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瑶吃过面后便吵着让哪吒带她出去走走，哪吒也不知是怎么了，以往带晴瑶出来玩总是会第一时间问她要不要出去逛逛，但今天他奇怪得很，还时不时走神。


    “要不你先睡会儿吧，我自己出去逛也不是不行。”晴瑶是这样说的，但却遭到了哪吒强烈的反对，不论晴瑶怎么说，他就是不放心晴瑶一个人出去。


    晴瑶心中的那股不对劲愈发的强烈了，但此刻她也找不到点，就觉得哪吒有事情是在瞒着她。


    只是现在看哪吒表情不太对的样子，晴瑶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他的不对劲，而是拉着哪吒往外走，她早就听说灵山寺了，但一直没找到机会来逛逛，现在有了这个大好时机，她肯定是要好好把握住。


    灵山寺依山而建，晴瑶拉着哪吒走出房间沿着石阶缓步而下，发现寺门前早已聚满了香客，男男女女，或捧香而跪，或闭目诵经，皆是一副虔诚模样。寺中小沙弥穿着素衣，手捧檀香，在人群中穿梭。


    “人好多呀。”晴瑶拉着哪吒的手，低声感叹。


    哪吒看了看，淡淡地应了一声，拉着晴瑶往人群聚集相反的方向走去。


    晴瑶被哪吒牵着，她东看看西瞧瞧，对雕花的石柱赞不绝口，对寺前的千年古钟更是好奇。


    等晴瑶逛了一圈感到有些累了后和哪吒坐在方凳上看着人来人往的香客，她想到哪吒此行的目的，便开口询问他：“哪吒，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查妖气的波动？”


    哪吒瞥了眼晴瑶，这已经是她来到灵山寺后第二次询问他了。他移开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古钟上，缓缓道：“不急。”


    又是和之前差不多的回答，晴瑶撇了撇嘴，在哪吒看不到的地方对他做了个鬼脸。她撅着嘴，瞪着眼，像是在无声地抗议方才他那句“不急”。


    但很快，她注意到不远处有一道视线投来。


    一位身穿灰白僧袍的老人正远远地望着她，那人的神情安静祥和，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晴瑶被他盯得一愣，还未反应过来，那位老人已缓缓朝她走来。


    哪吒也察觉到了动静，抬眸一看，立刻站起身，朗声喊道：“识明大师。”


    晴瑶一愣，下意识转头看向哪吒。哪吒朝她解释：“这是灵山寺的方丈，识明大师。”


    听到哪吒的介绍后，晴瑶连忙收起顽皮神色，正了正神，微微行礼：“见过大师。”


    识明大师摆摆手，温和地笑道：“无须多礼，贫僧只是随意走走。”


    他目光重新落到晴瑶身上，语气里带着几分莫名的亲切：“仙子居于寺中，可还习惯？”


    晴瑶点点头，语气轻快：“习惯习惯，这里环境很好。”


    她话音刚落，哪吒眉头便微微蹙起。识明大师说话的语调虽平和如常，但哪吒还是能分辨出对方语气中那一丝不同寻常的亲切感。


    他瞥了一眼识明大师，又低头看了看身旁的晴瑶，心中似乎产生了一个想法。


    哪吒心底的疑虑未散，但他没有多言，只是略微偏头，对识明大师道：“我们此次前来便是为调查寺中妖气波动之事，还请大师告知近来哪几处妖气最为频繁。”


    识明大师闻言，神色一敛，双手合十轻轻点头，缓缓开口：“这段时日，妖气最常出现在寺门口与后山深林处，尤其是入夜之后，林中常有异响传来，仿佛有人低语，也仿佛有影子飘过。只是那股妖气诡异飘忽，来去无踪，怕是难以察觉。”


    哪吒听罢沉思片刻，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们先去后山看看。”


    他看向晴瑶，声音柔了几分：“走吧，和我一起。”


    晴瑶应了一声，快步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长廊，朝寺后而去。


    识明大师立在原地看着哪吒牵着晴瑶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中，许久未语。片刻后，他轻轻叹息，喃喃低语：“和她……真的很像啊……”


    他望着晴瑶的背影，眼神中泛起一丝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仿佛过去的某段尘封记忆正悄然翻涌而出。


    而这边的晴瑶倒是不解地看向哪吒：“你刚刚还和我说不急，怎么现在转眼间就要去查看波动的原因了？”


    “哪吒你怎么比我还善变？”


    听到晴瑶说的话后，哪吒忍不住伸手，指节轻轻一弹她额头：“胡说八道的功力见长啊。”


    晴瑶捂着脑门小声哼唧：“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明明只弹了一点点。”


    ——


    “什么！”晴瑶察觉到自己的声音过大后，立刻捂住嘴巴，凑到哪吒面前，小声地嘟囔，“所以你觉得这次的任务可能不简单？”


    晴瑶刚刚听到哪吒对她说识明大师似乎认识她，语气里都带着些亲切，并且哪吒察觉出这里的妖气波动并不是很明显，或者说查明妖气波动只是一个借口，真正的目的或许是其他。


    “嗯，目前来说我感觉是这样的。”哪吒看着晴瑶，脑海中想起今日他所想的内容，嘴巴张了张，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


    不过这次倒是被晴瑶发现了，她踮起脚捏了捏哪吒的脸，佯装一脸凶狠的样子恶狠狠道：“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怎么不和我说？”


    哪吒被晴瑶捏住了脸，本该是皱眉阻止的，可他却什么都没做。只是安静地任由她揉着，眼神落在她微微掂起脚尖的双足上。晴瑶正一边捏一边气鼓鼓地不知在嘀咕着什么，哪吒抬手扶住她的腰，低声说了句：“别累着。”


    说完，他便往后一退，坐在了走廊边的长凳上。那是寺中用旧木打磨的素凳，光滑泛亮。


    哪吒坐下后仰头看着她，姿态随意地靠着背，脸仍被她轻轻捏着。他仿佛不觉得难为情，反而倒是把晴瑶给整得一愣一愣的。


    “你干嘛突然坐下？”晴瑶奇怪地问。


    哪吒抬手搭在膝盖上，眉眼中带着几分理所当然：“这样你就不用因为踮脚而累到了。”


    晴瑶愣了愣，耳根慢慢红了起来，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他的脸。


    哪吒却似乎觉得还不够，看着她，又慢悠悠地问：“你还不继续吗？”


    这下轮到晴瑶彻底红了脸，气得轻拍了他一下：“你……你故意的！”


    哪吒倒是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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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晴瑶会这样说自己，他无奈地笑了笑，将晴瑶的手握住，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身旁。


    这时晴瑶微微侧首，眸光落在他脸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刚刚看到你似乎想和我说，但嘴巴最后还是闭上了。”


    哪吒一顿，没料到这件事居然又被她拎出来了。他原以为这件事已经被他给糊弄过去了，可显然，他低估了晴瑶。


    他皱了下眉，没有第一时间说起那件事，而是反问她：“你真的想知道？”


    晴瑶点了点头，表情认真得很。


    哪吒看着她，默了片刻，最后轻声道：“好。”


    可他才准备张口，晴瑶却忽然抬手拦住了他。


    哪吒疑惑地皱了皱眉，问她怎么了。


    只听晴瑶说：“是不是和我有关？”


    哪吒怔了怔，旋即缓缓点头。他原以为晴瑶会让他别说了，可她却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了哪吒的手。


    “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说吧。”


    哪吒低头看了一眼她牵住自己的手，眼神微动，下一秒，他便反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缓缓说出了他心中所想：


    “在天庭的时候，玉帝让我带你一起来，我当时在想查明妖气波动这件事明明很简单，一下子便可以处理掉。但玉帝偏偏指名要带上你一起，我当时就觉得这件事八成与你有关，可是我不明白一个寺庙为什么与你有联系，所以我便带着这个疑问带你一起来到这里。”


    哪吒低声道，“本来我以为可能只是巧合，但我带你来到这里后，你和我说你梦到了你娘亲，我当时安慰你那只是个梦，可我并不是这样想的，我认为那不是寻常梦境，不可能那么巧。或许这不是和你有关，而是和你娘亲有关。”


    “还有识明大师，他对你说话的语气太亲切了，像是很早就知道了你，我越想越觉得，这里不只是有妖气那么简单，查明妖气波动的原因只是一个借口，真正要查明的恐怕另有其他，而且或许……真的与你娘亲有关。”


    “我没和你说，并不是想瞒着你，而是因为你梦见了你娘亲，情绪不是很好，我怕我再说起这件事，你会更加伤心。所以我打算等你心情稍微好一些才同你说，只是没有想到你率先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说到最后，哪吒停顿了一下，他本打算开口安慰几句，却没想到一旁的晴瑶眨了眨眼，笑着感叹道：“你真厉害，竟然发现了那么多不对劲的地方，不愧是我喜欢的哪吒。”


    “你也不用担心我情绪什么的，我都好久没见到娘亲了，这次梦见娘亲也算是弥补我的思念之苦，应该说是开心才对。”


    哪吒怔了一下，旋即低低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的宠溺。他抬手揉了揉晴瑶的发顶：“怎么一到你这里，一切不好的事情总能被你找到破解的地方呢。”


    晴瑶嘿嘿一笑，晃了晃哪吒的手，问他：“那我们还要不要去查明一下妖气波动的原因啊？我还挺想去的。”


    “去，我们的任务就是这个，不完成任务可不是我们的作风。”说罢，哪吒拉起晴瑶往识明大师说的后山深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