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吃药也要哄
作品:《黏糊糊的话唠小狗也会惹人烦吗》 自打叶秋声说过那句话之后,秦渭就被叶秋声黏上了。
叶秋声的脑回路实在很奇怪,连日酷热之后往往伴随暴雨,搭戏台子的工作停了两日,乡间路上积了大大小小的水坑,人人见了都绕路走,偏叶秋声蠢蠢欲动地想要踩上一踩,还要拉上秦渭一起。
考虑到对方半夜偷偷跑到他这边来,从怀里掏出藏着的温乎乎的菜团子塞给秦渭,让他不至于在夜里饿得辗转反侧,秦渭也只能顺着他去做那些难以理解的奇怪事。
往往说不准什么时候,对方就会出现在秦渭的面前,拽着他的手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高兴地跟他说自己发现了什么新奇东西,结果跑过去之后,只是两只正在打架的大鹅。
人怎么可以活得像叶秋声这样,什么烦恼事都没有。
秦渭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又看向兴致勃勃的叶秋声。
“小哥小哥,你看!”
模样漂亮得跟山里头的精怪一样的少年抬起手指,指向天空:“彩虹!”
秦渭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雨后天晴,日头不算烈,但又有些晃眼睛,他眯了下眼睛,待适应过来,果然看见了彩虹。
碧空之下,鲜艳绚丽得得令人移不开眼。
“小哥?”叶秋声又在叫他。
秦渭错开眼睛,“什么事。”
连日赶路,嗓子渴过了头,干哑得厉害,实在算不上多好听。
“我脸上有什么吗?”
“......溅到泥点了。”
叶秋声拿手背擦了擦,“哪?我怎么没摸到?”
秦渭只好自己上手飞速帮他擦了一下。
脸上略过的那抹温热让叶秋声愣了一下。
孩子这东西,对穷苦些的地方来说,完全不是稀罕的存在,和城里被当成宝贝疙瘩的孩子有本质区别。类比一下,就是那些被养在温暖舒适的大房子里的名贵猫咪,和路边野猫的区别。每年一到春天,野猫野狗成群成群的下崽,其中有病的体弱的,也是直接被抛弃自生自灭了事。
反正没了这个崽,还有那么一大群崽,什么东西数量一上去,就没那么珍贵了。
叶秋声生来自带的体弱,要是一次能治好还行,反反复复总不好,动不动就得上医院,实在考验做爹妈的耐心和钱包。
他有记忆以来,那两人就再也没出现过,家里就祖孙两个,叶老头为人严肃古板,不太爱搞温情那一套,一心只知道惦记着吃穿,并不记得在孙子生病时抱起来哄一哄,所以其实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靠近他了。
梁景也不,他总要他追着他跑,要叶秋声自己厚着脸皮往跟前凑,才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勉勉强强容许他接近那么一会。
虽然叶秋声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去找他的时候,他明明很高兴,也想跟他玩,却要故意摆出一副是被他缠得没办法了才勉强同意的样子。
叶秋声只纠结了一下,想不明白,就不纠结了。
他以为秦渭也是如此。
别看他在秦渭面前整天热情开朗,笑得像朵花,半夜蒙在被窝里,也经常忍不住皱起脸,愁苦叹气。
“交朋友好难,小伙伴都好高冷......”
不过愿意迁就他奇怪的性子,还有脆皮体质的小孩实在不多,高冷点就高冷点吧。
秦渭见叶秋声呆在那里没动,捏了下手指,想着是不是自己做活的时候手上沾了木刺扎到了他,把他扎疼了,或者单纯就是被嫌弃了......
叶秋声试探性地把脸又往前凑了一下,头一回带点不够坦然的别扭语气说:“小哥,我感觉......我感觉泥点好像没擦干净,你再帮我擦一下?”
秦渭看着对方探到面前的那张白净的脸。
抬起手又帮他擦了一下。
这次擦得很仔细,使的力气很轻,也很小心。
擦完蜷回手指,不敢看对方的眼睛,用不太好听的沙哑嗓音说:“干净了,回去吧。”
虽然这么想不好,但叶秋声这时开始觉得秦渭有点......好欺负。
他有点太顺着他了。
有的人,看着人畜无害的,却是很会得寸进尺的。
为了验证这件事,他没有第一时间拽着他回家,而是一脸真诚无辜地说:“小哥,我脚好像崴了,走路好疼,你背我好不好?”
叶秋声见过秦渭背他弟弟。
一时心痒,很想试一下是什么感觉。
秦渭听了,先是皱起眉蹲下身捏了捏他的脚腕,“这儿疼?”
叶秋声没想到他还会检查,“好、好像是......”
对方检查的动作很熟练,担心秦渭真检查出他没什么事,叶秋声把脚往回缩了下。
紧张凝视着秦渭的脸,猜不出他是发现还是没发现,反正最后秦渭还是在他面前蹲下来,像背他弟那样把叶秋声背起来。
还是和背秦嵘不太一样的。
身后的人比秦嵘娇气,比秦嵘吵闹。
让他如愿了,人高兴得不得了,哪也不疼了,搂着秦渭的脖子大喊:“冲呀,回家喽!”
不圈牢点,这人能从他后背发射出去。
天一下雨就要降温,对寻常人来说很平常的气温变化,对叶秋声来说却是必须得小心再小心的。
平时叶秋声是会多注意些,不过这两天家里住进来了戏班子,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小伙伴陪他玩,他疯得不行,不想管那么多。
秦渭只从叶老头偶然的念叨知道叶秋声身体差,但没想过会差到那种程度。
那天回来当晚,叶秋声就发起了低烧。
村卫生院的杨医生大半夜来了又走,听见说这回问题不大,叶老头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吃药的问题。
秦渭进屋时,叶秋声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一点精神都没有。
药苦难咽,少年接过叶老头给冲的药发呆。
秦渭想到了秦嵘,小孩吃药打针是最让人头疼的,以为叶秋声也是不想吃药,想说要是有糖就好了,压压苦味,可秦渭没钱买糖。
倒是秦老头,从桌上的罐子里抓了糖给叶秋声:“梁景爸妈送的,得亏还没吃完。”
这是秦渭第一次听说梁景这么个人。
秦老头递了糖就去忙活饭了,班里年长的那对兄妹在帮忙,他也得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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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声吃药从不叫人操心。
按叶秋声的话说就是,怎么也得活过叶老头吧?不然家里就剩叶老头一个人可怎么办?
屋里就剩下秦渭和叶秋声。
秦渭见他还在盯着药碗,走到床边,定了几秒,舔舔发干的嘴唇,有些紧张地伸手,试探性地揽住他的后背,把他抱在怀里,像哄秦嵘那样哄他:“秋声......吃了药就会好了。”
叶秋声迷茫了一秒,眨巴眼睛跟秦渭对视,很快意识到秦渭这么做的原因。
他第一次被人哄着吃药。
人最不经哄,越哄越容易耍赖。
叶秋声硬是拖着叫人多抱了一会,又定下诸多不平等条约,叫秦渭答应等他病好陪他去山脚那条小溪捉小鱼,才肯把药吃了。他本来也不用哄,秦渭不知道,这下算是让他空手套着白狼了。
秦渭招架不住,叶秋声不比秦嵘好糊弄,答应了他的条件。
病好之后,叶秋声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
某天秦渭在练习‘探囊取物’这一戏法时,忽听叶秋声在一旁道:“小哥,要是你和秦嵘能不走就好了。”
秦渭的动作一顿。
加上因为天气不好耽误的时间,算算已有一个礼拜。再过十天左右,秦渭就要跟着秦老五离开了。
叶秋声继续说:“我可以认你当哥,拿你弟弟当亲弟弟,我家就是你家。”
秦渭有那么一秒,胸腔里头在打鼓。
这两天叶老头松了口,也同意秦嵘上桌吃饭了,秦渭就带着秦嵘坐在叶秋声边上。
手艺人的规矩就是规矩,虽然多个孩子没事,可叶老头却不好开这个口子。今天他心软叫孩子来,明天那个不乐意让人上桌的就成了坏人,后天人人就都得为了做个好人叫手艺人带来的家属上桌;今天是孩子,明天就是女人,后天就是整整齐齐一家人,时间一长,事情就不好处理了,干脆就都按规矩来,谁也不去搞特例。
但架不住自己孙子天天半夜揣着吃的往人家那里跑。
叶秋声胃口不好,挑食,被叶老头逼着吃饭,整天愁眉苦脸,威胁说他不吃就浪费了,这下是叫他找着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这事只一不二,在场的都不往外到处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想到叶秋声病卧在床的样子,秦渭热起来的心口又渐渐冷却。
“不用。”
叶家不靠叶老头赚钱养活叶秋声,账上能按时收到一笔赡养费,不算太多,还要给叶秋声治病买药,家里不算阔绰,也不算太过拮据凄苦,将就着够用。
被拒绝的叶秋声没再多说,也知道自己有点异想天开,刚才的提议完全是一股强烈的冲动使然。
很快到了演出也是祭山开始这天。
又出了点意外。
小石村上来了第二个过村的戏班子。
跟秦老五的的班子撞上了,秦老五直瞪眼,他可不想把这笔买卖让出去。
没成想对方见这状况,先退了一步。
对方领队的师父上前笑着打圆场:“我们走了好几天,得歇歇脚,钱我们也不要,就待两天,纯当凑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