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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婚后失控[先婚后爱]

    第31章 第31章暧昧邀请


    陪明妤玩了好一会,叶蕴仪应该是休息好了,过来找她。


    叶蕴仪轻轻敲了敲门,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希文,明妤在这儿吗?”


    惠希文连忙起身相迎,笑着说道:“大嫂,明妤在呢,我们正玩得开心。”


    徐明妤一看到妈妈,立刻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抱住叶蕴仪的腿,“妈妈,小婶婶陪我玩了好久,小婶婶可好了,还给我讲了好多有趣的故事!”


    叶蕴仪摸了摸女儿的头,眼中满是宠溺,又看向惠希文,感激地说:“希文,真是麻烦你了,这孩子调皮,肯定累着你了。”


    惠希文摆了摆手,真诚地说:“大嫂,你千万别这么说,明妤很乖,陪她玩我也觉得很开心。”


    叶蕴仪微微颔首,拉过徐明妤,坐在沙发上,轻声说道:“希文,你和闻陈


    刚订婚不久,要是在生活上有什么不习惯的,或者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别客气。”


    惠希文心中一暖,微笑着回应:“大嫂,谢谢你,大家都很好。倒是我还在慢慢适应新的身份,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们多担待。”


    叶蕴仪温柔地安慰道:“别担心,大家都是一家人,慢慢来。就像我刚嫁进徐家的时候,也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时间长了就好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家常,叶蕴仪便带着徐明妤离开了。


    送走了两人,惠希文长舒一口气,思绪又回到了那条未读消息上。


    她拿起手机,心又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缓缓点开李昊轩的消息。


    上面写着:“希文师妹,校庆那天见到你,还是那么光彩照人。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叙叙旧,不知道你是否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看着这条消息,惠希文的内心一瞬间变得非常复杂。


    一个男人邀请一个女人一起吃饭,多么暧昧的暗示。


    曾经,李昊轩是她心中遥不可及的白月光,是她青春岁月里最美好的憧憬。


    她无数次幻想能和他有更多交集,能成为他目光中的焦点。


    可终究,她与徐闻陈订了婚。


    在经历了漫长而痛苦的内心纠结与挣扎后,她终于下定决心试着接受徐闻陈,两人的关系也确实在慢慢升温。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给她这样的消息?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李昊轩,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此刻内心的慌乱。


    惠希文看着手机屏幕,心中一片茫然,甚至开始后悔那天不该去参加校庆活动。


    正当她在犹豫该如何回复李昊轩时,徐闻陈回来了。


    惠希文迅速关掉手机屏幕,强装镇定地问道:“聊完了吗?”


    “嗯。”徐闻陈一边解着袖口的扣子,一边问道,“明妤呢?”


    “大嫂已经接回去了。”惠希文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你们聊了些什么?”


    徐闻陈走到沙发旁坐下,“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这次多亏了你及时发现谭家的动作,给我们争取了应对的时间。”


    “你们商量好对策了吗?”惠希文关切地问。


    “差不多吧。不过具体实施方案还要走一步看一步。”徐闻陈揉了揉太阳穴,又接着说,“要不要出去走走?在屋里闷久了,出去透透气。”


    “好。”惠希文点点头。


    两人一起起身朝外面走去。


    徐家是一个非常大的庄园,有靶场,有球场,有人工湖,还有一个小型动物园。


    这些设施都有专人维护,偶尔也会开放给附近学校的学生春游。


    两人沿着湖边散步,微风轻轻拂过,带来湖水的清新气息。湖面上,偶尔有几只优雅的天鹅游弋而过,泛起层层涟漪。


    惠希文心里装着事,尽管已经尽量掩饰,但偶尔还是会走神。


    徐闻陈注意到她的异样,以为她累着了,关切地问:“累了吗?等会吃完晚饭我们就回去了。”


    “有点。”惠希文轻声回答,“幸好我们一个月只用回来一次。”


    “跟我家人相处很辛苦吗?”徐闻陈微微蹙眉。


    惠希文连忙解释:“没有没有,你家人都很好,是我还不太习惯。”


    直到用完晚餐,回到他们自己的家。徐闻陈去洗澡的时候,惠希文才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给李昊轩回消息。


    尽管下午已经在心里酝酿许久,可徐闻陈洗澡很快,惠希文怕被发现,飞快打字:“昊轩师兄,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最近比较忙,可能没时间一起吃饭了。等下次有空我请你吃饭。”


    点击发送后,惠希文的心里一阵紧张。


    没过多久,李昊轩的消息就回了过来:“没关系,是我太唐突了。希望你不要有压力,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们再联系。”


    惠希文看着回复,心里怅然若失。


    如果这条消息再早两个月,一切或许会不一样。


    但现在,她已经和徐闻陈订婚,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惠希文心里明白,李昊轩之于自己依旧是不同的,但从前她就什么都没做,现在更不会去做什么。


    她不可能为了一己之私,置惠家和徐家的颜面于不顾。


    既然她喜欢上的是自己幻想中的人,那就让他永远留在幻想之中吧。


    接下去徐闻陈依旧忙于工作,甚至更忙了。


    各种会议、谈判、应酬排满了他的日程,但他坚持每天回家陪惠希文吃晚饭。


    商场上的事,惠希文不想过多参与,她在家呆不住,以往每年总要出去旅行个七八九十次。


    夏天冲浪,冬天滑雪。


    于是,她又开启了她的旅行计划。徐闻陈忙不开身,也就任她去了。


    惠希文这次旅行去的是云南洱海。


    惠家在各地旅游景点都有房产,洱海也不例外,有一栋临海的别墅。


    平时请一对当地夫妇看管,家里偶尔有人来旅行会住一段时间。


    别墅就建在洱海边,视野极佳,站在宽敞的露台上,湛蓝的洱海一望无际,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粼粼波光。


    远处,苍山绵延起伏,山顶云雾缭绕,如梦似幻。


    湖边大片的芦苇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和着湖水轻拍岸边的潺潺声。


    惠希文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在湖边悠闲地散步。


    清晨看日出,感受着清新的空气,看太阳慢慢升起,金色的阳光逐渐铺满整个洱海。


    黄昏看夕阳,轻抚着温柔的晚风,瞧落日缓缓西沉,橙红的余晖悠悠晕染整片湖面。


    洱海的风,似乎把心中的烦恼也渐渐吹散。


    旅行的过程中,惠希文和徐闻陈经常会互相发消息。


    惠希文:“今天沿着洱海骑行了好久,风景美到词穷,随手一拍都是大片。”


    附上一张自己骑行的照片,背景是洱海和苍山,她一只脚蹬在自行车脚踏上,一只脚踩在地下,笑容明媚。


    徐闻陈:“构图不错,人也很上镜,就是背景还可以再选选角度。”


    惠希文:“你以为人人都是摄影师吗?”


    徐闻陈:“等下次我给你拍。”


    *


    徐闻陈:“今天去了哪里?”


    惠希文:“今天去逛了双廊古镇,买了好多有意思的小玩意儿。”


    附上几张照片,有手工木雕,有色彩斑斓的扎染布,还有精致的银饰。


    徐闻陈:“木雕是给明妤买的吗?”


    惠希文:“对。我一看到这些就想到她,她肯定会喜欢的。”


    徐闻陈:“有没有给我买礼物?”


    惠希文:“徐二少看得上这些小玩意儿?”


    徐闻陈:“你送的我都喜欢,快说有没有。”


    惠希文:“等回来告诉你。”


    *


    惠希文:“工作还顺利吗?”


    徐闻陈:“事情很多,今晚有个应酬。”


    惠希文:“应酬都有哪些人呀?”


    徐闻陈:“一些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


    惠希文:“要带女伴吗?”


    徐闻陈这才反应过来惠希文的小心思:“我带秘书去。”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秘书是男的。”


    “哦。”惠希文故作不在意,“女秘书其实也没关系。”


    徐闻陈逗她:“那我带女秘书好了。”


    惠希文:“你敢!”


    “骗你的。”徐闻陈:“用不用我到时候给你拍视频核实?”


    惠希文:“你自己看着办。”


    *


    惠希文:“我今天尝了当地的鲜花饼。”


    徐闻陈:“好吃吗?”


    惠希文:“还可以,甜而不腻,酥皮一碰就掉。”


    徐闻陈:“我还没有吃过。”


    惠希文:“我买了好多,到时候带回来给你尝尝。”


    *


    徐闻陈:“我明天要出差。”


    惠希文:“去哪里?”


    徐闻陈:“香港。有个重要的项目要谈。”


    惠希文:“要去几天?”


    “大概两三天。”徐闻陈  :“接下去我会非常忙,可能没什么时间看手机。”


    惠希文:“你什么时候不忙?”


    这几天两人发消息,他也经常是隔了很久才回。


    徐闻陈:“这段时间忙过就好了。”


    接着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惠希文:“也三天后吧。”


    接下去,徐闻陈果然如他所说很忙,连给她回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她给她发消息,明天上午的飞机回南城,问他回去没有,一直没有回复。


    最后一天,惠希文打卡一家附近颇有名气的餐厅。


    然而,她正准备享用晚餐,一抬头,却看到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李昊轩。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穿着简约而清爽,白色的衬衫搭配浅蓝色的牛仔裤,高高瘦瘦,斯斯文文。


    李昊轩走进餐厅,环顾四周寻找空位,不期然与惠希文的目光交汇,他也看到了她。


    第32章 第32章新欢旧爱


    “真巧,在这里遇见你,希文师妹。”李昊轩朝她走过来,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惠希文想起自己不久前才回绝了他的邀请,说自己很忙,结果现在却在这碰上了,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回应道:“是啊,好巧,昊轩师兄。”


    李昊轩走到她的桌前,问道:“介意我一起吗?”


    惠希文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点了点头,轻声说:“不介意。”


    李昊轩在她对面坐下,侍者适时走过来送上菜单,他快速点了餐,然后看向惠希文,问道:“一个人来旅行吗?”


    “嗯。”惠希文脑子飞速运转,想了个说辞,“过来采风,拍些照片。”


    李昊轩微微颔首,笑着说,“我看你经常在朋友圈分享好看的照片,你现在是……摄影师?”


    “不是,我是时尚博主。跟你比起来,感觉有点不务正业。”惠希文半开玩笑地说。


    “怎么会,”李昊轩不认同她的话,神色认真地说:“不管什么职业,只要用心去做,都有意义。”


    惠希文笑笑,同样的问题问他:“你呢?怎么会来这里?”


    李昊轩往后靠在椅背上,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后的轻松,“休年假,这些年一头扎在学术研究里,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这次来放松一下。”


    惠希文露出钦佩的神情,“你年纪轻轻就评上教授,想必付出了不少努力。”


    “没有,是副教授。”李昊轩脸上浮现出谦逊的笑容。“上次没来得及纠正。”


    “总归是很厉害,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以后肯定大有作为。”惠希文语气真诚,眼神里满是认可。


    李昊轩笑着摆了摆手,“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我是真的这么觉得。”惠希文认真地看着他。


    晚餐过程中,两人聊起了这些年的经历,从校园生活到各自的工作,相谈甚欢,仿佛时光又回到了那些青涩的岁月。


    一顿饭的时间很快过去。


    饭后,李昊轩站起身,微微低头看着惠希文,主动提出送她回去:“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惠希文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住的很近,自己走回去就行。”


    李昊轩也没坚持,嘴角挂着温和的笑,“你往哪边走?”


    “我走这边。”惠希文伸手指向一个方向。


    “好巧。”李昊轩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我也住得近,走这边。”


    惠希文不好再推脱,只好应道:“那一起吧。”


    两人沿着湖边慢慢走回去,路边就是洱海,月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气氛有些不合时宜的旖旎。


    惠希文的心情十分复杂,她既享受着和李昊轩在一起的悸动,却又深知自己的身份。


    李昊轩心中却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这些年,他一直忙于学术研究,像个不知疲倦的行者,在知识的旷野中独自跋涉。


    无数个日夜,他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文献资料,在实验室的仪器间忙碌穿梭,满心满眼只有研究课题,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感情世界悄然荒芜,一片空白。


    直到那日校庆,重新遇见惠希文,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她,记忆瞬间如潮水般涌来。


    他回想起,高中时,她总是有意无意的接近自己。


    他比她高两级,按理说接触的机会并不多,但自己经常会“偶遇”她。


    她总会找各种借口向他请教问题;篮球场上也总是看到她的身影;甚至放学路上,她也会假装和他同行。


    那些被他忽视的过往,一时变得无比清晰,现在想来,大概那时她对自己有好感吧。


    从那之后,他的脑海里总是时不时浮现出她的身影。


    思前想后,终于下定决心给她发消息,约她见面,然而,等来的却是她礼貌而又委婉的拒绝。


    他的心里很失落,所以来云南旅行散心。


    可命运似乎在跟他开玩笑。当他在这家餐厅看到惠希文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绪再次翻涌。


    如果是命运的安排,那么这一次,他不想再错过。


    李昊轩放慢脚步,偏头看向惠希文,正准备开口:“希文师妹,其实我这些天一直……”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是徐闻陈。


    惠希文脸上瞬间闪过震惊与慌乱,徐闻陈不是在香港出差,怎么会在这里?!


    她一时间僵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徐闻陈原定出差香港的行程计划是三天,被强行压缩至两天。


    他这两天连轴转,尽可能快的完成工作,就是想抽出时间赶过来,给惠希文一个惊喜,却没想到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她的未婚妻和另外一个男人并肩走在一起,脸上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情,三分羞涩,三分欣喜,三分不安,一分黯然,简直令我心犹怜。


    真是好极了!


    他脚步微微一滞,又很快恢复如常,脸上的笑意也未变,他走到她跟前。


    李昊轩有点不明就里,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礼貌地问道:“请问你是?”


    这个英俊的男人浑身散发着十分强大的气场,让他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男人之间天生的警惕与对抗。


    惠希文脸都涨红了,好在天色已晚,看不太出来。


    她完全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形,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大脑飞速运转,却依然不知该如何应对。


    徐闻陈自然地搂过她的腰,姿态亲呢,“希文,不介绍一下吗?”


    惠希文强自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这是我高中的学长,李昊轩。”然后又对李昊轩说道:“这是我……未婚夫,徐闻陈。”


    徐闻陈笑着向李昊轩伸出手:“希文的学长,你好。上次参加校庆,希文才跟我说碰到你,很优秀,结果这么快就见面了,果然不同凡响。”


    徐闻陈一个照面就断定,眼前的男人,是惠希文醉酒时嘴里所说的喜欢的人。


    看样子,他还不知道惠希文已经订婚的事,这个女人难不成还心存幻想。


    李昊轩十分震惊惠希文已经订婚的消息,但多年的修养不至于让他失礼。


    他迅速调整情绪,伸手回握住徐闻陈伸出来的手,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你好,徐先生,幸会。真没想到希文师妹已经有了未婚夫,我和她是偶然碰到,顺路一起回来,路上聊起以前的事,就刚好碰到了你。”


    李昊轩从对方握手的力道,感受到了隐含的威胁与警告。他倒不是怕了他,而是担心惠希文难堪。


    看似平和的回应,巧妙地表明自己和惠希文只是偶然碰到叙旧,尽可能的化解惠希文的尴尬。


    徐闻陈嘴角上扬,眼神却透着审视,“那真是太巧了,希文喜欢到处走走,我平时忙,她一个人出来我总归是不放心,谢谢你送她回来。学长这次也是来旅游的?”看似随意的询问,实则试探李昊轩的来


    意。


    李昊轩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嗯,休年假出来放松放松,没想到这么巧碰到希文师妹。”简单的回答,不卑不亢。


    李昊轩看了看惠希文,原来她订婚了,而且未婚夫看起来十分的强势。


    他只是醉心学术,却并非不通人情世故。从两人的神情姿态,到举手投足间的良好教养,再到徐闻陈周身萦绕的矜贵气场,不难看出,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想,命运还真是爱跟他开玩笑。


    惠希文站在中间,听着两人的对话,只觉得气氛愈发尴尬,她只想赶紧离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李昊轩不想惠希文难做,遂从善如流:“好,那就此别过吧。”


    徐闻陈手一直揽在她的腰上,笑眯眯地说:“告辞,学长,有时间一起吃饭。”


    说着便带着惠希文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徐闻陈回头看了一眼,刚好李昊轩也转过头,两个男人的眼神在空中无声交锋,他们脸上都带着温和笑意,但是只有两人心里明白,此时他们都恨不能用眼神戳死对方。


    第33章 第33章为谁流泪


    一直到进了家门,徐闻陈才松开揽在惠希文腰上的手。


    惠希文打开灯,暖黄色的光瞬间填满屋子,却没能驱散两人之间弥漫的寒意。


    徐闻陈自顾走到沙发旁坐下,身体微微后仰,双腿交叠,整个人看似放松,可紧绷的下颌却泄露了一丝愠怒情绪。


    惠希文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徐闻陈,一杯端放在矮几上。


    徐闻陈接过水,喝了一口,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惠希文,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惠希文在他旁边坐下,捋了捋耳边的鬓发,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口解释道:“我和昊轩师兄真的只是吃饭时偶然碰到,然后顺路一起回来。”


    “这么紧张做什么?”徐闻陈挑眉,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可那微微眯起的双眼却透露出发怒前兆,“我有说什么吗?”


    “我怕你误会。”惠希文抬眸迎上他的目光。


    “误会什么?”徐闻陈的眼神冷了下来,似寒霜笼罩,“是误会你没有喜欢他?还是误会你对他仍怀有期待?”


    “不是。”惠希文咬了咬唇,否认道,“我没有。”


    徐闻陈骤然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惠希文吃痛,逼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昊轩师兄,叫得可真是亲热。”


    “你没有?你没有你何必着急着向我解释,你没有你为何醉酒后还在想他,你没有你又因何黯然神伤?”


    听着他咄咄逼人的话语,惠希文被他问得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无助地看着他。


    徐闻陈弯唇冷言:“我压缩工作,匆匆赶来,就为了给你一个惊喜,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我不知道你会来。”惠希文被迫微仰着头,“我给你发消息……”


    “你当然不知道。”徐闻陈打断她,语气充满嘲讽,“是不是恨我突然到来打搅了你的好事?如果我没来,你下一步是不是就打算和你的昊轩师兄暗度陈仓?”


    听着他的质问,惠希文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只能轻轻摇头,眼眶也渐渐泛起了红。


    “别着急着否认。”徐闻陈紧紧捏着她的下巴,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直击要害:“你难道不是因为他才想跟我划清界限互不干涉?你难道没有希祈过我主动反对这桩联姻好让你摆脱束缚?你是因为什么心理才对你的昊轩师兄隐瞒身份你自己心里清楚!”


    惠希文从来不知道徐闻陈的思维这么缜密口才这么雄辩,每一句话都准确无误的戳中她隐秘的心事,而让她反驳不得,她几乎就要被他说服。


    “一方面既享受我对你的浓情蜜意,另一方面又放不下前尘旧爱,享受着家族带来的利益,却又不甘心承担相应的义务,怎么,想学别人开放式婚姻,各玩各的吗?”徐闻陈的话语越来越犀利,浅俏讥词锋冷如刀,“只是你确定你的昊轩师兄能接受你的多人行?”


    惠希文终于被他讥得再听不下去,她用力挣开他的手,“你说够了没有?”下巴痛的快失去知觉,大概已经留下青紫印痕。


    她看着他,内心一片荒芜,事情到底是怎么演变成这样的?


    她好像什么也没做,又好像什么都做了,谁能来告诉她,她到底应该怎么做。


    徐闻陈双眸中依然怒焰狂卷,两人对视了几秒,他突然猛地将她拉进怀里,低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他的吻似狂风暴雨,裹挟着千钧之力,带着愤怒与发泄的啃噬,嘴唇用力地压在她的唇上,唇齿磕碰,浓重的铁锈味在嘴巴中散开。


    惠希文无力反抗,也无法反抗,只能默默承受着,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脸颊传来湿湿凉凉的触感,一丝咸意在口中弥漫。


    徐闻陈猛地放开她,看着她脸上肆意流淌的泪水,眼底猩红烈焰逐渐凝成幽幻冷焰,他冷冷开口:“告诉我,你是因谁而流泪?”


    惠希文泪如雨下,模糊了视线,不说话。


    徐闻陈定睛盯着她看了片刻,起身大步离开,摔门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刺耳。


    惠希文将脸埋进沙发上的抱枕里,泪水不断涌出,但很快被海绵吸收。


    就好像她所有的委屈与痛苦,都被这无声的黑夜一并吞噬,激不起一丝波澜。


    她想她是真的很失败,把自己的感情搞得一团糟。


    哭着哭着,她竟在满心的疲惫与酸涩中沉沉睡去。


    李昊轩比惠希文高了两届,惠希文进华中读高一时,李昊轩已经高三。


    那是高一的开学典礼,李昊轩作为优秀学生代表致辞。


    他穿着华中的蓝白色校服,面容俊秀,眼神坚定。


    明明都是一样的校服,穿在别人身上宽宽大大、松松垮垮。他却那么不一样,高高瘦瘦,身姿挺拔。


    他声音清朗,字字句句清晰地传入惠希文耳中,站在讲台上,浑身仿佛在发光。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好看的侧脸线条,惠希文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心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她第一次见到他,便心动萌芽。


    一个月后,学校组织了一年一度的篮球赛。


    李昊轩作为高三年级的主力前锋,实力强劲,备受瞩目。


    那段时间,为了迎接比赛,他每天下午都会在篮球场练球。


    每当他出现在球场上,四周围便会迅速围满了人,全是爱慕他的女生,她们或羞涩地站在一旁,或大胆地为他加油助威。


    那天是周天下午,校园里比平日里安静了许多。


    惠希文回学校拿书,路过篮球场时,不经意间朝场内望去,竟发现李昊轩他们还在练球。


    周末场边的人比往常要少很多,只有寥寥几个女生站在远处。


    惠希文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李昊轩的身上。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篮球背心,额头上满是汗珠,独属于少年的薄肌蓬勃有力又透着青春朝气。


    他灵活地运球,快速地突破,然后高高跃起,将篮球精准地投进篮筐。


    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而帅气,惠希文看得入了迷。


    心动混合着冲动,她佯装匆忙路过,脚步却故意加快,朝着李昊轩的方向走去。


    就在快要靠近他的时候,她装作不小心的样子,故意撞到了他的身上。


    “啊!”惠希文轻呼一声,手中的书本散落一地。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心中既紧张又有些期待。


    李昊轩被撞得往后退了一步,他低头看到地上的书本,连忙蹲下身子帮她捡起来。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少年清冷嗓音隐含关切,带着一丝歉意。


    惠希文也手忙脚乱地捡着书本,两人手同时伸向同一本书,不小心碰在了一起。


    惠希文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睛,像一汪清


    澈的湖水,她心跳如雷,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事,是我太不小心了。”


    李昊轩将书本递给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笑容:“以后走路小心点。”


    说完,他便转身准备继续练球。


    “那个……”惠希文突然鼓起勇气叫住了他。李昊轩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惠希文的脸更红了,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学长,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吗?”


    李昊轩微微一愣,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可以,不过我平时课业多,很少看。”


    问他要微信的女生很多,这是他答应的第一个。


    就这样,两人交换了微信。


    但也仅限于此,惠希文只偶尔借由请教作业给他发微信消息。


    高三学习任务繁重,两人交集很少,很快,李昊轩高考毕业离校。


    此后多年,再无见面。


    只是惠希文心中一直放不下那个清冷少年,放在心里好多年,直到那日校庆重逢。


    “希文师妹,其实这些年我也……”


    “你也怎么了?”


    惠希文模模糊糊睁开眼,这是哪里?


    她的意识逐渐回笼,才想起自己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地响着,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


    她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坐起身来,一阵寒意袭来,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窗户未关,洱海的风钻过厚重的窗帘,从外面跑进来,带着丝丝凉意,钻进她的衣领。


    她起身走到窗边,想要关上窗户,却在看到窗外那片漆黑的洱海时,脚步顿住了。


    洱海之上,墨色的夜幕笼罩着,唯有粼粼波光在月色下闪烁。


    海浪一层叠着一层,像是被无形的手推动着,轻轻拍打着湖岸,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那波浪起起伏伏,时而舒缓,时而急促,如同她此刻难以平复的心绪。


    脑海中回荡起梦中连同晚上李昊轩那句未说完的话,她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可心中却涌起了一阵怅惘。


    有些话不必说出口,就像有些故事不必有结局,无疾而终是暗恋最好的归宿。


    良久,她才轻轻地叹了口气,关上了窗户。她裹紧身上的衣服,朝着卧室走去。


    第34章 第34章昏迷不醒


    第二天起来,惠希文发现自己感冒了。


    鼻腔被堵塞得严严实实,嗓子也疼得说不出话。


    她刚想坐起身,一阵天旋地转。只觉得头昏脑涨,浑身酸痛。


    她知道,大概是昨晚吹风受了冷,着凉感冒了。


    她摸索着伸出手,摸到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上午九点多。


    她回南城的航班是十点多,昨晚因为和徐闻陈的争吵,心情糟糕,那样的情况,东西根本没收,加上今早感冒浑身难受,她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肯定是回不去了。


    她挣扎着起身,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扶着额头,摇摇晃晃地朝着放医药箱的柜子走去,想要找点药吃。


    好不容易打开柜子,翻箱倒柜一阵后,她才找到了医药箱。


    然而当她打开医药箱时,才发现有些药已经过期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是,这里平时不怎么住人,这种小细节没注意到也是正常的。


    景区附近看病不是特别方便,惠希文此刻难受得只想躺在床上,根本不想折腾着去医院。


    去医院还要挂号、排队、看诊,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她实在没有那个力气。


    于是,她只好自己随便在外卖上买了几种常见的感冒药。


    等外卖的药送到后,她勉强起身去拿了药,按照说明书吃了下去,然后又躺回了床上,希望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她所愿。


    这一觉,她睡得极不安稳,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她的脑袋里像是有一团乱麻,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李昊轩的身影、徐闻陈的质问、家族联姻的压力,轮番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如此拖了两天,到第三天,惠希文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发起了高烧。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烫,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大火炉中,汗水不停地从额头冒出,浸湿了枕头。


    她整个人躺在床上,处于半昏迷状态,意识模糊不清。


    幸好,别墅里每天都会有阿姨过来打扫卫生和做饭。


    这天早上阿姨照常来打扫屋子,她像往常一样礼貌地敲了敲门,三次过后都无人应答,阿姨以为惠希文已经出去了。


    于是,她轻轻地推开门,打算先进行日常的清洁工作。


    门缓缓打开,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窗帘半掩着,只透进几缕微弱的光线。


    阿姨走进房间,习惯性地看向会客厅的方向,却发现桌上的东西还保持着原样,没有被收拾过的痕迹。


    她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目光不由得转向床铺的方向。


    当阿姨看到躺在床上的惠希文时,吓了一跳,心中没由来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连忙快步走到床边一看,惠希文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被子胡乱地堆在身上,脸色潮红得有些不正常,那红中又透着一丝病态的苍白,额头上还冒着细密的汗珠,发丝被汗水浸湿,一缕缕地贴在额头上,显得狼狈又脆弱。


    阿姨心下大惊,焦急地呼唤着:“惠小姐,惠小姐,您怎么了?”


    惠希文的嘴唇干裂起皮,微微张着,却并无回应。


    阿姨着急之下伸手轻轻摇晃着惠希文的肩膀,“惠小姐,惠小姐!”


    可惠希文毫无反应,依旧沉沉地躺着,整个人已陷入昏迷。


    阿姨的声音开始发颤,“惠小姐,惠小姐!”她的手也止不住地哆嗦,连忙摸了摸惠希文的额头,触手滚烫,吓得她猛地缩回了手。


    她又上前想要把她抱起来,可是她的力气不够,根本抱不动惠希文。


    “不好!”阿姨心中暗叫,内心焦急如焚,再次摸了摸惠希文滚烫的额头,随即掏出手机,果断拨通了120急救电话。


    “喂,120吗?这里有人昏迷了,高烧不退,地址是……请你们尽快过来!”阿姨尽量保持着镇定,清晰地报出地址和情况。


    挂断电话后,阿姨看着昏迷的惠希文,想到送医后可能的情况,意识到得给她换身合适的衣服。


    她迅速来到衣柜前,挑出一套宽松舒适的衣物,换下惠希文身上被汗水浸湿的睡衣。


    换好衣服后,阿姨坐回床边,一边留意着惠希文的状况,一边时不时看向窗外,盼着救护车能快点到来。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救护车却迟迟没有到来。


    阿姨心中愈发着急,再也等不下去了,她决定出去看看,在路边张望着救护车的踪影。


    就在这时,李昊轩晨起散步恰好路过。他看到阿姨站在路边,脸上满是担忧和焦急,便主动走上前去问道:“阿姨,发生什么事了?需不需要帮忙?”


    阿姨心下着急,目光快速在李昊轩身上打量了一番,见他面容俊朗,眼神真诚,虽不认识但看着也不像坏人,而且在这紧急关头也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求助了。


    于是赶忙说道:“是惠小姐,她生病了,昏迷不醒,我已经叫了120,但救护车还没来。”


    “惠小姐?”李昊轩心中一动,这个姓氏并不多见,他脑海中立刻想到了惠希文。他急切地问道:“阿姨,你说的惠小姐,是不是惠希文?”


    阿姨听到李昊轩准确地说出了惠希文的名字,先是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疑惑,紧接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神中燃起希望的光芒。


    她看着李昊轩,急切且带着一丝恳求地说道:“是,就是惠希文小姐,你认识她?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我是她朋友。”李昊轩脸色瞬间变得凝重,顾不上多想,说道:“阿姨,您先别着急,带我去看看。”


    阿姨带着李昊轩急忙回到了屋子里,李昊轩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惠希文,心下大惊。


    他伸手摸了摸惠希文的额头,烫得吓人。他立刻说道:“阿姨,看来等不及救护车了,我马上送她去医院,您帮忙拿一下随身物品。”


    阿姨迅速


    反应过来,急忙去收拾了一些必要的物品。


    李昊轩小心翼翼地将惠希文抱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阿姨在后面跟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希望惠小姐没事,希望惠小姐没事。”


    到了医院,李昊轩抱着惠希文一路小跑,来到了急诊室。


    医生立刻对惠希文进行了检查,诊断出她是因为病毒感染引起的感冒,没有及时治疗,引发了高烧。


    医生说:“幸好送来的及时,再晚一点,可能会引发更严重的并发症。”


    李昊轩听了医生的话,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他在医院里忙前忙后,帮惠希文办理了住院手续,又去缴费、取药。


    等一切都安排好后,惠希文已经被送进了病房,开始输液。


    惠希文烧得厉害,双颊通红,眉头紧锁,仿佛有什么解不开的心事。


    李昊轩就一直守着床边,看着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地滴入她的血管内。


    其实他和惠希文的交集并不多,高中时代为数不多的几次偶遇里,交流也不过寥寥数语。但神奇的是,他对她没有一点陌生感。


    这些年他经常看她分享在朋友圈的动态,美食探店、社交派对、旅行游玩、心情分享……还有她各种各样或自拍或他拍的照片,生活非常丰富多彩。


    透过这些动态,他好像也跟着参与了她的生活一样。


    以前他就隐隐约约察觉到她的家世背景应该非常好,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好。


    惠这个姓氏并不多见,稍微花点心思就能查到。


    原来她才订婚没多久,说不出是遗憾还是不甘。他想,他们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从那天和她未婚夫碰面的情形来看,两人的相处似乎并不和谐。


    豪门联姻,即便他这个不太关心豪门八卦的人都有所耳闻——利益为上,真心难寻。


    况且他们也只是订婚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惠希文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还有些迷茫,费力地打量着四周,耳边是医院里仪器发出的细微声响。


    李昊轩一直留意着她的动静,见她醒来,赶忙凑上前,轻声说道:“你醒了?”


    “昊轩师兄?你怎么在这里?”惠希文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疑惑,“这是在哪?”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扯动了手上的输液管,疼得轻轻皱了下眉。


    “你发烧昏迷了。”李昊轩连忙伸手扶着她,让她靠在枕头上,耐心解释道,“今天早上阿姨发现你昏迷,叫了救护车,我刚好路过,就一起送你来了医院。”


    “谢谢你。”惠希文眼中浮起感激神色,“我没想到只是个感冒,会这么严重。”


    “幸好阿姨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李昊轩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接着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你未婚夫呢?”


    他想起那天晚上徐闻陈对他的敌意,毫不掩饰地展示着他强烈的占有欲,实在想不明白他怎么会放任惠希文一个人。


    惠希文听到这话,神色微微一黯,沉默了一瞬,低声道:“我们吵架了。”


    “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李昊轩试探着问。


    “师兄,帮我倒杯水吧。”惠希文像是不想谈论这个话题,突兀地转换了话题。


    李昊轩瞬间明白她不想说,轻轻点了点头,起身去倒水。


    不一会儿,他拿着一杯温水回来,小心地递给她,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感觉好点了没有?”李昊轩关切问道。


    “好多了。”惠希文放下水杯,微微叹了口气,“就是头还很昏。”其实鼻子也还不通,嗓子也疼。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烧到了40度。”李昊轩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嗔怪,“到现在也还没完全退烧,待会还要继续输液。”


    他看着输液瓶,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


    惠希文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打趣道:“幸好没烧傻。”


    “你还说呢,再晚点说不定就烧傻了。”李昊轩假装严肃地说。


    “再次谢谢师兄。”惠希文认真道谢。


    “你该谢谢阿姨,是她及时发现。”李昊轩提醒道。


    “嗯,是要好好谢谢阿姨。”惠希文点点头,“阿姨人呢?怎么没有见到她?”


    她环顾四周,没有看到阿姨的身影。


    “阿姨去给你买饭去了。”李昊轩刚说完,病房的门从外面被轻轻推开,阿姨提着保温饭盒走了进来。


    第35章 第35章旧情难忘


    阿姨买来的午饭都是清淡又营养的,可惠希文没什么胃口,只勉强吃了几口。


    医生说高烧至少要两三天才能完全退下去,惠希文浑身软绵绵的,脑袋昏昏沉沉,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一天大半时间都在睡觉。


    晚上也是早早就睡了,李昊轩不放心,在床边守着她。


    徐闻陈自那晚不告而别后,就一直没和惠希文联系。他其实每天都在想她,可心里的那股别扭劲儿却让他拉不下脸。


    他当然知道惠希文和李昊轩之间没什么,他在意的是她的态度。


    她会紧张,会不安,会慌乱,神色黯然,无一不在昭示着她对李昊轩,依旧怀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愫。


    就像心底那片未曾彻底风干的湿地,残留着过去情感的水渍,隐隐作痛,似是旧情难忘,又像余情未了,这是徐闻陈所不能接受的。


    他已逐渐陷入这段关系,任谁都能够看出来,他开始爱上了她。


    然而,她却还在心底为另一个男人留着特殊的位置。只要一见到李昊轩,她便乱了阵脚,芳心大乱。


    她着急的解释让徐闻陈觉得更加的难堪,她是如此的在意别人,以至于让他无法面对,所以用了那样锋利的语言刺伤她。


    少爷脾气上来,怒意与醋意交织翻涌,他选择了直接走人。


    他本想着,等惠希文主动一次,结果三天了,惠希文居然家都不回。


    他每天都在等她的消息,可手机屏幕始终没有亮起她的来电或消息提示。


    终于,他按耐不住给她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我是李昊轩。”


    “怎么会是你接的电话?”徐闻陈的语气瞬间变得冰冷且充满警惕,“希文呢?”


    李昊轩听出了他话语里的火药味,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先别着急着发怒,希文生病住院了。”


    “什么?希文住院了?”徐闻陈的声音陡然拔高,一下子变作震惊与担忧,“怎么回事?”


    “难道不是应该问你是怎么回事?”李昊轩毫不掩饰声音里的质问与不满,却也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她高烧到快40度,昏迷在家,幸好阿姨及时发现,我住附近,碰巧遇见,一起送她来的医院。”


    简单几句解释清楚前因后果,李昊轩想到惠希文昏迷时的脆弱模样,语气不自觉又重了几分。“你作为她的未婚夫,这几天都去哪儿了?”


    徐闻陈听到这些,心中猛地一揪,心疼和后悔一刹那将他淹没。他顿了顿,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他的手紧紧握着手机,指关节都泛了白。


    “输了液,已经睡着了。”李昊轩看了一眼熟睡的惠希文,“所以我代她接的电话。”


    “谢谢你。”徐闻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拜托你好好照顾她,我马上赶来。”


    说完,他挂断电话,立刻开始收拾东西,订最近的机票。


    惠希文生病了,而且病情之重到了要住院的程度,而他这些天在做什么?


    ——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徐闻陈觉得自己真该死,他怎么能放任她一个人。


    几个小时后,徐闻陈匆匆赶到了医院。


    他脚步急促地走向惠希文的病房,推开门,看到李昊轩正坐在床边  ,而惠希文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是病态的苍白。


    李昊轩看到徐闻陈进来,站起身来。


    徐闻陈微微点头向他示意,然后快步走到惠希文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疼瞬间溢满心间。


    “谢谢你帮我照顾她,接下去就由我来吧。”徐闻陈声音低沉,感激中夹杂着一丝强势与果决。


    李昊轩微微侧身,目光从惠希文脸上移开,看向徐闻陈,神色平静:“好,她还未完全退烧,医生嘱咐要多注意休息,饮食也得清淡些。”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还有,我不是帮你照顾她。”


    徐闻陈微微抬眼,静静地看向对面的男人。李昊轩身形颀长,一袭简单的衬衫长裤,却穿出几分儒雅的气质。他面容俊逸清朗,眼神温和坦荡,一举一动都透着知识分子独有的从容与谦逊。


    平心而论,李昊轩是个相当优秀的男人,光风霁月,君子端方。他并未刻意在自己和惠希文之间制造误会,在惠希文生病脆弱之际,也未趁虚而入。


    当然,也是个相当强劲的对手,难怪惠希文会喜欢他,这样的男人,确实让人难以忽视。


    徐闻陈又瞥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惠希文,微微朝李昊轩示意,低声说:“出去聊聊?”李昊轩微微颔首,两人走出病房,轻轻带上门。


    夜已深,病房外的走廊十分安静,偶尔有护士匆匆走过。


    徐闻陈看着李昊轩,语气诚恳:“希文是我未婚妻,今天多谢你送她来医院,我真心说声谢谢。”


    李昊轩目光坦然地迎上徐闻陈的视线,“情况紧急,换做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事,都会帮忙,你不必放在心上。”


    “不管怎样,这次你对希文的照顾,我欠你个人情。”徐闻陈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言重了,我也只是做了该做的。”李昊轩说得云淡风轻,却微垂了眼眸,掩去了眼中一闪而过的遗憾眷恋。“希文是个很好的女孩,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这是自然,我是她未婚夫,照顾她是我的责任。”徐闻陈微微颔首,语气坚定,隐隐透着宣誓主权的意味。


    李昊轩似乎猜到了徐闻陈的心思,神色依旧淡定:“我和她只是高中时有些交集,仅此而已,你不用对我这么戒备。我知道她已经订婚,也尊重你们的关系。”


    他和她重逢太晚,且时光荏苒,青春年少时的朦胧好感最是容易被记忆美化修饰,无关身份悬殊,他不想她为难,也不想自己难堪。


    徐闻陈深深看了李昊轩一眼,“今天的事,我再次感谢。以后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会推脱。”


    李昊轩淡然一笑,“不必客气,希望希文能早日康复。”


    说罢,他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徐闻陈回到病房,惠希文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她靠在床头,眼神无焦距盯在医院的白墙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徐闻陈进来,惠希文侧首,眸光只是淡淡地落在他身上,又很快转了过去,仿佛他的出现并未在她心里激起一丝波澜。


    徐闻陈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丝无奈和心疼,他走上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些,关切地问道:“你醒了,还难受吗?要不要喝点水?”


    惠希文侧着头,眼神淡漠,不看他,也不回答,仿佛对他的关心不屑一顾。


    徐闻陈无奈地抿了抿唇,他知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自顾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又走回床边,将水递到她面前,轻声说道:“喝点水吧。”


    惠希文不接,也不说话,甚至还别过头,似乎不想和他有任何交流。


    徐闻陈心中一紧,手微微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只好把水放在床头桌上,声音里带着一丝讨好:“生病了要多喝热水。”


    惠希文终于看他,眼神倔强中透着一丝受伤,她轻启双唇,声音因为生病带着微沙:“你来做什么?昊轩师兄呢?”


    “他刚才已经走了。”徐闻陈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接着说道,“我给你打电话,听说你生病了,就马上赶了过来。”


    惠希文又陷入了沉默,病房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医院仪器设备的细微声响,这寂静让徐闻陈感到有些压抑。


    他忍不住问:“生病了为何不给我打电话?”


    惠希文转过头,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委屈和薄怒,“你摔门就走,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徐闻陈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里满是歉疚与自责,“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留你一个人。”他想起自己当时的冲动,心中不无懊悔。


    惠希文苦笑一声,“如果不是我生病,你会回来吗?”


    徐闻陈一时语塞,顿了顿才说:“你生病了,需要我的照顾。”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惠希文的声音有些冷淡,就像这几天,没有他,一样也过了。


    徐闻陈心中一痛,忍不住问道:“就那么喜欢你师兄?”


    惠希文皱眉,抬眸看他,“你在介意什么?你明知道我和他没什么。”


    “所以你真的还喜欢他。”徐闻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


    惠希文既然未承认也未否认,只淡声道,“我们已经订婚了。”


    “所以呢?”徐闻陈浅勾唇角,“你会尽到你的责任和义务,仅此而已,是吗?”


    “不然呢,你还要我怎么做?”惠希文从小到大享受着家族给予的一切,权利和义务从来都是对等的,她明白。


    “怎么做?”徐闻陈眸色暗淡,轻哂道:“你质问我叶雅雯的时候不是很清楚?”


    惠希文疲惫地闭上眼睛,“你一定要在我生病的时候跟我说这些吗?”


    徐闻陈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未再多言,“你休息吧,我在这守着你。”


    “你叫阿姨进来吧。”惠希文睁开眼睛,眼神中透着疏离,“不用你守在这里。”


    徐闻陈没有动,惠希文也就不再说话。


    她实在太疲惫了,很快睡过去,病房里只剩下她均匀的呼吸声。


    徐闻陈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愧疚,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爱意。


    他轻轻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她的脸庞,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默默守护在她身旁。


    第36章 第36章动了真情


    生病的这几天,惠希文肉眼可见地瘦了下去,脸上没什么血色。


    她身上盖着医院的白色被子,在这清冷的病房里,整个人显得脆弱又楚楚可怜。


    这情景让徐闻陈十分地揪心,他发觉,对这个因利益联姻绑定在一起的未婚妻,自己已然不知不觉动了真心。


    惠希文在睡梦中,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正被病痛纠缠,扯了扯身上的被子。


    徐闻陈轻轻给她掖了掖被角,无奈地叹了口气,便又坐回椅子上继续守着。


    夜漫长而寂静,医院条件有限,病房里仅有一张简陋的折叠床。


    徐闻陈,这位向来养尊处优的矜贵少爷,实在难以在这窄小又硌人的折叠床上躺下,更遑论睡觉,便只好一直坐在硬邦邦的木头椅子上。


    坐了大半夜,他只觉得浑身难受,屁股更是酸痛不已。


    白天忙于公司繁杂的事务,晚上又马不停蹄地赶飞机过来,此刻的他早已精疲力竭,最终实在支撑不住,趴在惠希文的病床前沉沉睡去。


    清晨七点多,医生拿着体温计走进来,轻声说道:“量个体温。”声音虽轻,却还是打破了病房里的宁静,徐闻陈和惠希文相继醒来。


    惠希文刚一睁眼,就看到趴在床边的徐闻陈。仅仅一个晚上,他的变化却如此明显。


    原本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有些凌乱,几缕发丝随意地搭在额头上。眼窝微微凹陷,脸色几分苍白,衬得黑眼圈十分的明显,下巴上冒出了一层胡茬,整个人看上去憔悴又疲惫。


    医生将体温计递给惠


    希文,一边看着记录板,一边开口:“来,把体温计夹好。”


    随后看向徐闻陈,“家属这是守了一夜吧?旁边有折叠床可以休息。照顾病人辛苦,但自己也要注意休息,别把身体累垮了。”


    徐闻陈站起来,浑身酸痛让他不禁皱了下眉,却很快恢复如常:“谢谢医生,我没事。她怎么样?”


    医生微笑着安抚:“目前来看,没什么大问题了,不过炎症还没完全消退,今天还得继续输液,后续再密切观察。”说着,目光转向惠希文,“生病的时候情绪也很重要,保持好心情,好得也能快些。”


    惠希文点点头:“好的,谢谢医生,给您添麻烦了。”


    过了几分钟,惠希文把温度计递给医生,轻声说:“量好了。”


    “37.6度。”医生看了看体温计,说道:“还有点低烧,等会护士就来输液。这两天一定要多休息,有任何不舒服随时按铃叫护士。”


    医生走后,病房里陷入短暂的安静。


    徐闻陈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骨头发出“咔咔”的声响,随后看向惠希文,轻声问道:“早饭想吃什么?我去买。”


    惠希文靠在床头,亦伸了个懒腰,说道:“不用了,阿姨待会会送过来。”


    “今天感觉好点了吗?”徐闻陈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霎时照了进来。


    “好多了。”惠希文只觉得头没那么昏沉了,整个人也轻松了很多。


    她看着徐闻陈满脸疲惫的样子,说道,“阿姨待会就来了,你不用管我,去收拾一下你自己吧。”


    熬了一夜,徐闻陈看上去似乎比她还要憔悴。


    徐闻陈确实感觉浑身不舒服,不仅身体酸痛,脑袋也有些混沌,听惠希文这么说,便也没拒绝,“等阿姨来了,你输上液,我再走。”


    没过多久,阿姨提着保温盒匆匆赶来。


    打开保温盒,里面是营养又丰富的早餐,有小米粥、蒸蛋、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


    然而,惠希文依旧吃的很少,每一口都像是勉强咽下。


    徐闻陈看得频频皱眉,忍不住说道:“你吃这么少怎么行?医生也说你要多补充营养,这样身体才能好得快。”


    “我没胃口,吃不下。”惠希文微微皱着眉,无奈地说,她嘴巴里苦苦的,吃什么都没味道。


    “是不是这些不合心意?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徐闻陈想也没想,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你做?”惠希文有些惊讶,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你确定?”


    话已出口,徐闻陈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又不是没做过,有什么难的。”


    惠希文忍不住回想起之前徐闻陈做意大利面的“翻车”经历,那黑乎乎的一团,味道也一言难尽。她轻轻笑了笑,说:“那……青菜瘦肉粥吧。”这个应该不太难。


    惠希文输上液后,徐闻陈离开医院,回到了别墅。


    一进家门,他先去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温热的水冲刷着疲惫的身体,让他感觉舒服了许多。刮掉了下巴上冒出的胡茬,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整个人焕然一新。


    来到厨房,他打开手机,仔细搜索着青菜瘦肉粥的教程,然后按照步骤一步一步地开始准备食材。


    阿姨每天都要买菜过来,冰箱里食材倒是新鲜齐全,不用额外费心。


    他先把米淘洗干净,放进锅里加水煮上,接着开始切瘦肉和青菜。


    青菜比较好好切,只是他切出来形状大小不一,卖相难看了点,不过最终煮熟了应该也看不太出来,问题不大。


    难的是切肉,他费了好大劲——也没切好,说肉片不像肉片,说肉丝不像肉丝,还差点切到手指,最后心一横,干脆剁成了肉末。


    粥煮开后,他小心翼翼地把肉末放进去,可没想到,肉末粘在一起坨成一坨,他手忙脚乱地用筷子去搅散。


    煮粥的过程中,又没掌握好火候和时间,火太大、时间也煮久了,锅里水已经快干了,粥糊在一起,怕煮焦了,徐闻陈又赶紧掺水进去……


    想了想,把蔬菜也一块倒了进去。


    按照教程,该放调料了,他看着盐、生抽、蚝油这些调料,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用量,只能凭着感觉倒了一些。


    终于,粥煮好了。后面加水加多了,粥有点稀,肉末没有完全搅散,一坨一坨的,青菜放早了,也黄巴巴的,看起来完全没有教程里的诱人模样。


    徐闻陈大着胆子舀起一勺粥尝了一口。粥水寡淡,带着一股奇怪的酸涩,像是米在蒸煮时就已变质。瘦肉又柴又腥,一股恶心的怪味顺着喉咙往上翻涌。他根本来不及细品,就条件反射般“噗”地一下吐了出来。


    他有些懊恼,又翻车了,看来自己好像确实没有厨艺天赋。


    无奈之下,他只能找了一家以粥品闻名的酒店,买了一份青菜瘦肉粥,又搭配了几样清淡的点心,匆匆赶回医院。


    一通折腾,徐闻陈回到病房时,已经十一点多了,惠希文正靠在床头和阿姨说着什么。


    见他提着食盒进来,惠希文的目光下意识去看食盒,眼神中满是好奇,轻声问道:“怎么回去这么久?”


    徐闻陈只字不提自己做饭失败,神色如常道:“有点工作上的事情耽搁了。”当然,这两天工作上的事情确实也很多,他上午已经接了好几个电话。


    接着,他又问道:“输完液了吗?”


    惠希文轻轻点了点头:“嗯,今天只有两瓶,很快就输完了。”


    “饿了没有?现在吃午饭还是等一会?”徐闻陈一边说着,一边将食盒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神温柔地看着惠希文。


    惠希文早饭没怎么吃,也确实有点饿了,说道:“现在吧,感觉有点饿了。”其实也想看看他做的粥到底什么样。


    于是徐闻陈走到病床边,将病床上可以收起来的床上桌展开并调整好角度和高度,然后把粥和点心摆在桌上。


    惠希文看着那精致的粥品,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做的?”


    徐闻陈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快尝尝吧,看看合不合你口味。”


    惠希文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送入口中,细细品味后,嘴角微微上扬,故意拉长了音调:“嗯……这味道,跟我想象中你做的不太一样呢,不过还挺好吃的。”


    徐闻陈听出她话里的调侃,无奈地笑了笑:“行了,别打趣我了,是买的,我做的失败了。”


    惠希文眼中带着笑意,追问道:“怎么会又失败了?我还挺期待你做的粥呢。”


    “我这厨艺确实不怎么样,以后慢慢学吧。”徐闻陈叹了口气,他从来都是做事游刃有余,还没有遇到过什么搞不定的事,可偏偏在厨艺这件事上屡屡受挫,这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


    看来是还没放弃,不怕困难,勇于尝试,越挫越勇,精神可嘉,惠希文鼓励道:“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嘛。我相信多做几次,你肯定能成功的。”


    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一位护士推着治疗车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该吃药了。”


    徐闻陈接过护士手中的药盒,仔细问道:“饭前吃,还是饭后吃?”


    护士看了看手中的记录板,认真说道:“饭后吃,一日三次。这是退烧止痛的药,能缓解发热和身体酸痛;这个是治感冒的中成药,对风寒感冒很有效,能散寒解表;还有这个消炎药,帮助消除体内炎症。记得都要用温水送服,吃了药可能会有点犯困,这是正常的,多休息就好。”


    徐闻陈一边听,一边拿着药盒认真查看一一确认,他点了点头:“好的,谢谢。我们吃完饭再吃。”


    护士见徐闻陈一脸认真的模样,眉眼间透着疲惫却依然对惠希文关怀备至,忍不住夸赞:“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守了一夜,还专


    门给你买吃的。”


    惠希文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地看向徐闻陈,徐闻陈却纠正道:“不是男朋友。”


    护士一愣,脸上瞬间浮现出尴尬的神色,笑容有些僵住,歉意地说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还以为……”


    徐闻陈紧接着说道:“是老公。”


    他嘴角微微上扬,看着惠希文,眼神和语气都十分笃定,惠希文在他的注视下,慢慢地嘴角也不自觉翘了起来。


    第37章 第37章没你重要


    吃完午饭后,惠希文按时吃了药,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


    下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病房,暖洋洋的。


    徐闻陈看了看窗外的好天气,又看了看惠希文,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提议道:“今天天气不错,我陪你去医院楼下散散步吧,活动活动对身体也好。”


    在床上躺久了,惠希文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于是欣然同意。


    徐闻陈帮她穿上外套,两人慢慢地走出了病房。


    医院楼下的小花园里,虽说处在医院的环境,但在阳光的照耀下,也显得生机勃勃。


    云南仿佛有种特殊的魔力,各种植物在这里都长得格外的好。


    惠希文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慨道:“躺了几天,整个人都快发霉了,腰酸背痛的,还是不生病的好。”


    医院里有不少像他们这样散步的病人,或由家人搀扶着,或坐着轮椅。


    最近流感来袭,感冒生病的人很多,徐闻陈引着惠希文往人少的方向走,边走边说道:“人这一辈子,做什么都不要生病,健健康康比什么都强,没了健康,其他的一切都没了意义。”


    “我也不想啊。”惠希文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皱着眉头,“谁知道一个简单的感冒会搞得这么严重。”


    “下次生病直接去医院,千万别自己在家胡乱吃药。”徐闻陈一脸严肃,他已经知道她感冒后,自己外卖买药乱吃一通,结果病情加重的事情。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真是不想听他说教。


    两人走到一处树荫底下,既可以晒到几许缝隙间洒下的阳光,又不会太晒。


    惠希文站定,缓缓对徐闻陈说道:“我的烧已经退了,我想下午出院。”


    徐闻陈看向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语气却十分耐心:“你才刚有点好,再观察半天吧,明早出院。”


    “其实现有科学研究表明,病毒从未被攻克,吃药只能缓解症状,真正战胜病毒靠的是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我回家休息,和在医院休息没什么区别,还更自在些。”惠希文振振有词。


    她实在不想再待在医院了,这里什么都不方便,而且她这两天发烧出了很多汗,却没洗澡,浑身不舒服,感觉身上黏糊糊的。


    徐闻陈微微摇头,依旧坚持,语气温和却又不容置疑:“再观察一下,医院总归更放心,有什么突发情况也能及时处理。”


    “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睡医院的病床了,又硬又窄,我一晚上都没睡好。”惠希文满脸委屈,可怜巴巴地看着徐闻陈,试图撒娇博取同情。


    徐闻陈不为所动,坚定地说:“还是不行,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再忍一忍。”


    惠希文眼珠一转,带着一丝狡黠问道:“难道你想睡折叠床?”


    “你不用考虑我,我可以坐椅子上。”徐闻陈一脸坦然,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休息好。


    终于,惠希文大小姐脾气发作,双手抱胸,任性地说:“我不管,我就要出院,我只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


    徐闻陈还想说什么,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手机,是工作上的电话,他抱歉地看了惠希文一眼,接起电话。


    说了大概有四五分钟,徐闻陈挂掉电话,有点忘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了,他看着惠希文,努力回忆,然而还没等他想起来,另一个电话又紧接着打了进来,他只好又接起。


    后面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电话,让徐闻陈应接不暇。


    终于,又挂掉一个电话,得了点空。


    惠希文已经等得不耐烦,而且她也站累了,她说道:“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抱歉,电话有点多。”徐闻陈说着,扶着惠希文的肩膀往回走,“走吧,我们回去,可以睡会午觉。”


    惠希文看他很忙的样子,十分善解人意地说:“要是你公司着急有事,就先回去吧,我已经快好了,不需要你一直陪着我。我有阿姨照顾,不用你操心。”


    徐闻陈果断地摇了摇头,快速说道:“不行,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好,这次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工作上的事情再忙,也没有你重要。”


    听了他的话,惠希文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想起那晚他冲自己发火、摔门离去,心里又还有气,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一时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徐闻陈又接到了一个电话,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挂断电话后,无奈地对惠希文说:“实在不好意思,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我必须得参加,推脱不了。待会我可能要在病房里开个视频会议。”


    惠希文理解地点了点头,两人回到了病房。


    徐闻陈安顿好惠希文后,便打开电脑,开始了视频会议。


    惠希文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她这两天发烧头疼,也没什么心情看手机,今天一看才发现自己错过了十分重大的新闻。


    昨日,徐氏集团旗下盛华资本在二级市场上通过集中竞价交易大量买入广都传媒股票,占广都传媒总股本的5%,一跃成为广都传媒的第二大股东,此举动在资本市场上引起一片哗然。


    惠希文心中一惊,广都传媒的收购已经开始。自己生病,竟然都没注意到。


    怪不得他今天电话不断,想来公司里无数事务正等他决断。


    她看了一眼正在开视频会的徐闻陈,条件简陋,他却丝毫未受影响。


    只见他神情专注,有条不紊地和与会人员讨论着各种问题,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自信和沉稳的魅力。


    惠希文不禁有些出神,她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似乎还远远不够。


    她又刷了会手机,觉得实在无聊。环顾四周,看着医院单调的环境,又想起自己发烧出汗后黏腻的身体,回家的想法愈发强烈。


    再瞧徐闻陈正全神贯注于会议,一时半会儿应该结束不了,惠希文决定自己去办出院手续。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打扰到徐闻陈,悄悄走出病房。


    来到护士站,惠希文神色镇定,语气诚恳地对护士说道:“护士,我感觉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烧也退了,精神状态也很好,我想办理出院手续。你看需要什么流程,我去准备一下。”


    护士抬起头,上下打量了惠希文一番,有些迟疑地说:“可是医生之前嘱咐要再观察观察,你确定身体已经没问题了吗?如果提前出院,后续有什么状况可能会比较麻烦。”


    惠希文微微点头,认真说道:“我很确定,身体已经恢复,不想再占用医疗资源。你放心,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会及时回来复诊的。”


    护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那好吧,你先等一下,我联系一下医生,看看医生的意见。如果医生同意,我再帮你办理出院手续。”


    不一会儿,护士回来告知惠希文,医生同意她出院,但还是反复叮嘱了许多注意事项。


    惠希文忙不迭地点头致谢,接着快速地去办理了一系列出院手续。


    她办完一切回到病房时,徐闻陈都还在开会,见她进来,徐闻陈的眼神从电脑屏幕上短暂移开,看向她,似是有些疑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询问。


    惠希文冲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坐在一边玩手机。


    过了一会儿,徐闻陈似乎结束了一个议题的讨论,有了片刻的间隙,他关掉视频会议的声音,略带疑惑地问:“你刚才出去那么久,做什么去了?”


    惠希文心里“咯噔”一下,


    但脸上还是保持着镇定,随口胡诌道:“我就是在走廊里转了转,透透气,一直待在病房里太闷了。”


    说完还伸了个懒腰,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徐闻陈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是在判断她话的真假,不过会议还在继续,他也没再多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又投入到会议当中。


    惠希文暗自松了口气,继续摆弄着手机,心里却开始盘算着等他开完会要怎么跟他说出院的事。


    又过了一会儿,徐闻陈终于开完了会。


    他捏了捏山根,抬起头,正好看到惠希文正盯着自己看。


    “开完了吗?”惠希文问道。


    “开完了。”徐闻陈露出一抹略带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时间有点久,是不是很无聊?”


    “还好。”惠希文眼神闪躲,有些心虚,快速在脑海里找了个话题,“我刚才看新闻,对广都传媒的收购开始了,这么快?”


    这件事先前惠希文已经知道,还是多亏了她发现谭家的动作,他们才更改了计划,徐闻陈也就没有避讳她,“本来按计划是还要等一个月,但谭家既然已经先一步跟易家有了实质性接触,就不能再等了。”


    惠希文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今天下午就是在忙这件事?”


    “嗯。”徐闻陈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也不全是。”他负责的事务繁多,公司每天都有许多决策、项目推进等事务等着他去处理。


    窗外的太阳渐渐西斜,橘红色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病房。徐闻陈看了眼时间,转头对惠希文说:“时间不早了,晚上想吃点什么?”


    惠希文像是早就想好了,不假思索地回答:“回家去吃吧,阿姨都准备好了。”


    她提前给阿姨发了消息,嘱咐过了。


    徐闻陈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目光紧紧地看着她:“回家?你办出院手续了?”


    惠希文站起身来,理直气壮,“对啊,你开视频会议的时候我去办的。我感觉自己真的完全好了,没必要再在医院待着,还耽误你工作。”


    徐闻陈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她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想说教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况且她的精神状态确实不错。


    他也站起身,开始收拾东西,又忍不住叹道:“真拿你没办法,下次可不许这么自作主张了。”


    惠希文目的达成,也不在乎他说什么,点点头表示知道。


    她一边帮着收拾,一边笑着说:“放心,我心里有数。”


    徐闻陈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宠溺,“行吧,既然都办好了,那咱们就回家。”


    第38章 第38章定情信物


    两人在洱海的别墅里又住了几天,这几天徐闻陈虽然一直很忙,每天都要开视频会议处理工作上的事情,电话也是一个接着一个,但却只字不提要回去的事情。


    惠希文还没完全好,两人一起晒晒太阳散散步,倒也惬意。


    这天下午,两人沿着洱海边漫步。


    此时的洱海,宛如一块巨大的蓝色绸缎,在微风的轻拂下,泛起层层细碎的涟漪。


    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无数颗细碎的钻石在闪烁。


    不少情侣在海边漫步,有的手牵手,有的坐在岸边的石头上聊天,还有人骑着自行车或电动车,沿着洱海的环湖路悠闲地骑行。


    惠希文望着眼前的美景,轻声说道:“我们明天回去吧。”


    “不着急,等你完全好了再回去。”徐闻陈侧头看向她,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关切。


    惠希文微微一笑,张开手臂转了个圈,她眼眸明亮,声音清脆:“我已经完全好了。”


    徐闻陈目光温和,抬手轻轻捋了捋她的发丝,柔声问道:“想不想再玩几天?去腾冲或者丽江?”


    惠希文思索片刻,说道:“算了,这次已经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了。而且你工作上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


    “也好,我们下次又出来玩。”徐闻陈也没再坚持,惠希文身体刚好,仍要多休息,而且他工作上也确实积压了太多事情了。


    两人继续沿着洱海漫步,夕阳渐渐西沉,天空被染成了橙红色,云朵像是被火焰点燃,绚丽多彩。


    洱海的水面也被映照得金光闪闪,波光与天色交相辉映,美得令人窒息。


    周围的情侣们也纷纷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或相机,记录下这美好的时刻。


    徐闻陈停下脚步,望着远方的夕阳,转头看向惠希文,“想不想拍照?”


    惠希文想起徐闻陈之前在微信上说要帮她拍照,她当然想,但是:“我没带相机。”


    徐闻陈微微一笑:“回去拿就是。”


    两人走了有那么远,走回去要耽搁不少时间。


    洱海边有很多租车的地方,有自行车,也有电动车。


    于是徐闻陈租了一辆双人小电动车。


    这是惠希文从小到大第一次坐电动车,她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


    徐闻陈坐在前面,惠希坐在后面,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腰。


    电动车缓缓启动,沿着洱海边的环湖路行驶。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暖暖的。


    海风拂过脸颊,带来一丝凉意,但更多的是自由和惬意。


    惠希文靠在徐闻陈的背上,感受着电动车的颠簸和速度,心中充满了新奇和快乐。


    徐闻陈一边操控着电动车,一边回头对惠希文说:“感觉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惠希文很想笑,也确实笑出了声,她靠在他背上,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很特别,好像在飞一样。”


    徐闻陈哈哈一笑,加快了速度,吓得惠希文“啊”的大叫,赶紧抱紧他的腰。


    电动车在环湖路上飞驰,留下一串串欢快的笑声。


    回到别墅后,惠希文特意换了套衣服,换上了一条及脚踝的白色连衣裙,裙摆随风飘动,显得格外飘逸灵动。


    她站在洱海的岸边,夕阳的余晖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徐闻陈拿着相机,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认真地调整着相机的参数。他的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整个世界都聚焦在惠希文身上。


    惠希文站在岸边,微笑着看向远方的洱海,她轻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海风拂过脸颊的温柔。


    徐闻陈举起相机,调整好角度,按下快门。


    镜头里,惠希文站在洱海边,身后是波光粼粼的海面和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她的笑容娇俏动人,仿佛整个世界都为她而静止。


    徐闻陈一时有些看呆了,“咔嚓”声接连响起,他走到惠希文身边,把相机递给她:“还可以吗?”


    惠希文凑过来,看着相机屏幕上的照片,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非常可以!”


    “我以后出去旅游都要把你带上,我的专属摄影师。”徐闻陈的拍照技术真的一流。


    徐闻陈微勾唇角,低头看向她,眼神中带着一丝宠溺:“乐意之至,我的公主殿下。”


    两人相视而笑,爱意在彼此眼中流转,徐闻陈情不自禁地微微俯身,朝着惠希文的方向靠近,想要亲吻她。


    惠希文见状,轻轻偏头躲开。


    徐闻陈的吻落在她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他轻声问道:“怎么?”


    惠希文脸上带着几分羞涩,解释道:“感冒快要好的时候病毒载量最高,很容易传染给你。”


    “我不在意。”徐闻陈轻声呢喃,声音低沉而温柔。


    话落,他缓缓凑近,鼻尖轻触着惠希文的,温热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带着丝丝缕缕的缠绵。


    他的唇先是轻轻贴在惠希文的唇角,如同羽毛拂过,细腻而温柔,落下一个又一个轻柔的吻,仿佛在细细描绘着她的轮廓。


    惠希文的心跳得很快,原本偏开的头不自觉地转了回来,她的双手也慢慢环上徐闻陈的脖颈。


    徐闻陈察觉到她的回应,


    手臂轻轻收紧,将她稳稳地拥入怀中,他的吻变得炽热而绵长。


    两人拥吻着,在这温柔缱绻的亲吻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


    此刻,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微风轻拂,洱海的水面泛起粼粼波光,画面唯美至极。


    不远处,几位游客路过,被这一幕画面深深吸引。其中一位年轻女孩,眼中满是羡慕与感动,忍不住用手中的拍立得,悄悄拍下了这充满爱意的瞬间。


    待两人分开,年轻女孩走上前,将照片递给他们,笑着说:“你们太相配了,这张照片送给你们,希望你们一直幸福下去。”


    惠希文有些害羞的接过照片,“谢谢你。”


    晚上,两人一起整理回去的行李。


    来的时候惠希文只带了一个行李箱,走的时候却多出了一堆琳琅满目的东西。


    惠希文向来是个大小姐,对这些整理琐事毫无耐心。


    她皱着眉头,摆弄了一会儿,便把手里的东西随手一放,叹道:“算了,让阿姨整理了寄回去吧。”


    徐闻陈同样是个大少爷,平日里不沾琐事。他轻轻点头,毫不在意道:“嗯,太多了,让阿姨收吧。你别累着了。”


    整理的事儿就这么搁置了。徐闻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眸骤亮,看向惠希文:“对了,你说给我买了礼物?是什么?”


    惠希文嘴角微微上扬,故意卖着关子:“不是说了回去再告诉你。”


    徐闻陈难得好奇:“可是我现在就想知道。”


    惠希文无奈地摊开手,笑着说:“就在这一堆东西里。要不你自己找找看?找到了就提前揭晓。”


    徐闻陈挑了挑眉,当真兴致勃勃地翻找起来。


    色彩斑斓的木雕,那天她说了是给明妤买的,pass。


    充满民族风情的扎染服饰,看着像是女孩子穿的,pass。


    造型精美的银饰,手工刺绣的香囊,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看着都不太像,pass。


    最后,徐闻陈拿起一盒包装精致的鲜花饼,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这个?”除了这个,其他的实在不像。


    鲜花饼确实有他一份,惠希文笑着应道:“嗯,喜欢吗?”


    “谢谢,你买的,都好。”徐闻陈嘴上这么说,可表情却明显有些失望,他本以为自己的礼物会与众不同。


    惠希文瞧出了他的心思,故意继续逗他:“这家的鲜花饼很好吃,我排了很长时间的队呢。你要不要尝尝?”


    “算了,等回去再拆开吧。”徐闻陈顿了顿,又问,“你是不是给家里人也买了?”这么多,送给他的只是其中一盒。


    “嗯,两边父母都有,等回去送给爸爸妈妈们也尝一下。”惠希文如实说道。


    徐闻陈笑得有些勉强:“你有心了。”


    “怎么,你不喜欢这个礼物吗?”惠希文眨着眼睛,一脸狡黠。


    徐闻陈还在嘴硬:“没有,我很喜欢……”可那失落的表情却怎么也藏不住。


    惠希文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几分可爱。


    她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说:“好啦,不逗你了。其实你的礼物可不是这个。”


    说着,她从角落里翻出一个精美的盒子,因为比较小,刚才被徐闻陈忽略了。打开来,里面是一对造型独特的银质同心锁——白族的定情信物。


    那天,惠希文一看到这对同心锁就被吸引了。


    老板是个白族人,她告诉惠希文,在白族的传统里,男女定情时会互赠礼物,就像这对同心锁,每把锁都刻着独有的花纹,寓意锁住彼此的心,永不分离。


    她把盒子递到徐闻陈面前,“这个礼物还喜欢吗?”


    徐闻陈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紧接着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他接过盒子,拿起那对同心锁,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花纹,随后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惠希文:“希文,你知道送这个礼物的含义吗?”


    惠希文脸颊微微泛红,有些羞涩地说:“这是白族情侣之间定情用的……”


    两人那晚在医院关于李昊轩的话题未尽,后面也再没提起,但此刻,徐闻陈已经知晓了答案。


    第39章 第39章好好对她


    回到南城后,徐闻陈一头扎进了工作里。


    这段时间积压的事务如山,他忙得脚不沾地。


    惠希文看他这么忙,自己一个人回了惠家。


    刚进家门,黄怡颖一眼就瞧见了惠希文,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希文,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惠希文亲昵地挽住母亲的胳膊,娇声道:“我想妈妈了呀,就回来看看您。”


    佣人赶忙上前,接过她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


    惠希文一边换鞋,一边吩咐道:“先放客厅里吧。”


    黄怡颖往她身后瞧了瞧,疑惑问道:“就你一个人回来吗?闻陈呢?”


    “他在上班呢。”惠希文解释道,“我刚从云南回来没两天,给您带了礼物,妈妈,快来看看喜欢不喜欢。”


    说着,便拉着黄怡颖在沙发上坐下,迫不及待地打开袋子。


    两人一件一件地拆着礼物,每拿出一样,黄怡颖都很配合的发出喜欢的赞叹声。


    看着母亲开心的模样,惠希文心里也很开心。


    拆完礼物,黄怡颖的目光落在惠希文脸上,关切地问道:“你现在和闻陈还好吗?”


    “我们挺好的呀。”惠希文笑着回答。


    “真的?”黄怡颖还是有些不放心,上下打量着女儿,“我怎么看着你都瘦了?”


    惠希文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摆摆手:“没有啦,在云南的时候不小心感冒了,一个星期才好,所以看起来瘦了点。”


    她可不敢提自己高烧昏迷的事,生怕母亲担心。


    黄怡颖一听,果然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怎么会感冒了?严不严重?”


    “就是在洱海边上风大,吹了会儿风就着凉了。”惠希文赶忙安慰母亲,“哎呀,妈妈,您别担心,我都已经好了,您看我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嘛。”


    “你看你,瘦了这么多。”黄怡颖心疼地摸了摸女儿的脸,“晚上就在家里吃饭吧,妈妈给你煲个老母鸡汤,好好补补。”


    “那我给徐闻陈说一声晚上不回去吃饭了。”惠希文拿出手机,准备发消息。


    黄怡颖看着她,忍不住嗔道:“你怎么还连名带姓地喊你老公?”


    她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两人相处得不好。


    惠希文眨眨眼睛,一脸无辜:“那我要怎么叫他?”


    黄怡颖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丫头,怎么这些事情还要问妈妈。”


    惠希文立刻搂住母亲的脖子,撒娇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以后叫他老公~”


    黄怡颖看着娇气宝贝的女儿,不由地笑了。


    想起女儿刚知道要联姻的时候,满心抵触,她一直担心两人日子过不下去。


    现在,她看得出,女儿似乎慢慢接受了这桩联姻,对女婿也在慢慢接受。


    作为母亲,她一直希望女儿能过得幸福,如今看来,丈夫的眼光果然没错,徐闻陈是个不错的女婿,一定能给女儿带来幸福安稳的生活。


    这么想着,她笑着对惠希文说:“给你老公说一声,晚上来家里吃饭。”


    惠希文果然


    给徐闻陈发消息:“老公,妈妈喊你晚上回家吃饭。”


    徐闻陈正在开会,他开会时一向自律,即便手机震动提示消息,也不会轻易被打扰。


    等他开完会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他打开微信,看到惠希文发来的消息。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老公”二字,不禁微微一怔,嘴角下意识地轻轻上扬,回复道:“好,我下班就过来。”


    晚上,徐闻陈到惠家的时候还早,刚好惠雲霆今天也回来得早,翁婿俩在书房谈话。


    书房内,徐闻陈说道:“爸,如今我们已经是广都传媒的第二大股东,只要再进一步提高持股比例,便可以召开董事会,到时候就能罢免易百川。”


    惠雲霆轻轻摇了摇头:“易百川可不是个简单角色,短短几年时间,他就让广都传媒起死回生,市值更是翻了两倍。想让他让出公司管理权,怕是不容易。”


    易百川是易家长房长孙。易家长子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自家老爷子,一直不受老爷子待见。


    十五年前,易家老爷子去世,把公司的大权直接交到了二儿子手上,老大和老三就只分到了些股权。老四,也就是小儿子,早在三年前就车祸去世了。


    结果老二一上台,一心独揽大权,毫不留情地将老大和老三的势力从公司管理层中全部清除。


    他们每年就只能拿点分红,公司的决策管理根本插不上手。


    老三身为女儿,斗不过两个哥哥,心里气不过,一怒之下,将自己手中的股权全部抛售了。


    当然,老大和老二谁都没捞着,这部分股权全流入到了二级市场中。


    此后的十年间,老二掌权,易家是一步步走下坡路,逐渐走向衰败。


    老大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也没办法,后来慢慢也就歇了心思,把手里的股权也陆续出手了。


    易家旁系眼见家族大势已去,为了及时止损,也纷纷跟着把手中的股票抛的抛,卖得卖,这也就是易家为何股权如此分散的原因。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五年前,易家长房长孙易百川从海外归来。他一回国便在家族内部掀起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权力争夺战。


    他精心布局,联合各方势力,巧妙周旋,经过一番激烈的较量,终于成功从二叔手中夺回了公司的实际控制权,出任广都传媒的总经理。


    不仅如此,他还把二房那一系的核心势力全都踢出了局,就留他二叔一个光杆司令当董事长,公司的管理大权稳稳地落在了他这个总经理手里。


    此后五年,他迅速将广都传媒从一家濒临破产的公司,发展成为与惠家惠氏文娱、谭家星河影视三足鼎立的文娱集团,是个相当厉害的人物。


    可惜,易百川手中并无多少股权。所幸易家小儿子的女儿易芝芝,自父亲去世后就一直跟着大伯一家生活,她手上的股权暂时掌控在易百川手里。


    谭欣近期频繁接近易芝芝,明显是冲着这部分股权而来。只是易百川肯定不会允许这部分股权再落入旁人之手。


    此前,易家、谭家、惠家,三家一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可现在,惠家和徐家已完成了联姻,打破了这一平衡。


    徐家强势出击,谭家虎视眈眈,易家如何应对,成了未知数。


    徐闻陈微微皱眉,眼中透露出一丝疑惑,说道:“爸,谭家这段时间的动作,明显也有意吞下易家。奇怪的是,他们却一直按兵不动。”


    惠雲霆靠在椅背上,神色淡定,语气沉稳:“谭家不足为惧。他们一贯谨慎,如今按兵不动,无非是在观望局势,想等咱们和易家斗得两败俱伤,好坐收渔翁之利。”


    徐闻陈微微点头,却也有些担忧:“话虽如此,但谭家实力也不容小觑。万一他们突然出手,与易家联手,我们的计划可就麻烦了。”


    惠雲霆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自信:“不用担心。谭家虽然有野心,但他们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只要我们拿捏好分寸,他们翻不出什么风浪。”


    他顿了顿,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继续说道:“重点还是在易百川身上。这小子手段了得,比起你哥哥也不遑多让,短短几年就把广都传媒发展成如今的规模。我们要想成功罢免他,还得从长计议。”


    两人正说着,佣人给书房里两人送茶,惠希文看到了,接了过来,说道:“刘姐,我来吧。”


    惠希文推开书房的门,恭敬地先给父亲上茶:“爸爸,您喝茶。”


    惠雲霆微笑着接了过来,这个女儿他一向很满意,温柔贤淑,知书达理。


    惠希文接着又给徐闻陈奉上一杯茶:“这是你的茶。”


    “谢谢。”徐闻陈接过茶,嘴上道谢,眼神却忍不住瞟了她一眼,含义十分明显:我怎么没有称呼?


    惠希文无视了这个眼神,送了茶就准备出去。


    惠雲霆和颜悦色地问道:“希文,什么时候开饭?我们好提前下去。”


    “六点半左右。”惠希文看了眼时间,继续说道:“差不多还有二十分钟,爸爸,你们可以等会再下来。”


    说完,她便轻轻退出了书房,顺手带上了门。


    惠雲霆看着书房的门合上,对徐闻陈说道:“我们希文是个好女孩儿,你可要好好对她。”


    徐闻陈神色一凛,回道:“我会的,爸爸。”


    惠雲霆微微点头,继续说道:“你们现在已经是夫妻,要相互扶持,共同面对生活中的困难。家族的事业固然重要,但家庭的幸福也不能忽视。”


    他的声音平和,但隐含威严。


    徐闻陈认真地听着,点点头表示听进去了。


    他深知,惠雲霆不仅是在教导他如何经营家庭,也是在提醒他要肩负起家族的责任。


    他和惠希文的婚姻,不仅是两个人的结合,更是两个家族的纽带。


    他们有责任也有义务要维持好这段婚姻,携手共进。


    第40章 第40章叫声老公


    自惠希文订婚搬出去和徐闻陈一起住以后,惠家每晚用餐就只有惠雲霆和黄怡颖两个人,还是稍显冷清了些。


    今晚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惠雲霆很高兴,脸上一直挂着和蔼的笑容,他兴致勃勃地拉着徐闻陈小酌了几杯。


    两人边喝边聊,从家族事业谈到人生理想,从历史人文聊到时事政治,气氛融洽而热烈。


    惠雲霆发现徐闻陈不仅对时政见解独到深刻,谈及历史典故也能信手拈来,阐述人生理想时,既有对自我价值的追求,又心怀社会责任,方方面面都让他十分满意。


    惠雲霆笑眯眯地对黄怡颖说道:“老婆,这个女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管谈什么都能接上话,还说得头头是道,是个通才,我喜欢。”


    黄怡颖从佣人手里接过盛着鸡汤的小碗递到丈夫手中,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女婿本来就优秀,你又不是才知道。倒是你,少喝点,别喝多了晚上又难受。”


    惠雲霆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难得这么高兴,和女婿聊得这么投缘,多喝几杯怕什么!今晚就是要一醉方休!”


    惠希文在一旁看着父亲和未婚夫相谈甚欢,也从佣人手中接过一碗鸡汤,递给徐闻陈,笑着说:“你也喝点鸡汤,别光顾着陪爸爸聊天,喝点汤暖暖胃。”


    徐闻陈接过汤,看了惠希文一眼,心情愉悦道:“谢谢老婆。”


    一家人其乐融融,这顿饭吃得很尽兴。


    晚餐结束时间已晚,考虑到路途奔波,加上喝了酒,惠希文和徐闻陈就没有回去,留宿在惠希文以前的卧室里。


    惠希文虽然搬出去了,但她的房间一直有佣人日常打扫,依旧保留着以前的样子,仿佛主人从未离开。


    惠希文的房间是典型的欧式古典风格闺房,墙壁上挂着几幅精美的油画,细腻的笔触描绘出浪漫的田园风光与典雅的人物肖像,为房间增添了几分艺术气息。


    一张华丽的雕


    花四柱大床占据了房间的中心位置,床身由上等的胡桃木打造而成。


    此刻,徐闻陈正大剌剌地躺在这张舒适的大床上,脸上带着微醺后的红晕,感慨道:“爸爸的酒量可真好。”


    惠希文坐在他身边,轻柔地将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缓缓地帮他按摩,声音温柔如水:“爸爸的酒量一向很好,加上今天很开心,多喝了几杯,好久没见他这么放松了。”


    徐闻陈惬意地享受着这贴心的按摩,嘴角微微上扬:“看得出来,爸爸很疼你。”


    惠希文微笑着,眼中满是温情:“那是当然,我可是他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爸爸都把我捧在手心里。”


    徐闻陈为了更好的享受按摩服务,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头枕到惠希文的大腿之上,她身上独特的馨香一下子特别馥郁,他深深沉醉。


    惠希文见他舒服的模样,找了个话题:“你在书房的时候,跟爸爸聊了些什么?”


    徐闻陈半阖着眼眸,说道:“收购广都传媒的事情。”


    惠希文一边轻柔的按着,一边问道:“事情进行的怎么样?”


    徐闻陈舒服的闭上了双眼:“还行,易百川不好对付。”


    易百川惠希文也略有耳闻,不过她对这些一向不怎么关注,但今天却突然灵光乍现,她心中一动,问道:“你说易家有没有可能跟谭家联姻?”


    谭家大小姐谭欣尚未婚配,易百川也未传出过婚讯。


    “不排除这个可能。”徐闻陈懒洋洋的,好似全不在意,“但应该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惠希文疑惑,推了推徐闻陈,“易百川不好接近吗?”


    徐闻陈睁开眼,看着她,缓缓说道:“联姻的目的是为了整合资源,而眼下这个形式,谭家明显是想吞下易家。你觉得易百川会甘居人下吗?到时候谭家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惠希文听后,心中暗自佩服,是她目光狭隘了。她看着徐闻陈,这个男人真的是很聪明,能看到事情的本质和背后的利害关系。


    徐闻陈看着她恍然大悟的眼神,忍不住调侃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很崇拜我?爱上我了?”


    惠希文立马斜了他一眼:“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徐闻陈哈哈大笑。


    “不说这个了。”徐闻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说道:“你刚才怎么不叫我老公。”


    因为喝了酒,神经有些兴奋,他此刻就想逗逗她。


    惠希文一怔,脸颊微微泛红,轻声道:“是妈妈教育我不能连名带姓地喊你。”


    “叫声老公听听。”徐闻陈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又像是在故意逗她。


    “不要。”惠希文别过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再给你一次机会。”徐闻陈坐起身,眼神直直地盯着她,“叫老公。”


    “你让叫就叫,那我多没面子啊。”惠希文佯装生气,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却藏不住笑意。


    徐闻陈挑了挑眉:“真不叫?”


    “不。”惠希文故意把声音拖得长长的,眼神里满是挑衅。


    徐闻陈突然一个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惠希文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尖叫出声,随即又赶紧捂住嘴巴,生怕被外面的人听到,这可是在父母家。


    “叫不叫老公?”徐闻陈凑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惹得她一阵酥麻。


    惠希文做垂死挣扎,不想让他如愿,偏过头不看他。


    徐闻陈坏笑一声:“你待会不要求我。”


    说着,轻轻吻上她的耳垂,舌尖轻轻舔舐,惹得惠希文浑身一颤。


    惠希文哪里受得了这个,赶紧叫道:“老公,老公!”


    “晚了!”徐闻陈看着她惊慌失措又娇俏的模样,忍不住又吻住了她的唇,双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游走。


    距离上一次两人亲热已经有那么久了,云南之行惠希文生着病,徐闻陈再怎么情难自抑,也总不能对病人下手。


    回来后又一直忙着工作,今日难得放松,又喝了酒,徐闻陈格外兴奋。


    他的吻起初温柔又克制,只是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似在细细品味。


    惠希文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床单。


    徐闻陈察觉到她的紧张,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温柔地摩挲着她泛红的肌肤,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缓缓向上,隔着衣物,带来丝丝温热。


    随后,他的吻逐渐变得热烈,舌尖轻舔她的唇缝,惠希文轻喘一声,双唇不自觉地微微张开。


    徐闻陈顺势探入,与她的舌尖交缠,时而轻吮,时而追逐。


    惠希文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沉浸在这炽热的吻中。


    惠希文只觉自己的理智正一点点被这汹涌的情潮吞噬,可就在意乱情迷间,一丝清醒突然闯入脑海,她猛地偏过头,急促说道:“不行,还没洗澡!”声音几分喑哑。


    徐闻陈微微一怔,随即低笑出声。他二话不说,手臂一用力,稳稳地将惠希文抱了起来。


    惠希文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颈,脸颊滚烫。


    几步便到了浴室,徐闻陈一脚踢开浴室门,将惠希文轻轻放在洗手台上。


    他的吻再度落下,从她的脸颊一路吻到脖颈,双手熟练地解开她的衣物。


    惠希文呼吸急促,双手推着他的胸膛,似是抗拒,又像是在无力地迎合。


    徐闻陈的手沿着她的脊背缓缓下滑,温热的触感让惠希文一阵颤栗。


    她紧闭双眼,感受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心跳如雷。


    随着衣物一件件滑落,浴室里的温度似乎也在不断攀升。


    徐闻陈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倾洒而下,打湿了两人的头发和身体。


    他再度吻住惠希文的唇,在水流的冲击下,两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


    这一晚,惠希文叫了无数次老公,声音都喊哑了。


    第二天是周末,在自己家,惠希文可以不用早起。


    她醒来时八点多,身旁的徐闻陈已不见踪影。


    她慵懒地起身,去浴室洗漱。


    打开水龙头,24小时恒温的水涌出,打湿了她的掌心,昨晚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就是这个洗手台,徐闻陈将她压在上面肆意欺负,那温热的呼吸、有力的臂膀,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


    惠希文的脸不自觉地就红了,连耳尖都泛起了红晕。


    她正对着镜子刷牙,口腔里满是薄荷的清凉,“噗”的一声吐出白色泡沫。


    恰在这时,浴室的门轻轻被推开,徐闻陈走了进来。


    这边家里也备了他几套衣服,他身着一套米白色休闲装。


    应该是出去运动过,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发丝有些凌乱却透着别样的随性,浑身散发着运动后特有的舒爽与活力,整个人看上去阳光帅气,仿佛自带光芒。


    徐闻陈几步走到惠希文身后,双手轻轻环住她的腰,在她颈窝上落下一吻,带着清晨的朝气和运动后的热气,笑着说:“什么时候醒的?”


    “刚起没多久。”惠希文怕痒,微微缩起脖子,娇嗔道:“你怎么起这么早?”


    徐闻陈贴着她的耳畔,轻声说:“毕竟是岳父家,我可得留个好印象。”


    惠希文微微转头,看向他,又问:“爸爸妈妈都起来了吗?”


    “嗯。”徐闻陈松开手,走进淋浴间准备快速冲个澡,“他们正在餐厅用早餐,我们收拾好也下去吧。”


    餐厅里,惠雲霆和黄怡颖正坐在餐桌前,看到他们下来,笑着打招呼。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享用着温馨的早餐。


    “闻陈,今天周末,要不要去挥两杆?”惠雲霆一边吃着,一边看向徐闻陈。


    惠家有私人的高尔夫球场,平日里惠雲霆闲暇时就爱去挥几杆。


    徐闻陈放下手中的杯子,笑着点头,“好啊,爸爸,不过我技术肯定比不上您,还得请您多指点。”


    惠希文一听,也来了兴致,“我也要去,我也好久没玩了,正好活动活动。”


    黄怡颖在一旁笑着点点头。


    早餐过后,一行人来到高尔夫球场。


    惠雲霆熟练地从球袋里拿出球杆,递给徐闻陈一根,笑着说:“闻陈,试试这杆,咱们切磋切磋。”


    徐闻陈接过,活动了下手腕,自信点头。


    两人站定,先后挥杆。


    惠雲霆


    动作沉稳老练,球杆划过空气,发出“嗖”的一声,高尔夫球如离弦之箭,直直飞向球洞,精准落在洞口不远处。


    徐闻陈也不甘示弱,他微微侧身,眼神专注,发力击球,球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落在果岭,与惠雲霆的球不相上下。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竟不分胜负。


    惠雲霆难逢对手,拍了拍徐闻陈的肩膀:“好女婿,技术不错,先前谦虚了。”


    徐闻陈爽朗一笑:“爸爸,我这是攻心计,好让你放松警惕。”


    惠雲霆听罢哈哈一笑。


    惠希文在一旁看得心痒难耐,跃跃欲试,忍不住说:“我也来!”


    她拿起球杆,站在发球区,姿势却略显生疏。击球时,球只是在草地上滚了一小段距离。


    惠雲霆看着直摇头,打趣道:“希文啊,你这是好久没打生疏了,技术可得好好练练。”


    徐闻陈却一脸耐心,走到惠希文身后,轻轻握住她的手,调整姿势,轻声说:“别着急,肩膀放松些,发力的时候用腰部带动。”


    在他的指导下,惠希文又尝试了几次,渐渐找到了感觉。她接连挥杆,球一次比一次飞得更远、更稳。


    黄怡颖和惠雲霆站在一旁,看着女儿女婿,脸上满是欣慰。


    黄怡颖轻轻碰了碰惠雲霆,小声说:“看他们俩,多般配,希文能找到闻陈,真是她的福气。”


    惠雲霆笑着点头:“是啊,闻陈这孩子,各方面都不错,我也放心把希文交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