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新成元年

作品:《死后情敌为我守寡

    乐书景惊讶地看着沈彻闻,然后哂笑道:“原来你没死,只不过是疯了而已。”


    沈彻闻眼神阴鸷,沉声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来自十年前,这个时代的我目前在天授十四年。我会让书音复活,也会救下书乾哥。”


    “沈彻闻,你病得不轻。”


    “随你怎么想。”沈彻闻瞪着乐书景,“你愿意帮忙也好,不帮忙也罢,不要给我添乱。”


    沈彻闻不想再跟他多废话,转身要走。


    “等等。”乐书景叫住沈彻闻,“我……你怎么证明你没说假话?”


    沈彻闻头也不回,一边下楼梯一边说:“骗你?你现在照镜子看看自己,你还有什么值得我骗的地方?”


    乐书景怔在座位上,待沈彻闻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后,一言不发地踢翻了摆满酒菜的桌案。


    --


    回去路上沈彻闻一直面色阴郁。


    他骨子里深藏着身为武将的狠戾,惹急了会有脾气,也会犯浑。只是沈彻闻一向克制得很好,从不把爪牙挥向亲近的人。


    沈彻闻本来并没有想动手教训乐书景的意思,毕竟他也算是自己带大的,跟亲弟弟差不多。


    但这小子自暴自弃只知道怪罪他人的样子实在不像话,沈彻闻光是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


    既恨铁不成钢,又不想眼睁睁瞧着乐书景就这样自甘堕落下去。此外,周贺丹到底是自己的王妃,乐书景竟然敢拿酒杯砸他,显然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再加上沈彻闻今天心情一直不太好,砰一下脾气就爆发了出来,把人给揍了一顿。


    揍完以后沈彻闻也不觉得后悔,早就说了这小子欠揍。


    从永桂街出来后,周贺丹在无人的巷口停了脚步,朝沈彻闻问道:“你刚刚折返回去,是为了给我出气?”


    沈彻闻还在气头上,没有恢复镇定,冷笑道:“你想多了。”


    “……你不要信康王的话,先帝不是那样的人。”周贺丹解释说,“先帝早都有调查先太子谋逆真相,只是一来这案子是高祖定的,不好随意翻案,二来先帝自登基后一直缠绵病榻,就算是有心也无……”


    沈彻闻打断了周贺丹的话,说道:“周贺丹,我问你个问题。”


    周贺丹没想到沈彻闻会在这时候打断自己,但也没继续,笑道:“小王爷请讲。”


    “你是不是一直喜欢乐书音?”沈彻闻问,“当年是不是我强迫的你?还是说你生下了我的孩子,被乐书音厌倦,为求生路委身于我?”


    “为什么这样说?”周贺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我是王爷的夫人,自然全心全意只有王爷。”


    又来了……又是这种虚情假意的笑容。


    沈彻闻胸口燃起无名火,抓紧了周贺丹的肩膀,将他死死按在巷口的石墙上:“周贺丹你给我说实话,你和乐书音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和先帝是……”周贺丹突然停住,换了个表述方式,“先帝为我赎身,许我读书,给我高官厚禄,我将先帝视作恩人。”


    “好感人……”沈彻闻冷笑,“他的恩德你报不完,只有以身相许了对不对?”


    “我……”周贺丹张开口,声音却戛然而止,兴许是实在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沈彻闻问:“你想说没有?”


    “你信吗?”周贺丹说着,自己都笑出来了。


    信什么?信乐书音大发慈悲无缘无故把自己从烟花地里赎出来,将自己留在身边,但从来没碰过自己?


    凭什么啊?


    这话说出去哄阿南,阿南都不会信。


    可是……有些事沈彻闻不能知道。


    周贺丹承认,自己对沈彻闻一直有所隐瞒。隐瞒了很多事,大事小事,各种各样。


    他不骗沈彻闻,只是选择性地说出一部分实话而已。实在不能说的,便是沈彻闻误会,他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沈彻闻手掌死死按着周贺丹的肩膀,他感受到对方的肩胛骨硌得自己的手掌作痛,但周贺丹表情却没有展现出丝毫痛苦,周贺丹只是淡淡看着他,似乎在将自己的情绪抽离。


    沈彻闻觉得自己要疯了,一股莫名的烦躁情绪肆意占据着心神。


    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要心里装着别人……哪怕是乐书音,也不行。


    沈彻闻呼吸变得急促,凑近周贺丹,鼻息扑在他的脖颈上,随后张开嘴,狠狠在颈侧咬了下去。


    此刻他像一头饿极了的野狼,完全失去了神智,只知道将犬齿对准猎物,不给对方留下任何反抗的余地。


    狠心咬下去以后,沈彻闻又后悔似的松开,在自己留下齿痕的地方来回舔舐,像是在弥补刚刚的莽撞行径。


    周贺丹全程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只是被抵在墙上,任由着沈彻闻摆布。


    沈彻闻将人抱住,忽然感觉到周贺丹在发抖。他神智终于拉回来些许,与周贺丹拉开距离,旋即发觉到他眉头渐渐蹙起,脸色惨白。


    “周贺丹?”沈彻闻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


    “好疼……”周贺丹摆脱了禁锢,第一时间弯下腰捂住了肚子,“肚子……好疼……子鸣,好疼……”紧接着周贺丹张了张嘴,又呕出一滩血。


    鲜红的血溅在路上,很快变暗,像暮春凋零的落花。


    沈彻闻这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失控的时候都对周贺丹做了什么。


    自己明知道周贺丹身体这个样子,竟然还对着他发火,逼问他过去。


    沈彻闻扶住摇摇欲坠的周贺丹,无暇去分析自己方才失控的原因。


    “对不起,我……”他拼命压制住心底冒出的一丝慌张情绪,安抚周贺丹说,“坚持住,我带你去医馆,咱们有马,很快的,你别怕。”


    “不,不要去医馆……没用的。”周贺丹说,“带我回府……我想回家……”


    他死死抓住沈彻闻的手臂,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快,快一点。我死了,阿南该怎么办……还,还有这个孩子,我不想,带它一起走……


    “子鸣,我心里有你……为什么不信呢?”


    “别说了。”沈彻闻鼻子一酸,感觉到眼眶里有泪。


    明明发誓再也不哭了,怎么还是……沈彻闻拼命眨眼,驱赶掉此刻不该有的情绪,打横抱起周贺丹,跨马朝西平王府赶去。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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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周贺丹一路冲进王府,看见迎上来的沈天星和阿澜时也没略停一下脚步,对二人说道:“派人去请太医,要快。”


    “去请康王来……”周贺丹气若游丝,还是坚持着最后一分力气说道。


    沈彻闻根本无暇思考任何事,顺着周贺丹的意思对沈天星说:“再派个人去登云楼请康王,务必让他过来。如果他不愿意来,就说关于先太子,还有事告知。”


    沈天星满腹狐疑,没有明白这种时候叫康王来是想做什么。康王这些年一直跟西平王府不对付,就算打着先太子的旗号,他难道就肯过来?


    但沈天星一句都没多问,立刻吩咐手下去太医院,自己亲自去找康王。


    沈彻闻抱着周贺丹,一路冲进主卧,将人放在床上。


    放下周贺丹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铁锈味,低头一看,自己满手竟然都是血。


    不是周贺丹吐上去的,所以只能是……沈彻闻目光下移,看到周贺丹素白的衣裳上全是血,回头看向进来时的方向,一路上点点血痕,如同断线的朱砂手串。


    沈彻闻双手颤抖,他最恨周贺丹的时候,是想过干脆杀了他。但来到这里以后,就从未动过伤害他的念头。


    更是从来也没想伤害他们的孩子。


    可周贺丹流了好多血,沈彻闻没见过怀孕分丨娩,但他隐隐有预感,流了这么多血,孩子可能要没有了。


    “对不起,我,我真没有想到会这样。”沈彻闻双膝跪地,一股巨大的悲伤与自责涌上心头。


    都怪自己,为什么明知道周贺丹身体不好,却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朝着他发火犯浑。


    “不,不怪你……从寺院出来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周贺丹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血色,嘴唇也变成了青紫,坚持劝慰着沈彻闻,“是我太任性了……”


    沈彻闻想说还是自己的过错更大一点,但转念看到周贺丹现在这幅样子,争辩这个并没有实际意义。


    “再坚持坚持,太医马上就到。你不会死的,我,我们的孩子,也会好好的。”


    周贺丹没有理会沈彻闻的安慰,只是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觉得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沈彻闻听见周贺丹似乎说了什么,于是凑到他嘴边,听见他气若游丝地说:“子鸣……我好想你。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沈彻闻再控制不住,眼泪雨线似的滑落下来。


    他不是他的沈子鸣。


    那么,沈子鸣,你现在能给出救下周贺丹的办法吗?


    不是在他死后复活的办法,是现在就救下周贺丹让他恢复健康的办法。


    沈彻闻起身,将守在廊下的下人叫进来看护周贺丹,自己快步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他拿出藏在暗格里的锦盒,双手合十,对着盒子虔诚地拜了拜。


    “沈子鸣,你一定能找到救周贺丹的办法。你一定可以救下周贺丹,对不对?”


    他一边自言自语祈求着另一个时空的自己,一边颤抖着手打开了盒子。


    锦盒不是空的,满满当当,有一包药,和一封信。


    沈彻闻松了口气,抱着锦盒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