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抬头把下巴放在他腿上，而后挪动蹲累了的双脚，转到他面前，毫无形象地跪在地上双手趴在他腿上，捏他的腰玩：“星星坠落的时候会形成流星，可以许愿还特别漂亮。”


    她一说墨星阑便明白过来，抓住那两只捏着自己腰的手，故意装听不懂，笑道：“星星坠落就变成陨石了，黑漆漆的好看吗？”


    “好看。”她反手抓着他两只手放在自己脸上，笑眯眯，“我的星星坠落不会变成黑漆漆的陨石，会变成一个病美人。特别好看。”


    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后，又伸过去捏他的腰。


    墨星阑微微蹙眉，捏她的脸：“病美人好看还是身体健康的美人好看？”


    喜欢捏他的腰是吧？那他就捏她的脸。


    墨星阑捏着初九的脸往两边拉了拉。


    软嘟嘟的倒是让他有些上瘾。


    初九的脸似乎被他当成了解压器捏来捏去，红了两坨。


    “嘟好康，各有各的好康，只要四星星哇嘟喜花。”初九被他捏得呲牙咧嘴话都说不利索了。


    报复似的腾出一只手扯开他腰间腰封，把手伸进他衣服，贴着他最里面穿着的面料柔软的里衣捏。


    果然没了腰封的阻隔，他腰间的肉肉捏起来更软了。


    墨星阑捏她脸的手一抖，收回手抓着她的手，咬牙切齿：“还得寸进尺了。”


    “你捏我的脸我也没说什么。你随便捏。而且你还影响我说话我都没说什么。”初九理所当然，甚至还一副吃了大亏的模样和语气。


    墨星阑紧紧抓着她的手：“我不捏你脸了，你也别捏我。”


    “没事你捏。”她把脸凑近他。


    可惜墨星阑看不见：“我不捏。”


    “捏嘛。”


    “不捏。”


    “捏~”


    “不捏。”


    “不捏算了。”


    “不……嗯？”


    两人闹了一番初九拉着墨星阑的一只手站起身，另一只手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


    而后把这一年里发生的事大概和墨星阑讲述了一遍。苍幽簪的事也一并说了。


    说完初九担忧地看着他，怕他听完太过伤心伤了身体。


    可他面上表情依旧平淡，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初九却回想起一年前美人娘亲的魂魄消散后他的模样，便猜到他现在只是表面上看着平静。


    启唇想安慰他几句，可又不知该从何安慰。


    美人娘亲是为了她才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她有什么资格去安慰他。


    两人沉默间太阳渐渐从西边落下。


    初九抬眸看了看天边余晖，收拾好情绪，疑惑为什么没有人来把她带走。


    怀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流月或者晨曦抓去关起来的心情，初九垂头去看躺在躺椅上的墨星阑。


    他始终安安静静半垂着眸子躺在躺椅上。夕阳的余晖将他那双血红的眸子照射得更加红艳，却无法为其添上一丝光亮。可即便如此他仍旧漂亮得像一个被精心雕琢出来的人偶娃娃。


    视线下移落在他腰间。之前腰封被初九解开也没有再绑上，这会儿外面的衣衫还敞开着。


    初九想到什么俯身挡去洒在他身上的夕阳余晖：“星星，谁帮你穿的衣服？”


    “自然是我自己穿的。”墨星阑寻着声音抬起没被她拉着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脸。不知是不是因为后来没怎么说话，这会儿声音听着有些柔软沙哑。


    初九没多想，更好奇他看不见是怎么给自己穿衣服的，困惑问：“你不是看不见吗？”


    “我是看不见，不是动不了。”他熟精准地找到她的额头轻轻敲了一下。


    初九摸了摸额头，并不痛，却让她想起见到他之后他的表现。


    开始那会儿连她都被骗过去了，若不是星星那一个呼吸间的慌乱出了破绽，不然她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看不见这事呢。


    忍不住感叹：“星星能这么精准地敲到我额头，确实不需要人帮忙。就像开了天眼一样。”


    墨星阑：“……”


    这时丫鬟送来了晚饭。丫鬟将晚饭放在饭厅桌子上后就离开了。


    初九伸手打算抱墨星阑去吃饭，墨星阑却拒绝了，他要自己走。


    初九便只好打消抱他的念头。可扶着他从躺椅上站起来，他就脚下不稳晃了晃，吓得初九心猛地一跳，条件反射地抱着他的腰。


    “头晕？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她担忧问。


    墨星阑微微笑了笑摇头：“只是躺得有些久了，突然站起身没适应过来。”


    初九仔细打量了一下他脸色，依旧苍白，慢慢松开抱着他的手，确定他能站稳后才松了口气。


    又拿起躺椅上的腰封绑在他腰间。这才带着他朝饭厅走去。


    让初九感到意外的是，居然是两人份的。


    怀着疑惑扶着墨星阑坐在椅子上，而后拿来一张椅子靠着坐在他旁边。


    “星星你怎么吃饭啊？”


    “用嘴巴吃饭。”


    初九：“……”


    “我是说，你看不见……会不会把饭喂鼻子里去啊？”她好奇宝宝似的盯着他。


    墨星阑：“……”


    他无语地深吸一口气：“你闭着眼睛会把饭喂到自己鼻子里去吗？”


    初九听后还真就试了一下：“没有。”


    墨星阑：“……”


    傻兔子。


    初九见墨星阑拿着筷子在每个盘子里试探了一下后就毫不受影响的吃了起来两只眼睛都瞪大了。


    “这也行？”


    她也试试。


    于是她不声不响地闭着眼睛拿着筷子学着墨星阑的举动在菜盘子里试探了一下。


    “咯哒。”


    一声有些闷的脆响响起，伴随着筷子被什么阻碍了一下她好不容易找到的菜掉了下去。


    她却因为闭着眼睛还没发现，塞到嘴巴里的时候，吃了一口空气。疑惑道：“诶，我的菜呢？”


    墨星阑想到刚刚碰到她筷子那一下，猜到她在做什么，听到她的话忍俊不禁：“盘子里。”


    “嗯？”初九睁开眼睛，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夹的是哪一块菜。


    墨星阑垂眸细嚼慢咽：“好好吃饭。”


    知道她是想体验他的感受才闭着眼睛学着他吃饭，可他不忍心。


    “哦。”初九回了一声不再闭着眼睛吃饭，却跟着他的速度细嚼慢咽。


    “星星的眼睛什么时候看不见的？”她才想起来他还没回答她。


    墨星阑面色平淡：“有一个月了。”


    “那这一个月里都是星星的师父在照顾星星吗？”


    一个月便能这么习惯只有黑暗的世界，星星是怎么做到的？


    “准确来说这一年里他都在照顾我。”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


    夫妻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慢慢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