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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中二病游戏宅如何拯救世界?请看VCR!》 第141章 第 141 章 只要把比我聪明的家伙……
跟着仓知涯跑遍东京发现还有很多人没被找到之后, 钉崎野蔷薇都忍不住骂了总监部一句“老橘子”。
森鸥外则是摸着下巴,意味深长道:“现在总监部在东京和京都的据点都完全被我们掌握了啊……”
五条悟没所谓地说:“你想袭击他们的据点吗?欢迎哦。”
森鸥外哈哈一笑:“我一个退休的老头子,才没有那些危险的想法。”
“你倒是对自己的年龄很有自知之明嘛。”太宰治懒洋洋地随口怼了一句。
中原中也磨了磨后槽牙:“森先生一点都不老!他这么早退休都多亏了谁啊!”
太宰治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把对方恶心得够呛。
芥川龙之介则是认认真真地观看着仓知涯和东堂葵的操作, 若有所思:“原来咒术界还有这么一个强者……仓知对于自己能力的控制力也比之前熟稔了许多。”
七海建人感叹道:“四分五十秒救下分散在各地的一百五十七个人……恐怕也只有仓知才能做得到这样的事情了。”
熊猫也看得兴致勃勃:“原来不义游戏还能这么用啊!”
“啊,东堂那家伙,被仓知利用完就直接甩开了呢。”钉崎野蔷薇幸灾乐祸地勾起唇角:“发现自己被丢下肯定气得不行吧, 哈哈哈!”
乙骨忧太都无奈了:“你还真是讨厌他啊。”
看着仓知涯被袭击,中年咒术师出场,五条悟睁大了眼睛:“这不是加茂家的人吗?等等, 这个咒力运转……是加茂家珍藏的一次性特级咒具乾闼枷。”
狱寺隼人立刻有些急切地问道:“乾闼枷是什么?”
不需要五条悟回答, 画面中的九十九由基就已经向仓知涯解释了乾闼枷的作用。
狗卷棘喃喃道:“完全就是针对仓知来的啊……”
“被说中了, 果然是一个陷阱。”
坂口安吾叹息道:“这些傲慢的咒术师,他们是从未相信过真希他们上报的真实情报……甚至还在一厢情愿地认为仓知是咒术师吗?”
绫辻行人讽刺道:“看起来是人类的模样, 拥有人类的智慧,说着人类的语言……除了人类还能是什么?”
五条悟耸了耸肩:“固执的老家伙都会这么想。”
然而,下一刻, 中年咒术师光速下线, 两面宿傩声势浩大地登了场。
观影厅内,所有人的神色都或多或少开始严肃了起来。
不为其他——
只因如今的情报来看, 仓知涯很可能就会在这场战斗中,死于两面宿傩之手。
虎杖悠仁更是神情沉凝, 眼睛几乎一眨不眨。
眼见两面宿傩没能骗过仓知涯,江户川乱步难得对仓知涯给出了一句夸奖:“不错嘛,这种时候反而脑子好用起来了。”
七海建人这个当事人则是微微一怔,反而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意。
但情势急转,三大特级咒灵的背叛措不及防, 不止是仓知涯,观影厅内许多人都为此感到了震惊。
不止是因为现在的情况,还因为江户川乱步和绫辻行人都没有对此进行过剧透。
——难道两位大侦探也没看出来吗?!
江户川乱步接收到了一些人质疑的目光,反而满头问号:“这样看着我干嘛?你们之前都不知道吗?”
“咒胎九相图,不就是日本古画九相图吗?他都没有用假名,直接说自己是坏相了啊!”江户川乱步比他们还要不可置信:“这种事情还用说?”
绫辻行人也有些不解:“仓知不知道也就算了,可以理解,毕竟他失忆了,也没有拾起这些常识……”
他没有把话说尽,但是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的鄙视:“…………”
众人的注意力很快就再次被光球画面吸引过去。
中岛敦不由得感慨:“仓知先生的发言也太帅了。”
芥川龙之介表情严肃:“群敌环绕,怡然不惧,的确是个值得敬佩之人。”
五条悟轻笑道:“这股气势还不赖嘛。”
熊猫双手握拳道:“没错!就算死我们也要站着死!”
“喂……说什么呢你!”禅院真希一头黑线。
山本武则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噗,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有成为新时代的主宰这样的野心……”
“嗯……这家伙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是不是变中二了很多?”
里包恩难得表情微妙。
云雀恭弥微微蹙眉表示:“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沢田纲吉对此只能报以干笑:“哈、哈哈……”
可现在关心的不应该是阿涯的安危吗?!
乙骨忧太此刻与沢田纲吉同频了,满腹担心道:“但是,现在这个局面很不妙啊……”
“等、等等!”
钉崎野蔷薇不由得站了起来:“仓知要和两面宿傩单挑了吗?!”
如果是其他特级咒灵出手也就算了……
但是,两面宿傩……用的可是虎杖悠仁的身体啊!
仓知涯能下得了手吗?
目睹“自己”杀了仓知涯的悠仁又该怎么办……
她不由得看向了始终沉默的虎杖悠仁。
“喂。”伏黑惠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肩膀:“不管结果怎样,都和你没关系——你知道的吧?”
虎杖悠仁这才回神,有些勉强地笑了笑:“嗯,我当然知道啊,钉崎已经说过我了,你就别说我啦。”
“我都知道的……”
[我还没做出回应,一个白发的诅咒师已经急切地脱离结界、显露出身形,她站在两面宿傩的身后单膝下跪,极力劝阻道:“宿傩大人!这与计划不符!而且您如今只回收了十根手指……”
“你在担心什么?里梅。”两面宿傩侧身回眸,俯视着她,冷冷地反问:“你认为我会输给这个连领域都不会的小鬼?”
白发诅咒师里梅下意识地低下脑袋:“不敢!”
花御也不再犹豫,上前一步——
木制的枷锁应声而碎。
我甩了甩手,空间桎梏的确已经彻底消失,“看来你很确定自己会赢啊。”
两面宿傩哈哈一笑:“难道还会有其他结果吗?”
他的话音刚落,无形的斩击已经逼近,我甚至不需要转移自身的空间,脚步左旋,直接侧身避让开,同时足下发力踏碎地面,斜斜地向着两面宿傩俯冲而去,两面宿傩怡然不惧,出掌硬接下我的直拳。
我没有收势转换攻击路线,而是顺着他的力道翻身踹开,与他再次拉开距离,两面宿傩的身体与此同时也在分崩离析、血色飞溅。
然而两面宿傩对于反转术式的熟稔已经到了本能的程度,第一时间、那些狰狞恐怖的伤口就已经愈合,只有衣物的碎片零落飘下。
“这就是空间切割?”两面宿傩起了兴致,与我搭话调侃:“不过,你下手还真是毫不留情呢,不是说虎杖悠仁是你的弟弟吗?”
我毫不犹豫地嗤笑了一声:“他都没当真,你当真了?”
两面宿傩挑了挑眉,轻啧道:“就不能表现得再有人情味一点吗?”
“不过,要是我用他的身体杀了你,这小子会痛苦到不愿再面对这个世界吧?到时候,这个身体就彻底成为我的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两面宿傩顿时咧开嘴角,露出玩味又恶劣的笑容:“什么嘛,这不是挺在乎的吗?”
“啊,所以为了不让你这混蛋的幻想变成现实……”我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重新冷静下来:“就让我来亲手结束你的痛苦吧,悠仁。”
两面宿傩哼笑一声,没再多话,姿态非常懒散地摆出了手势:“解。”
又是斩击——不过精度比之前的更高了。
比之前的要难躲一点,但也只是一点。
我瞬时穿梭空间,已然是略过密密麻麻的斩击来到了两面宿傩的身后,抬手的同时,两面宿傩头也不回地给了我一个肘击,然而,这一击却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效果,仿佛被凝滞在了空中一般,无论如何就是碰触不到对方——
“无下限?不对,太粗糙了,是空间延展?”
两面宿傩的战斗经验过于强大,下一秒就反应了过来。
但我也已经死死地钳住了对方的肩膀:“我倒要看看你的咒力能用多少次反转术式!”
两面宿傩的头颅、胸膛、乃至指尖——成千上万次空间切割作用在他的身上,仿佛永无止境的凌迟一般,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两面宿傩的却以与我攻击频次相等的速度不断自愈着,硬是顶着不断破碎又重组的身体,回身反扣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语气之中似乎还带着几分惋惜:“就这点本事儿吗?你啊,很少真正使用自己的术式吧?”
什么意思?
我微微怔住,下一秒,他竟然自发地停止了反转术式的运转,身上澎湃的咒力顷刻凝聚,“捌!”
啊。
身体被切开了……
空间切割骤然停止,我下意识地开始自我恢复,而两面宿傩却已经恢复了大半的躯体,右脚发力转身回旋、让还未完全恢复的左脚以势如破竹的力道向我的胸口踹来。
我立刻意识到了他的目的,当机立断地开了空间延展,刚刚重新连接起来的身体却仍是被他一脚踹飞,如流星一般坠入到地宫废墟深处。
我咳出一口血,满不在意地吐在地上,只是有些疑惑,感觉击中自己的是一些什么东西,但明明没看到两面宿傩有踢飞什么啊……
我一边恢复伤势、一边有些懵地拿起来辨认了一下,竟然是悠仁左腿的碎块?!
“果然,再怎么延展空间,短时间里你能延展出来的距离也很有限。”两面宿傩漫不经心的声音从远处响起,我抬眼看去,他原本空荡荡的左腿正在逐渐长出血肉。
所以你就把自己的左腿当远程武器?!
而且还要在此同时压抑身体本能、控制反转术式的运转……
我简直不可置信,这种反应速度、这种战斗逻辑、这种咒力运用水平……
这就是千年之前的诅咒之王啊。
但是——
他只有十根手指,巅峰时期的一半咒力量,之所以用这种极端的做法,不也正代表了他的确没有足够的咒力能够支撑他一直维持消耗巨大的反转术式吗?
还真是会装逼,自己咒力不够无法和我面对面硬抗,反而嘲讽我使用术式经验不足。
我冷笑了一声,足下微曲,然后猛地发力弹起,利用空间折叠转瞬就来到了对方身前一拳攻出,因为这一次并非是直接的空间穿梭,这一击蓄势而出,生生将两面宿傩轰得倒飞出去,掀起漫天烟尘。
这一幕和几秒前我被两面宿傩踹飞的场景何其相似。
旁观的坏相调侃一笑:“仓知真是记仇啊,要是这家伙胜利的话,我岂不是会死得很惨。”
胀相皱了皱眉,喝止道:“坏相!”
作为大哥,他可听不得弟弟说这种话。
坏相耸了耸肩,没再说话。
血涂连忙安抚大哥,天真烂漫道:“哥哥只是在开玩笑啦,反正仓知涯也不可能活下来的,不是说他连领域都不会吗?”
里梅微微蹙眉:“就怕他直接逃走,到时候……一定会成为宿傩大人的阻碍。”
他们的讨论无法影响战局。
不等烟尘散尽,两面宿傩的身影就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射了出来,我毫不避让,直接迎了上去,两道身影以无法被常人视线所捕捉的速度开始了互相对撞,所过之处无不被战斗余波所破坏崩毁,遍地狼藉。
“够了。”
两面宿傩突然拉开了距离,开口道:“你这小鬼体术还不错,我打得挺尽兴的——”
“不过,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我自然明白他这是要开领域的架势,毫不迟疑地冲上去试图打断读条,一边还讽刺道:“你装什么装,还不是因为再打下去你的咒力都不够开领域了!”
领域展开,基本唯有特级咒术师或咒灵才有可能掌握的高阶必杀技,要求使用者对自身术式的高理解度和高掌控力,哪怕是习得了领域展开,也未必能每次都成功使出。
无数咒术师倾尽一生也无法触及领域的门槛,然而,对于两面宿傩而言,领域展开却早已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他也早在开口的同时就已经双手合十,将拇指食指相扣、尾指弯曲相抵,“领域展开——伏魔御厨子!”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密密麻麻的斩击瞬间将我还未触及到两面宿傩的身体笼罩,瞬间便将我的躯体斩至粉碎。
然而,无形的火焰于斩开的缝隙中悄然燃起,微薄而执拗地连接着每一块“碎片”。
领域附带着术式必中的效果,同时具备进出的限制,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空间上的牢笼,连我都没有把握能够轻易脱离封闭式领域。可是,两面宿傩的领域是开放型领域,以结下束缚的方式放弃了领域的封闭性,因此换来了更广阔的领域范围——其最大可达半径两百米。
两百米,对我而言只是一步之遥。
此刻最理智的做法应该是先脱离领域打游击战,两面宿傩的咒力并非无穷无尽,他的咒力储备已经将近谷底……
但我却没有选择退让。
或许是种族特性的原因,我并不具备痛觉,可即便如此,在身体被斩至粉碎的情况下,我又不是心理变态,自然而然地会被唤醒求生的本能,以及——心生对死亡的恐惧。
但唯独此刻,我不能逃跑。
我不想逃跑。
此时,因为身体处于粉碎状态,火焰的修复显得尤为徒劳,我对身体的操控力也降至最低,甚至连大一点的动作都无法做到。
我只能够向着两面宿傩的方向缓缓地、一步步地上前——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身上原本的无色无形火焰已然悄无声息地染上了耀眼至极的橙色。
如同浴火而行。
几乎是本能地,我的手中逐渐凝聚出火光……
两面宿傩的攻击突然停了下来。
两面宿傩的身体上,那些繁复的黑色纹路正在慢慢褪去,两侧的双眼半睁半合,猩红色的瞳孔也无声无息地转变成令我熟悉至极的暖棕色。
透过领域内弥漫的血雾,似乎有泪光在这双眼睛之中悄然氤氲。
“对、不起……”
是悠仁回来了……吗?
还是说,眼前之人依旧是两面宿傩?
我呆在原地,一切动作也凝滞了下来,橙色的火光骤然熄灭。
该怎么办?是悠仁对吧?
如果是悠仁的话,我就不必再战斗了吧?
如果悠仁的意识还能够回来,我就不必杀了他吧?
但是——
其实无论眼前之人此刻究竟是悠仁还是两面宿傩,我都应该直接动手才对。
既然悠仁会被宿傩夺走一次身体,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就算现在回来了,但他又能回来几次呢?
我不知道。
我还在踌躇之时,悠仁的声音再次响起:“杀了我吧,你答应过的,不是吗……?”
‘如果哪一天,我不再是我的话,那就麻烦你杀了我吧。’
领域已经失去咒力供给彻底解除,他脸侧的一双属于两面宿傩的眼睛终是不甘地闭合。
悠仁深深地垂下头,似乎想蜷缩在角落里,却又强撑着自己站立,声音艰涩至极,带着哭腔:“我杀了……很多人……很多、很多人……我还差点杀了七海海……差点杀了你……”
“我已经……回不去了。”
我沉默地看着他,目光却几乎无法聚焦。
啊,我明明也清楚的。
明明也想过亲手杀了悠仁的场景。
但是,这孩子是因为不愿杀我,才挣扎着从深渊里回来的啊……
就算我再没心没肺……
也是会感到心痛的啊。
然而,见我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悠仁重新抬起头,他没再躲避我的目光,脸上淌着泪水,表情痛苦。
“你杀了我吧……哥哥。”
我呼吸一窒。
搞什么。
在这种时候突然叫我哥哥。
……真是个自私的小鬼。
“我知道了。”我重新平静了下来:“让我亲手结束你的痛苦吧,悠仁。”
我上前一步伸出双手,轻轻地拥抱住他。
随后,用此生最为精细的力度操控着空间切割,无声地摧毁了他的脑干。
感觉到他的意识飞快抽离,身体逐渐下滑,我正要抱起他的尸体,却直觉感到了危险。
一支由血液构筑的箭矢破空而来,我下意识地闪避开,转头却看到之前那个扎着冲天辫的特级咒灵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接住了悠仁的尸体。
他不复先前抱臂旁观的冷漠态度,而是突然表现出一副震惊惶然的模样,抱紧了悠仁的尸体,呆愣了几秒之后才奋力呼喊道:“里梅!!!快点!再给他喂一根宿傩的手指!!!”
然而被叫做里梅的诅咒师黑着脸色道:“没有手指了!先把虎杖悠仁带回去!”
我的神色冰冷了下来:这是打算让两面宿傩再次从悠仁的尸体里活过来、继续利用悠仁的身体?!
我毫不犹豫就要出手将悠仁的尸体抢夺回来。
然而令我困惑的是坏相也对特级咒灵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般,赶上来问道:“大哥?”
“虎杖悠仁是我们的弟弟!”
“坏相、血涂!拦住他!!!”
那个特级咒灵满面泪水、声嘶力竭地吼道。
坏相和血涂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当即就奋不顾身地挡在了我的面前。
坏相深知自己和血涂很难挡住拥有空间操控能力的我,非常理性地开始呼叫支援:“漏瑚、陀艮、花御!我们一起出手!仓知涯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就在这里!杀了他!”
然而,听到呼唤的陀艮却往后缩了缩,眼含泪光,没有任何动作。
花御见状叹息一声。
她知道陀艮最为懦弱、也最为感性,让他背叛仓知涯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想让陀艮对曾经的“家人”下杀手,其实是很困难的。
事实上,先前仓知涯的话语也的确让花御有些许动摇,或许他的确是在欺骗利用他们,但他的许诺却不见作假……可无论如何,事到如今,他们已经做出选择,也无法再回头了。
她正要使出花田帮助里梅带着虎杖悠仁离开,眼角余光却看到漏瑚面无表情地抬起了手。
漏瑚已经比她更先一步地做出了决定——
“轰!”
巨大的烈焰瞬间将血涂与坏相笼罩,血涂与坏相瞬间发出了凄惨的哀嚎,胀相此时正好将悠仁交托给了里梅正在赶来,一转身就见到自己的两个弟弟都毫无防备地被己方咒灵背刺的一幕,霎时间目呲欲裂、怒不可遏:“漏瑚!你这个叛徒!”
花御也惊愕出声:“漏瑚?!”
漏瑚瞥了她一眼,理所当然地说:“结果不是已经出来了吗?仓知涯才是胜利者。”
毕竟是特级咒灵,生命力顽强,坏相还是踉跄地带着弟弟血涂成功脱离了火柱,身上的烧伤显得可怖至极,他不敢置信地质问道:“你就不怕那个睚眦必报的家伙逃出生天之后反而拿你开刀?!”
“即便他事后会杀了我也无所谓。”
漏瑚哼笑一声:“既然这场战斗他凭实力赢了,我就相信他的确能够带给咒灵未来——既然如此,他必须活下来。”
他先前一直对仓知涯有所不满,也是因为未曾见过他的真正实力……别忘了,仓知涯当初打败他,可是非常省时省力地靠的围殴。
而且,作为这场战斗的旁观者,漏瑚自然也清晰地看到了仓知涯最后时刻手中的火光——那样耀眼的火焰,是即便操控火焰的他见到时,都会为之深深震撼的火焰。
两面宿傩此刻已经开了领域,也必然是不复状态才能让虎杖悠仁的意识脱离羂索的压制手段重新出来……而根本还没开过领域的仓知涯却能硬抗着伏魔御厨子使出底牌。
这样的实力、这样的魄力、这样的意志力,在他看来已经够格成为人类与咒灵的共主了。
漏瑚虽然敬佩强者,却也并不是唯实力独尊的人,否则他就不会拥有让咒灵站上人类位置的野望了。
也所以,仓知涯所说的未来、所展现的自信,成为了他做出决定、愿意付出生命的真正砝码。
“即便百年后站在荒野上放声大笑的不是我,只要咒灵能够拥有‘为人’的资格就已经足够!”
漏瑚朗声大笑着展开了领域:“盖棺铁围山!”
正要离开的里梅与众多特级咒灵都瞬间被纳入了他的领域之中,没有咒力的尸体自然不会被收进去,我所在的位置也被他特意避开。
看着眼前黑红色暗芒流转的领域外壳,我的眼神有些复杂,但还是没有耽搁地空间穿梭到悠仁的尸体面前,弯腰将他抱起。
坏相说得没错,我现在虽然还能战斗,却也绝对不足以再同时对抗五个特级。漏瑚实力很强,但特级咒灵生命力顽强,没有那么好杀。他顶多只能帮我拖延时间,是无法让他们减员的。
然而,就在我抱起悠仁的下一秒——
“刺啦!”
我突然睁大了眼睛。
一柄漆黑的细长枪刃自身后刺穿了我的心脏。
“对付你,真是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啊,涯君……真不愧是杀了索伦森的家伙啊。”
这个声音太过熟悉,以至于我根本不需要思考,就能叫出对方的名字。
“羂、索——”
我还以为这个胆小鬼永远不会亲临前线——!居然一时大意忽略了他的存在!!!
羂索笑眯眯地踱步到我的身前,从我手中从容地接过了悠仁的尸体。
然而,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体动弹不得,视野也逐渐没入黑暗。
“被波旬步槊击穿心脏,生命终将彻底堕入无明……”羂索垂眸叹息道:“涯君,你还是输了。”
世界彻底黑暗。
我……输了?
不行、不行啊。
我还不能死……
我答应了悠仁的,要结束他的痛苦……
我还有必须遵守的承诺……
我还有必须回去的地方……
……诶?
什么是……必须回去的……地方?
我要回到哪里去……?
懵懂之中,我似乎能够感觉到,在自己的心跳彻底停止的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不可名状在自己的体内再次苏醒了。
那是一根光纤般的线,如同游鱼一般,缓缓地在时光之河中蜿蜒溯流而上,直到某一个节点——
我下意识地潜入其中,光芒也随之扩散。
睁开双眼,重见光明。
我措不及防地见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独臂青年。
是羂索——
刚刚盗取了夏油杰尸体的羂索。
对方正以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似乎正等待着我的开口。
茫然的意识逐渐清醒,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我不由得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确是输了,彻彻底底。
完全就是被羂索耍得团团转嘛。
……但没关系。
我露出灿烂的笑容,对着羂索伸出友好的手掌:“哎呀,又见到你了——我是来帮你的,羂索。”
羂索微微一怔,或许我的表现也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测,他也卸下防备,挂上了笑容,伸手与我交握:“你是?”
然而下一秒,空间切割!
眼前之人已然是淋漓血肉散落一地。
“……我来帮你,早登极乐。”
我逐渐收起所有笑意,冷冷地俯视着地面的尸块,目光冷厉又审慎,时刻准备如果对方还没有死绝,就再送他一个空间压缩,让他彻底湮没。
——我的确不够聪明,但没关系。
只要把比我聪明的家伙都干掉,就没人能够算计我了。]——
作者有话说: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战斗真的好苦手啊……写得超级慢,加上自己给小狗洗澡洗得自己反而有点感冒效率更低了,拼尽全力总算是把这段剧情写完了!后面大概率没有什么可卡的了![鸽子][鸽子][鸽子]
第142章 第 142 章 我再也不随便放松了!……
“这就是千年之前的诅咒之王, 两面宿傩吗?”森鸥外不禁感慨:“将自己的躯干都能当做武器……的确是非人类才能做得到这种战斗方式。”
坂口安吾也有些为仓知涯感到胆战心惊:“甚至,现在的两面宿傩还只有一半的实力……”
“倒没有那么夸张。”
五条悟摇了摇手指:“坂口君肯定是文员吧?你觉得,一个咒术师的实力是由几方面构成的呢?”
云雀恭弥难得有了参与讨论的兴致:“术式、咒力、体术、经验……身体素质和战斗智商?”
五条悟伸出双臂, 画了一个大大的、代表正确的圆圈:“Bingo!”
“很显然, 两面宿傩并不是完全被‘均分’的,他的术式、记忆、经验等等,都没有因为手指的数量而有所缺失, 所以,手指的数量很大概率上只会影响他的咒力量和身体素质。”
中岛敦明白了:“用仓知先生的说法,就是蓝条和血条的长度吧?”
五条悟笑出了声:“哈哈哈, 没错!”
熊猫好奇地问道:“如果是巅峰状态的两面宿傩, 悟能打败他吗?”
“你以为你在问谁?”五条悟唇角弧度不变, 冲他挑了挑眉,“我可是最强啊。”
虎杖悠仁忍不住顺着追问道:“那……仓知能赢吗?”
伏黑惠沉默了片刻, 还是毫无隐瞒地说道:“很难说,两面宿傩显然是掌握了领域展开的……能够对抗领域的,只有领域。”
但仓知涯却连新阴流的简易领域都不会。
里包恩若有所思:“所谓的领域展开, 到底是什么?”
这是属于咒术界的顶尖“常识”, 咒术界以外的人很难知晓。
“领域展开,可以说是咒术师的终点, 是每一位顶尖咒术师对世界与自我的认知。”禅院真希做出了解释:“使用了领域展开的咒术师,可以利用咒力让自己和敌人都被纳入‘咒术师的世界’, 在这个领域之中,咒术师甚至可以自由改变空间的规则……所以,仓知的空间操控,在领域之中很可能会受到限制。”
“但是,领域展开极度消耗咒术师的咒力与精力, 只要仓知能够撑过去,胜算将会大很多!”
她的话音刚落下,画面中的战斗也来到了尾声,两面宿傩正式用出了领域展开——伏魔御厨子。
“等等、不对!”乙骨忧太惊讶地发现了问题:“两面宿傩的领域竟然不是封闭型的?!”
作为御三家之一,五条悟自然辨认了出来,他不由得赞叹道:“是开放型领域啊,这样的咒术造诣……两面宿傩真是名不虚传。”
禅院真希也震撼了:“可……这怎么可能?”
并不了解相关常识的众人都有些茫然,狱寺隼人直接便问道:“开放型领域怎么了?”
“寻常的领域都是有外壳的,也正是因为有外壳的存在,才能将领域与外界隔离开来,但如果是开放型的领域……就没有隔离这一说了。”
五条悟摊了摊手:“怎么说呢,这就相当于要在没有画布的情况下作画、没有容器的情况下储水……总而言之,是几乎不可能的。”
他也是因为身具六眼,才能一眼看穿:“看样子,两面宿傩是放弃了外壳,换取了更广阔的领域范围啊,领域通常都是外壳更为脆弱,如果是咒术师之间的领域对抗,面对开放型领域天然就会处于弱势,但这对仓知而言倒是好事一桩。”
虎杖悠仁立刻振奋起来:“也就意味着,仓知随时都可以逃离两面宿傩的领域对吧!”
“但是……”伏黑惠看着画面,心逐渐沉了下来:“这家伙可一点要逃的意思都没有啊……”
沢田纲吉轻声道:“因为这不是普通的战斗,而是证明谁更有资格决定这个世界未来的战斗……如果依靠逃跑取胜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这家伙是笨蛋吗!”江户川乱步有些烦躁:“活下来的人才是胜利者、才能成为历史的书写者……命都没了还能证明什么啊!”
中原中也反而能够理解他的坚持,双手环胸,露出一分微不可察的笑意叹道:“没想到他在这种事情上还挺坚持的。”
熊猫也只能够无力地吐槽道:“原来仓知也会有尊严这种东西啊……”
真是的。
想说他都不好说了……
随着无色火焰逐渐被染上橙色,彭格列众人纷纷变了神色。
蓝波更是直接惊呼出声:“是大空火焰!”
“这是第三次……阿涯点燃了死气之炎……”
沢田纲吉喃喃道,心绪复杂难明,又有些欣慰:“他是赌上了性命在战斗的啊。”
画面中的仓知涯浑身斩痕已经密布到了几乎无法辨认出他原本面容的程度,只剩下火炎在支撑着他模糊的轮廓……
大空火焰的威力根本毋庸置疑,在这个距离之下贴脸开大,两面宿傩不死也将重伤,至少领域是绝对会中断的。
而领域展开之后,都会有一段术式熔断的时间。
到时候仓知涯就有了喘息之机!
即便两面宿傩花费大量咒力解决了术式熔断,也是一个巨大的优势。
他们都逐渐心生期待,期待着仓知涯真的能够硬顶着领域反败为胜的那一刻——
然而,下一秒。
那双暖棕色双眼中隐含的泪水措不及防地将仓知涯手中的死气之炎浇灭了。
钉崎野蔷薇呆住片刻,突然撇过脸,让脸侧的发丝挡住自己不由得泛出泪光的双眼。
伏黑惠的呼吸也如仓知涯一般、在这个瞬间凝滞了,而当事人虎杖悠仁,更是怔愣在了原地。
所有人都有一瞬间的感同身受,与仓知涯有些混乱的心声达成了同频:
是两面宿傩的伪装、还是虎杖悠仁真的回来了?
我要动手吗?我能动手吗?
……仓知涯能做到吗?
不是杀死两面宿傩,而是杀死虎杖悠仁……?
太宰治抿了抿唇,突然想起了那个时候,仓知涯也有过类似的心声——
‘就算没有痛觉,也还是会感到痛苦的啊。’
就算身体已经不惧死亡、麻木疼痛,但心是不会麻木的。
曾经被自己的同伴亲手所杀、现在又要让仓知涯亲手杀死自己的同伴……
他并没有为此感到悲凉,反而呼出一口浊气,出乎寻常地平静了下来。
他平静地想着:你看吧,仓知涯,这就是你非要选择的道路。
为什么宁愿被命运玩弄至此呢?
这明明毫无意义。
*若能避开猛烈的欢喜,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
突然,沢田纲吉似有直觉,忽地看了过来,对上了太宰治有些空洞的眼神。
沢田纲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始终温和地看着对方。
太宰治缓缓回神,无形的郁气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不自在,浑身都开始冒起了鸡皮疙瘩。
——不!不管你在想什么,都别这样看着我啊!
他坚定至极地移开了视线。
虎杖悠仁亲眼见到自己顺利被仓知涯杀死的一幕,没有自己预想当中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反而更加茫然。
他看着仓知涯的视角、听着仓知涯的心声,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主动寻死似乎对仓知涯而言,比仓知涯被他杀死要更加痛苦。
他只是逃避了这份痛苦。
就和仓知涯说的一样……这样的做法,真的自私又软弱。
可是,双手已经沾满鲜血、犯下累累罪行的他……在这一刻,除了让仓知涯了结了他、帮助他夺得胜利之外,还能怎么办呢?
“那些根本不是你的罪孽啊!搞什么?!两面宿傩做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笨蛋吗?!”
钉崎野蔷薇再也忍不住,带着些许哽咽朝他怒吼道。
虎杖悠仁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竟然不自觉地将心声都喃喃出声。
伏黑惠做了个深呼吸:“如果你认为自己有罪的话,难道不应该背负着罪行、努力去偿还吗?不准不负责任地死掉啊!”
虎杖悠仁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两位同期,喉咙干涩,一时说不出话来。
熊猫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地说:“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既然已经见过了错误的未来,我们接下来就只能更加努力地避免了吧!”
禅院真希更是直接一巴掌扇到了他的后脑勺上:“快点提起干劲来!”
“?!”狗卷棘震惊道:“真希,好冷血……”
禅院真希冷傲地抬起下巴:“干嘛?难道要我温声细语地哄这家伙,告诉他这都不是你的错吗?”
乙骨忧太有些不善言辞,但还是对虎杖悠仁露出了一个笑容:“加油吧,虎杖君。”
五条悟也难得拿出了靠谱的模样,揉了揉虎杖悠仁的脑袋:“放心吧,现在可没有什么能封印我了,要是你失控的话,还有老师在呢。”
禅院真希毫不客气地吐槽:“那你多看看黄图锻炼一下吧,深闺悟!下次别再因为看到几张大尺度的写真就被封印了!丢人!”
“…………”
五条悟的额角蹦出了青筋:“重点是黄图吗?明明是仓知那家伙太无耻了啊!”
熊猫一想也是,安慰道:“能和仓知比无耻的人还是很少见的,不用太过担心。”
狱寺隼人听不下去了,皱了皱眉说:“虽然仓知的确是提出这个主意的人,但是真的去拍了写真的明明是羂索吧?”
“对啊,要不是羂索拍得太传神,效果也不至于这么好吧?”山本武笑眯眯道:“真要说起来,能够封印五条悟,其实还是羂索的功劳嘛。”
六道骸冷笑一声:“你们再怎么踩高捧低地袒护他,不也还是默认了他的确无耻吗?”
蓝波吐槽:“毕竟是明摆着的事实,根本没办法辩驳吧?”
就连笹川了平也为难地说:“仓知的行事风格的确……极限的无耻啊。”
沢田纲吉:“……好了好了,大家都别说了!”
他一脸严正道:“战斗可还没结束呢!”
“……所以,你们为什么能把人家悲伤感动的氛围变成现在这样啊?”
坂口安吾吐槽。
仓知涯与两面宿傩的生死决斗虽然落下了帷幕,但随之而来的虎杖悠仁尸体抢夺站却又立刻打响。
坏相为了复活虎杖悠仁,不得已决定让两面宿傩在虎杖悠仁的身体里再次复苏,仓知涯虽然本应是虎杖悠仁的同伴,但面对这样的情况显然不能袖手旁观。
如今观影着的众人,反而令人更加能够看清楚咒胎们的兄弟情深。
五条悟没心没肺地调侃道:“他们对你还真是爱护呢,你也有了三个好哥哥啊,悠仁。”
虎杖悠仁有些无措,虽然他对于咒胎九相图原先并没有什么好感,最开始听仓知涯说起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但那是他未曾亲眼见过胀相、坏相与血涂对他的情感的情况下。
胀相在意识到自己的弟弟步入死亡的瞬间那绝望、惊慌、悲痛的泪水,还有坏相与血涂显然不惜生死也要拦住仓知涯的姿态,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视而不见……
可是,也正因为他们不顾一切地想要救回自己的弟弟,反而对阻拦的仓知涯起了杀心……
倘若他早就知道一切的话、倘若他能够在一开始就能与“兄长们”相认的话,或许咒灵联盟根本不会分崩离析、仓知涯也不会陷入现在的绝境,甚至可能因为胀相、坏相与血涂的反水还能够顺利解决掉羂索。
可偏偏,血脉的联系似乎唯有在生死之际才能被胀相感应到……
一切都巧合至极又仿佛注定般无可逆转。
虎杖悠仁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见到陀艮竟然在这种时候选择沉默,而向来以不驯形象出现的漏瑚反而因为咒灵大业、义无反顾地站到了仓知涯这一边,七海建人愣住片刻,默然感叹:“没想到……”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真正认可:这些特级咒灵的确是已经可以比肩“人类”的存在。
他们也有感情、也有追求、有恶意也有善念、有各自不同的一面……
就如同人类一般。
咒灵与人类是有和平共处的可能性的——
咒灵本就无法根除,如果是这样的情况,仓知涯所设想的未来,或许真的是咒术界最好的未来。
就在众人都各自感慨,与仓知涯一般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羂索的致命一击悄然而至。
所有人都惊愕不已,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证仓知涯的死亡了,但这一次,是仓知涯最为不甘的一次。
羂索恰到好处的出现代表着:仓知涯从头到尾都在对方的布局之中。
绫辻行人开口肯定了这一点:“一箭双雕啊……不仅顺利杀死了仓知涯这个绊脚石,还成功再次挟制住了难以操控的两面宿傩,这下对方又欠了他一笔。”
江户川乱步也磨着牙说:“而且,有异心的咒灵也被揪了出来,手握虎杖悠仁这个人质,咒胎九相图更是要听从他的命令了!”
森鸥外淡笑道:“可他绝对没有算到,仓知涯还能够回溯时间,重新开始这一天。”
“唔,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回溯时间的过程……”
五条悟一眨不眨地看着画面,试图看出一些什么。
里包恩若有所思:“以前的读档过程都是几乎无意识的……是因为仓知的能力升华了?”
泉镜花不由自主地喃喃道:“好漂亮的光……”
“等一下,我记得<游戏人生>的存档机制是第一次死亡的话会回到当天零点,第二次以上才可以选择存档点……这是阿涯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死亡,他不应该是直接回到这一天的零点吗?”沢田纲吉直觉感到了不对劲:“需要……溯流这么漫长的时间吗?”
他该不会直接回到了我们原本的世界里吧?!
太宰治摇了摇头:“他只触发了<游戏人生>,现在正进行的显然也是时间的穿梭,而不是时空的穿梭。”
“或许,<游戏人生>真正的存档机制并非是死亡,而是‘触发’。”
他猜测道:“死亡是<游戏人生>的触发条件,让<游戏人生>得以运行,但存档实则在于‘触发’,而仓知涯来到这个世界穿梭了时间与空间,所以也被算是‘触发’了一次<游戏人生>……”
“也就是说,他会回到他在这个世界的起点。”
仓知涯终于完成了时间的穿梭。
他睁开双眼,画面随之证实了太宰治的说法。
中岛敦敬佩地仰望着太宰治:“真不愧是太宰先生!”
“呜哇,一睁眼就见到上一世的仇人……仓知可千万别冲动啊……”
熊猫忧心忡忡,很担心仓知因为情绪激动被羂索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眼见仓知涯不怒反笑,众人也都不由自主地跟着担忧起仓知涯的精神状态了……要知道这家伙的精神状态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不稳定的啊。
但下一瞬间,仓知涯就直接对羂索动了手,一击毙命。
哪怕是羂索,在这样措不及防的杀招之下,也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
钉崎野蔷薇顿感解气:“冲动好啊!这冲动得可太好了!”
“干得好仓知!这次一开场就把这个卑鄙无耻的脑花解决掉!那些糟心事情也都不会再发生了!”中原中也大笑道。
“脑花?”
太宰治表情微妙。
中原中也指了指画面中,从夏油杰身体头颅里掉落出来的、四分五裂的脑花,理所当然地说:“那不就是脑花吗?”
坂口安吾沉默了片刻:“羂索的本体,好恶心啊……”
在一片叫好声中,乙骨忧太却非常突兀地“嘶”了一声。
禅院真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狗卷棘幽幽道:“啊,我懂……感觉都要对仓知的握手礼有PTSD了。上次和他握手的是忧太,被他用路灯杆砸吐血晕厥,这次和他握手的是羂索,被他切割成了满地的尸块……”
闻言,所有人的表情都难免深沉了几分。
嗯……
仓知涯的握手礼,的确有点东西……
[当时毫不犹豫干掉羂索的我完全没有想起,五条悟会在之后的五秒钟内抵达现场。
……这也不能怪我,谁叫五条悟在我的记忆里,大部分时间都是被封印的状态,跟个背景板似的,毫无存在感啊!
总之,在匆匆赶来的五条悟眼中,看到的就是一个嚣张跋扈地、毫不掩饰强大咒力波动地闯进五条家的墓园,甚至胆大包天地挖了他挚友的坟墓还把他挚友碎尸万段的可疑人士。
他当然是勃然大怒了。
我还沉浸自己情绪中的时候,五条悟已经毫不犹豫地对我开了个大,直接一发茈把刚回来的我给轰没了。
刚刚确定了心腹大患死得不能再死,终于猛松一口气,全副心神都在梳理纷杂思绪且毫无防备的我:“…………???”
啊啊啊第二次了!
我再也不随便放松了!!!]——
作者有话说:撑不住了,感冒没好,看一会儿电脑就头晕歇一会儿,虽然没卡文,但拼尽全力只能写到5K,我先躺了……!
第143章 第 143 章 这一次……你不要再痛……
看着仓知涯再一次读档, 所有人一时都默然了。
过了半晌,才有人开口。
熊猫表情深沉:“一上来就打苍……悟下手可真狠啊。”
五条悟无辜道:“这不能怪我吧?”
先前纠结了大半天“自己可能杀死过仓知”的虎杖悠仁默默地捂住了脸,感觉自己的纠结丝毫没有意义。
里包恩叹了一口气:“太松懈了, 阿涯在瓦利亚不是接受过注意力训练吗?”
居然能够在短短几分钟内因为大意被干掉了两次。
要不是有读档, 这家伙哭都没地儿哭。
沢田纲吉为自家幼驯染辩驳了一句:“阿涯毕竟失忆了……”
“只能说明训练还不够。”里包恩冷酷地说:“所以才没能刻进灵魂里面。”
沢田纲吉:“……”
他默默地想:节哀吧,阿涯。
[第三次读档,看着眼前再次出现的羂索, 我做了个深呼吸。
羂索依旧是对我投以探究的目光,“你是?”
已经亲自动手干掉过一次这个家伙,如今倒也没有那么冲动和迫切了, 我索性换了条路线, 露出微笑道:“我是仓知涯, 索伦森……勉强算是我父亲吧。”
“我是来帮你的,羂索。”
再次说出这句台词, 我的语气毫无波澜。
羂索微讶,正要说什么,却被我打断道:“等会儿再聊, 有人来了。”
羂索仔细感知了一下, 面色一变,“是五条悟, 快走!”
我直接拽住了羂索的手臂,空间传送到了几千米外, 火速脱离了五条悟的追踪。
羂索反应过来之后,赞叹道:“这是空间类的术式?”
我继续微笑:“是呀。”
羂索也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开始跟我介绍起他的现状、计划的进展、以及需要我做什么。
这次介绍倒是比第一次见面要详细许多……果然,因为当时的我一问三不知,他其实也留有一分怀疑, 所以才会有所保留、甚至让咒灵监视我吧。
我心中冷笑,面上则不动声色地接下了任务。
然而这一次,羂索依旧拿出了那只并不陌生的虫子咒灵,表示可以借此联系上他。
哇,这家伙简直谨慎到没边儿了,怪不得能成事……
我都不禁有几分佩服了,然后直接了当地拒绝道:“不要,我讨厌虫子,太恶心了,你给我个电话号码就行——哦对,还要给我点经费,我得去买手机。”
我之前用的手机一直都是真希给我的绿色丑手机,这一次终于能够换新的了,想想竟还有几分惆怅。
羂索也没有强求,爽快地同意了,并且直接给了我一张黑卡。
我瞬间振奋起来,看着羂索的目光也和善了几分:你要知道,这对一个每个月的零花钱都只有五千日元、甚至还经常被扣光的高中生而言是多大的诱惑!
我毫不客气地收下了黑卡,将羂索送到了他指定的位置之后依依惜别,随后,就开始检查起自己的附近是否还有其他的监视咒灵,几乎毫不费力地,我就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东西。
已经被七海灌输了许多咒术界常识的我基本能判断出咒灵的类型了,这只咒灵似乎已经在空间层面上与我绑定,普通的空间穿梭是无法甩开的,而且它的眼睛异常突出,是类似于山羊的横瞳,大概率可以和羂索视野共享。
然而,我能够发现它的存在也是因为它几乎没有任何掩饰。
嘛,这是羂索的试探吗?
如果我心里没鬼,自然不会在乎一只咒灵的跟随。
但如果我想背着他偷偷做什么,就一定会想办法利用其他因素,不动声色地解决它……
我瞥了那只咒灵一眼,走进一家手机专卖店,大手一挥给自己买了个最新款梨子,一边走出店门,一边给羂索拨了个电话过去。
“这是我的电话,你记得存一下。”我语气平静,仿佛唠家常一般说道:“哦,对了,你还落下了一只咒灵在我这里。”
羂索顿了顿,才语气如常、温柔地回应道:“是我留的。”
“你这是在监视我?”我不满地控诉。
羂索自然是安抚道:“当然不是,涯君,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看顾。”
我不为所动:“我不喜欢有咒灵跟着我,把这东西收回去,或者,我直接帮你弄死。”
羂索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就好像面对耍脾气的孩子一般,退让道:“好好好,我这就让它回来。”
那只咒灵动了动,果然朝着某个方向慢悠悠地飞走了。
挂了电话,我轻嗤一声。
我才不会和他玩什么猜谜游戏,既然要玩,那就大大方方地玩嘛。
这么想着,我手指如飞打出了一串熟悉的号码,耐心等待电话接通,少年有些迟疑的声音响起:“喂?”
“嗨,忧太。”
“我从死亡的彼岸回来了。”]
熊猫都震惊了:“咦?!这么直接的吗?”
中原中也哼笑道:“还真是仓知涯的行事风格。”
“毕竟是个直球选手呢。”钉崎野蔷薇表情轻松。
禅院真希“噗”地一声笑出来:“我都能想象得到忧太一脸懵逼的表情了。”
“……为什么回来第一个找的人是忧太啊。”狗卷棘有些不开心地嘀咕。
明明忧太一直在薨星宫当保安,和仓知涯的相处时间是他们之中最少的!……除了五条悟!
熊猫眨了眨眼睛:“再怎么也不可能第一个给你打电话啦,咒言师棘君。”
伏黑惠平静道:“因为只有乙骨前辈稍微靠谱一点儿吧。”
钉崎野蔷薇立刻为禅院真希鸣不平:“真希学姐明明也很靠谱啊!”
禅院真希摸了摸下巴:“嗯……其实我根本不会接陌生电话。”
[我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最开始一无所知地来到这个世界、被羂索利用、与他们的不打不相识、羂索的计划、与总监部的暗中勾结、千年前的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包括自己的死亡,以及莫名其妙的读档。
毫无隐瞒。
……虽然我自己说着说着,都觉得有些情节似乎、恐怕、或许,有点太扯了。
但我还是在最后,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我需要和五条悟私底下见一面——帮帮我,忧太。”
忧太没有思考太久,就点头答应了。
忧太还是这么容易轻信于人呢。
不,或许应该说——忧太还是这么柔软呢。
虽然看起来很像阴暗批,但我们忧太真的是个顶好的孩子啊!]
乙骨忧太单手捂住脸,耳尖通红。
钉崎野蔷薇不由得感慨:“找对人了。”
虎杖悠仁点头认同:“找对人了呢。”
熊猫眼睁睁看着仓知涯用那样离谱的说辞居然真的成功取信了乙骨忧太……虽然他们现在都知道,仓知涯说的都是真的,但是!
“你怎么这都能信啊!”熊猫用力摇晃着乙骨忧太的肩膀。
乙骨忧太被晃得晕头转向的,连忙为自己辩解:“呃……我觉得可能,就是因为仓知说的实在太过离谱了,如果是骗子的话反而不可能这么编吧……而且五条老师因为看到挚友黄图而被封印这种事情,初听耸人听闻,但是越想越觉得,这绝对是真的啦……”
五条悟再次无故中枪,恼羞成怒道:“喂喂……你们能不能忘记这件事情啊!”
钉崎野蔷薇叉腰狂笑:“绝对忘不了!这件事情我能笑一辈子!哈哈哈哈哈!”
[在忧太去帮忙联系五条悟的时候,我先去找了虎杖悠仁。
我去过他家,直接就上门了,但我敲开门面对的却不是悠仁,而是悠仁此时还未去世、也还未住院的爷爷——虎杖倭助。
“如果是来找悠仁的话,他还在上学。”对方十分冷硬地拒绝了我的来访,并且警告道:“就算没有事情做,也请不要再找我孙子了。”
我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虎杖倭助这是把自己当成不良少年了……毕竟这个时间点,正常高中生都应该在学校上课。
“抱歉,那我就先……”
正要告别,我突然想到羂索说过悠仁是他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悠仁自己不清楚情况,但是,他的爷爷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这么想想,真是奇怪:悠仁居然有爷爷,羂索这个家伙居然会有公公……
我止住了话语,盯着虎杖倭助年迈沧桑的脸庞,冷不丁问道:“您对悠仁的事情知道多少?”
虎杖倭助皱了皱眉:“你想说什么?”
“悠仁的妈妈……头上是不是有缝合线?”我缓缓问道。
虎杖倭助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他脸上闪过震惊、猜疑、不安……直到最后,他敛尽所有表情,直接让开了门:“进来吧。”
我从善如流地走了进去。
虎杖倭助将我带到客厅,却没有倒茶拿出点心之类的招待客人,甚至连一杯水都没有。
他坐到了我的对面,目光审视地凝视着我、却又些微佝偻着如同一个待审之人。
他问:“你究竟……是谁?”
“我之前不是跟您介绍过自己吗?仓知涯,悠仁的朋友。”我平和地说:“或许,我还可以算是他的哥哥。”
虎杖倭助有些啼笑皆非:“哥哥?香织在悠仁之前,可绝对没有生过孩子。”
“但她头上也不是一直都有缝合线的,不是吗?”
我注视着虎杖倭助逐渐苍白的脸色:“您真的觉得,生下悠仁的——是您所熟悉的那个女人吗?”
虎杖倭助浑身发寒,半晌,才喃喃道:“果然吗……”
“我早就感觉到了不对……但是,这些年来,我一直试图告诉自己,没问题的,什么问题都没有……”
“悠仁一天天长大,除了身体健康一点、强壮一点……和其他的孩子几乎没有什么不同,香织怎么会有问题呢?但是……”
他自顾自地低语着,神情逐渐恍惚。
我不得不打断道:“悠仁什么问题也没有,您不必担心。”
虎杖倭助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我身上。
“……既然您是悠仁的爷爷,我想您也具备知情权。”
想到对方很可能已经身患重病,在我不曾见过他的第一世,虎杖倭助大概率就是抱着对未知的彷徨、对儿媳与孙子的疑虑死去的,我终还是将咒术界的存在和羂索的存在告诉了对方。
“据说,我也算是羂索的造物,但我和悠仁一样,都有自己的意识、自己的人生。”我认真说道:“悠仁这个孩子的未来,注定要走上一条荆棘之路——他的身份太过特殊,即便什么都不做,也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所以他必须要学会如何获取力量、保护自己。”
“……我希望他能够没有悔恨地、昂首挺胸地活下来。好好活着,一直活着。”
“我会帮他,你也要帮他,你是他最重要的亲人,你的影响力很有必要。”
我不容置疑地说:“尽快去医院做一下检查吧,你要活得久一点,必须尽量长久地看着这个孩子,别让他迷失自己。”
虎杖倭助被巨量的信息砸得久久无法回神,听到我命令式的语气,才逐渐平稳了心绪,仿佛误入荒漠的人找到了方向一般,眼神之中逐渐多了一分与以往不同的神采。
他轻哼一声,犟嘴道:“不用你说。”
此时此刻,我才终于稍微感觉到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
你不要再痛苦了,悠仁。]——
作者有话说:躺了一整天躺好了,先把一章发出来,还有更新我还在写!
第144章 第 144 章 “你恐怕已经死过成千……
“他忘记高中生火曜日是要上课的了吗?这时候肯定虎杖肯定不在的啊。”
看到仓知涯来到虎杖家, 江户川乱步吐槽道。
森鸥外笑了笑:“因为太着急了吧。”
虎杖悠仁愣了一下,他也想起了读档前发生的一切,眼神中流露出了愧疚之色, 抿着唇没有言语。
意料之外的是, 他竟然看到了自己的爷爷,虎杖倭助的身影。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已经去世的爷爷了。
在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画面中爷爷熟悉的脸庞时,仓知涯突然就向虎杖倭助坦白了一切。
伏黑惠下意识地说:“等等、这是能随便说的吗?!”
“按照规定的话, 肯定是不能说的。”禅院真希耸了耸肩:“但是,你难道指望仓知遵守咒术界的规定?”
伏黑惠哑然。
“而且,就和他想的一样, 如果虎杖爷爷早就意识到了虎杖母亲的不对劲, 难道要让他直到死亡, 都不得安心吗?”
乙骨忧太叹息着,又有些感慨:“仓知现在真的变了很多呢。”
虽然依旧我行我素, 但他居然能够在反应过来之后,开始替虎杖爷爷着想了……!要知道“乙骨忧太”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仓知还是一个不管不顾将普通人卷入战斗的不择手段的反派形象!
现在居然也勉强算是有了几分温柔的感觉呢!
熊猫也露出了一个莫名慈祥的笑容, 摸着虎杖悠仁的脑袋:“要没有悔恨、昂首挺胸地活下去哦!悠仁!”
虎杖悠仁回过神来, 忽然感觉被卸下了所有负担,扬起嘴角, 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我一定会的!”
[或许是因为曾经杀掉过一次人家的孙子,相处下来, 我在虎杖倭助面前总觉得有些莫名的愧疚。
一想起对方几个月后会重病到死去,我就坐不住了,也不管这小老头说什么,直接架着对方去了前世他待过的那家医院,让医生给他做个全面体检。
也没办法, 我一开始连虎杖倭助住院是在哪个医院都不知道,更别说探听关心虎杖爷爷的病情了,所以完全不知道对方究竟生了什么病,只能是都做个检查——毕竟对于曾经的我而言,这完全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还是在当时被伏黑问倒、差点救不到悠仁之后,我莫名感到十分心虚,之后都会有意识地会对身边人都多问几句,因此才慢慢学会关心别人的。
做一次全面体检还挺贵的,一听价格,虎杖倭助就想扭头走人了,奈何我的力气实在太大,一把拽住他的手臂,搞得他根本走不了。
“我的身体好得很!”
虎杖倭助怒道。
“好个屁,我告诉你啊我可是咒术师,你几个月之后就会嗝屁的你知不知道?”我直接怼了回去:“而且这点儿钱算什么,我手上还有孩子他妈给的黑卡呢,你该不会想替那个家伙省钱吧?”
虎杖倭助噎住半晌,最终还是听话去做了体检。
我陪着虎杖倭助做完各个项目之后,又在小老头恶声恶气的留饭之下,陪他去买了菜,在对方得知我还没有住处的时候又顺便买了几套换洗衣服和生活用品,就这么顺理成章地住进了虎杖家。
于是等到悠仁如往常一般回到家里的时候,推门看到的就是一个陌生的白发少年正大大咧咧地翘着二郎腿、窝在自家沙发里面打游戏,而自己的爷爷则骂骂咧咧地在收拾客房。
虎杖爷爷看到悠仁回家,立刻使唤道:“快点去做饭!愣着干什么呢臭小子!”
悠仁满头问号,迟疑地指了指沙发上的少年:“爷爷,他是谁啊?”
虎杖倭助冷哼一声:“你哥!找上门来了!他没地儿落脚,以后都会住在家里。”
悠仁更震惊了,不由得重复起那个最令他在意的字眼来:“哥???”
“……”
我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游戏都有点打不下去了,厉色制止道:“别这么叫,我会PTSD的!”
悠仁已经开始转蚊圈眼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你自己去问他。”虎杖倭助头也不抬,开始铺床单:“反正,他今后就要和我们一起生活了,你以后做饭记得要多做他那一份。”
这唯一的嘱托让悠仁感觉自己就只是这个家里的厨子罢了。
但如今日暮西山,已经是晚餐时间,他咽下所有问题,默默地放下了书包,走进厨房又被震惊了一下:“爷爷你怎么买了这么多食材?!”
我举起手:“都是我买的啦!爷爷说你做的鸡肉丸子火锅很好吃,我们今晚吃火锅吧悠仁~”
悠仁沉默几秒,弱弱道:“好、好吧……”
悠仁在厨房里勤勤恳恳地忙活了起来,虎杖爷爷在房间里也继续勤勤恳恳地忙活着——
唯一清闲的我愉快地抱着新买的思维次打游戏,没有一丝不自在,只觉得快乐翻倍。]
曾被奴役过的坂口安吾看着眼前这一幕,都无力吐槽了:“这恶魔,真的是死性不改啊……你的愧疚就消散得这么快吗?”
“让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帮他整理房间,十几岁的弟弟帮他做饭,自己就在那躺着……居然还能觉得理所当然!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中原中也都震惊了:“不、应该说不愧是太宰的挚友吗?”
太宰治不满地嚷嚷:“喂喂,怎么这里也要提我啊!”
禅院真希也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对着虎杖悠仁开始说教:“这种可疑人士不应该直接赶出去吗?你还真给他做鸡肉丸子火锅啊!”
熊猫同样义愤填膺:“就是就是!我们这些照顾你这么久的学长学姐都没吃过呢!”
乙骨忧太不由得侧目:“重点是这个吗?”
“当然是啊!”狗卷棘非常严肃:“我也想吃啊!”
钉崎野蔷薇也不由得回味起虎杖牌鸡肉丸子火锅的美味了,盯着画面有些馋:“是哦,最近任务太多了,我们都好久没吃了……”
虎杖悠仁连忙安抚躁动的群众:“等仓知回来了,大家一起吃吧!”
所有人表情都顿了顿。
沢田纲吉微微一笑:“嗯,等他回来了,大家一起聚餐吧,我妈妈做饭也很好吃哦。”
蓝波立刻欢呼:“好耶!我们也好久没有聚餐了!”
五条悟的眼神犀利了起来:“不,怎么想都应该在我们咒高聚餐吧?你是不是在偷梁换柱呢?”
熊猫也嚷嚷起来:“就是就是!这主意明明是我们家悠仁先提出来的!”
虎杖悠仁眨了眨豆豆眼:不,他其实觉得怎么都好啦……
狱寺隼人无脑应援十代目,抱臂冷哼道:“你们有多少人是会做饭的?要让虎杖一个人做所有人的饭菜吗?怎么看都是我们这边来负责更方便吧!我们才是具备大规模聚餐经验的先进组织!”
太宰治也要凑热闹,笑眯眯道:“既然你们两方争执不下,不然就来□□嘛。”
中岛敦小声道:“太宰先生,这种活动我们就不争取了吧?□□大楼不能再重建了……”
这么多高武力值的家伙聚在一起,没有观影会的强制和平规则限制,一个上头不打起来就怪了。
中原中也原本也挺想说话,一听陷入了沉默当中,又听太宰治无所谓道:“没关系吧,又不是没有钱重建,要是实在缺钱的话让中也去抢劫异能特务科呗。”
坂口安吾:“……喂,我还在这里呢。”
中原中也爆出青筋:“你这个失格首领还是闭嘴吧!”
[鸡肉丸子火锅名不虚传!
我眼疾手快地将最后的一颗肉丸抢走,满足地嚼嚼嚼。
悠仁见到我终于放下筷子,也不再犹豫,直接开口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那个,你说你是我哥哥?”
“咳咳咳咳,都说了不要对着我叫哥哥。”
我差点被呛到,摆了摆手制止他再发言,然后将先前对虎杖爷爷说的一切都进行了复述,因为他两次三番提到“哥哥”这个词,我说着说着也总算想起了差点被忘记的咒胎九相图。
于是我在最后话音一转:“比起我,其实你真正的哥哥们都还在被封印……回头我去把他们偷出来吧。”
悠仁呆滞:“我还有其他哥哥?还是哥哥‘们’???”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的,你妈就是那么能生。
虽然咒胎九相图先前是敌人,但我后来冷静下来仔细回想,当初坏相听到我提及羂索时候的反应……可不像是知道羂索是他们母亲的。
如果亲情能够让他们忠于自己的话,羂索绝不可能隐藏自己的身份,他既然选择了隐瞒,就等于这个身份只会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所以,他才只能以利益交换之类不牢靠的关系来令坏相他们为自己办事——君不见那三个咒胎对待任务的敷衍态度!
要不是最后因为悠仁的原因开始拼命,他们的前后表现产生了强烈的对比,我都没能发现他们在摸鱼!
什么天选打工仔啊。
何况,他们再怎么说都是特级战力,看在坏相他们对悠仁还算真情实感的份上,我倒是可以不计前嫌,能拉拢的都给拉拢过来!
我就不信了,羂索还能再找到别的特级帮手。
还有真人,这一次我必不会让我的小伙伴被羂索吃掉了!
虽然只是个猜测,但根据上世、好吧,上上世羂索对于<无为转变>的重视,以及改变人类□□的效果来看,先前彻底破坏了我咒术师驱逐计划的死灭回游,开启条件大概率就是无为转变。
也就是说,真人即是死灭回游的钥匙之一,甚至很有可能是唯一的钥匙。
我一边思忖着,一边将咒胎九相图的存在告诉了悠仁:“他们虽然都是诅咒,但也都是愿意为守护你而付出生命的兄长……嘛,虽然口说无凭,但我就是从那个未来回到现在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接受他们,并将他们引入正途。”
如果悠仁能够接受的话,就等于我们这边可以多出至少三个特级打手以及三个绝不会背叛的、能够真心实意保护悠仁的特级保镖。
“当然,你要是接受不了也没关系。”我虚伪地补充道。
我对悠仁已经再了解不过了,他的回答只会是——
“我知道了,请你帮忙救出我的哥哥们吧,仓知。”
悠仁郑重地拜托道。
我唇角弧度上扬:“不用客气。”
“我们都算是‘兄弟’嘛。”
偷走咒胎九相图的事情虽然已经决定下来,却也只能暂时搁置,因为没多久,忧太就给我回了个电话。
我正想问一下他结果如何,结果电话一接通,那边却不是忧太,而是直接传来了五条悟的声音。
“事情我都听忧太说了。”五条悟的语气毫无波澜:“我们见一面吧,涯君。”
我挑了挑眉,爽快地说了个地点:“半小时后见。”
五条悟:“ok。”
我们不约而同地利落挂了电话。
悠仁探头道:“你要出门了吗?”
“对。”我想了想,深沉地补了一句:“如果我没有回来的话……悠仁,拯救世界的大任就拜托你了。”
悠仁露出了死鱼眼:“……你在骗小孩吗?”
没见到想要的反应,我无趣地耸了耸肩,窝回沙发里继续打游戏。
“等等,怎么又躺回去了?你不是和别人说好了要见面?那里挺远的诶!”
哪怕两人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相处时间甚至都没有半天时间,但对方过于熟稔的态度还是让生性开朗自来熟的悠仁很快消弭了距离感,无奈地劝诫道:“迟到不太好吧?”
我的目光始终在屏幕上面,默默转过身去背对着悠仁:“好啰嗦啊悠仁,爷爷都没你这么啰嗦——我的术式可以瞬移到目的地,是绝对不会迟到的啦。”
虎杖爷爷一脸平静地拿起电视遥控器换了个频道。
电视机里,主持人的声音响起:“电子游戏已经开始毒害下一代青少年……”
我:“…………”
我认命地爬了起来,揣上游戏机溜达到玄关穿鞋子:“那我出门了——”
悠仁刚说完“路上小心”,下一秒大门甚至都没有被打开,眼前人就已经不见踪影了。
他呆呆地眨了一下豆豆眼。
而另一边,我提前到了约定地点,也懒得找椅子,不讲究地直接盘腿坐下继续打游戏,但关卡才打到一半,我就感觉到有咒力波动在急速靠近。
很快,一道高挑的身影就落在了我的面前,对方盯着我看了半晌,摘下墨镜,毫不客气地俯身开始看我的游戏画面。
我动都不动,头也没抬,飞快地把这一个关卡给过了,才掀起眼皮,和对方打招呼:“不是说好的半小时后见吗?”
五条悟懒洋洋道:“刚好在附近,而且,你不也提前到了吗?”
羂索曾经给过我五条悟的资料,他的咒术<苍>可以压缩出发点和终点之间的距离,达到长距离高速移动的效果,和我的空间穿梭比起来,主要的劣势在于无法穿过障碍物和精准定位,但已经十分强劲了。
所以对于五条悟这么快的速度,我倒是不怎么惊讶。
这其实是我第三次见到五条悟。
……毕竟上次被他轰掉存档的时候我甚至都没看清他的脸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眼前之人身姿挺拔,一头白发比我的白栗色头发想必要更加明亮夺目许多,姿态从容慵懒,却自带着强大的自信。
由于没有墨镜的遮挡,苍天之瞳依旧如初遇时的第一眼那般动人心魄,与之对视时,有一种会被看穿的感觉。
但因为我对自身的迷茫,这种感觉并不令我感到恐惧,反而是——渴望。
我渴望他看穿我。
我渴望着有人能够告诉我,我是谁。
收敛心绪,我收起自己的游戏机,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要不是因为待在家里被人嫌弃赶出来的话,我平时上课都是踩点到的。”
五条悟哈哈大笑:“要不是被惠一直念叨的话,我都是迟到的那号人啦!”
“呜哇,亏你能够这么得意地说出这种话。”我有些惊奇地说:“怪不得真希说,你和我是一类人。”
五条悟好奇:“什么什么?”
“谁知道,可能是一样不要脸吧。”
我耸了耸肩:“你对我认识真希的事情完全不惊讶呢?”
五条悟笑了一下:“忧太把情况基本都告诉我了,老实说,我完全不想相信你。”
“因为那种原因被狱门疆封印什么的,那个家伙也太没用了吧!”五条悟张牙舞爪了起来:“我绝对不会承认那种事情的!”
我无语了片刻:“搞什么,直接和自己割席了啊你,承不承认还有意义吗。”
“而且,不想相信……意思是,你相信我了?”
我的语气之中甚至带上了几分不可置信。
这信任也来得太简单了吧?!
“……嘛。”
五条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因为,我的眼睛‘看到’了嘛。”
“你的身上,有着‘空间’的术式与‘时间’的烙痕。”
我不自觉低语道:“六眼……”
“即便是六眼,对于时间的观测也是很有限的。”五条悟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复杂:“但是,你这些‘时间’烙痕实在太多了——或许一粒沙子并不明显,但聚沙成塔,我再看不到就等于是眼瞎了吧?”
听到这里,我反而有些茫然了:“什么意思?”
五条悟叹息了一声:“你啊,绝对不止读过两次档。如果真的、每一次读档都代表着一次死亡的话……”
“你恐怕已经死过成千上万次了。”
我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思考良久仍旧是大脑一片空白,最终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也就是说,我很牛啵一是吧?”
五条悟深沉的表情瞬间散去,“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他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用力拍着我的肩膀,差点把我捶进地里。
我面无表情地问:“笑点在哪里?”
五条悟总算是笑够了,抬手揩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总之,你的要求我答应了!不过,作为交换,你说的那个人类与咒灵的新世界,我很感兴趣哦!”
我有些疑惑:“你的条件难道就是要我再次推进咒术师驱逐计划?这是我本来就有意要做的事情,不用作为条件,你可以换一个。”
“你将那么多未来的情报都告诉了我们,本来就已经诚意满满了。”五条悟毫不在乎道:“而且我这辈子还真没见过有谁主动要求被我无量空处的,虽然领域展开对于普通咒术师的确消耗很大啦,但对我而言就是随手的事情,所以交换条件也用你随手的事情,不是很公平吗?”
我蹙了蹙眉,又舒展开来,故意挑衅道:“但是,这个计划的核心是我,最终的结果只会是我登顶新世界,而你是咒术师,也只能是咒术师。”
“我对谁站在顶点根本无所谓,谁喜欢整天看文件谁去看,反正无论谁在那个位置上,我都是最强的。”五条悟毫不迟疑道:“至少,你所想要抵达的未来,是我所能想象到的最好未来——而且放心吧,咒术界再稀烂,都不会比那群老橘子们执掌大权的现在要更烂了。”
哇……原来五条悟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因为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所以可以无所顾忌地做出自由的选择;
身为五条家的家主、身为组织的最顶层那一批人,却不屑于争权夺利;
明明是既得利益者,按部就班便是锦绣前程,却宁愿将一切破坏,只为换取更多人的更多可能性——
乃至愿意送一个陌生人登上新世界的王座?
对于就连真希他们都要反复确认最终才接受下来的计划,对于自己尚且从未见过的智慧咒灵,竟也能够报以如此纯粹的期待?
嘛……怪不得真希他们都那么信赖五条悟。
我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这计划上次能够推行得那么成功,可不是我的功劳,真希才是真正出力的人哦。”
五条悟大方道:“随便你拉几个帮手,需要我的话也别客气!”
什么!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眼睛一亮,立刻不客气道:“需要!我现在就需要你!”
“我这里有个孩子需要你帮忙教导一下!”]——
作者有话说:在日上三竿时躺下,在皓月当空时苏醒,我好像越来越能睡了……起床看了一圈黄色小软件,居然都是宵夜档了……
这其实是昨天的第二更但我刚修完文,又是搞了一段乱码苦苦解密,现在开始写今天的更新……!好混乱的生物钟受不了aaa但是凌晨三四点遛狗是真的很快乐
第145章 第 145 章 绝对不会成为他人的诅……
太宰治看向五条悟的眼神开始变得难以言喻了起来:“呜哇, 虽然本来就觉得五条君……不拘一格。但我真没想到……”
这么个可疑人士,居然那么简单就决定相信对方了?
成千上万的时间烙痕,他就不觉得可怖吗?
何况这也并不能证明仓知涯所说的事情都是真的啊!
五条悟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迷惑地反问回去:“怎么了?”
“他都说自己失忆了啊!”坂口安吾也不太能理解:“你就不担心他失忆之前是个坏人吗?”
五条悟竟然朝他露出了鄙视的眼神:“你都多大了, 还不懂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好人坏人之分吗?”
坂口安吾:“……我的意思是,你就不怕他恢复记忆之后,反而因为各种原因做出其他不利于你的选择吗?”
五条悟还真揣摩了一下另一个自己的想法:“嘛, 没必要想那么多吧,就算真的导致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也是我自己选择造成的结果。”
“——我自然会全部承担下来。”
禅院真希笑了一声, 揶揄道:“这就是最强的余裕吗?”
狗卷棘幽幽道:“真希, 别再煽风点火了, 他都要飞上天了……这家伙听到仓知对他的内心评价的时候就已经得意坏了。”
五条悟故作谦虚地摆摆手:“老师也没有那么那么的受人尊敬啦!”
钉崎野蔷薇死鱼眼:“本来就没人尊敬你……”
[我热情地将悠仁推荐给他当学生,五条悟本就听过忧太的转述, 对这个少年有所耳闻,于是也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下来,“不过, 他现在还看不到咒灵吧?”
我轻松道:“悠仁体质特殊, 回头我偷几个咒力弱一点的特级咒物给他吃掉就行了——要知道,就连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到了他身体里也会被压制, 如果不是羂索用了手段困住他的意识,他也不至于被夺走身体。”
甚至, 其他较弱的咒物可能连意识都会被悠仁所吞噬。
“说起来,那样的话,咒物的术式会刻录在他身上吗?”我有些好奇地问了咒术专家。
咒术专家果然博学广闻,当即给出答案:“很大概率是会的哦。”
我不由得眼睛一亮:“那不就是星之卡比吗!”
“哦哦哦!没错!”五条悟大笑出声:“星之卡比悠仁君!”
“哇!你居然能get到我的梗!”
我又是一喜,欢快地伸手和他击了个掌。
五条悟得意地哼哼:“我当年可是和杰玩烂过十几个思维次!”
说到夏油杰, 我才发现他居然至今都没提到羂索,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你就不着急把夏油杰的尸体抢回来吗?”
他默了默,才漫不经心地回答:“……还行,没那么急,正事要紧。”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越发审视地盯着他。
五条悟表情逐渐发僵,半晌才坦白道:“我怕主动提他会被你想歪。”
我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什么想歪?想歪什么?你和夏油杰的关系吗?”
五条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难以言喻的事情,浑身都冒出了鸡皮疙瘩。
哪怕他没见过那个场景,但只是单纯地想一想,都觉得难以接受,呲牙警告道:“你装什么傻!再敢那么搞我你就死定了!”
我慢吞吞地哦了一声,表情深沉道:“你是不是恐同啊?五条君,你有没有听说过,恐同即是深柜的道理……”
“我不是!我没有!”五条悟都要炸毛了,恶狠狠地说:“你难道就能想象自己和虎杖悠仁君[哔——]的场景吗?!”
“……”
语言是有魔力的,有些信息在你接收到的一瞬间,脑子就会被语言引导,并自动产生联想。
不得不承认,我的确被五条悟成功攻击到了,喉头一动咽下那股子恶心感,终于选择放过彼此:“我知道了,我不会再乱开玩笑了——你也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拜托!”]
同样被攻击到的虎杖悠仁开始抱头乱叫:“……啊啊啊啊啊啊!”
钉崎野蔷薇忍着笑:“真不愧是五条老师,估计只有他能够对仓知做出如此有力的反击吧?”
其他人面对仓知的“奇思妙想”恐怕只顾得上尖叫着努力清空大脑里不该接收的信息了——就像虎杖悠仁一样——根本没有余力也没有脸面说出这种话语来反击啊。
伏黑惠平静无波的眼神中难得透露出了几分恐惧:“不……他们现在到底是在说什么啊?不管是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还是仓知和虎杖……都太诡异了吧?!”
熊猫感慨:“这两个人碰到一起,看来污染反而会互相抵消呢,也算是一件幸事了。”
七海建人并不乐观地轻叹一声:“恐怕……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
[怎么说都是要在他们高专(的地底下)偷东西,我还是很懂礼数地知会了对方一声,五条悟表示:“可以啊,随便拿呗,能偷得到是你的本事——到时候老橘子们的反应一定很精彩,哈哈!”
“既然都打算进忌库了,你要不顺带帮真希拿几个咒具出来?”
五条悟的头上冒出了一个灯泡。
我爽快地答应道:“行啊,不过那里面咒具太多了,肯定拿不了全部,问一下真希需要什么吧。”
于是五条悟又兴冲冲地给真希打了个电话,我也凑到了手机边上,开门见山道:“真希,忌库里的咒具你有想要的吗?这几天我要进去一趟,可以帮你顺出来几个呀!”
对我尚且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真希:“……哈?”
不是,你谁啊?为什么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
真希还是反应了两秒五条悟今天晚上去见了仓知涯,才把声音和人物对上了号。
五条悟也跟着大气道:“不用跟他客气,你想要什么特级咒具都可以!”
真希默然了一秒,就飞快地开始报起自己需要的咒具,末了还问一句:“仓知有line吗?回头我把照片发给你一份,免得你找不到或者拿错了。”
我自然地报出了自己的账号,挂掉电话,我和五条悟继续沟通了几句咒术师驱逐计划的事情,就各自告别了。
因为真人的重要性,以及这个计划不止需要搞定咒术界、更需要得到特级咒灵的认可和支持,所以接下来我会留在国内,优先进行那些特级咒灵的入盟与洗脑,而五条悟则会随便接个国外任务,秘密寻找九十九由基,拉她入伙——顺便提前避开忌库被盗的风波。
虽然咒灵那边很重要,但是悠仁这边更重要,短时间内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离开他,找回特级保镖的事情也就迫在眉睫了。
于是次日,等五条悟那边登上飞机,我就直接突袭东京高专,在忌库里抢掠一通,顺便把咒胎九相图给捞了出来,整个过程快得任何人都没能反应过来,作案现场除了突兀出现的陌生的咒力残秽,竟然没人见到入侵者的影子。
咒术界如何震动、总监部如何震怒都与我无关,我仿佛进城的倒爷一般,大包小包地回到了家里,拉着虎杖爷爷帮忙一起整理抢夺时随手乱扔的咒具咒物,做好分门别类,咒具全都打包好,等风头过了就可以送给真希了。
各色看着就诡异的咒物则是摆满了悠仁的房间,尤其咒胎九相图,被我给放到了C位,在悠仁的床上、九个死胎被摆放得整整齐齐——等悠仁回家的时候就能给他一个惊喜了!
虎杖爷爷打包好咒具,推开悠仁的房门,比他先一步看到了这一幕,差点气晕过去,揪着我就开始痛骂,一直骂到悠仁回家,一进门就急冲冲地过来劝架:“怎么了怎么了?仓知他肯定没有恶意的,爷爷你——”
他的声音在见到自己房间现状的时候猛然卡住。
我快速挣脱了虎杖爷爷的桎梏,张开怀抱,得意地对悠仁说了一声:“Surprise!悠仁,这就是你的哥哥们哦!”
悠仁的手指颤颤巍巍的:“你是说……这、这些吗?”
“对啊,不过他们都还没有受肉,所以没有人样。”我有些苦恼地说:“但我总不能为了让他们受肉,随便抓来无辜的人吧?”
悠仁闻言差点被呛到,瞬间手也不抖了,坚定地点头附和:“没错,没关系的,就、就算只是胚胎,他们也是我的哥哥,我……我能接受的!不过,其他这些……又是什么东西?”
“这些啊,都是咒物啦,给你吃的,你吃下去之后就能获得咒力、看到咒灵了。”
我突然灵机一动:“诶!要不你先把你哥哥们给吃了吧!”
悠仁大惊失色:“啊???”
虎杖爷爷也再次怒吼了起来:“你又在说什么浑话?!怎么可以兄弟相食呢?!”
这时候死不承认咒胎九相图的老头子倒是默认了他们和悠仁的兄弟关系了……
我心中腹诽,也没说出口,耐心解释道:“一般而言,特级咒物被人类吃下去之后,该名人类就会成为诅咒的受肉,身体被诅咒占据,成为有□□的特级咒灵……但是,悠仁体质特殊,他几乎不会被任何诅咒占据身体,这种时候,强大的咒物意识就会被封锁在他的身体内与他共存,而弱小的咒物意识就会逐渐被彻底吞噬消散。”
“其他咒物我不太清楚,但是咒胎九相图的胀相、坏相、血涂,意识强度绝对是足够的,不会那么轻易就消散,也就是说,悠仁把他们吃下去之后,就可以和他们共享身体了,这三个家伙都很重视你哦,不仅不会给你添麻烦,还可以帮你镇压后续吞噬的咒物,避免意外发生,对你增强实力很有帮助哦。”
悠仁下意识地问:“也就是说,只要我愿意,他们就可以使用我的身体吗?”
虎杖爷爷脸色一沉,厉声呵斥道:“悠仁!不行!”
“对呀。”我不顾虎杖爷爷的反应,笑眯眯地说:“就算是在无法使用身体的情况下,他们也可以通过你,来感受这个世界。”
“我本来是想找一些死刑犯过来,成为他们的受肉,但是并非所有人类都能承受特级咒物的,所以恐怕得多试验几个,如果是直接被你吃掉的话,这就省事多了。”
悠仁认真思考了片刻,做出了决定:“那么,就让我来吃吧。”
“即便是死刑犯,也有普通人的法律会给予他们惩罚,但如果成为诅咒受肉……这些人没理由要承受本不应该承受的折磨,而且,我并不介意自己的身体被兄弟使用,他们能够借助我的力量苏醒过来,能够真正地来到这个世界上,我觉得挺好的。”
他对于这些素未谋面的兄弟们,更多的其实不是兄弟情,而是怜悯与同情。
同情他们因为羂索的恶念被创造出来、同情他们的出生便已伴随着诅咒、同情他们明明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却至今未能拥抱这个世界……
何况,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而他作为一个“成功的试验品”,又有什么理由不愿意和他们共享这具身体呢?
至于我后面说的“对增强实力很有帮助”之类的话,悠仁反正是没在意也没听进去的。
“……”虎杖爷爷深深地看了一眼悠仁,叹息道:“既然这是你的决定,那就这么做吧。”
至少,这个孩子始终有着温柔善良的心灵……
绝对,不会成为他人的诅咒。
这样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昨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