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计划
作品:《佞相他心悦我(重生)》 纪韶华不明白,那段连干爹都要细细回忆才能想起的往事,于莹莹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她难道真有预知能力?
若真让他们找到那块剑穗玉,又或者是当年任何能指向景誉身份的私人物件,那自己便会陷入绝对的被动,整个安王府也将难逃危机。
纪韶华不敢耽搁,当即命茯苓将此事回报相府。
陆崖听完茯苓所言,沉默了良久,旋即抬手,唤来寒鸦。
“那狼女,人到了哪了?”
寒鸦自暗处现身,单膝跪地:“密信回报,我方人手拦截下,目前她们一行刚抵达渚县。”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若不再设阻,三日之内必定抵达中京。”
“三日……”陆崖低声喃喃,眉眼渐沉。
这时间,属实太快了。
那剑穗玉在狼女身上,此时或许杀人寻物还来得及,可若那剑穗玉还藏在北疆某处,就算立即派人,必是快不过楚垣。
毕竟,他们早已布局多时,狼女又在他们掌控之中。想来那枚玉,极有可能已经落入敌手。
寒鸦看着陆崖阴鸷神情,低声问:“主子,可要我们动手,将那狼女杀了?”
陆崖摇了摇头,眼神却并未松动半分。
杀了狼女,显然不是破局之法。
他们其实并不真正需要她活着,如纪韶华所说,只要手中有那件能与景誉产生联系的“物证”,再随便安插些“奸细身份”,一场栽赃就能顺理成章地完成。
他微微眯眼,反而问起另一件事:“谢家二郎前几日启程回北疆,现在行至何处?”
寒鸦略一思索,道:“带军行进不快,预计明后日可抵木县。”
“木县离中京较近,”陆崖轻声念道,突然唇角微挑,“若两拨人能在那里‘偶遇’,倒是再好不过。”
“主子是打算——借谢家二郎除掉他们?”茯苓听出话中深意。
“不止……”
为此,他想到的是一个更歹毒的计策。
“这场局,必须将安王府后患彻底清除。”陆崖目光骤寒,语气清冷,“哪怕付出一点代价……也无妨。”
话音落下,他低头沉思片刻,旋即唤了一声:“茯苓。”
茯苓上前。
“此事,不必告知小郡主。”他语气极轻,带上了几分柔和,又似叹息,“她不知道……才好。”
*
陆崖并未向纪韶华详细说明这件事的后续计划,她也明白,自己在其中似乎帮不上什么忙。
正因如此,那种无能为力的焦灼感逐渐堆积成心头阴影。几日间,她便又消瘦了几分,眉眼间也褪了往日的明亮,染上淡淡疲色。
小翠收拾她几乎未动的午膳时,还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满脸忧心。
茯苓站在一旁,也有些于心不忍,开口低声道:“相爷已计划好,狼女不能留,绝不能让她入京,不然想杀就难了。”
“我知道。”纪韶华抬眸,声音低哑,“可我并不只是为了这件事心乱。”
她顿了顿,垂下眼睫,轻轻叹了口气。
当年干爹救了狼女,如今她却要眼睁睁,看着陆崖要杀了她——这算不算一种轮回?
她说不清。
只是心里隐隐唏嘘,那个狼女什么都不知道,从始至终,她都是被牵扯进来的无辜者。
狼女做错了吗?没有。
可她就是挡了别人的路,仿佛好似看见前世的自己——不知王府为何被毁,不知刀从何来,只知那刀刺得深,割得狠,生生插进她的骨血,凌迟她最爱的家人。
而如今,自己为了保护家人,也成了那个对无辜之人下手的执刀人。
“我担心的不是她……”她按住胸口,强迫自己从情绪中抽离出来,“是玉。”
茯苓知道她近日心绪杂乱,但又碍于主子吩咐,无法多言。
只好低声劝慰:“剑穗玉或许就在那狼女身上。只要在入京前把三皇子的人清干净,再毁掉那块玉,其余的事,您和相爷慢慢应对便好。”
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递了过去。
“主子知道您这几日必然心绪难安,特意让人制了这个香坠,说是能安神助眠。”
纪韶华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条简单却不失雅致的吊坠。
坠子由沉香木雕成小巧的镂空小球,纹路温润细腻,内中还嵌着一块温润的透明晶石。混着沉香的味道,确实让人多出几分舒心与暖意。
虽知陆崖听不见,她唇角还是不由扬起一丝浅笑,轻声道:“谢谢他。”
那一刻,好似心头多了一些安定。
她将香坠戴上,旋即又想起什么,神情一紧:“若我们直接伏击三皇子的人……会不会反被咬一口?说我们是为了销毁证据?”
“您放心。”茯苓笃定地道,“动手的,不是相爷的人。”
纪韶华一怔:“那是谁?”
茯苓垂眸答道:“这几日相爷在布这盘棋,所以一时不便告知您。”
纪韶华沉默片刻,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声道:“此次谢家二郎随三皇子回京,是为汇报边境战况。因伤未愈,在京停留数日,前几日便已整顿,出发回北疆。”
茯苓微微一愣,没料到她竟自己猜了出来,只得如实道:“相爷等的,正是这个时机。”
纪韶华轻轻一顿,她有这个猜测,是因几日前安王曾随口提及,谢家军提前返回北疆一事。
作为两朝将门世家,谢氏父子常年镇守边陲,谢二郎难得回京,此次留京数日已属例外,久留必招来猜忌。提前返程,正合情理。
若此事由谢家动手,倒确是合适。
一来,谢家素来独来独往,未与任何党派亲近,安王府不会沾染关联;二来,斩草除根也更干净利落,便于抽身。
“确实……是好棋。”她低声道,语气平静,喉头却带着一丝难掩的涩意。
她虽试探出了安排,可心中却仍隐隐发紧,不明白陆崖为何不说与她知。
而她尚未意识到,陆崖没有告诉她的,还远不止这些。
*
地牢之中,本应囚禁着穷凶极恶、十恶不赦之人。
然而,此刻的囚牢里,却意外关着一位身形纤细柔弱、姿容出众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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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身处幽暗污秽之地,她的脸庞不复昔日白净,衣衫早已脏乱,但那双眼睛仍如银月般,带着无法掩饰澄澈明亮,只可惜……眼角含泪。
于慕雨已经记不清自己被囚多久了,应有数月。
自那日莫名被人劫走后,她便一直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最初还有人来审问她,甚至对她用刑。可奇怪的是,不久后,便再无人理会她。
除了每日定时送来干冷食物的人,她仿佛已被世界遗忘。
时间于此好似不再流转,她无法辨认日夜,无法感知流逝,精神时常陷入崩溃边缘,只能靠和自己说话勉强维系理智。
更可怖的是,几日前那些人强行给她喂下某种药物,自那以后,她便连话也说不了。
可她还是想活下去。
她相信,爹爹……还有袁公子,一定还在找她。
刚要抬手拭去眼尾的泪珠,忽地,外面一阵打斗声骤然在响起!
那一刻,她怔住了。
似乎是有人来了?
难道,有人……要来救她?
她不敢置信,本要拭去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无声地哭泣,颤抖着望向铁门的方向。
很快,几道黑影破门而入,是两名身着黑衣的蒙面人,动作利落干脆。
她下意识地瑟缩后退,本能有些害怕。
然而那两人只是沉默地上前,利刃一闪,两刀便斩断了她脚上的锁链。随后向她打出一个手势,示意她跟上。
是来救她的!
是谁?
是爹?还是袁楚公子?
她大脑一片空白,也无法开口询问,喉咙腥甜干涩,但逃出生天的本能驱使下,她毫不犹豫地站起身,踉跄地跟了上去。
他们一路疾行,穿过荒野郊林。
四周地势陌生,她不知在哪儿,也分不清方向,只能跟着他们逃。
于慕雨只觉脚下越来越沉重,喉咙中的血腥之气几乎要呕出来。
后面追杀之人渐近,那几位黑衣人却突然停下脚步。
其中一人指向前方林间小道,低声道:“你顺着这条路跑,便能跑至官道。若遇到官兵,可向他们求救。”
她怔了一瞬,担忧的眼神看向他们,下意识想问他们要去哪里,却忘了自己根本无法出声。
最后,她只好颤抖着朝他们鞠躬,用手势感谢,便咬牙转身,奔向那条泥泞小路。
穿出林子的那一刻,果不其然,她看见了前方宽阔的官道!
顺着官道跑,即使没有士兵,也定能逃到城中。
可她本就是官家小姐,被关了如此长的时间,如此逃命下,此时已是快耗尽体力,身体无一处不疼,眼前也渐渐有些模糊。
她几乎要哭了出来,却不敢停步,只能咬牙继续奔跑。风声呼啸,脚步凌乱,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
远处,好似有一支身着大夏军甲的骑兵队伍,正缓缓行进。
她意识已近极限,心中却似松了一口气。
真的……有官兵……
这是于慕雨晕过去前,最后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