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是在躲他?

作品:《重生拒当白月光,清冷首辅争红眼

    兰元霜眼中含着笑意,盯着姜愿看过后,便坐到了自己母亲身边儿。


    她是这辈嫡出的第一个姑娘。


    自小便受宠,为人也是随了二夫人,很是圆滑。


    哄得满府上下都喜欢她。


    “你这丫头,这是你二嫂嫂,今后说话再这般,小心我打你的嘴。”


    还是二夫人周氏最先出口,佯装要打兰元霜。


    姑娘起身,害怕的躲在姜愿身后,笑嘻嘻道:“二嫂嫂,霜儿心直口快,一时说错了话,你不会在意的吧?”


    这话便是在逼姜愿回。


    周氏哪里舍得打兰元霜这个宝贝疙瘩。


    不过是做戏给在场所有人看,免得今后传出去,说她教女无方。


    坏了兰元霜的名声,也让她自己难做。


    “表妹色艺双绝,长得更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四妹说的没错。”


    姜愿轻声回了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兰元霜愣了下,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姜愿一眼。


    这人莫不是被夺舍了?


    何时会说这样冠冕堂皇的话了?


    她欲再说,却听兰鹤卿淡声开口:“锦华院还有些事,孙儿带她先回去了。”


    有兰鹤卿这话在,兰元霜也说不了什么。


    只见他朝着姜愿伸出手,指骨分明,修长如玉的手,是姜愿曾经最想握的。


    众目睽睽之下,姜愿只好将手搭在他掌心。


    兰鹤卿合拢手指,行礼过后,牵着她离开荣乌院。


    看着两人牵着手出来,芷荷同兰鹤卿的小厮元吉跟在他们身后。


    回锦华院的路上,兰鹤卿没有说话,姜愿低头看着他的手将她的手包裹住。


    她抽了下,没抽动,于是便停下步子。


    “怎么了?”


    走在前头的兰鹤卿被她的手一扯,只好也停下脚步。


    他侧身看向姜愿,午时的阳光洒在她的眉眼上,更衬的那双眼眸越发明亮。


    像是琥珀宝石一般,好看的很。


    莫不是还在为昨日的事情恼怒?


    也是,他一句话也没说,就将新娘留在婚房,换作谁,都是要气的。


    想到这里,兰鹤卿朝着姜愿走近一步,却听她猛地开口。


    “我知道二郎君不喜欢我,这桩婚事,你也是被逼无奈。”


    “往后在人前,我必不会给你丢脸,只是在人后,就不劳烦二郎君做戏了。”


    说罢,她抬手,示意兰鹤卿。


    可这话却让兰鹤卿握紧了力道,姜愿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都有些咯吱作响。


    “做戏?你当我如今,是在同你做戏?”


    男人面上那股子清淡都要碎裂,他像是被姜愿这话给气笑了一般。


    姜愿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兰鹤卿,鲜活的好似个人一般,不是仙了。


    “二郎君……”


    “你我已经成婚,合该唤我一声夫君的。”


    他不仅没有因为姜愿的话松开她,反倒是步步紧逼,将她逼迫的到了道路上的,古树旁。


    “还是说,是姜三姑娘对这桩婚事不满,对我兰鹤卿不满呢?”


    这话算是问到了姜愿心坎上,不管是婚事还是他,她都不满。


    两人四目相对,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较量。


    姜愿不回他的话,她怕自己沉不住气,一张嘴就是要和离。


    而兰鹤卿则是阖眸之后又睁开。


    他松开姜愿,抬手扫落她肩膀上的落花。


    “可惜晚了,我们已经成婚了。”


    兰鹤卿不管姜愿如今是怎么想的,他得庆幸,昨日是他们的大婚。


    而她入了他的府,成了他的夫人,就断然不会再有旁的选择。


    稍稍平复了下情绪,兰鹤卿抬步朝着前方走去。


    他从不失控,素来冷静。


    可听她这般说,再是平静的心湖,也有些,招架不住。


    不起眼的话,此时却犹如被针扎了一般,开始密密麻麻的疼。


    兰鹤卿隐在袖子里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许多。


    说多错多,他不喜欢失控的自己。


    姜愿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袖口,丝绸布料在掌心洇开潮湿的凉意。


    她望着兰鹤卿的背影,眉心微蹙。


    他的呼吸比平日要重些,白梅冷香裹挟着热意拂过她耳畔时,竟让她有些忍不住想后退。


    尤其是刚刚盯着她时的目光,简直烫得骇人。


    这让她想起话本里描写的艳鬼,引人沉沦,勾人性命。


    可兰鹤卿分明是云端上的谪仙,合该永远隔着雾霭般的疏离。


    她有些心惊,不敢再想,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兰鹤卿只会因为白婉清垂眸,驻足。


    两人就这般一前一后的回了锦华院。


    兰鹤卿作为兰府的长房嫡孙,院子自然占地很大。


    兰府早在他成婚前,还扩张了院子,新添了阁楼并两间厢房。


    姜愿刚到锦华院,就让芷荷带着两个婆子去将西厢房收拾出来。


    她想兰鹤卿应当是不愿意和她日夜相对的。


    所以她十分识趣而又贴心的主动让开位置。


    而后再寻摸和离的时机。


    “夫人……”


    芷荷两手空空的从主屋回来,姜愿歪头疑惑:“东西呢?”


    “二郎君说,夫人和他已经成亲,若是分房而睡,是让府里的人看笑话。”


    “他让元吉拦下了奴婢。”


    芷荷也有些搞不懂,明明夫人从前,很喜欢二郎君啊。


    如今得偿所愿,怎么反倒是客气疏离了起来。


    “这话是他说的?”


    比起芷荷的不解,姜愿更是诧异。


    兰鹤卿就跟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何时会在乎旁人的目光了?


    “算了,里面也没什么东西,你去开库房,把我的陪嫁拿过来。”


    姜愿想了想,他们才刚成婚,那主屋里,也没多少东西。


    不过是有一套头面罢了。


    听到姜愿的话,芷荷点点头,带着人去开库房了。


    姜愿在姜家受宠,她父母亲兄给备下的嫁妆,还能少她吃穿用度?


    不多时,锦华院便热闹起来。


    兰鹤卿坐在屋子里,手中握着书,听着外面响起脚步声,他喉结滚动,刚要开口……


    “郎君,喝口茶吧。”


    “元吉?”


    许是从未听过兰鹤卿如此语气,端着茶的元吉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夫人呢?”


    兰鹤卿沉声又问了句,握着书的指尖都在微微发白。


    元吉恭敬回道:“夫人让芷荷开了库房,这会儿正在收拾西厢房呢。”


    话落,那本书被摔在桌子上。


    她就这般不喜欢和他独处一室吗?


    为了躲他,甚至还搬到了距离最远的西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