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田，你狗日的，老子锤死你，狗东西，连你嫂子都惦记，你还是人吗？”


    李有才眼珠子都瞪红了，呲着牙仿佛要把李有田的肉给啃下来似的。


    老脸丢光了啊。


    女儿在城里卖钩子，儿子惦记他嫂子那倒也无所谓，肉都烂在自家锅里嘛。


    可今天晚上，自己不过想着多搞点钱，去河里下网，明早去城里换点钱回来，贴补家用。


    大儿子李建成腿摔断了，手术很成功，但还得养一段时间。


    李建平没脸在村里呆着，灰头土脸去了城里打工，儿媳妇姚翠萍也跑了，家里一下子就跟塌了似的，所有重担都落在李有才身上。


    白天要照顾儿子吃饭，上厕所，还得帮忙搓澡，这活儿自个儿婆娘干不了，只能李有才亲自来。


    哪知道，自己就去小河边下个网的功夫，后院着火了。


    自己婆娘让李有田这狗东西给骑了。


    李有才怒火中烧，冲上去就是干。


    “老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心里都不舒服，你要看开一点……”


    王富贵一手摁住李有才手里的小板凳，一边安慰道。


    “我去你吗的，你遇到这事，你能想开吗？”李有才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怎么想开？


    “有才叔，打人是不对的，搞不好还要进去关几天，还得赔偿医药费，划算吗？”李老四也跟着劝了起来。


    一听这话，李有才更气了，“打人不对，他睡我婆娘就对了？”


    “松开，都给老子松开，老子要整死他……”


    李有才剧烈挣扎，他现在已经顾不上别的了。


    什么坐牢不坐牢的，得先把心里那口恶气出了再说，不然，自己还有什么脸呆在村上？


    想自己好歹曾经是李家族长，李家上上下下，谁见了自己不客客气气的？


    不夸张地说，只要自己咳嗽一声，跺跺脚，全村老少爷们儿都得竖起耳朵听自己讲话，可现在呢？


    “啪！”


    然而，就在这时候，冉月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上来，照着李有才的脸一耳光扇去。


    “你，你狗日的打我？你男人骑我婆娘，你还敢打老子？”


    李有才愣了三秒，气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儿。


    自己被人戴了绿帽子，反过来还被别人给揍了？


    可惜，李有才只能干瞪眼，双手被王富贵跟李有才摁住，根本动不了，这一巴掌挨了个结结实实，鼻血都扇出来了。


    “打的就是你！”


    冉月华可不管这些，将李有田拉到自己身后，指着李有才鼻子一顿臭骂，“你婆娘偷我男人，你还有理了？”


    “你，你……”


    李有才懵了。


    自己错了呗？


    “你什么你？你真以为自己还是族长呢，别人都怕你，老娘可不怕你！我告诉你，你婆娘不守妇道，你一个老爷们儿，连自己婆娘都管不住，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冉月华说着说着，突然动手，抓住杨秀华的头发，猛地一扯。


    “啊！”


    杨秀华吃痛，双手护住头发的瞬间，冉月华迅速一把扯掉杨秀华身上的床单，就那么光溜溜的。


    别说，还挺白的。


    这可让一帮老色批激动不已，人群中时不时发出咯咯直乐的声音。


    “烂货，臭不要脸！”


    冉月华嘴上骂着不说，抬手一巴掌打在杨秀华背上。


    “再敢勾引我男人，老娘撕烂你的脸，哼！”


    冉月华骂骂咧咧，拉着李有田回家了。


    “让我来干嘛啊？跟我有啥关系啊？”


    李建国看了一出戏，并不觉得出彩，也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他又没出去乱搞。


    就李有田被人打死都不为过。


    胆儿也是真肥，居然敢直接到李有才家里，把杨秀华给骑了，换做任何人也接受不了啊。


    更离谱的是冉月华的操作，她居然还有脸打人？


    “李家的破事儿，以后别来找我，耽误老子睡觉。”


    低声骂了一句，李建国背着手也回去了。


    李建国前脚一走，大伙儿也陆陆续续离开了。


    “哭哭哭，哭个锤子哭，你狗日的还有脸哭？”


    打不着别人，李有才只能拿自己婆娘撒气，大嘴巴子照着杨秀华的脸猛扇。


    “打我，你就知道打我，你咋不敢去打李有田呢？”


    杨秀华也豁出去了，没穿衣服就没穿衣服吧，反正脸都丢尽了，她也不在乎了，起身一把推开李有才。


    “你但凡有用，家里有钱，老娘至于出去卖吗？李有田是睡了我，那能咋办？他给钱了啊，不然拿什么给建成治病？”


    “靠你吗？”


    杨秀华要把这些年心里的委屈，以及对李有才所有不满，全部说出来。


    但被人发现的时候，杨秀华就做好了准备，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她要换一个活法。


    “你一天天的，在村子里，仗着族长的身份，欺负这个欺负那个，一天天自己家里的活儿都不干，天天就惦记着算计别人，倚老卖老，指望别人孝敬你。”


    “别人凭什么孝敬你？”


    “真拿自己是天王老子呢？”


    “你，你……”


    李有才气得浑身直哆嗦，差点没活活气死。


    “我砸了？我跟人睡觉，我挣钱了，我用你了吗？嫌弃我，我卖钩子挣的钱你别花啊？”


    杨秀华又哭又骂，“打我？老娘还不跟你过了呢，你自个儿一个人过吧，跟你的残废儿子过吧……”


    “你，你想干什么？你也要跑？”


    看着杨秀华收拾东西，准备走人，李有才心里有些慌了，但还是硬着嘴道：“你，你今天跑了，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谁回来谁孙子，我跟你过够了，这辈子也被你欺负的够够的！”


    杨秀华一把推开李有才，跑进夜色之中。


    “你，你给我回来，回来啊……”


    李有才想去拦下，可根本追不上，只能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两眼空洞无神……


    他做错了？


    “爸，爸……”


    屋内传来李建成带着哭腔的声音。


    “……”


    李有才默默起身回屋，突然很想一把火点了房子，儿子走了，媳妇走了，自己婆娘也走了，以后日子可咋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