏了,可咋办啊?”


    有蜡烛的早就都用了,这会儿都摸黑瞎忙活。


    一时间考棚内乱了起来。


    沈书凡在刚下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把自己的东西往里面收了收。


    这考棚搭的并不是特别严实。


    有好多地方漏雨。


    虽然不大,但不小心就很可能脏污考卷。


    刚要重新躺下,沈书凡就看到有人摸黑来到他的号舍里。


    这人直接就朝着之前放考篮的地方摸索。


    “……”


    黑暗里,沈书凡眯了眯眸子!


    他都这么低调了,还是有上赶着的啊!


    砰!


    一脚踹过去。


    那人被踹倒在地。


    那人意识到这位是个不好惹,忍疼捂着嘴。


    没敢吭一声的转身就走!


    沈书凡在临睡前就把装着考卷和草稿的收进了空间里。


    在考篮里的就是单纯的油纸。


    他只是习惯,倒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人盯上他?


    他脚尖一点,就跟上了那个人。


    这是一个靠着考棚门口的考生,在一早一晚他们过来利用打水的时候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也算是点头之交。


    这人一回来就躺在他号舍的木板床上直打哆嗦。


    沈书凡那一脚可没留力!


    目测这小子的肋骨至少断了一根。


    沈书凡是个很谦虚的人!


    有来有往。


    他伸手拿出绣花针,就把这人给扎晕了。


    随后,把他放在木板床上的考篮提出来。


    这人也是很小心,所有的纸都用油纸包了严严实实的。


    啪嗒啪嗒。


    雨露均沾。


    沈书凡隔着油纸又把这人的纸都重新放回了考篮。


    只是这次考篮不是在木板上面,而是在考棚边边上。


    正好能被漏进来的雨打湿……


    “啊!”


    “啊啊啊!我的考卷!”


    “完了完了啊!”


    “不准大声喧哗!再叫唤就全部拉走!”


    一声声的惨叫在各个考棚里传来。


    有的人是在昨天夜里下雨的时候不小心污了考卷。


    有的是所有的卷纸都脏了,就算是重写已经来不及。


    还有的跪地吐血后悔不已。


    那名靠门的学子就是后者!


    他这一觉睡的很安稳。


    可一睁眼,天塌了!


    他的考篮都淋了雨。


    明明是放在油纸里面包着的,此时油纸散落在考篮内。


    他昨日写好的草稿都已经看不清。


    也没有空白的纸再写,而且他的腹部一抽抽的疼。


    他知道,那个考生把他踹出毛病了。


    但他不敢说一个字!


    甚至都不敢表现出来。


    否则,你大半夜的不休息,跑到别的考生的号舍去破坏人家的卷纸被人踹了,这不是纯纯活该?!


    他想撑着重新写。


    可一天写四题,压根就不够。


    而且他没有空白能用的卷纸。


    因为天气原因,周知府倒是让差役特意给每位考生发了两张卷纸。


    但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够!


    他的肋骨那里还有两处凹坑,那人真狠!


    给他踹断两根肋骨!


    沈书凡:来而不往非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