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凝烟想起萧墨从来都是这样，不喜多言，也不愿意社交，是个沉稳踏实的实干派。


    可惜她从前看不到他的好，反而迷恋花蝴蝶一样、喜好交际和吹嘘的陆泽屿。


    纪凝烟没有听后面其他人的演讲。


    她双手抱膝，把脸埋在臂弯里，任由心痛肆虐。


    这段时间，她喜欢待在书房。


    书房里有她跟萧墨的很多回忆。


    她当上纪氏的总裁以后，工作量翻倍增长，她回来以后也经常在书房加班。


    萧墨会给她端药膳粥过来，会在她偏头痛的时候帮她按摩，也会问她工作上有没有问题，看她是否遇到困难。


    前三年，工作上的问题纪凝烟都是虚心请教萧墨。


    直到萧墨回家待着，纪凝烟又在外面报了几十万学费的总裁管理班，听了一些高大上的管理理念。


    开始看不起萧墨。


    每次萧墨问她工作中的问题，她都很不耐烦去打断，并且把他赶出去，不让他打扰她工作。


    那时候，纪凝烟总觉得自己很努力，并引以为傲。


    却不知，她只是因为庸碌而效率低下。


    她做的大部分工作，交给萧墨的话，萧墨设计程序就能自动完成。


    纪凝烟站起身，走到了萧墨的卧室。


    储物间改出来的狭小空间，跟三楼她留给陆泽屿的豪华卧室远不能比。


    萧墨在她身边的时候，什么都不在意，不争不抢。


    他不关注花哨的东西，也没有过多的欲望，对事情保持极度的专注。


    他的精力除了用在工作、学习和体能训练上，都用来照顾她。


    萧墨问过她，有没有早点定下来的打算。


    纪凝烟那时候没有理解，反问他：“什么是定下来？”


    萧墨耐心解释：“过普通人的日子，成为正式的伴侣，养育后代。”


    他说得很正式。


    纪凝烟愣了几秒钟，才反应他是想跟她进一步，成为真正的夫妻，生孩子。


    她想起冯丽萍教育她的，男人都是图色，让她不要把女人最宝贵的贞操给萧墨。


    她对萧墨的提议有些反感，随口敷衍：“等公司走上正轨再说吧。”


    萧墨没有太大的意见，只是点点头同意了，叮嘱她不要太辛苦，熬坏了身体以后生小孩就困难了。


    纪凝烟也有思考过，为什么萧墨外形如此出众，又那么宠爱她，她当时却对他没有感觉。


    直到今天重新审视这段回忆。


    纪凝烟才发现了问题。


    萧墨跟她共同生活的那几年，自律得像是一台构造精密的机器，按部就班地运转着。


    几点起床，几点吃早餐，几点开始褒药膳，几点开始工作学习……


    就像设定好程式的机器人。


    感情方面也是如此。


    他会关心她，给她调理身体，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饭，节日会送她礼物，遇到问题会第一时间帮她解决，任何烂摊子都能帮她处理干净。


    可是，他对她没有任何需求。


    无论心理还是生理上，他都是淡漠的感觉。


    好像他做这一切，只是因为大家都这么过日子，到了年纪，就应该结婚生小孩。


    除了纪家的事，他们从来都没有共同话题。


    纪凝烟现在才明白萧墨的那句话。


    如果她不是爷爷的孙女，她这样的女人，他不会多看一眼。


    反过来，只要是爷爷的孙女，无论是谁，他都会这样用心守护！


    纪凝烟曾经抱有幻想的心，渐渐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