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迹啊。”孙明德感叹道，“这可是咱们养殖场的第一对双胞胎。”


    大人们见母子平安，也就放心地准备散去。但孩子们还是兴致勃勃地围在栅栏外看着这难得一见的场景。


    林幺莲跑来找三珠，两个小姑娘手拉着手，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要给小鹿取什么名字。四珠和小巧小乐也跟着凑了过来，踮着脚尖往里张望。


    “姐姐，它们好丑啊！”四珠皱着小鼻子说道，“毛都是湿的，像两只大老鼠。”


    “你刚出生的时候也不好看。”小鹏笑着说，“等它们干了，毛色就漂亮了。”


    突然，众人一惊，只见小乐不知什么时候从栅栏缝隙钻了进去。


    “小乐，快出来！”三珠急得直跺脚。


    母鹿虽然平时性格温和，但初为人母的野性本能谁也说不准。小乐却浑然不觉危险，蹲在小鹿旁边，好奇地伸出小手摸了摸。


    “呜呜...脏！”小乐嫌弃地看着沾满粘液的小手。


    孙明远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幕心都提到嗓子眼。他不敢贸然进去刺激母鹿，只能在外面喊：“快出来，差点被萌兽亲密接触！”


    这招果然管用，小乐连忙摇摇晃晃地爬了出来。


    啪啪！


    孙明远在她屁股上轻轻打了两下，语气却是柔和的：“不准哭，以后不许再这样了，知道吗？很危险的。”


    “听话...”小乐抽泣着点头，揉着被打的地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接下来的日子，这对双胞胎小鹿成了村里孩子们的开心果。他们每天放学后都要来看看小鹿，看它们一天天长大，毛色渐渐变得油亮，动作也越来越灵活。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又到了一年的深秋。


    獾子山上，孙明远带着张富贵、铁柱和福生，还有九条猎犬在山间穿行。落叶在脚下发出沙沙的响声，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枯叶的气息。


    这片山区范围广阔，植被茂密。今天来打猎的不止他们一伙。李家四兄弟、满仓大爷等五六伙人都选择了这里作为狩猎场。


    山间不时传来此起彼伏的狗吠声。有的狗子发现目标就狂叫不止，有的则保持着沉默；有的紧跟主人左右，有的则远远地在前方探路。


    孙明远一行人走得很悠闲，刻意与队伍拉开一段距离。这是他多年摸索出来的经验——让前面的人把野兽惊动，等猎物跑累了不得不停下来休息，那时才是最好的捕获时机。


    “春威怎么回事？”铁柱突然指着前方。


    只见那条以灵敏嗅觉著称的猎犬突然停下脚步，鼻子不停地抽动着，似乎捕捉到了什么气味。


    四人立刻打起精神，放轻脚步跟了上去。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九条狗已经形成了一个包围圈，中间赫然是四只香獐子——两只成年的，两只未成年的，是一个完整的獐子家庭。它们不安地在原地踱步，每次想要突围都被狗子们呲牙咧嘴地逼回来。


    “明远哥，是香獐子！”铁柱压低声音，兴奋地说。


    孙明远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等富贵大哥他们来，咱们抓活的。”


    香獐子身上的麝香是珍贵的中药材料，如果能活捉的话，不仅能卖个好价钱，还可以成为长期的财源。而且养殖场现在只有三头梅花鹿，正好可以扩充品种。


    等张富贵和福生也赶到位置，孙明远开始分配任务：“我负责最大那只公獐子，富贵大哥抓母獐子，你们两个对付小的。”


    “放心，连母獐子都抓不住，我也别打猎了。”张富贵拍着胸脯保证。


    孙明远从后方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只雄獐子。獐子察觉到危险，后腿猛地踢出，被他灵巧地躲过。趁着这个机会，突然间一把擒住野兽的腿部，顺势将其按倒在地。


    张富贵也不含糊，身手矫健地冲上去，迅速锁住雌兽的颈部，使出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母獐子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被制服了。


    铁柱和福生那边就容易多了，两只幼崽在狗群的威慑下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很快就被他们制服。


    四只獐子很快都被套上了简易的笼头，暂时失去了反抗能力。


    “这些獐子怎么处理？”张富贵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问道。


    孙明远蹲在地上，仔细打量着四只獐子。它们身形矫健，毛色油亮，尤其是那对弯曲的獠牙，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麝香，这可是软黄金。不仅价格昂贵，还有开窍醒脑、活血化瘀的功效。想到这里，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兴奋，但很快又被谨慎取代。


    寒风呼啸，树枝摇晃，发出沙沙的响声。孙明远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转向身后的张富贵三人。


    “这四只獐子，就养在咱们养殖场。”他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你们放心，打猎的收获大家都有份，绝不会让兄弟们吃亏。”


    张富贵裹了裹身上的棉袄，笑着摆手：“明远，跟我们还用说这个？咱们谁跟谁啊。当初要不是你，我们哪有今天？”


    铁柱和福生也连连点头附和：“就是，明远哥说啥就是啥。”


    寒风中，孙明远心头涌上一股暖意。他已经打定主意，等回去后就去找兽医配些药，让母獐子提前发情。獐子一般在十一二月份发情，但现在小獐子还没断奶，母獐子肯定不会自然发情。


    既然要养，那就得让它们多下崽子才行。


    “咱们前进吧。”孙明远把缰绳交给铁柱，自己端起枪，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灌木丛。


    山林间雾气渐起，能见度越来越低。跋涉了六十多分钟，黑龙和雪豹突然竖起耳朵，随即冲进丛林，春威带着其他三只狗也跟着冲了进去。


    “富贵大哥、铁柱，你们看着獐子。”孙明远朝两人喊道，“我和福生去看看什么情况。”


    话音未落，一个黑影突然从浓雾中窜出，直奔孙明远而来。他下意识侧身躲闪，同时一脚踹了过去。这一脚没踢实，反而让他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


    泥土的腥气钻入鼻腔，孙明远顾不上疼痛，迅速翻身而起。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福生的惊叫：“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