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分道扬镳

作品:《丞相非要以身相许

    第二日,竹雨想找个机会单独同白妙可说一下自己的真实身份,顺便问问姨母的事情,却一直没找到机会。


    他说要同白妙可去找些吃食,她的夫君喊着伤口痛拖着不让她去。


    他叫阿灵去给表妹的废物夫君换药,自己想趁机和白妙可聊一会儿,结果她那夫君又白着一张脸拉着她的手不放。


    想方设法一上午都没找到跟表妹单独相处的机会,竹雨那张时常挂着笑的脸都变得越来越黑。


    倒是陆瑜那张因为受伤而过分白净的脸上多了几分如沐春风。


    临近晌午,白妙可提议大家分头去探路。


    “一直待在这儿的确不是办法,我与你一起。”竹雨立即接话,这可是绝佳的认亲机会。


    白妙可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又听见陆瑜开口。


    “娘子,我这伤口还疼得很,走路仍需娘子搀扶。”


    竹雨火大:“伤口疼你就别去了,在这儿等着呗。”


    白妙可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刚想点头却看见陆瑜落寞失落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转头想了想,让他自己在这儿确实也不安全。


    于是白妙可妥协道:“我们两两一组效率比较高,我还是扶着我夫君吧。”


    话音刚落,她那位走路“费劲”的夫君便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


    竹雨嘴角抽了抽,现在已十分确认自己这表妹是被这男人虚伪的外表给蒙骗了,这就是个心机颇深的绿茶男,他在心中将这男人骂了又骂。尽管心中愤愤不平,他现在还没法同表妹说这些,只能另找机会了。


    他还不知道的是,别说另找机会了,就此一别,人都找不见了。


    因为两组人一分开,陆瑜便直接为白妙可指了一条去最近村庄的小路。


    “你怎么知道路?”白妙可有些诧异。


    “在从京城出发之前我便将沿途可能经过的所有路线都记住了。”陆瑜语气平淡,仿佛此事如同喝水吃饭一般简单。


    路痴白妙可却对此很是敬佩,她早就听过丞相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没想到连记路都这般厉害。


    她又犹豫说:“那竹雨他们?”


    听见她还惦记着别的男人,陆瑜刚刚翘起的唇角又落了回去,安慰自己道:不怪可儿,都怪那诡计多端的男人,不过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


    思及此,他才收起心中的阴郁,开口说道:“他们二人来历不明,本就不该同路,正好趁机分道扬镳。”


    说罢又担心白妙可觉得自己太过无情,补充了一句,“待事情解决再寻他们送些谢礼,偿还此次的救治之恩。”


    白妙可点点头,觉得陆瑜难得同自己想到一处了,纵使这两人近几日帮了他们许多,但是种种巧合终归很是可疑,就此别过是最好的。


    达成一致,两人也进了小小的村落。


    路旁的农田中有几人正在收庄稼,田埂上有一群孩童在追逐打闹,看见他们两个外乡人经过,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白妙可低声问:“这是什么村啊?”


    “牛家村。”


    “那我们住哪儿啊,他这看起来也不像有客栈的样子。”并不是白妙可瞧不起这儿,而是村子里三三两两错落立着的几间农舍几乎可以一眼望到头。


    哪有什么客栈的影子。


    听见这个问题,陆瑜也有些愣住了,他也没想到这个村庄如此的……淳朴。


    他想了想才开口说:“只能找个人家借住一晚了。”


    “只能这样了。”白妙可点头,说罢就同一位提着一桶衣服的农妇搭讪。


    “大姐,我跟我夫君要去镇上探亲,今日能否借住一晚?”


    那妇人看着两人身上皆是上好的绸缎衣料,只是衣服上那洗都洗不去的血迹甚是骇人,看得她脸色一白,连连摆手,生怕惹上麻烦。


    “大姐,我们可以给钱,就借住一晚,明早便走。”白妙可看出了妇人脸上的为难和犹豫,却并未意识到是自己和陆瑜身上沾染的血迹吓到了她。


    听见他们给钱,那妇人也只是犹豫了片刻便拒绝了:“妹子,俺家实在没有多余的地方住,你们再问问别人吧。”


    说罢便提着篮子快步离开了。


    出师不利,白妙可也并未泄气,又拉着陆瑜问了几个路边劳作的村民,却都是得到了拒绝的回复。


    这下她是真的犯了难。


    “是我们身上这些血迹的原因。”陆瑜开口说。


    白妙可恍然,她见惯了血腥,不以为身上沾了点儿血迹有什么问题,却忘了这些在农田里劳作一辈子的农民可能从未见过这种阵仗。


    她有些为难:“这衣服洗过了,实在洗不干净了,难道要先去买个衣服才能有地方住吗?”


    “不用。”陆瑜伸手将白妙可今早在就着水边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扯乱了两缕,又揉了揉她的眼睛,直至少女眼眶泛红才收手。


    “走吧,听我的。”


    白妙可有些不懂他想做什么,但是还是配合他继续往村庄里面走去。


    两人没走都就碰见了一户人家敞开着大门,一位三四十岁的妇人坐在院中择菜,看见他们经过便有些好奇的打量。


    陆瑜牵着白妙可停在他们敞开的院门外,礼貌地在门板上敲了两下才开口问:“你好,我与夫人探亲路上遭遇了山匪,好不容易逃出来,实在无处可去了,不知能否借住一晚。”


    一听这话,白妙可便懂了他的意思,配合地做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拿袖口掩面抹着不存在的眼泪。


    那妇人见着两人这一身的血污还有女子凌乱的头发,同为女人,难免心生同情,开口说道:“二位等等,我去问问当家的。”


    “应该的。”陆瑜颔首。


    便见那妇人放下手中的活计转身进了屋。


    两人等在门口,白妙可忍不住开口问:“她会让我们借住吗?”


    “会的。”陆瑜答道。


    “可是她应该得听她男人的吧,万一他不同意呢?”白妙可不知他为何这么笃定。


    “在这种平民百姓家里,男子说是当家的,实际上家里一般是女人说了算。”


    “这说法倒是第一次听,这么看当个普通村落中的平民夫妻也挺好。”白妙可感慨。


    陆瑜偏头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两人交谈的功夫,那妇人同她的丈夫从屋中走了出来。


    “我媳妇已经说了你们的事儿,要是不嫌弃的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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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可以在西屋住下。”男人穿着粗布衣裳,袖子挽起,能看出很是健硕。


    “我们感谢收留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呢。”陆瑜拱手道。


    白妙可没有出声,只是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圈男人一身的腱子肉和虎口处的老茧。


    此事说定,妇人便将两人带到了西屋。


    这间西屋中推门便是一张土炕,一个有些年代的灰扑扑的柜子,在门后的角落还堆着一些铁锨铁铲之类的农具。


    妇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从柜子中抱出一套被褥,大红鸳鸯的被面洗的有些发白,但是却散发着清新的皂角香。


    “这被褥是前些天刚洗过的,都是干净的,你们别嫌弃。”妇人将被褥放在床上,还想动手替他们铺好。


    白妙可赶忙接手,“大姐,我来就行,真是多谢你了。”


    妇人这才收手,又叮嘱了几句不用客气晚上想吃什么之类的客套话,才退出房间,还不忘给小两口带上了房门。


    只有一床被褥便意味着两人晚上势必得睡在一起了,白妙可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唇,将手里抱着的被褥放到了炕上,却是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始。


    从小被娇宠养大的首富大小姐,很多事情她都从未做过,比如铺床。


    她犹豫的片刻,靠在一侧的陆瑜撑着炕沿站了起来:“我来吧。”


    白妙可看了看他那走了一路又开始隐隐透出血迹的伤口,摆了摆手道:“你还是坐着吧,你跟我说怎么铺就成。”


    陆瑜也没再逞强,重新捂着伤口坐下,指了指其中一床被子:“这个铺在最下面,另一个是夜里盖得,便不用管了。”


    言简意赅,白妙可了然,但是铺出来却是皱皱巴巴,勉强能睡吧只能说,


    好不容易收拾好,白妙可摊在了刚铺好的被褥上,恨不得立刻睡去。


    但是天都没黑呢,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开口问:“对了,你身上有钱吗?”


    “没有,都在富贵那儿。”陆瑜语气平淡。


    “那完了,我身上就只有十两银子,这哪儿够啊?”白妙可有些懊恼没多带些现银,她倒是有白家钱庄的信物,想取多少出来都行,但是这村镇上哪里有什么钱庄啊。


    “够了的。”陆丞相显然更懂底层民生和物价,淡定开口。


    白妙可撇撇嘴,知道便是够了,在脱困之前也是要省吃俭用才行了。


    思及此,她又有些想念春杏了:“不知春杏他们怎么样了?他们的目标是你,你不见了,应当也不会难为其余的人吧?”


    陆瑜沉默半晌才说道:“你的丫鬟肯定没事,但是富贵他们就不好说了,严刑逼供都是好的了。”


    白妙可想起那几个少言寡语的侍卫,虽然没有相处几天,也觉得有些替他们可惜。


    她坐到陆瑜身旁,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两人静默坐了半晌。


    直到暮色四沉,本就采光不好的房间内很快便黑了下来,昏暗地勉强只能看到对方的脸。


    白妙可在黑暗中同陆瑜定定对视,氛围一时有些暧昧,不知是谁先靠近,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一人偏头,一人倾身,四目相对又缓缓闭上,呼吸交错间柔软的嘴唇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