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平野咳了一下，收起笑，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解释说：“从照片上看，玉子很明显是只橘猫，达芬奇看起来像是只暹罗的串儿，当然我也不确定，但是，再怎么玩抽象它们两个应该也生不出来一只黑白色配色的毕加索。”


    黎雪听完，也像是恍然大悟一样笑了，说：“怪不得，我之前就觉得我姐说毕加索是玉子和达芬奇生的是在逗我玩儿。”


    何山听完解释也笑了，但很快就收起了笑，现在毕竟是在工作，要严肃一些。


    毕加索像是对它们讨论自己的身世不满，将吃完的猫碗猛地推了出来。终结了这场关于它身世的八卦。


    黎雪让他们在房间里面随便看，这里虽然是黎月的家，但最近她来的比较多，东西的位置也还算熟悉。


    “我去给你们倒杯茶。”


    何山走到卫生间，看了一眼洗漱台上放着的牙刷问道：“这段时间你姐姐都没回来了过？”


    “没有。”黎雪给他们两个人倒了茶，就近放在餐桌上。


    “卫生间洗漱台上面，放在镜柜外面的洗漱用品都是我的，这几天我住在这里。”


    黎雪说着又指了指卫生间旁边的一个紧闭着的房门。


    “那里，我睡在那个房间。”


    看整个房子的布局，黎雪指的那间应该是主卧位置。


    说着，黎雪走到那个房门前，打开了房门，房间很空，一下子就看到了墙上淡黄色的墙纸，上面溅了很多颜料，这竟然是一间画室。


    房间里几乎没有任何家具。除了靠门一边的墙上被装了一排黄色的老式大衣柜，还能看出来以前确实是作为卧室用的。


    现在只在靠墙的位置，放了一个简易的沙发床，米白色的，也蹭了不少颜料在上面，应该是黎月画累了就直接躺上去休息弄到的。


    沙发床上尤为突出的是一些红色的点状颜料，乍一看特别像是鲜血。


    何山注意到，绒毯被整齐的叠放在沙发上。


    唐平野后面跟了进来，一眼就注意到了阳台位置放置的画架，上面还有一副画，看着像是没画完，不过他也不太懂油画这种艺术，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但是看不懂光影就放弃了。


    “这是主卧？”何山检查了一下房间，又看了一眼几乎没有柜门的衣柜，除了放了一些颜料的瓶瓶罐罐，也没什么特别的，这个房间也没什么能隐藏的东西，除了放颜料的架子和方颜料的大衣柜有点儿乱。


    “嗯，这个房间采光好，我姐就把它改成画室了。”黎雪站在门口处说，“我姐住那边的侧卧。”


    “你姐是一个人住吗？”何山看着黎雪问。


    黎雪摇摇头，“我也不确定。


    她转身去开了侧卧的门。


    唐平野去了主卧的阳台，上面养了一些植物，铁栅栏封死了阳台，透过栅栏可以看到地上种的枇杷树。


    何山跟着去了侧卧，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黎月的卧室，床铺整理的很干净，床单也很整齐，试探性地问：“你怎么没睡你姐姐房间，睡床不舒服一些吗。”


    “不太方便。”黎雪说的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为什么？你们姐妹两个分这么清楚呢？”唐平野走过来，没心没肺的问。


    “也不是，我之前来喂猫，也睡过她房间，可这次我帮她收拾衣柜的时候，发现她好像有男朋友一起住，我怕不方便，就去住画室了。”


    何山走进了黎雪的卧室，虽然是次卧，但是面积似乎和主卧差不多，只是没有阳台，进门处是一排全屋定制的衣柜，米白色，显得很新，上面应该是黎雪自己画了一些装饰画，跟主卧和客厅放着的那个朱红色角柜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唐平野用手套隔开，拉开了衣柜，里面都是女生的衣服，倒是也没什么异常。只是靠近窗户的那一边，有个柜子里挂着的都是男士的衣服，颜色从深到浅的排列，很整齐，有两件衣服的吊牌都露在外面，稍微显得有些怪异。


    今天不是来取证的，他们俩也没带任何工具。


    唐平野没有去特意检查那些衣服，何山打量了整间卧室，倒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三人退出了黎月的卧室，回到了客厅，毕加索在他们出来的一瞬间，又钻进了角柜下面，三人都只看到了一条瞬间消失的黑色尾巴。


    “你从什么时候住在这里的？”何山等黎雪坐下之后问。


    黎雪前面明明说自己不住这里的，但现在却又是住在黎月的画室。


    黎雪解释说：“就是前两天，我姐她一直没有回来，我感觉毕加索好像怀孕了发消息给她也没人回。”


    “再加上，前几天毕加索好像生病了，一整天都不吃不喝的，我带它去看了宠物医院，宠物医院的周医生说毕加索是要生了，预产期就是这两天，我有些不放心，就先住过来了。”


    “毕加索要生了？”唐平野有些吃惊的问道。


    “嗯。”黎雪看着他点点头，“医生是这么说的。”


    唐平野又问道：“你姐姐走之前没有告诉你？”


    黎雪摇摇头，表示没有。


    唐平野打开笔记本，做着记录。


    何山看了一圈客厅的摆设问：“你刚刚说，你是帮你姐姐收拾衣柜的时候发现她好像有男朋友的，你之前没见过她男朋友吗？”


    黎雪摇头说：“没有。”


    唐平野停下记录，抬头问道：“你们姐妹两个不互相分享生活吗？”


    唐平野感觉这两姐妹的关系好想很不熟，不像是亲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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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更别说她们还是双胞胎了。


    黎雪看着唐平野摇摇头，眼神很真挚，她现在才在讲话时正常的与唐平野对视。


    “为什么？你们不是双胞胎吗？”


    唐平野感到很奇怪，越听黎雪的描述，越感觉这两姐妹之间不熟。


    何山也感觉黎雪和黎月这一对双胞胎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也不怎么熟，连朋友都算不上。


    唐平野被黎雪真挚的眼神弄的有些不知所措，赶紧进一步解释自己的话，说：“我是说，双胞胎不是都喜欢粘着对方吗？还心有灵犀什么的，但感觉你们俩……”


    黎雪像是恍然大悟一样，直接解释说：“我和我姐不是一起长大的。”


    何山：“不是一起长大的？”


    何山有些吃惊，但也终于明白了黎雪她们姐妹两个的关系，怪不得她总觉得黎雪在提到姐姐的时候，总感觉就像是提一个普通朋友。


    “嗯，我爸妈他们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姐姐跟着我妈妈，我跟着我爸爸。”


    何山和唐平野同步点头，唐平野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


    “我姐被我妈带走之后，我跟她大概有十几年都没见过了，她是前两年才回春江定居的。”


    何山：“你们两个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你妈妈没带她去看过你？或者你爸爸没带你去看她们？”


    “没有。”黎雪表情很平静，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听说，当年他们俩离婚的时候，我妈非常怨恨我爸，所以离婚之后就再也没带我姐回来过，而且，听我爷爷说，他们离婚没多久，我妈就带着我姐移民去了美国。”


    何山感觉这段话黎雪说的很奇怪，但一时间又找不出怪异的点在哪里。她不置可否，只得点头做回应。


    “你爸妈离婚的时候，你们几岁？”唐平野停下笔很随意的问道。


    “好像是7岁。”黎雪看着唐平野回道。


    “你不知道你爸妈离婚的原因吗？”唐平野又问。这和黎月的失踪案好像没有关系，但是唐平野的直觉告诉他，他应该问一下。


    “我不太清楚，记忆中，他们感情挺好的。”黎雪说到父母感情挺好时，笑了。


    “但是，我也不确定，因为我读小学的时候有一次发高烧40多度，连烧了好几天，把小时候的很多记忆都忘了。”


    何山终于找到了黎雪刚刚话里的怪异点。


    黎雪说话时的神情和语言对不上！


    她刚刚讲话的神情不像是在回忆，而像是在旁白转述，原来她是失去了小时候记忆。


    唐平野点点头，也没有说话。


    见何山和唐平野两个人都不没再继续问，黎雪转眼看着何山问道：“何警官，你们觉得，我姐姐她是失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