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舒下午抵达宁城，进屋后，女儿正在厨房给阿姨打下手，给宝宝做辅食。


    “让你多请一个人，你又不听我的，你就是没苦硬吃。”


    “我喜欢简单一点。”


    方瑶从厨房出来，给母亲拿了外套。母亲洗了手后，便往孩子的房间走。


    “想死我了，宝贝，你妈咋那么没良心，住一起不行，非得带你跑这么远的地方来。”


    方瑶老实听着母亲的吐槽，没敢回嘴。


    “妈，我们这有家烤鱼特别好吃，我去买点回来。”


    “外面的东西不干净，我吃不惯。”


    “他的鱼很新鲜干净，真的很好吃，你每天山珍海味，换换口味嘛。”


    “行，那你去吧。”


    方瑶高兴答应，转身出去了。沈锦舒不屑一笑，这傻丫头，烤鱼摊老板这会都被抓走了，她还想吃烤鱼。


    她叹了口气，心疼这孩子在市井长大，她苦心培养了大半年，却还是不能融入豪门。


    方瑶骑了她的小电驴赶到美食城，却发现烤鱼摊关门了。


    这个点平时生意特别好，他怎么会关门呢？


    正准备打他电话，隔壁摊位的老板出来说：“美女，你要买烤鱼吗？他家的烤鱼吃不得，这个无良老板乱放添加剂，十几个孩子食物中毒，找上门来了。”


    “啊？不可能吧？这个老板不像坏人！”


    “谁会把坏人写在脸上？医院的化验结果和防御站的化验结果都出来了，人证物证都在，谁还能冤枉他不成？”


    “那他现在人呢？”


    “被抓走了呗，十几个孩子食物中毒，那可不是小事，不是罚款就能摆平的，估计要坐牢。”


    “啊？”


    方瑶骑车去派出所，想问问情况，但她以房东的身份，也问不出所以然。


    她悻悻然回去，沈锦舒见她空手回来，假装诧异：“烤鱼在哪？”


    “老板今天没有出摊，改天再去买吧，今晚我做一个水煮鱼给你吃，我的拿手好菜。”


    “行，让我享受一下普通人家的天伦之乐。”沈锦舒笑笑。


    孩子醒了，她转头去逗孩子，方瑶逗一下孩子后，出去准备晚餐。


    她有点心不在焉，始终不相信卢先生会是一个不良商贩。


    傅帆此时正在接受审问，他的外籍证件令派出所的警官疑虑重重。


    “你说你是医学生，还是名校高才生，为什么来这个小城市卖烤鱼？”


    “我的证件丢失了。”


    “证件可以补办呀。”


    “我还失去了很多记忆，已经不适合再做一名医生，再说了，我喜欢卖烤鱼，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就好好卖烤鱼，为什么要做坑害消费者的事情呢？那十几个孩子所幸病情都不算太严重，万一有一个出事了，你这辈子都完了！”


    “我没有，我觉得是有人害我！因为查出来的那些添加剂，对烤鱼的口感没有任何好处。”


    “那你觉得谁会害你？”


    “谁知道呢，我的生意火爆，也许招人嫉妒也不一定，这个罪我不会认。”


    审问陷入僵局，傅帆很倔强，怎么也不承认是他放了有毒副作用的添加剂，让他罚款他也不干。


    天黑了他才从派出所出来，摊位被封了，营业执照也被吊销了，他失落地站在他的摊位前，叹了一口气。


    邻居们窃窃私语，他听到身后有诋毁的话，回头说：“不要这么说，都是做经营，如果受害的是你，你该怎么办？”


    “什么受害，我们老老实实做生意，不像你走歪门邪道。”那人撇嘴。


    傅帆懒得和他争论，黯然地走开，那人却在他身后喊；“缺德就缺德，怪谁害你呢，滚出美食街，恶心！”


    傅帆站住脚，拽紧拳头。


    “怎么？要打人呀？谁怕你呀！没良心的东西，害人精！”


    傅帆忍住了这口气，他甚至感觉到，这个人在故意激将他，让他动手。


    他默默离开，后面的人挑衅越发嚣张：“狗一样的东西，滚出美食街！”


    傅帆只当自己是聋子，他猜到，如果他动手，不小心打伤了人，肯定会以打架斗殴刑拘，他才不上当。


    对方的目的，一定是要把他赶走，那他偏不走。


    他去市场管理处，想看看摊位旁边的视屏监控，监控室管理调取监控，不过美食街的公共摄像头只有入口和出口有。


    早上美食街来往的人少，从出摊的时间到那个女孩子买烤鱼的时间段，只有稀稀拉拉几个晨练的老人出入，傅帆确认，这几位老人都不曾接近他的摊位。


    他的怀疑对象落在买烤鱼的女孩身上，但是这个女孩她根本不认识，看上去也不是美食街的摊主，她为什么要害自己？


    而且她买回去的鱼确实给了十几个小朋友吃，她怎会自己投毒然后喂给自家亲戚的孩子吃？


    值班民警下班了，他决定明天去派出所反映一下自己的想法。


    晚饭他买了两个包子，胡乱填饱肚子，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家。


    方瑶吃完饭的时候，在手机上刷到今天的宁城新闻，卢先生的烤鱼摊事件在本地网传播得很快，评论区充满了指责和谩骂。


    她看着很难过，始终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方锦舒盯着她问；“什么事情这么心神不宁？”


    “没有心神不宁，就是有点疑惑。”


    “有什么好疑惑的？做生意就是要诚诚实实地做生意，搞这种歪门邪道，迟早都要出事。”


    “他不是搞歪门邪道的人。”


    “他脸上写了他是好人？你还把房子租给他了，赶紧把他赶走吧，不要和垃圾人靠近，这种人很危险。”


    沈锦舒大声呵斥，方瑶郁闷地起身，不想再和她说下去了。


    “我看这个人的身段有点像傅帆，你不会是陷入错觉了吧？”沈锦舒严厉问。


    方瑶愣住，母亲的话直击心脏，她无言反驳。


    沈锦舒喝道：“如果是这样，我会去调查他的来路，看他是不是有心接近你！”


    方瑶反驳：“这个世界哪里那么多阴谋！”


    沈锦舒：“你遇到的阴谋还少了吗？你别忘了，你现在是身价过亿的陆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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