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五十一章 暗探

作品:《师兄他修了无情道

    听闻徐家祖上出过大祸,原先庞大的家系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只留有三支主脉。而徐赠春所在的那一脉,也只剩她一人——她爹徐家老二在十几年前就死于非命,至今没有结果,母亲被贼人逼入绝境,不得已跳崖以证清白。


    不过,消息都是从徐家出来的,真假几分就不好说了。


    本该是最具人气的后院,却不见一个人。回廊曲折,两人绕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一座小亭子,听见亭中传来的零星话语。薛予蓁朝说话那三人看去,登时一愣——那位徐老太爷还真没去茶庄,而坐在他对面的两人,正是在平阳城时见过的曲飞白和崔以云。


    薛予蓁拉着谢云涧便想往假山后面躲,走到一半才想起旁人如今看不见他们。便心安理得地抱臂立在一旁听


    他们说话,只是徐侪的实力暂时不清楚,不敢靠得太近。


    “师父前些日子还在问宜苏茶庄怎么还未到襄州走商,他就馋那一口茶呢。”曲飞白笑得温和,语气恭敬。


    徐侪朗声大笑,“难为你师父惦记,但实在是近月来茶山产量不足,五洲又怪事横生,我那商队里的都是普通百姓,可担不起路上的周折。”


    “近来确实不太平……”


    薛予蓁听了半天,听得是眼冒金星,这两人还真就只绕着茶山茶叶说了足足一刻钟。


    谈到最后,曲飞白和崔以云朝着徐侪抱拳道别,前者道:“茶山产量下降怕是害了什么病,凌河药谷在此方面也算是颇有了解。徐庄主若是不嫌弃,待我回谷后唤几位师弟师妹来替您瞧瞧。”


    徐侪道:“飞白有心了。替我向你师父带声好。”


    见三人往这边走来,薛予蓁和谢云涧急忙往后撤了撤,收着气息等他们离开。


    望着三人渐远的背影,薛予蓁心中疑问颇多,她轻轻拽了拽谢云涧的衣袖,小声道:“早在几个月前,曲飞白和崔以云便在平阳城中寻碧绛草的线索。而如今又千里迢迢地来了渝州,却是为了给自己师父讨口茶喝……”


    这借口她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凌河药谷就算是近年来日渐衰败,也绝非到需要为了点茶叶巴结讨好茶庄的地步。


    谢云涧虽然不认识这两人,但他已经举起传音符,给莫泱留了话,“情况有变,我和阿予去追两名凌河药谷的弟子,我们客栈汇合。”


    曲飞白和崔以云出了俆府后七拐八拐地在一些小巷子里穿梭,本来只想远远跟着他们的薛予蓁和谢云涧不得已加快脚步,才不至于被他们二人甩掉。


    又一次在转角处跟丢人时,薛予蓁解除了隐身符,蹙着眉道:“这两人是泥鳅吗?溜得这么快。”


    铮铮——


    护在她身后的谢云涧挥剑挡开两枚飞镖,墙上两道黑影一跃而下,崔以云手持两把弯刀半挡在曲飞白身前,冷声道:“为什么跟着我们?”


    薛予蓁不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问道:“两位前辈才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在鹊柳城内吧?知源宗这次也未接收到凌河药谷的拜帖呢。”


    曲飞白笑道:“薛道友方才在俆府也听见了不是吗?我与师妹不过是心系师父,替他来宜苏茶庄讨点茶叶罢了。”


    他顿了一下,意有所指地看着薛予蓁,“至于为什么没有拜帖……前些日子五宗大比,师父为护谷内弟子,受了伤,我便没有去打扰他。”


    “俆府?您在说什么啊前辈?”薛予蓁并不上当,她歪了歪头,不解道:“我与好友近日正好在鹊柳城游玩,刚刚晃眼看看熟悉的身影,正想上前打个招呼,却见二位走得越来越快,险些跟不上。”


    谢云涧在一旁帮腔,“虽与二位是初次见面,但方才那股子逃窜的劲,晚辈见识少,只在犯了事的牲畜上看见过呢。”


    曲飞白脸上假惺惺的笑瞬间就消失了,他手中唤出长剑,寒声道:“小小年纪,说话真不好听啊。”说完,便提剑打了上来。


    薛予蓁急忙唤出不系舟,畅快地喊道:“谢云涧!你话说得真好听!”


    崔以云见她这时候还有心思说这些话,脸上寒意更甚,“找死!”


    不系舟挑开两柄弯刀,又转头迎上另一柄剑,两者打得激烈。谢云涧将白潋银月抛向薛予蓁,捏着剑诀挥出长剑,剑气不偏不倚地朝崔以云攻去,即便闪避及时,也在她的左臂上划出一道血痕,但她丝毫不在意,反手握住双刀,朝谢云涧掷出两道剑气。


    薛予蓁旋身退开几步,见不系舟与曲飞白苦苦缠斗,抬手拉弓瞄准他,只是箭矢还未射出,一柄小刀直直朝着薛予蓁的面门袭去。薛予蓁只好收弓躲避,却叫它在手腕上狠狠打了一下。


    崔以云不知何时与曲飞白换了交锋对手,此刻正面色不善地望着薛予蓁,手中只余下一柄弯刀。待薛予蓁意识到她的目的时已有些晚了,身后疾驰而来的另一柄弯刀重重地打上她的脊背,薛予蓁踉跄几步撞在墙上,喉间涌上丝丝腥甜。


    “阿予!呃——”


    曲飞白一剑刺向谢云涧的肩膀,“这个时候还不顾及自己吗?二位真是情真意切啊。我不介意送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他狠话刚刚放下,身后突然袭来一阵寒意,他灵敏地往旁边一躲,银霜箭矢擦着他的脸侧而过,狠狠钉入地面。


    回首看去,薛予蓁正放下白潋银月,抬手利落地擦去唇边的血迹。不系舟将弯刀钉在墙上,随着薛予蓁的一声令下,被斩成两半。


    而崔以云却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金色长剑纠缠着,本命灵器与主人心意相连,弯刀碎裂的同时,崔以云身形一滞,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眼见长剑直奔着她的咽喉而去,曲飞白急忙甩出两道剑气挥开两人,疾步上前护住崔以云,格开那把剑。


    “二位前辈,”薛予蓁这时倒是开口了,她笑得蔫坏,“我们俩修为虽不及你们,但好在受师门宠爱,身上宝贝可不少。”


    谢云涧站在她身边,虽然也是浑身狼狈,但表情也带着几分奚落,他伸手接过金色长剑,夸赞道:“好负星,干得漂亮。”


    负星显然也不是一把简单的剑,它听见自己被夸后,挣脱主人的手,耀武扬威似地在空中转了一圈。


    曲飞白搀着崔以云,眼神阴沉得吓人,但下一刻他突然笑了起来,“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弄出这样的阵仗之前,怎么不想想你们要的情报到手了吗?”


    他催动符咒前嘲道:“反正,我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会。”


    话音刚落,白光一闪后两人便消失了。


    谢云涧上前探查踪迹,道:“居然是传送符,看来他们灵力还剩不少,若是继续打下去,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薛予蓁脱力地往墙上一靠,将白潋银月递还给谢云涧,“不愧是神器,真是耗神又耗力。”


    好笑地将人扶了起来,谢云涧将弓收了起来,“你并非它的主人,确实要消耗多一些。不过,就这样将他两人放走?”


    薛予蓁看着他,笑了下,“你也傻了不成?我们的目的本就不是凌河药谷,不过曲飞白最后那番话倒是承认了他们与徐家私下的交易勾结。”


    谢云涧歪头想了想,“这么说倒也是,徐家知道了有人在暗地里查他们,自会更加小心,但同时,那些知道内情之人也会找上我们。”


    两人相视一笑,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精明的算计。


    “薛师姐!谢公子!”莫泱的声音远远传来,他换下了那身奢华的玄色长袍,从巷子口跑了进来,看见这满墙满地的狼藉,心惊胆战地围着他们转圈圈,“我的天呐,你们俩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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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薛予蓁和谢云涧一左一右搂着他的肩,推着往外走。薛予蓁凑在他耳边小声道:“莫泱你个小蠢蛋,有人跟着你都没察觉到吗?”


    “什么——”莫泱绝望地哀嚎一声,眼底满是疲惫,“你们在这搞出这样的动静,我身后就算跟着千人都是正常的,好吗?”


    巷子口确实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见他们三人走了出来,有人上前问道:“三位仙长,这,这里是出什么事了?”


    围观百姓多是身无灵力的凡人,脸上都带着些恐慌,谢云涧见状安慰道:“请诸位放心,不是什么严峻的问题,灵兽作乱罢了,现今已经解决了。”


    听他这么一说,百姓多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岂料谢云涧话锋一转,“不过今日我们伤它深重,怕是过两日又会找上门了。还请诸位注意些,若是察觉什么异样,及时上报城中守卫。”


    这话一出,人群又骚动起来,不断地有人问着相同的问题,以求自己心安。谢云涧倒是个好脾气的,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回答着。


    谢云涧说话时候,薛予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藏在人群里浑水摸鱼监视着他们的俆府探子,那人一不留神和薛予蓁对视上了,当即慌张地扭过头。


    薛予蓁拉过莫泱,从人墙里挤了出去,压着声音问道:“你在俆府里探到了什么消息?露馅了?怎么还有探子追着我们?”


    莫泱摸摸脑袋,也小声凑到她身边,耳语道:“师姐!还真有,我和徐老爷说话的时候,老觉得他心不在焉,总是往外瞧,问他问题也要反应好久才能回答上。”


    “若是徐家真在炼邪药,该不会这就是药的副作用吧?”


    薛予蓁道:“可既然知道这是邪药,还敢自己吃?”


    “急功近利之人哪还怕这些!”一说到什么世家阴私,莫泱就起劲了,“师姐你不知道吧?其实这位徐家大爷,本是没有仙缘的,灵脉经络乱得跟树根似的,全靠他娘用灵丹砸出来现在的一身修为。”


    他挑了挑眉,“三年前在我家见过他一次,那会儿还没结丹呢。今日一看都已经到了元婴境界。”他一摊手,“五六十岁的人了,竟还不愿意接受现实。”


    四年便到金丹的薛予蓁眼中多了些茫然。


    想起这个被师门弟子怀疑过是用丹药堆砌起修为的师姐,莫泱连忙补充道:“你不一样,你是天才嘛师姐。就和褚师兄一样,天生灵脉,随便练练便是那些人的一辈子了。”


    薛予蓁看他一副说错话的心虚样子,觉得好笑,摇了摇头没说话。


    莫泱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吸了一口气,“这么一想,那位谢公子倒也算是个天才了,就是稍微有些小气——”


    “哦?”谢云涧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将两人吓一激灵,他分毫不顾莫泱的感受,“我如何?”


    看着将自己和薛予蓁隔得远远的谢云涧,莫泱又一次很不礼貌地翻了个白眼,然后憋屈地吐出一句,“不如何,你听错了。”


    谢云涧满意地笑了下,看向薛予蓁时目光更是温和,“阿予,先回客栈处理一下伤口吧。”


    看着谢云涧肩上那道刺眼的伤口,薛予蓁瞬间将莫泱甩到身后,蹙着眉自责道:“我没什么事,倒是你……怪我不好,光顾着徐家的事情,都忘记你受了伤。”


    她拿出一方崭新的手绢,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滴溅到他脸颊上的血迹,问道:“疼吗?”


    谢云涧愣了一下,有些结巴地说道:“不,不疼……”


    “时间还早,先回客栈替你包扎一下吧。”薛予蓁道。


    “好,谢谢阿予。”


    被完全遗忘在身后的莫泱捏紧了拳头,正想骂人,突然察觉到背后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在盯着他们,转身看去,却一派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