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小崽汁再次给宠物爸爸洗澡搓背失败。


    因为秦亦坚决不同意，最后不了了之。


    这成了小崽汁的心病。


    隔天，张裕开车，秦亦带两个小家伙去医院探望秦瑶时，小崽汁都有些心不在焉。


    秦亦努力让自己别去看小崽子的脸，免得一时心软答应了，那真是一场恐怖灾难。


    秦大霸总这会儿还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毕竟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小崽汁绝对不是那种沉默中灭亡的性子。


    秦亦没让直接开车去医院，而是先带两小子去餐厅吃饭，又去大商场超市买了一堆零嘴玩具。


    看滚滚小崽汁对好吃的无感，倒是多看了那些玩具几眼，小脸瞧着也没让他那么自责了，这才带两小只去看姐姐秦瑶。


    张裕只管当背景板，默默跟在他们后面。


    他们到病房外时秦瑶醒着。


    陆怀义早早等在病房门口，压低声音叮嘱他：“老秦，让两个孩子进去吧，你留在这。”


    秦亦皱眉：“确定？”


    陆怀义声音压得更低：“确定，除开方孟冬，咱姐对任何男性抱有强烈敌意，小孩子应该没关系。”


    秦亦眉头皱得更紧：“应该？”


    陆怀义略微心虚：“没试过，今天可以试试。”


    方延初忽然开口：“小舅舅，让滚滚妹妹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小滚滚直接拒绝：“不要，小锅锅，我们一起进去吧。”


    小锅锅都不如她身强体壮，如果陆酥酥说的安全问题存在，她在前面才是最安全哒。


    秦亦想到外甥身体状况，又想到特殊的小崽子点头：“好，你们一起进去吧，有不对劲马上喊我。”


    小崽汁牵着小锅锅的手，高高兴兴往里走：“好的爸爸~”


    两小只刚踏进病房，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的秦瑶忽然侧头看向他们，眼神格外冷，冷中还透着警惕。


    “你们……是谁？”


    滚滚小崽汁愣了愣：“姑姑，窝是滚滚。”


    方延初却没说话，只看了秦瑶一眼就像陌生人一样转开视线。


    秦瑶的视线却锐利地落到方延初身上，眼中警惕性更高，身体都紧绷起来。


    滚滚小崽汁眨巴了下大眼睛，奶呼呼问秦瑶：“姑姑，小锅锅是你的崽崽呀，你不认识了吗？”


    秦瑶皱眉：“我的崽崽？”


    小崽汁点头像捣蒜：“对呀对呀，你是窝姑姑，窝爸爸是你弟弟，小锅锅喊窝爸爸小舅舅呐~”


    秦瑶：“……”


    小崽汁忽然侧头看向沉默不语的方延初：“小锅锅，你不喊妈妈吗？”


    方延初这一次没那么抗拒，似乎只要是和小滚滚在一起，喊个妈妈而已，并没那么痛苦。


    “妈妈。”


    他喊得随意，不带任何温度和感情，就像一台机器。


    秦瑶却猛地瞪大眼睛坐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就冲方延初砸过去。


    方延初不闪不避，条件反射般拉住滚滚把她往旁边带。


    “滚！滚！我没有孩子！我没有孩子！我不是谁的妈妈！”


    “滚！”


    “我要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


    小崽汁在水杯砸过来时蹦跶起来一把攥住，水杯中的水半滴都没杀出来。


    门口的陆怀义和秦亦也第一时间冲进来。


    “滚滚，延初。”


    方延初白着脸问攥住水杯的小滚滚：“滚滚，有没有砸着？”


    小崽汁摇头：“没有没有，小锅锅，姑姑砸不到窝的。”


    她反应快着呢。


    滚滚身体那么弱，精神瞧着也很不好，不伤着自己都不错了。


    秦亦确定两个孩子没事，这才看向被陆怀义拉住的姐姐。


    秦瑶还在疯狂怒骂，眼睛发红。


    “滚！滚啊！”


    “我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


    十分钟后，秦瑶在镇定剂的作用下安静下来。


    陆怀义满头大汗，秦亦脸色也很不好看。


    “不是换了药吗？”


    陆怀义解释：“时间太短了，而咱姐之前被注射过太过刺激性药物，能偶尔保持冷静已经很好。”


    精神类的疾病，哪怕是从医多年的陆怀义都不能绝对保证。


    秦亦冷静点头：“好，辛苦你了。”


    陆怀义看出秦亦眼底压低的怒意，好像夜里冷寂无边的深海，藏着未知的恐怖危险。


    “老秦，你……”


    秦亦瞥了他一眼，没多说半个字，带着两小只走了。


    张裕瞧见情况不对，速度跟上。


    “秦总，我们现在去哪里？”


    秦亦吐出两个冷冰的字：“方家！”


    张裕一愣，面上看似冷静，心里已经火热起来。


    这是要给亲姐姐讨说法！


    不愧是秦总。


    他还以为秦总最近忙的天昏地暗，都忘了秦小姐变成现在这样，除了养殖场组织的手笔，但方家也脱不了关系呢。


    毕竟秦小姐资料显示在嫁给方孟冬之前没有任何精神方面的疾病，身体也很健康。


    再想想方老太太的态度……


    临上车前，秦亦忽然看向外甥方延初。


    方延初似乎猜到他的心思马上表态：“小舅舅，你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秦亦提醒他：“小舅舅可能会对方家人动手。”


    方延初难得露出一个微笑来：“那小舅舅动手的时候，千万别心软。”


    秦亦：“……”


    方家该死！


    方孟冬护不住他姐姐，那就没必要占着姐夫的名头！


    两大两小从路滑医院出发，直奔方家老宅。


    方老爷子老太太一共两子一女，长子方槐序，次子方孟冬，女儿方仲夏；孙辈只有方嘉硕和方延初两人。女儿方仲夏虽然已经三十岁，但依然未婚。


    因为是周六，方家老宅今天很热闹。


    除开方孟冬一家三口不在，方家其余人按照家规在老宅聚餐。


    因为脸上被猫抓伤，方老太太回家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连着一周没出来。


    哪怕是今天，也依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方老爷子也没多说什么，姜知沅仔细照顾着。


    方嘉硕正在跟父亲方槐序告状。


    “爸爸，方延初那个短命鬼现在越来越嚣张了，他不仅打我，还找了个帮手小胖子一起打我和奶奶，你看我的脸！”


    方槐序正在看重播的新闻，正好是鲁华医院附近商场外面街道车祸和爆炸情况。


    听着儿子的话，方槐序冷冷看向儿子：“方嘉硕，延初是你弟弟！”


    方嘉硕诧异地看向父亲：“爸爸，怎么连你也帮那个短命鬼？”


    大门口传来一声稚嫩童音，奶凶奶凶的：“坏锅锅，滚滚窝是真的打的你轻了！你还敢骂窝小锅锅是短命鬼！看窝怎么打屎你！”


    滚滚小崽汁说完，一阵风似的刮到方家老宅客厅，在方家人反应过来前拽住方嘉硕，哐哐猛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