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邪修，又有什么资格跟我打？”那个长老不屑道。


    “配不配的，你先打得过我再说吧。”秋和不悦道。


    不对，这不对，这人是在激怒自己吗？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秋和，住手。”孙剑盈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是故意说这些话的对吗？”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要打就打，不打就滚出去！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还自称起神女来了。”


    孙剑盈没猜错，这人就是在故意做戏，孙剑盈揭穿他时他眼神闪躲，看来已经许久没干过这事了。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孙剑盈环视一周，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


    魔尊带着笑上前打圆场：“别这么大的火气啊，我们也是只想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孙剑盈问。


    “你的记忆是真是假。”魔尊一字一句道。


    “记忆是显镜找回来的，你不是说显镜可以找回丢失的记忆吗？”孙剑盈不明白魔尊的意思。


    “显镜是我的法器，不会有问题。”风雷保证道。


    “你第一眼就认出他不是务来，可我们分明记得他就是务。”魔尊说道。


    “既如此，那是你们的记忆有问题才是，为何要问我？”孙剑盈不解。


    “他说他是务又不是务，你却能一眼看出他不是来，就跟……”魔尊看向一旁的秋和，“就跟你旁边这个小朋友一样。”


    “你是说秋和？”孙剑盈确实怀疑秋和的身份，可秋和却不曾露出任何破绽。


    “你为什么觉得他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人？”魔尊问道。


    “不是就不是，还有什么原因吗？”孙剑盈走到魔尊面前，“魔尊殿下，您原本就是天地初开诞生，可现在为何会法力大减？”


    魔尊的实力有目共睹，无人知晓他真实实力如何，可孙剑盈却说他法力大减。


    “我真的好奇，显镜到底给你看了什么？”魔尊没有反驳孙剑盈的话，看来是真的了。


    “显镜给我了盈的记忆，镜中女子给了我盈的法力，只是法力不全，能力也有所偏差。”孙剑盈回忆起镜中那个修炼禁术的人，又看向站在这里的秋和，到底哪里不一样？


    好像哪里都不一样，又好像是同一个人。


    突然，一股力量冲进孙剑盈身体，压得孙剑盈喘不上气来，这便是盈的全部法力。


    满，不在了。


    孙剑盈缓缓站起来，眼神逐渐清明，大殿一群人围着她看她的反应，她却只是盈盈一笑：“都看着我做什么？”


    孙剑盈依旧是孙剑盈，不过是多了盈的记忆和法力。


    众人似是有些失望，魔尊开口：“你可是完全恢复了？”


    孙剑盈应了句“是”，又问魔尊：“是你让小颦和俞师姐去找满了？”


    “不是我，是你师尊，丹渊长老。”


    孙剑盈看向人群中一直没出声的施宁渊，他才是这些人里最害怕万年前那场浩劫重现的。


    “你们想让我去阻止务？”孙剑盈问。


    “是。”魔尊回道。


    “务已经身陨，你们比谁都清楚，当年你们合力将其镇压，那时候他就已经死了。”孙剑盈说道。


    “那现在的务又是什么？”魔尊问。


    “我不信你没看出来。”孙剑盈道。


    “可我，已经没有最开始的那些法力了。”魔尊曾元气大伤，法力也被用来保命，如今他的法力全是靠苦修而来。


    盈的法力来自天地馈赠，务的也是，所以只有盈才能对付务。


    “那人不是务。”孙剑盈得到盈的法力后也想明白了，“他是务被封印时身边的一株草，受到务的不甘影响，把自己当做了务。”


    “那我也是？”秋和不可置信。


    “你不记得了吗？你是凡间的一栋小亭子，千百年来有了灵气，正遇到真正的‘秋和’，你当时神志不稳，便将自己当成了他，但你却忘了，真正的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孙剑盈把手放到秋和的额头上，秋和的记忆开始恢复，也想起自己身为亭子风吹雨打的日子。


    “多谢神女点化。”


    点化？这也算点化了。


    孙剑盈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风雷……”孙剑盈只好揭过这个话题，她转身看向风雷，风雷也在小心翼翼看着孙剑盈。


    察觉到孙剑盈的目光后，拿起孙剑盈的手放到自己额头上：“姐姐也摸摸我好不好？”


    孙剑盈知道为何显镜会专门让她看一遍“秋和”动用禁术的事了，不得不说，显镜是真在帮自己的主人。


    “好。”孙剑盈同样施法，但她不确定是否能帮风雷想起过往来。


    果然，风雷什么反应都没有。


    孙剑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对众人笑笑：“大家不用担心，既然这个务不是原来那个，那我们就一定能镇压他。”


    “秋和，无论你是去是留，我都尊重你。”孙剑盈对秋和说道。


    “秋和愿跟随神女。”秋和坚定道。


    “好。”


    孙剑盈在与众人商议后，用盈的法力来诱出务，务果然上当现身，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们真当能抓住我？”这个务嚣张至极，完全不把众人放在眼里。


    “你都不是务，凭什么觉得我们抓不住你？”孙剑盈问。


    “我最恨你们这些拿血统来压人的！没有天赋又怎样？出身不好又怎样？我现在还不是让你们头疼！”


    “你是魅族人？”孙剑盈惊觉盈之前遇到过这人。


    “什么魅族？我早就不是魅族了。神女，你可不能污蔑我，你的血肉我可是一口没吃。”务来到众人面前与孙剑盈对峙。


    “你是没吃盈的，但你吃了务的对不对？”孙剑盈脑中断断续续出现务的记忆。


    原本务只是被镇压封印，但他的手下伪装成一株草，趁着务最虚弱的时候将务生食！


    “那又如何？”务不屑道。


    “你痛恨那些有天资有血统的人，可你又靠着务的血肉成了你最讨厌的人。芸芸众生无错，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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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身负天资身负重任之人又有何错？”孙剑盈质问。


    “我这是为了建造一个更公平的世界，只要把三界都毁了，再建立一个人人都一样的世界，那不好吗？只有你们这些既得利益者才会反对！”务额头青筋暴起。


    他自小就受到重重不公，听闻魅族有神女庇佑，为了不再受到欺凌果断来到魅族。可魅族神女外出，魅族被一次次打压。


    他努力修炼，却因天资不足难以对抗外敌，还被魅族其他人嘲笑。


    神女回归，又被神女斥责不够努力。


    他原本只是为了不被欺凌好好活着！


    “可你想过你把现在所有人都杀了，他们会怎么想吗？”孙剑盈问。


    “我是他们的英雄！等再次轮回，他们便可以过上人人平等的日子。这是不破不立！”务吼道。


    “不，他们只会觉得你是杀人如麻的魔头，只会觉得你视人命如蝼蚁。”孙剑盈纠正，“你现在迟迟不动手，还在跟我站在这里说话，不就正说明你还在犹豫吗？”


    “我有什么犹豫的？我没错，错的是你们这些身在高位说风凉话的人！”务被戳中了心思，语气比刚才还要慌乱。


    这件事他计划了很久自然也会想很久，想太多的后果就是会后悔。


    会思考自己做这件事到底是对是错，会思考自己会不会连累其他人。


    “你说的不错，入了轮回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可你怎么就能保证三界毁灭，三界众人一定能入轮回？”孙剑盈步步紧逼。


    “我承认，让魅族修炼一事是盈做错了。这世上并非只有一种修习方式，可盈只给了魅族一种修习方式。他们可能更擅长做饭，可以去做个食修，也可能更擅长药理，可以去做个药修。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即便这个领域强者云集，但只要能接触这些，那也是快乐的。”


    孙剑盈想到了一定要去做药修的柳禾月，她那时候不明白为何柳禾月一定要去做药修，分明剑修更强，在原道山也更受重视，可她依旧选择去做个药修。


    现在，孙剑盈想明白了。


    孙剑盈见务动摇，开始伸手施法：“可惜了，这不劳而获来的法力我还没用过几次呢。”


    孙剑盈用盈的法力去封印原本的务，将务从面前这人的身体中剥离开来。


    这个过程会极其痛苦，但孙剑盈不得不做。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孙剑盈晕倒在地，隐约间她看到了向小园的身影，还听她说：“怎么这么笨啊，还不如我，我刚刚施法就不曾晕倒啊。”


    对了，向小园也学过盈的法术。


    难道满没有死吗？满也是被这么剥离开的。


    孙剑盈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丹渊峰自己的床上了，风雷一直守着她的身边，不远处，秋和也等待她醒过来。


    “姐姐你终于醒了，你已经睡了三天了。”风雷委屈地扑到孙剑盈怀里哭，就像受伤晕倒的是他一样。


    “神女醒了，我去告诉其他人。”秋和说着便离开了屋子。


    “风雷，我记得你说过你心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