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绝地
作品:《没有郎君我可怎么活啊》 还真是不死心啊。
文荷才放倒两个,便又有四个人持刀围上来,许是忌惮她方才掏出匕首割开二人喉管的暴起行径,四人全神贯注地盯着她动作。
红衣下摆沾了新血,文荷美艳的眉眼平添一股戾气。方才掳人的时候他们用沾了蒙汗药的湿巾塞她嘴里,以为已经放倒,谁料到这女人根本没有晕?
这批人不像玄极阁的。比起之前拦在马车路上那个刺客,他们动手犹豫很多,粗心大意至此,才让文荷有机会施展那点微不足道的武力,而不是只想着逃跑。
“小姑娘,别唬人了,”其中一个声音阴柔的说道:“你一介女流,突发制人能干掉两个已经是意外了,不如放下刀子,我们又不会取你的性命。”
“是啊,可别怕,”一个脸生横肉的中年男人舔舔嘴唇:“要真的想杀你,直接一刀下去不快吗,何必扛着你跑……只不过想玩玩而已。”
不用说文荷也能感觉到,那几双眼睛不断落在自己胸口、锁骨乃至腰间,满满的都是色意,说不杀不过打着幌子罢了,哪个女人遇上这样的不是被先奸后杀?
她持匕立于胸前,那质感极柔的红衣勾勒出细致纤薄的身段,标致的脸蛋更是勾的人止不住地咽口水。
想起文连紫对他们的吩咐,那点顾忌更渐渐消融,中年男人色欲熏心地向前一步,想要伸手摸摸那张姝丽的脸。
血肉飞溅,文荷手中黄铜匕首将他整只手掌都削飞出去,中年男人惨叫起来,怒喝一声,过度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嘴里骂了串脏的,提刀就砍!
红裙蹁跹,文荷重重往他小腹一踢,趁着包围圈出现一角空余,袖中青烟一撒,同时迅速紧捂口鼻,冲出阵去。
“啊啊啊!”
最柔软的腹腔遭受重击,那中年男人仰头喷出一大口鲜血倒地不起,又被毒烟熏瞎眼睛,眼看是废了。其他三人裸露在外的皮肤碰到毒烟时也迅速溃烂腐蚀,赶紧护住头脸,迅速逃离这片区域,竟无一人敢去冒险相救。
方才一察觉出不对,她便屏气凝神,他们趁唐无双分神时将她带到另一处山头方便动手,这种山路对文荷来说实在是太简单,拨开一人高的杂草,七弯八绕地就把那群人甩在身后。
跑远了也不够稳妥,她此刻身边无可用之人,这群人若是熟悉云峰,她一样会有大麻烦。
这么想着,文荷探身躲进蓬蒿遍野的窄洞,扒开泥堵住洞口,果然如她所料,几人很快来到这一带打转,也不出声,脚步很轻地寻着她。
只有两个人的样子,文荷侧耳听着动静,心里大致有了猜测,除了那个被她削掉手掌的,那阵毒雾应该还废掉了一个人。
瞧不见人影,剩下的两个明显有脑子很多,留下一个在这附近巡逻,另一个则继续往山下搜人,手里时刻握着一支响哨。
这山林之中可供藏身的地方并不多,洞穴内有毒蛇野兽,文荷去了就是送死,唯一能藏身的除了树后就是土坑里,树后瞒不过他们的眼睛,土坑里……她总得出来透口气的。
被泥土簇拥着,空气越发稀薄,文荷擦了擦脸,眸子里冷光闪烁,握紧袖中的东西,打算赌上最后一把。
红影自视线里出现的那一刻,等候已久的刺客露出一个有些娘气的笑容,低声道:“肯出来了?”
他手臂上现在还在隐隐作痛,下方的文荷脸上身上沾了泥土,一看就是刚从哪里钻出来的样子,被他抓个正着。
看见他,文荷脸上并无惧色,而是松了一口气,有些大喜过望的样子:“是你……”
那刺客一怔,却怕她袖中还藏了那毒雾,并不敢贸然靠得太近:“什么意思?”
文荷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没什么,大人,我身上没有再带什么东西了。”
说着,她在那刺客眼前将腰间系带抽出,红色外衫褪下。那身白色中衣轻薄可见藕臂,浑身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藏,脖颈处甚至能隐约窥见最里头的小衣。
被这景致吸引,刺客看得两眼发直,他并不是没见过女人,却很少遇见这么勾人的,从第一眼看见文荷的脸,他心里就蠢蠢欲动了。
这样轻薄的衣料中看不见凶器,再藏不了什么东西。
确定没有危险,刺客也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只是狞笑着走到她身侧,不知道这美艳的女人身上会不会沾了毒:“你若是方才说这话,我就信了,本来也没想杀你……现在穷途末路,又来装疯卖傻?”
话虽这么说,他的手已经往文荷腰间伸去,文荷蝶翅般的眼睫轻轻扇动了一下,率先抱住了他的腰,伏在他胸膛,声音很是软糯:“那是因为……我只愿意跟着大人,不喜欢他们三个。”
女人一旦服软,对于男人来说便是难以抵抗的诱惑,主动贴上来的软玉温香令他头脑发昏,这番话也哄的飘飘然。他心中窃喜,抛去最后一点顾忌,搂紧文荷:“居然是这样?”
文荷脸上带了些红晕,羞怯地点点头。
自己魅力弗边,连这样的美人也愿意归顺,拼死反抗,不过是因为不愿跟了旁人。刺客满脸春风得意,不忘捏着她下巴放着狠话:“你若是好好跟着我也就罢了,若是敢诓我……”
文荷蹭了蹭他颈窝,撒娇道:“不会,我第一眼就只喜欢大人您,”说着,她抱住刺客的脖子,软声相求:“大人,亲亲我吧。”
刺客咽了咽口水,花瓣一样的唇近在咫尺,美人眼波横,吐气如兰,他想也不想就扣紧了怀中人的腰,准备印上属于自己的烙印。
藏在牙内的毒囊被咬破,有点麻,双唇相隔只在毫厘之间,文荷口含毒汁尽数喷到他脸上,甫一入眼便引起一阵惨叫。
“贱人!”那毒太烈,沾到眼球时几乎令他去了半条命,他胡乱跌在地上惨叫着屈起身子,文荷自中衣腰带里搜出解药,迅速服下。
她也不可避免的吞下少量毒汁,嗓子短期内不能说话,满口是血,解药入口才停止腐蚀。文荷提起他丢在一边的长刀,朝他腰腹偏下方狠狠刺入。
倒地不起的人抽搐一阵,发出的声音已经不像人了,最脆弱的地方已经被捅得稀碎。
她睚眦必报,定叫他做鬼也不能人事。
文荷擦了擦脸上的血,心道,剩给她的东西不多了,还有最后一个人。
……晚了。
她手中长刀还在往下淌血,另一把一模一样的已经横在她颈侧。
“嚯,色字头上一把刀,这话真不假,”最后一名刺客逼至她跟前,阴仄仄地出声:“收起你的把戏,六小姐,我可不是什么色迷心窍登徒子,你已经无路可走了。”
冰凉的血溢出,文荷就算再想说什么周旋片刻,也发不出声音,她眼神凛冽,只握紧了手边长刀。
她绝不会束手就擒。
那刺客明显不是话多的,也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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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有任何余地,见文荷有所动作,立刻朝她妄动的一截小臂砍过去!
文连紫说了,若不奸杀,就是废掉,刚刚他去搜寻的时候发现似乎有人活动,虽然不会那么快跟上来,但也要防范于未然,先把她废掉,不仅可以放心带走,必要时还能当做筹码。
“陈文荷!”比他的刀影更快的是身后青年男子一声沉喝,追至此处的师厌恼怒不已:“你就没长嘴吗?”
刺客惊茫一瞬,冷汗唰唰流下,才发觉自己背后有人,连忙提刀去挡。
师厌右手持握一把通身遍布玄龙暗纹的唐刀,朝那刺客迎面斩下,刺客手中用以抵挡的长刀被切豆腐似的劈作两半,几乎同时,身后的文荷对着他脆弱的后颈横砍过去。
头颅被大力切下,身子则被师厌劈作两半,不堪入目的内脏淌了一地,将土地洇成深色的暗红。
文荷衣上浸了不少血,丢掉外衫后,沾血的中衣紧贴着雪白肌肤,带着难以忍受的黏腻血腥气息。她见到师厌,眼中并不见半分死里逃生的喜悦,只平静地用指腹揩去脸上血迹。
方才最后一名刺客出现时,师厌就站在了文荷面前。那刺客背对着他无知无觉,他要出手,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可文荷就像没看见他似的,任那寒光四射的长刀架在脖子上,没有开口呼救,也没有向他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师厌也不知道自己刚一听到消息就为什么就全力以赴地开始找人,可是真正找到了,又变得犹豫起来。
看着文荷身陷险境,他冷眼看了一会儿,心里想着,等她开口,他便勉为其难地动手。
文荷却始终没有开口说半个字。
先前她身上就被血染得红透了,文荷一贯穿红衣,师厌刚刚心有旁骛,竟没注意到她衣衫不整。
心头大震,师厌再顾不得生气,用力拉过文荷手臂,确认那是件被血糊尽的中衣,咬牙切齿道:“还有人劫色?”
等他看完了,文荷才一脸无谓地抽回手臂,刚刚结束一场死斗,她实在没有力气跟他卖笑。
“你就那么确定我不会管你?”从刚刚到现在,文荷态度冷漠,始终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师厌只道是她根本不信任自己,话里莫名憋着一股火。
或许对他的突然出现,她也并没有在意过,那天对他笑言相邀的人又是谁?
文荷没有理他。
舌面藏在口中血汪汪的,每次吞下去都引起一股火烧似的灼痛,她喉咙也残留着毒素,根本说不出话来。
况且就算真的能说话,就刚才那情况,她照样不会向师厌求救。
更值得注意的是,师厌怎么会知道她那个名字。
文荷甩手就走,手里那把带着的长刀还没扔,师厌被她丢在原地,心里有股情绪在发酵,酸酸涨涨,让人无法冷静。
“站住。”他冷声道。
文荷当然没理他,师厌直接快步横在她跟前,恶狠狠地捏住她下巴,继续放狠话道:“我跟你说了站……”
他下手没轻没重,这样用力一捏,文荷始终往肚子里吞的血顺着嘴角渗出一缕,同样冷眼瞧着他。
师厌眼神立刻变了:“你……原来你喉咙伤了?说不出话来?”
文荷拍开他的手,不情不愿地点了下头。
师厌第一次觉得有点后悔,看着文荷苍白的脸颊,他放软语气:“我先带你去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