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常长老扭头，眯着眼不悦地看向门口。


    谁这么大的胆子，连塔楼都敢乱闯！


    蓝衣少女逆着光闯入视线，瞥见她胸前的院徽，常长老面色缓和了些许，但语气依旧不快：“丫头，你是哪个年级的，来找哪个长老？”


    云千凰目光略过他，落在旁边的常归身上。


    每个分院的塔楼都一样，轻易不许学生踏足，那么出现在这里、还没有佩戴水系分院院徽的，想来就是迟师兄口中的常归了。


    “学生听闻常归师兄已经是一星大灵师了，想请常归师兄指教一番。”


    被忽视的常长老略微有些不满，不过常归先他一步开了口：“请我指教？也不是不行，不过今天没时间，等选拔赛结束后你再来。”


    选拔赛在即，他要养精蓄锐，谁有那个闲心去指教什么师弟师妹。


    “我想常归师兄理解错了。”一枚镶着圈金边的水滴形徽章忽然砸到常归脸上，“我的意思是，我要挑战常归师兄。”


    徽章砸在脸上，因为控制了力道完全不疼，但却让常归面上涌起一层薄怒。


    他将那枚徽章从脸上扒下来，正要丢掉，就发现这居然是水系分院的首席徽章。


    水系分院的首席——


    “你就是温千凰？”


    常归正眼打量了云千凰一番，心里不屑。


    一个四星灵师，只是赢了迟玉江那个废物，就不知天高地厚，连他都敢挑战了！


    “温千凰，我可不是迟玉江那个废物，你能侥幸赢了他，但绝对赢不了我，我劝你还是不要自讨苦吃。”


    云千凰弯了弯唇：“这就不劳常归师兄操心了，常归师兄若是不敢接下我的挑战，想必属于分院首席的参赛名额常归师兄也没脸拿吧。”


    这话，不仅让常归变了脸色，也让常长老皱起了眉。


    爷孙俩明白云千凰是来干什么的了。


    分院最后那个名额，确实是给首席留的，但云千凰请了假，实力还只是四星灵师，常长老觉得就算把这名额给了自己孙子也没人敢说什么。


    他哪里料到云千凰居然会找到塔楼，当着他这个首席长老的面说要挑战常归。


    即便认定云千凰绝不可能战胜自家孙子，但出发在即，常长老不愿意节外生枝。


    他冷喝一声：“放肆！”


    “这是分院长老的塔楼，你一个学生，未经允许怎敢擅自闯进来！”


    气波以他为中心向周围扩散，塔楼里的桌椅都被冲击地倒在地上，可云千凰自巍然不动。


    一枚炼药师分院的徽章出现在她手中。


    常长老受到了和常归同样的待遇。


    “臭丫头，你找……”


    常长老扒拉下脸上的徽章，怒骂的话都到了嘴边，却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手里的，根本不是发给学生的徽章，而是属于分院长老的！


    这一枚，更是属于炼药师分院首席长老——楼青大师。


    常长老面色变了又变，“温千凰，你怎么会有楼青大师的徽章？”


    就算同为分院首席长老，常长老还是要尊称楼青一句“大师”。


    “抱歉，手滑了一下。”


    云千凰满脸歉意地上前，将楼青大师的徽章拿回来。


    接着才回答了常长老的问题：“让常长老见笑了，这是我师父他老人家的徽章，他闭关之前让我帮忙保管。”


    这丫头是楼青大师的徒弟？


    常长老盯着云千凰手里的徽章，他之前好像听闻，水系分院的首席是一名炼药师分院的学生。


    当时他只觉得水系分院的学生一届不如一届，还真没仔细关注过那名学生。


    徽章没法造假，常长老在上面感觉到了熟悉的灵力。


    他拧眉，扭头看向常归：“归儿，你就和温千凰切磋一番，切记只是切磋，莫要伤了性命。”


    常长老着重强调了“切磋”二字，外人或许听不懂他的意思，作为他亲孙子的常归是再清楚不过。


    常长老身为长辈，却被云千凰“打脸”，偏偏又碍于楼青大师的身份不能明着计较。


    可要他就这么咽下这口气，常长老也是一万个不乐意。


    这臭丫头不是要挑战常归吗？


    好，那他就让常归和她“切磋”。


    至于切磋中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可控意外，又有谁知道呢？


    在云千凰看不到的地方，常长老阴狠地笑了一下。


    “是。”


    常归了然于心，笑眯眯地看着云千凰。


    “温师妹想在哪里切磋？”


    云千凰双唇一张：“擂台。”


    ·


    水系分院的擂台在前往食堂的必经之路上，这会刚结束今天的课程，分院的学生大都聚集在食堂里。


    这些学生年龄大都在十六七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一听说擂台那边有人切磋，这群学生饭也不吃了，都挤到擂台边看热闹去了。


    迟玉江得到消息的时候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第一时间挤到了擂台前，果不其然在上面看到了云千凰的身影。


    而和她相对而立的，不是常归又是谁？


    温师妹真是……太乱来了！


    迟玉江摇了摇头，但并未出声阻止。


    他一直都觉得，真打起来，云千凰未必会输给常归。


    可和他有同样想法的人几乎没有。


    云千凰和常归，一个分院首席一个首席长老的孙子，在水系分院都是有点名气的，围观的学生一眼就认出了两人。


    “温千凰怎么跟常归上擂台了，她不知道常归是一星大灵师吗？”


    “我记得温师妹上次跟迟玉江切磋的时候只是四星灵师吧，四星灵师和一星大灵师切磋……这不是开玩笑吗？”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温师妹还不是和迟玉江打平手了？”


    “迟玉江只是八星灵师，什么时候八星灵师也能和一星大灵师相提并论了？”


    “瞎说，迟玉江明明前几天突破到九星灵师了！”


    看热闹的学生议论纷纷，台上的常归听着那些话，轻蔑地看着云千凰。


    “温师妹，听到了吗，你不是我的对手。”


    云千凰完全不会因为他的蔑视生气，只平静道：“那要打了才知道。”


    “那我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等级差距！”


    属于大灵师的气势展开，擂台下的学生瞪大了眼睛，这才发现常归竟然已经快晋级为二星大灵师了！


    这下，为数不多相信云千凰不一定会输的学生也动摇了。


    吵闹的人群里，忽然混入了几道穿着其他分院院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