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第六十一章 倾心

作品:《师兄他修了无情道

    谢云涧蹲在床前,看着薛予蓁将双足浸入水中,轻叹一声:“你倒是走的匆忙,叫我拎着鞋还后面追了许久,还上不得山。”


    薛予蓁本想笑笑,但脚底的细小伤口触水后泛起丝丝疼痛,笑意还未出口就变成低低的痛呼。


    旁边的谢云涧脸色一变,上手将她的双足从水里拎了出来。薛予蓁猝不及防,也稳不住身形,直直地倒在了床上。


    被盯着赤足看,薛予蓁下意识想去去踹人,动作到一半想起这人是谁,硬生生地停下了:“你做什么!”


    谢云涧也后知后觉脸上飞出两道红晕,他咳了两声,偏过头去:“我知这样不太妥当,但阿予,脚上的伤口要是不处理,恐怕你难以行走。”


    其实这点伤对于薛予蓁来说不算严重,若是灵脉完好,不出片刻便可以恢复。薛予蓁不想让谢云涧知道自己在知源宗内荒唐的举动,支吾着应了一声。


    覆着薄茧的手指沾着药膏轻柔地落在伤处,带来一阵清凉。但谢云涧太过小心翼翼,动作轻得像是一片羽毛抚过脚心,薛予蓁被他弄得心痒难耐,却又不好乱动,只能用手指扣弄着床上的褥子。


    谢云涧自知这是占了薛予蓁的便宜,手下动作虽轻但快,不过几息就上完了药。他坐在薛予蓁身侧,将她的双腿搭在自己的膝盖上,斟酌着开口道:“阿予,你的灵力怎么回事?”


    薛予蓁身体一僵,心道这人这么如此敏锐。嘴硬道:“什么灵力?我灵力好着呢……”底气却不怎么足。


    “好着?”谢云涧好笑的反问道。


    他倾身探手握住薛予蓁的手腕,死死地压着她叫她不能乱动。双指搭在她的脉上,越往下探,脸色越黑。


    “灵脉几近全断?这就是你说的好?”谢云涧捏着薛予蓁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咬牙切齿地质问着。


    薛予蓁心虚一笑:“你也说是几近……而且这不是在恢复吗?”她眼珠子一转,抬手勾着谢云涧的脖子,将他的脸压向自己。


    “!”谢云涧大惊失色,他连忙扭开口,结巴道:“阿,阿予,你这是做什么……”


    薛予蓁看着他瞬间烧红的耳尖,不紧不慢道:“不做什么。只是想要好好感谢你嘛。”见那抹红色越烧越深,蔓延到了谢云涧的脖颈间。


    感受到手下的皮肤越来越烫,薛予蓁也有些羞涩,她想要松开手,但谢云涧却在这是转回了头。


    灼热的嘴唇印在手心,薛予蓁怔然看着谢云涧的眼眸,那双浅色的瞳孔中只照着她一人,眼中情绪比唇还火热。薛予蓁手指不自觉地蜷曲了一下,在他脸颊上轻轻划过。


    她慢慢合上双眼,身前之人也缓缓低下头。


    啪嗒——


    两人皆是一惊,猛地睁开双眼。


    谢云涧回身一看,原是脚下一个不小心将水盆踢翻了。他手忙脚乱地把薛予蓁的双腿放到床上,自己去找了抹布来收拾地上的污水。


    薛予蓁抬手挡住眼睛,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而谢云涧听见她的笑声,虽不明所以,但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半晌,薛予蓁坐起身,看着忙碌的谢云涧,将先前的事情同他说了一遍:“多亏了你给我的云皑果,不然我便真成了废人。”


    她分毫不提灵脉剥离的痛楚,只笑着告诉他事情很顺利,像是在谈论旁人一般。


    谢云涧将手中的东西丢在一边,走到薛予蓁身前,抬手摩挲着她眼尾的红痕。


    薛予蓁看清他眼底的心疼,也看到他眼眶泛起的红,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偏头将脸颊贴进他的手心里,温声道:“我没事的,那本就不属于我。”


    谢云涧依旧一言不发,他低头看着薛予蓁,看着她带笑的眼眸和红润的脸颊。很难想象一个时辰前,也是这样一个人面色惨白步履蹒跚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而比起之前,现在的薛予蓁更叫人心疼。


    “为什么呢?阿予。”谢云涧疑道。


    谁知薛予蓁却是笑起来:“为什么啊……我此前总是在问为什么。问师兄,问师姐,问哪些我总是不明白的事情。”


    她牵着谢云涧的手,慢慢地摇晃着:“可今日我才知道,有好些时候,人不会去计较为什么。”


    走到竹晏峰是意外,决定要将灵脉碎片取出也是意外,那个瞬间,薛予蓁什么缘由都没有想。


    听她这么说,谢云涧竟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不由得笑道:“你呀你……”顿了一下,手指虚虚地指了一下薛予蓁的胸口,“很疼吧?”


    薛予蓁不想叫他再难过,摇头道:“灵脉碎片鬼精鬼精的,我还未动手,它就自己出来了。”


    谢云涧不信,但薛予蓁其他的却一概不谈了。他只好点点头:“你在屋内好生休息,我去瞧着灵舟的方向。”


    灵舟有寻向灵石,并不需要有人时刻看顾着,但这明显是谢云涧的托词,薛予蓁便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独自一人在屋内也颇感无趣,薛予蓁只待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耐不住了。好在谢云涧给她上的药并非凡品,这会儿脚底的伤口已经好全。


    只是在下床穿鞋时候,想起谢云涧真是拎着自己的鞋子追了一路。薛予蓁没忍住,蹲在床边笑了许久才往屋外走去。


    谢云涧独身一人坐在船舵旁,垂着头不知道再想什么。松果立在他的肩头叽叽喳喳地叫嚷着什么,却被自己的主人拎着尾巴丢到一边。


    “你从哪里弄来的灵舟?”薛予蓁哄走气恼的松果,挨着谢云涧坐下。


    谢云涧一愣,看着她好半天没说出话:“临走时,从子书珹那里偷来的。”


    薛予蓁笑道:“这么一说,子书师兄什么都不知?”


    想起子书珹那时找人的焦急,谢云涧心想,不仅什么事情都一概不知,还弄丢了师妹,恐怕宋家即便是脱了罪也要被他生生剜下一块肉。


    他无奈道:“你就瞒着他吧,当心后面他气不过教训你。”


    薛予蓁心虚道:“阿无在那边,应该会和子书师兄通通气。”


    谢云涧偏过头,不去看她那张表情无害的脸,嘟囔道:“若是知道你说的有事是要谋害自己,我定不会帮忙。”


    那日在客栈里,薛予蓁便是摆着这副表情让他和阿无一起演一出戏。


    “哦?所以你早就知道与我同行的人不是你师兄了?”阿无调侃道,“演得倒还挺真。”


    薛予蓁道:“因为那时师兄与我传音,让我早一步回知源宗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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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一件事。我问他在哪,他说还在清州,且徐,徐赠春找了个由头跑了。”


    “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那不是师兄。”


    阿无疑道:“什么事情要你去办?他自己不行?若是你受伤了怎么办?”


    薛予蓁也好奇过,按照褚霁远的性子,自己一人能做的事情绝不假手他人。但此遭却让她去帮忙,若是这样看来,自己与旁的师兄师姐的不同之处也只有——


    “凌河药谷。”


    谢云涧顿时明了:“五宗大比时知源宗分毫无伤,渝州还好,其余四洲却是在传,五宗大比的邪阵是知源宗所设,襄州最盛。”


    “是。”薛予蓁也想通其中关窍,“若是我现在只一人先行离开,怕是我还没到知源宗,凌河药谷的探子便将消息传到了那边。只能做出一副上当受骗出走的样子,才能叫他们放下警惕。”


    阿无点点头,手已经摸上腰间的双刀:“做戏啊,我最擅长了。”


    肩上突然多了件外袍,薛予蓁回过神时,谢云涧手还没收回去。


    他道:“你如今灵脉还未恢复,船头风大,小心着凉。”


    衣衫还留着他的余温,薛予蓁应了声,道:“分明计划得都很好,谁知许师兄突然插了进来。”


    提起许乐禾,谢云涧瞬间变了脸色:“若不是他,你又何至于走得那么匆忙?”


    薛予蓁倒是不觉得什么,反而道:“其实这样更显得真实。虽然我那时是真的被许师兄说的话气得脑中一片空白,只想着赶快回去找到师兄,问他是不是真的。”


    但脑袋一热的后果就是站在山门前才意识到自己连鞋都没来得及穿。想到那位值守弟子震惊的眼神,薛予蓁现在都还有些尴尬。


    薛予蓁将脸往衣袍里埋了埋,哀怨道:“你们居然没有一个人提醒我。”


    谢云涧觉得自己冤枉极了,他申冤道:“本来说好了要‘破门而出’,你倒好,从窗户那就下去了,吓得我险些跟着你一道下去。”他长叹一口气,又觉得有些好笑,“好在你给我递了个眼神,不然我就真下去了。你现在连鞋都没得穿。”


    身旁传来阵阵压低的笑声,谢云涧假意恼怒,伸手便要去捏薛予蓁的脸。


    谁知薛予蓁就等着他这一下,她抓着谢云涧的手臂往自己那边一扯。谢云涧还未来得及担心自己压疼她,侧脸便落下一道带着凉意的吻。


    两人躺倒在地,薛予蓁看着谢云涧一脸呆样,笑道:“谢云涧,你真是笨死了。”


    谢云涧回头望进薛予蓁的眸中。


    今夜无月,星星也藏进了厚厚的云层里,唯有眼前之人眼中盛满粼粼笑意。


    “阿予……”谢云涧弯唇一笑,“你怎么这么叫人心欢。”


    薛予蓁推着他坐起身,将他的外袍又分了他一半,认真道:“你才叫人心欢。我们相识不过几月,你却因为我受伤就躲在这里偷偷抹眼泪,我心中欢喜。”


    谢云涧一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薛予蓁又吃吃地笑了起来:“傻子,我诈你的。只是心悦你,仅此而已。”


    谢云涧这回是真的红了眼眶。


    他将薛予蓁搂进怀里,“阿予,我也倾心与你,自相见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