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今晚行动

作品:《我师弟不可能是绿茶

    在意,但不要讨厌?


    这话倒是没说过。


    在意,但不要讨厌?


    她不讨厌啊。


    秋宴眨眨眼,感受到睫毛传来微微的痒意,煽动间正巧刮过秋时衣服破开的那道口子。


    “阿时,我从未讨厌你。”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轻轻按着她脑袋的手收紧,秋宴因此听到秋时更加清晰的心跳。


    咚!咚!咚咚咚!


    快速,有力。


    秋时没说话,许久,才轻轻道。


    “我知道师姐不讨厌我。”虽然曾为此恐惧,但这样的恐惧在身份说开的那夜渐渐消散。


    即便如此,他想要的是在意啊。


    也许他太贪心,可如果师姐愿意在意他,是不是对世间的留恋便会多一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这样想着,秋时将下巴轻轻搭在怀中黑发茂密的头顶,接触的瞬间不自觉蹭了蹭,似乎这样就能够缓解即将出口的话带来的羞赧。


    “那师姐在意我吗?”


    身后的洞穴隐隐透出跳跃的橘色火光,山涧凉风吹动树叶,莎莎作响。


    秋时的声音像那些弥漫的白雾,轻盈飘渺。


    闻言,秋宴两只手抓住秋时的手臂,稍稍用力轻松从秋时怀中挣脱。


    她一本正经地抓着人两个胳膊,抬头与人对视,眼睛炯炯有神,目光清亮,声音铿锵有力。


    “自然在意。”


    如同保证一般,说完依旧直勾勾看着秋时墨黑的眼,仿佛只有这样坚定地对视,才能传递出她说这话的真情实感。


    秋时呆愣片刻,忽地笑了。


    他肤色白,鼻尖和眼眶还微红,所以笑起来显出几分破碎的美感,如同粉雕玉琢的精致瓷器。


    “知道了。”


    秋时笑眼弯弯,眼底深处划过黯然,唇边的弧度增添一丝苦涩。


    秋晏眉头微蹙,“阿时不信?”


    “不,我信师姐的话。”


    只是我也知道,师姐口中的在意,和我要的,不是一种。


    后面那句话藏在心里,秋时看着女子清亮的眼眸,明白她说的在意是出于责任、出于师姐对师弟的关爱、出于前辈对同门的保护,总的来说,是出于秋宴这个人,她足够好。


    而不是对他秋时,有别样的情感。


    但这样也够了……


    够了吗?


    在洞穴内的人按耐不住找过来之前,秋时乖乖跟着秋宴回去。


    视线中出现洞口,出现跳跃的火光,他突然抓住秋宴的衣角,终究还是忍不住。


    “师姐……”


    走在前面的秋宴回头,眸中闪过困惑,“阿时,怎么了?”


    秋时微微侧过头,耳根烫得厉害,低低道,“师姐方才说,在意我。”


    秋宴点头,神情郑重,“嗯。”


    “那,能不能,多在意我一点?”


    秋时长睫轻颤,说完颤巍巍抬眼,眸光闪烁,眼珠幽黑水润。


    湿漉漉的眼神,很像一种动物。


    如果秋时有尾巴的话,他现在应该是颤巍巍夹着尾巴的样子,等着秋宴的回答,以此为下一步行动的依据。


    是可怜兮兮地耷拉下尾巴,还是高兴地翘起来螺旋晃动,全凭对方一句话。


    秋宴捂着不知为何飞快跳动几下的心,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响,简直,萌晕了。


    “可以。”


    其实经过上一世,她已经更在意他了,只不过秋时不知道。


    比如,此刻看着秋时瞬间绽开的笑,唇边随之轻晃的痣,以及亮晶晶的眼,秋宴头一次开始考虑,事情结束后,秋时怎么办。


    秋时似乎太过于依赖她,如果她不在了,秋时怎么办呢?


    她是不是该在全力阻止三界毁灭的同时,也尽可能的为自己谋一线生机?


    与此同时,秋宴意识到有些事情应该尽早说清楚,譬如她与顾卿怜的婚约。


    以往她不曾细想,并未意识到这一纸婚约意味着什么,现今看来,她这样随意的甚至是无所谓的态度,对顾卿怜不公平。


    她应该说清楚,认错,道歉,取消婚约。


    然而回到洞穴内,顾卿怜还在昏睡。


    沈锦钊正在给苏溪检查脸上的伤口,沈锦钊背对着洞穴,苏溪的脸被他遮住,两个人的神情均不得见。


    看着一前一后走进来的两个人,落卜潇自以为不明显实则非常明显地冲孟洛使眼色。


    孟洛目不斜视,轻咳一声开口。


    “清灵君,各位,既然人齐了,我们商量商量如何安全度过今夜吧。”


    “好。”


    秋宴颔首走到火堆旁,秋时跟在秋宴后面,沈锦钊和苏溪也围过来。


    最后是落卜潇,她一直站在洞穴口,一双眼睛警惕地望着四周。


    一行人中只有顾卿怜受伤较为严重,到现在还未恢复意识。


    秋宴扫过睡在火堆旁的身影,望向沈锦钊,“锦钊,卿怜师兄情况如何?”


    沈锦钊面露难色,“这……”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秋宴眉毛微皱,“伤得很重吗?”


    “宴师姐,”沈锦钊揉了揉眉心,吐出一口气,“说来奇怪,霁月君伤势并不重,方才我仔细检查过,也无内伤,只是力竭而已,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在我喂下补充灵力的丹药后,霁月君不知为何并没有转醒的迹象。”


    疑心是魔气作祟,秋宴走到顾卿怜身边,她蹲下,将一只手放在沉睡的男子额头。


    透过肌肤,一股清凉的灵力从额上游走周身,顾卿怜昏睡中紧皱的眉舒展,却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


    秋宴收回手,神色凝重。


    方才她将清辉藏在灵气中,找遍顾卿怜周身,并没有发现魔气的踪迹。


    按照秋氏一族的经验,与魔族对战后,如若战士昏睡不醒,极有可能是魔族故意在伤口处留下的魔气作祟。


    可现在清辉告诉她,顾卿怜身上干干净净,并没有魔气。


    那为什么顾卿怜陷入昏迷迟迟不醒?


    顾卿怜少年天才的称号并非吹嘘,他不到三百岁便已是大剑师,到了这样的修为,按理来说力竭只需稍稍修整即可,怎么会在服下丹药后依然无法恢复意识呢?


    是白日里那位魔将的箭?还是……


    秋宴眸光一转,锋利的眼神扫过那抹粉色的身影。


    “师,师姐,怎么了?”


    苏溪一个激灵,声音发抖,瘦弱的身躯看上去楚楚可怜。


    秋宴表情平静,眼神平淡中带着温柔,和往日没什么不同,仿佛放下那道锋利的视线只是错觉。


    “没事,小溪,你脸上受了伤,身体可有不舒服?”


    苏溪摇摇头,扯出一个笑,“多谢师姐关心,我很好,卿怜师兄……情况很糟糕吗?”


    她说着眼眶中蓄了泪,声音颤抖,“方才师姐不在,卿怜师兄是为了保护我才……”


    这番话说得有些暧昧了,许是在为她的计划做铺垫,但显然在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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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对这样的细枝末节感兴趣。


    落卜潇挠了挠脑袋,用手肘去碰孟洛。


    “你去看看?”


    孟洛眼皮直跳,“师姐,你懂医术吗?”


    落卜潇挑眉,“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我懂什么医术……”


    一只手拍上她肩头,止住她的话,孟洛那双水润但冷冰冰的圆眼幽幽地看着她。


    “是啊,这么多年了,师姐应该也知道我,我也不懂医术……”


    玩笑过后,孟洛的神色也变得凝重,“我们应该尽快将霁月君送出去。”


    “前提是,我们现在还能找到出口。”秋宴开口,“孟执事,你对淮山秘境最为熟悉,若由你你带路,我们最快多久能出去?”


    孟洛沉吟片刻,目光远眺,视野内白雾弥漫,只能依稀看见山、树的轮廓。


    “若是以往,一刻钟内我便能送你们出去,但现在……”


    对上秋宴的目光,孟洛摇头,“现在我会建议我们先在原地修整,明日一早出发。”


    “清灵君,外面情况不明,夜间出行的异兽会更危险。”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阵阵异兽嘶吼,好在有孟洛的防御阵和落卜潇的布置,它们轻易找不到这里。


    秋宴点头,“我知道了,那卿怜师兄……”


    举族遭逢大难时秋宴年岁尚小,所以她并不精通医术,只会最基础的驱除魔气,眼下也弄不懂顾卿怜的状况。


    在场的人里只有沈锦钊精通医术,但他口中的话并不能信,孟洛和落卜潇显然也不懂医术,苏溪更不能指望,她巴不得顾卿怜晕着好让她做手脚。


    秋时……


    对了,她记得在上一世里,秋时在去北境的路上使的武器是针,赤霄派时,他还曾帮着救治伤患,前不久他还精准地说出了益母蒿的功效。


    “阿时,你来看看。”


    秋时一愣,师姐怎么会知道他会一点医术?


    落卜潇率先问了出来,“秋时还会医术?”


    “只会些皮毛。”


    答了落卜潇的问话,也顺带回应了一圈的人疑惑或探究的眼神,秋时走到顾卿怜身边,同样蹲下,面无表情地替人诊脉。


    动作有模有样,看起来确实是个懂行的。


    秋宴自然地让开身位,站到秋时后方。


    看着两人默契的动作和心照不宣的眼神,苏溪眉头不着痕迹地轻皱,秋宴和秋时,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不对劲。


    从她生日宴那夜开始就不对劲,那时候的感觉不是错觉。


    这两个人,有问题。


    苏溪眸光流转,趁着其余人的注意力都在秋时那边,悄声问沈锦钊。


    “秋时会医术的事你知道吗?”


    沈锦钊勾唇,“不知道。”他藏得很好。


    又反问苏溪,“你呢?你知道吗?”


    苏溪压低声音,“我当然知道。”毕竟最开始被察觉身份,两人动手的时候,秋时那几根出其不意的银针差点儿要了她命。


    沈锦钊、孟洛、落卜潇不知道倒没什么,毕竟秋时平日里用的都是京元剑而不是银针,问题是秋宴,她怎么会知道?


    除非……


    嘣!


    熊熊燃烧的火堆中,一块木材突然炸开,火星四溅,苏溪惊叫一声将脸埋进沈锦钊肩头。


    “计划有变,今晚行动。”


    沈锦钊勾唇,拍拍苏溪颤抖的肩,“溪师妹,没事吧?别怕,只是块炸开的木材。”


    正好,他也等得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