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透过铁丝网将阴影烙在景宁脊背上,球场内此起彼伏的击球声,震得他虎口的红肿隐隐发痒。


    他隔着铁门缝隙一眼便窥见场内那道身影。迹部景吾披着正选队服,银灰色发梢随挥拍动作扬起时,三台发球机同时哑火。


    少年猛地后退半步。哥哥在里面……


    “不是哭着喊着要加入网球部?”冥户亮用球拍戳了戳他后背,嗤笑道,“怎么现在连门都不敢进?”


    “谁哭了!”景宁倔强地扬起脸,“我还要找凤前辈要签名呢!”


    冥户亮忽地抬脚踹向铁门,哐当巨响吓得场内练习声戛然而止,几双眼睛齐刷刷盯过来。


    忍足侑士倚着发球机轻笑,镜片映出迹部景吾冷淡的面容:“能让冥户当领路人,小景宁很有一套嘛。”


    迹部景吾没有回他,握着的水瓶却微微变形。


    景宁一进球场就低下了头,试图掩饰内心的紧张。他清楚地感受到不远处哥哥的目光,正如火焰般燃烧在他身上。


    场边传来惊呼。凤长太郎正被冥户亮揪着后衣领拖到景宁跟前,差点撞翻一筐网球。


    “前、前辈?”凤涨红了脸,亚麻灰的发梢还滴着汗。


    "抬头!”冥户亮朝景宁冷声道,伸出了手。


    “啊?哦!”


    景宁慌忙从包里掏出推荐表,还未开口,就被冥户亮夺走,拍在凤胸前,“给他签。”


    “啊?”凤愣住。


    “笔!”冥户亮凉凉扫了眼景宁。


    景宁反应过来,赶紧指向表格第三栏,钢笔递到凤手边:“凤前辈,这里签个名就行!”


    凤的视线越过冥户亮肩头投向迹部景吾,却在下一秒被墨蓝色运动服彻底遮挡。


    “快点,磨蹭什么。”冥户亮单脚挡住滚动的网球,开始倒计时:“三、二——”


    “我签!”


    凤抓过钢笔,工整的“凤长太郎”四字与冥户亮狂草般的签名形成鲜明对比。


    最后一笔尚未收锋,冥户亮已拽着景宁的后衣领把人提到身前:“道谢。”


    景宁九十度鞠躬:“谢谢凤前辈!谢谢冥户前辈!”连忙宝贝似的,把表格塞进书包夹层。


    黑色护腕划过包缘,景宁猛地惊觉,快速脱下,追上冥户的身影。


    “冥户前辈,还给你。”少年弯着眉眼举起护腕,混着晚风带着淡淡的薄荷药香。


    冥户亮用拍柄挡开他手背:“脏了,我不要。”


    "那谢谢冥户前辈送我的礼物!"景宁灵光乍现,摸着护腕傻笑,“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他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谁说要给你了!”冥户亮耳朵瞬间通红,捡起球就往场内砸,“看什么看!”


    “呦!冥户发火了!”红色头发的少年蹦跶着,回应他的是忍足的一声轻笑。


    “看来小景宁收获颇丰呢!”忍足用拍柄捅了捅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终于微扬起嘴角:“本大爷的弟弟自是华丽的。”


    景宁倒退着往外溜,差点被门栏绊个跟头:“前辈加油!明天我来给你送饮料!”


    “敢来就打断你的腿!”


    “还有凤前辈的!”


    突然被点名的凤,尴尬地挠了挠头:“啊?谢谢!”


    “迹部,你说小景宁怎么还不来找我签名?”忍足垫着手里的球,眯起狐狸眼,趣味地看向那抹瘦小的身影,“忍足前辈也想喝小景宁送的饮料呢!”


    迹部景吾凉凉地扫过他的脸:“想喝?那先来比一场!”


    “啊?放过我吧!”


    景宁跳跃着的身影无一不透露他的兴奋,却在转身瞬间,他撞进一团棉花糖般蓬松的怀抱。


    “小景宁…我的蛋糕呢?”慈郎抖动着浅棕卷发,摇动他肩膀着急道,“我好饿......”


    景宁尴尬地笑了笑,藏在身后的蛋糕盒“啪嗒”翻落,草莓奶油从裂缝涌出,让本就不完整的蛋糕又烂了几分。


    “啊……蛋糕!”绵羊少年鼓着腮帮,闪着泪花向景宁控诉道,“小景宁偏心!亮那家伙的护腕比我的蛋糕还重要吗?”


    “才没有呢!前辈对不......啊!”景宁的告饶被疼痛截断,此刻慈郎正捏着他缠着绷带的手腕摇晃。


    “小景宁,你受伤了!”慈郎的惊呼声骤起。


    景宁急忙捂住他的嘴:“小声点!慈郎前辈,我没事。”


    慈郎的泪珠砸在绷带上:“都怪我非要吃那家店的,小景宁,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呜呜...... ”


    “是我走路自己摔的!”景宁连忙扯了扯袖子,盖住受伤部位,“才不会讨厌慈郎前辈呢!”


    他话音刚落,倒抽冷气的声响惊得慈郎弹开半米,迹部景吾身影笼罩下来,如黑云压顶。


    迹部景吾目光凛冽:“手。”


    少年本能地将手掩在身后:“我真的没事,是慈郎前辈太夸张...... ”


    景宁被擒住的手腕被迫抬起,迹部景吾扯住绷带末端猛然施力,纱布层层剥落,露出红肿的腕骨。


    “哥哥......”


    景宁挣动的瞬间,慈郎突然扑上来抱住迹部景吾大腿,哇哇大哭道:“是我是我!小景宁是为了给我买土田屋才受伤的!迹部你别罚小景宁!要罚就罚我一个月不许吃甜品好了!”


    “跟慈郎前辈没有关系。明天给你带三层的草莓慕斯。”景宁用未受伤的手揉着他软发,“慈郎前辈吃甜食时最可爱了...... ”


    “去罚跑20圈!”


    迹部景吾作为部长对命令不容拒绝。


    慈郎委屈地抿着嘴,一步三回头,目光在景宁身上徘徊。


    “我……没……事。”


    景宁笑着向他做出口型,下一秒,却被迹部景吾拽离了球场。


    -


    夜色渐晚,不远处网球场内正选对员击球声依旧不止。


    而拐角处星见阳训练了很久,拍柄也被汗水浸得发亮,一阵又一阵网球撞击围墙的闷响,却淹没在球场上此起彼伏的训练声中。


    黄绿色小球擦着墙沿飞出,他弯腰在地上捡球。


    “控制力度还是不行!”星见阳烦躁地叹了口气。


    他刚准备起身,便瞥见对面灌木丛晃过熟悉的灰蓝色校服,本想要喊出的名字,在看到对方身侧穿着正选队服的少年时,瞬间又咽进了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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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务室安静地连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都听得清楚。


    消毒水味混着碘伏的气息弥漫开来,景宁盯着自己红肿的手腕,余光时不时掠过迹部景吾严肃的脸,吓得他呼吸都不敢大声。


    棉签触碰的瞬间,他下意识缩手,却被迹部景吾按在病床的边缘。


    “别乱动!”


    景宁撇撇嘴,乖乖地任由校医摆弄。


    "网球部现在这么人性化?"校医剪开新的纱布,"这么小的伤也要劳烦部长亲自送来?"


    景宁揪着床单讪笑:"我还不是队员呢。"


    "哦?"校医瞥向抱臂站在床边的迹部景吾,"那就是部长滥用职权欺负后辈?"


    迹部景吾微微蹙眉:"本年度医务室预算还差三成没审批。"


    "当我没说。"校医利落缠上绷带,"我下班了,你们要是休息完记得锁门。"


    白大褂消失在门外,医务室内越发安静,白炽灯管嗡嗡作响,像是催命的倒计时。


    景宁晃了晃再次被裹成粽子的手:"哥你看,根本不严重......"


    "不华丽也要有个限度!"迹部景吾冷声走到他面前,“拿到几个签名了。”


    景宁宝贝地晃了晃推荐表:“三个啦,慈郎前辈、冥户前辈,还有凤前辈的签名都......”


    “加个条件……”迹部景吾突然抽走推荐表,指尖点在空白处,“最后一个,拿到这个位置的主人才算数。”


    那里写的是——忍足侑士。


    "哥你趁火打劫!"景宁扑过去抢表格,却撞进带着玫瑰香气的怀抱。


    “算是你今天受伤的惩罚。”


    少年瞬间蔫成脱水玫瑰:“哥哥,坏人!”


    迹部景吾指尖勾住他黑框镜架,少年被迫仰起的脸庞褪去镜框遮蔽,海蓝瞳孔里漾着与迹部景吾如出一辙的光芒。


    “你在说谁坏人?嗯啊,不华丽的弟弟。”迹部景吾掐住景宁鼓起的奶膘,在白皙皮肤烙下淡红指印。


    景宁趁机拽住迹部景吾袖口摇晃:“哥哥最华丽,最好啦!绝不是说哥哥!”


    “把这套收起来,对本大爷不管用!”


    景宁长长的睫毛扑闪着,故意拖长着尾音:“真的嘛,哥……哥!”


    “迹部景宁,你真是太不华丽了!”


    "那哥哥先教我怎么拿到忍足前辈的签名嘛!"


    迹部景吾拎起他后领的动作,惊落了他肩头正选外套。


    迹部景吾语气里夹着丝调侃:"穿着女装去给忍足送水,如何?"


    "哥——!!"景宁耳朵刷地一片燥热。


    路灯刹那间亮起,景宁把迹部景吾的外套当成斗篷甩在肩头,快速追上了前方的身影。


    “哥哥,等等我!不华丽的迹部景宁今天想蹭哥哥的车回家。”


    “不怕被别人看到了?”


    景宁贼兮兮地套住了迹部景吾的胳膊:“除了网球部,这个点没人在啦!”


    “哼。”


    路灯的光线里,冰帝正选队服的衣角随风飞扬。金发少年屏息缩在窗后,注视着景宁蹦跳着钻进车后座,劳斯莱斯穿过校园大道消失在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