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霜刃
作品:《修真界白月光回来了》 薛盈之看向谢济微,刚才只是粗略看了一眼,现在细看,只觉得她面容虽普通,身形气度却绰约不凡。她还没出声,却听谢济微笑道:“盈之,好久不见。”
薛盈之一愣,正惊讶于她如何知道自己名字,忽而觉得这声音颇为熟悉,再一回想,不久前的往事跃上心头,不禁惊喜道:“阿微!”
谢济微微笑颔首,薛盈之走到她面前,乍一看她的脸和之前大相径庭,然而细看之下,眉宇间还依稀有她原本面貌的影子。
薛盈之高兴道:“刚才多亏有你出手,不然我就要挨上那歹毒的暗器了。”她想起刚才卯淄山的人说的话,连忙道:“刚刚我说的话可没有半分作假,他们心虚不敢承认,但当年确实是破厄仙君出手相助,虽然除了青溟山没有其他人知道……”
她越说越小声,显然也觉得自己没什么说服力,却见谢济微点头道:“我当然相信。”
薛盈之一怔,看她神情并不像是随口一说,又想起她对破厄仙君也是相当尊崇,不禁心中触动,也不再解释,而是问起谢济微如何拿到鸿鹄会的请帖。
谢济微便简略说起武王城发生的几件事。她说得轻描淡写,却仍能听出其中惊险。讲到高芥性情突变、修为大增时,薛盈之不禁屏息敛声,待听到傅寒川及时出现,才松了口气,却又很快皱起眉头。
待谢济微说完,薛盈之沉默半晌,忽然道:“从禁地回到青溟山之后,我一直在试验除魔阵法,发现果真如你所言,原先的阵法功效有限,全凭使用者修为高低,修为越高,威力越大,修为低的修士,用出来便毫无作用,这倒也如其他阵法一般。”
两人此时正一同走出竹林,说到这里时,薛盈之放慢脚步,继续道:“然而经过你那一笔,即使是筑基修士,也能用这阵法使出不小的威力。我虽不能完全参透其中奥妙,却隐隐觉得修改后的最后一笔与前面阵法一脉相承,宛如一气呵成,反而是原先的那一笔略显晦涩,似乎有些突兀。”
她停下来,语气中有不明显的疑惑:“我虽研习法阵已久,却远逊于大能。此阵乃是我于仙盟诛魔殿处学得,由仙盟诸位大能亲自教授,我能察觉出其中的奇怪之处,为何诸位大能却留着它……”
她没有说下去,只见谢济微也停下脚步,侧身看向她。她半身都隐在竹林的阴影下,脸上投落一片阴翳,分明神情相较刚才没有一丝一毫变化,却令薛盈之心中微微一惊。
然而没等谢济微开口,只听两人头上竹叶簌簌响动,一人叫道:“怎么可能!”
两人齐齐抬头看去,只见竹叶中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正盘膝坐在竹林之上。他身形并不瘦小,却轻飘飘地落在竹竿上,没有丝毫压弯竹竿。
话音刚落,那人便纵跃下来,站在两人面前。他约莫三四十岁光景,两鬓却已经斑白,双手手背缠满了白布条,一直没入衣袖中。
“除魔阵法乃是破厄仙君生前留下,又经由仙盟多位阵修大能查验过后,才传与各门各派,如何会出现问题?”那人道。
薛盈之不禁暗自心惊,这人恐怕一直在竹林之上,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直到他听到方才的话,才主动现身。
她再仔细看那人,只见他修为虽然莫测,却不像其他大能般,而是披头散发,落拓不羁,颇为面善。再一回想,这人正是池诸山淬刃仙君闫明楼,多年前她前往仙盟时曾与他有一面之缘。
“仙君,可是……”薛盈之犹豫道。
“或许你记错了,”闫明楼道,他面上含笑,语气轻松,却隐隐有不容置疑之意:“阵法繁复,也难免有纰漏。破厄仙君为除魔一事殚精竭虑,死而后已,必不可能在事关修真界存亡的阵法出错。”
他是池诸山弟子,又是破厄仙君的师侄,说出的话自然很有说服力。看他如此笃定,薛盈之也开始怀疑起来,心想:难道我记错了么?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阵法没有记载,全凭大能口头相授。况且我能看出来的问题,破厄仙君看不出来么?
眼见她被自己说服了,闫明楼便看向谢济微,神情中却多了些慎重:“方才那一招控风之术,你能再用一遍么?”
闫明楼如今已是洞虚修士,言谈却如此客气,谢济微道:“当然可以。”说罢她双手结阵,平地之上忽起大风,将地上落叶尽数卷起,纷纷扬扬盘旋在三人身侧。
闫明楼抬头看向空中,神色莫测,笑意全无,忽然将双手一上一下掌心相对,在胸口前方转了半圈,只见半空中的落叶仿佛被他所吸引,顷刻间如蛟龙吸水般向他掌中涌来。待双掌之间充满了竹叶之后,他双手向前一推,那团竹叶便直直冲向前去!
然而它只脱离了闫明楼一瞬,便“嘭”一声在空中轰然炸开,只剩落叶残骸飘扬凋落。
闫明楼神情复杂,隔着落叶看着谢济微,却仿佛透过她看见了什么人;而谢济微神色自然,静静地回望。
·
“嘭——!”
两人身形交错,在空中交手了一瞬间,便背对背落在了擂台上。
台下众人伸长脖子,只见谢济微手持长剑,剑身灵力渐渐消散,剑尖有鲜血滴落;而闫明楼缠在手上的布条散开,亦有血迹斑斑。
“结束了吗?”“应当是。”“谁赢了?”“应当是闫师兄吧……他在金丹境已久,已经半步踏入元婴境了,而谢师叔离元婴还差不少。”“我看未必。金丹之间并非天差地远,谢师叔不一定打不过闫师兄。不过今天这一场,谢师叔出手似乎颇为凌厉啊……”
众弟子低声讨论时,却见闫明楼脸上逐渐变得惨白,“咚”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半晌后才缓了过来,喘息道:“……我输了。”
谢济微转过身来,淡淡道:“承让了。”
这便是胜负已分了。众弟子心中哗然,却碍于台下长老坐镇,不敢声张,只能互相使眼色,来表达自己的震惊之意。
谢济微的视线从闫明楼身上掠过,落在台下一众弟子上,道:“入我池诸山者,皆为宗门弟子,师从何人,莫有不同,亦无尊卑之分。寒川乃由我代师收徒,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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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封荣仙君门下,倘若对此事有意见,便在比武台上与我一战,不必暗下黑手。”
她向众弟子一一看过去,平日里她待人亲厚,此时却没人敢跟她对视,纷纷低下头。她的视线在最前面的傅寒川身上一顿,他平日心思沉着冷静,此时却直愣愣地看着她,脸上还有几道未消的伤痕。
闫明楼低声道:“……是,谨遵师叔教诲。”
谢济微没有再看他,向台下长老一拱手,便走下台,径直向外走去。傅寒川一顿,连忙站起来,追了过去。
闫明楼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怔然出神,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台下空无一人,才惊醒般回过神来,却见不远处站了另外一个人。
“师父,我不明白,为何我先于她入道,修行未有懈怠,却还是输了?”他问那人。
“树欲静而风不止,明楼,修道是为修心,你心不定,又如何能得长进?大道三千,各有自己的造化,你太关注外在,反而忽略了自己的道心。”师父说。
他的话很快消散在空中,而他似懂非懂,遥望着远方青翠的群山,心中未有一刻如此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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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一招,用得很好。倘若师叔在世,应该也会赞叹有加。不知你师承何人?”闫明楼道。
谢济微道:“先师逝世已久了。”
闫明楼叹息一声,喃喃道:“天妒英才。”不知是说她的师父,还是说破厄仙君。
三人一时无话,此时却有另外一人走进竹林,道:“方才我察觉灵力异动,有何异常?”
谢济微转头一看,只见那人却是不久前分别的傅寒川。
闫明楼行礼道:“掌门师叔。”随后便将刚刚自己与薛盈之的对话、和谢济微的交手一一告知。
傅寒川听完之后,向薛盈之问道:“当时情形如何,可否细讲一遍?”
薛盈之犹豫片刻,还是将自己误入禁地、遭遇白骨追杀,经过谢济微修改之后,除魔阵法才能完全诛灭白骨的经过简单概括了一遍。
傅寒川还没说话,却是闫明楼问道:“当时你是如何想到改那最后一笔?”
谢济微道:“我平日于阵法一道也颇有研究,虽不曾在仙盟学过此阵,却也看别人使过。情急之下,忽然福至心灵,便一试,没想到确实有效。”
闫明楼沉吟片刻,道:“我还是觉得阵法没有问题,不过它确实难学,因此才让各门各派挑选弟子前来仙盟,由诸位长老亲自教导。如果你没记错,那就是教的时候出错了。但这也不大可能……”
“无论如何,此事还需再三斟酌,事关除魔阵法,不可掉以轻心。鸿鹄会之后,两位可愿随我去仙盟调查?”傅寒川道。
薛盈之看了谢济微一眼,见她没有拒绝,便也答应了。她虽因破厄仙君之故,对傅寒川颇有意见,但也知道这事非同小可,还需配合仙盟。
于是四人简单商议好,便就此分别了。傅寒川和闫明楼各有各的居所,而谢济微和薛盈之相伴走过一段路,也各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