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戴着斗笠的卓瑾萱若有所思地看着司云麒。几年不见，这个男人愈发挺拔俊朗，与她那个酒色掏空的夫君形成鲜明对比。


    记忆中的少年郎已经长大，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却依然保持着那份清雅气质。卓瑾萱不由得想起当年那个雨夜，如果当时她选择了他，是否现在的人生会完全不同。


    “卓嬷嬷，备马车。”她轻声吩咐，“我们该回去了。”


    “夫人，要不要去和司二爷说几句话？”卓嬷嬷试探着问。


    卓瑾萱摇摇头：“不必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司云麒骑在马上，对沈玉华说：“嫂嫂先回，我在城外转转。”


    “早些回来，蕊儿今日会回府。”沈玉华提醒道。


    看着司云麒远去的背影，沈玉华若有所思。长乐侯府的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只要她还在，就一定会守护好这个家。


    马车缓缓驶离静心寺，沈玉华透过车窗看着寺庙的轮廓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檀香的味道似乎还萦绕在鼻尖，提醒着她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少夫人，您别太难过了。”夏兰小心翼翼地说。


    沈玉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我没事，这是他的选择，我们要尊重。”


    马车内陷入沉默，只有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沈玉华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思绪万千。从今以后，她就是长乐侯府的当家主母，要为整个家族谋划未来。


    府中下人早已得到消息，整齐地跪在大门外迎接。沈玉华下了马车，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责任感。


    “都起来吧，”她温和地说，“从今往后，府中上下要齐心协力，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是，少夫人。”众人齐声应道。


    秋风萧瑟，落叶纷飞。


    静心寺外，香客渐散。暮色将至，天边残阳如血，为古寺镀上一层金边。


    一名戴着斗笠的女子静立寺门一侧，目光穿过熙攘人流，落在金碧辉煌的大佛殿上。她身形纤瘦，一袭素衣衬得肤色如雪。


    大殿中芬芳缭绕，木鱼声声。梵音阵阵，似能洗涤世间尘埃。


    女子看到明尘大师缓缓起身，僧袍微动，佛珠轻响。她的手指微微颤动，似在克制什么。


    终究，她转身融入人群，步履匆匆却不失优雅。


    明尘大师恰在此时回首，只捕捉到一抹转瞬即逝的身影。他目光深邃，仿佛看透了什么。


    “阿弥陀佛。”他低声念诵，声音里带着几分怜悯。


    山间小路上，马蹄声疾。司云麒独自驰骋，任凭冷风扑面。


    他的思绪如这秋风般混乱。今日在寺中所见，让他心绪难平。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人......


    不知不觉，马儿已带着他来到了侯府郊外的芳菲院。


    看到熟悉的院落，司云麒猛地勒住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前蹄高扬。


    “为什么会来这里......”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正欲调转马头，一辆雕花马车缓缓驶来。车帘轻掀，展露出绝美的侧颜。


    “司云麒哥哥？”卓瑾萱的声音带着惊喜，却又似乎压抑着什么。


    司云麒心头剧烈跳动。七年未见，她更添几分风韵。当年如仙子般高贵灵动，如今似牡丹般浓艳迤逦。最令他心动的，是她眼中闪烁的惊喜光芒，那光芒如当年般纯粹。


    “她还记得我......”司云麒心中翻涌，面上却强装平静。


    “真的是你！”卓瑾萱从马车上走下来，裙裾轻摆，步履轻盈。


    她目光在司云麒脸上流连，看到他被风霜侵蚀的皮肤，眼中闪过心疼。“边关果然苦寒。”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卓瑾萱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试探。


    司云麒回过神来，低头避开她的目光。他不敢直视那双眼睛，生怕自己会沉溺其中。


    “随便走走，路过而已。”他故作淡然地说，声音却有些发涩。


    卓瑾萱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恢复如常。“原来只是巧合。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记得这里......”


    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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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戛然而止，似乎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


    司云麒心中一动，却强压下询问的冲动。“卓瑾萱已为人妇，不该再有牵连。”他不断提醒自己。


    “没什么的话，我先走了。”司云麒冷着脸说，声音里带着刻意的疏离。


    “司云麒哥哥！”卓瑾萱急忙叫住他，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去芳菲院走走？当年你在这里帮了我很多，我一直记着。”


    司云麒站在原地，进退两难。他既想与卓瑾萱多待片刻，又觉得不该与卓瑾萱交往过深。


    这时，卓嬷嬷笑吟吟地走上前。“原来是二爷回京了！小姐始终对您念念不忘！”


    司云麒心头一震，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卓瑾萱。


    卓瑾萱连忙解释：“司云麒哥哥别听她胡说，我只是把你当哥哥，担心你在边关的安危。”她说这话时，眼神有些闪躲。


    卓嬷嬷也赶紧圆场：“是啊，大小姐一直当您是兄长，记挂您的安危。如今您平安归来，她可算放心了。”


    司云麒强压下心中波澜，客气地说：“多谢钱夫人关心。”这生疏的称呼，让他自己都觉得刺耳。


    卓瑾萱听到这称呼，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她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卓嬷嬷看不下去，笑道：“二爷何必这么生分？还是像从前那样称呼吧。”


    司云麒摇头，声音坚定：“钱夫人已经出嫁，不好意思再这么叫你。”


    “您一直是大小姐的哥哥啊！难道如今您青云直上，瞧不上我们家小姐这种妇人？”卓嬷嬷半开玩笑地说。


    “这怎么可能！”司云麒下意识反驳，随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连忙收敛情绪。


    “那就好。”卓嬷嬷笑道，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既然兄妹重逢，不如去芳菲院走走？”


    司云麒无法再推辞，只得下马道：“那就一起进去吧。”


    卓瑾萱露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让司云麒恍惚间看到了七年前的少女。


    他被她的笑靥晃了眼，连忙移开视线，生怕自己会沉沦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