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间，无数不同型号的枪械整齐的排列。


    “砰砰砰！！！”


    在数不清的枪击声下，前方的人行立靶头部布满弹孔，枪枪正中要害。


    “哇！好厉害！”戴芙发出惊叹。


    一下午的练习，即便有杰森在旁边指导，枪支的后座力仍然让戴芙的双臂手指都泛起细密的酸疼。


    “你也很厉害！”


    杰森看了一眼旁边完好无损的靶子真心实意的说道。


    以墙为纸，以枪为笔，以子弹为墨，后面的人行素描栩栩如生，轮廓分毫毕现。


    怎么能有人经过一下午的练习，还能枪枪脱靶？


    靶子上一个弹孔都没有，所有的只子弹被身后的墙壁完美的接了下来。


    他已经调过无数次了，十米的距离，连个不能动的靶子都不能打中。这简直不敢想象若真遇到危险，面对一个能跑能跳的敌人她能怎样将对方瞄准放倒。


    还不如直接把手枪当做暗器砸晕敌人来的快些。


    不过把它当做暗器的时候记得要取下弹夹，不然就变成给敌人送武器了。


    戴芙：……


    面对杰森的嘲笑，戴芙如同河豚一般气到膨胀。


    她撇撇嘴，不服气的说道：“我也觉得挺厉害的，好歹也学会开枪换弹夹了！”


    戴芙五指灵巧的翻飞，利落地取下空调的弹夹一颗颗的将子弹填满。


    这也值得学习？


    呵……


    杰森都被气笑了。


    这天赋……


    真是生平罕见……


    开枪换弹夹？


    那不是摸上枪支就会的？


    “好吧！布莱恩小姐天赋卓绝！”


    杰森无奈叹气，只是那语气怎么听怎么敷衍。


    一下午的时光就这样轻松的过去，没有蝙蝠侠，没有犯罪，也没有小丑。


    自从得知小丑越狱后，杰森的心情都十分糟糕，现在的他难得平静了一些。


    夕阳微沉，橘红的光芒透过窗户照在展示台上的枪械上，将它们的影子拉的老长。


    “走吧，我送你回去！下次再来练习！”


    天色不早了。


    杰森拎起了戴芙放在旁边的书包，率先推开了房门。


    “不！我还不想回去！”


    戴芙拒绝，她把自己的书包抱在怀里，不肯撒手，以示反抗。


    “再不回去天就黑了！戴维斯会担心你的！”


    杰森劝到，他十分了解老管家对戴芙的爱护关心。


    “我早就给福特爷爷发过消息了，告诉他会晚点回家的！”


    “不行！太晚了危险！”


    更何况在小丑越狱的这个关头。


    杰森语气有些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杰森自己都没有发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神态语气和布鲁斯当初说教的模样一模一样。


    冲动的罗宾，遭到过蝙蝠侠的不少训斥。


    杰森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复杂思绪。


    他也该去调查小丑的消息了。


    一定要赶在蝙蝠侠之前！


    不然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就只能等下一次消愁越狱了！去阿卡姆劫人那难度就有些大了。


    戴芙挂在书包上，书包挂在杰森手臂上。


    戴芙像个树袋熊一样抱着自己的书包。青年的臂膀宽厚有力，直接拎着书包，连人一起提走了。


    那动作之间轻巧随意就像手臂上挂的不是个大活人儿而是个布娃娃。


    戴芙的两只脚拖在地面划出两道长长的痕迹，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他们两人此刻的动作就像正在处理现场后抛尸的杀人犯。


    树袋熊最终放弃了自己环抱的大树。


    她奋力挣扎。


    戴芙伸出一只手扣在杰森手臂，另一只手眼疾手快的扒在了旁边的在门框上，还没有将那个重要的消息告诉他，自己怎么可能会回去呢？


    身体一顿，手臂另一头传来的力道让杰森感觉自己拖拽的是一辆卡车。


    一回头，某个小姑娘右手正扒拉在有些变形的门框上。


    杰森沉默：……


    这力气……


    难怪当初能够连人带棺把自己给打包回来……


    “杰森！我饿了！要不然我们去吃点东西再回家吧！”


    戴芙手指死死扣住门框，脸上却挂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莫样。


    吃饭好呀！


    饭桌上谈事情最好了！


    刚好，吃饱了就可以去找小丑报仇！


    这简直太棒了！


    “吃饭？”杰森皱眉。


    他靠近戴芙，低头弯腰，仔仔细细的将她上下的打量了一遍。


    青年的视线如同X光机一样，能够将人看透。四目相对，戴芙双眸中倒映出了一双如同海水般清透的蓝色眼睛，她眨眨眼睛，心虚的扭开了头。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脸颊，戴芙掌心莫名出现了些许汗珠，她在心中不停的给自己加油壮胆。


    你怕什么！


    你又没做亏心事！


    不就是刚想告诉他小丑的消息吗？


    说呀！


    你个笨蛋！


    “你今天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紧张，杰森站直身子，看了一眼死活都不肯离开的戴芙似笑非笑的说道。


    难不成是捅了娄子被蝙蝠侠给抓包了。


    不对，若是想找我帮忙，她大可不必拐弯抹角。


    以她的性格一个电话就过来了，就像前几天那样。


    所以……


    不是她自己的事情？


    难不成和我有关……


    杰森双目微眯。


    他想起了今天自己刚接到的消息。


    虽然不太可能……


    “你知道小丑越狱了？”杰森问。


    “你已经就知道了？”戴芙惊讶。


    合着自己纠结半天的，人家正主早就知道了。


    好吧！自己现在看起来才像个小丑吧！


    戴芙死鱼眼。


    “是达米安告诉你的！”杰森笃定。


    除了达米安，戴芙根本就没有知道这个消息的可能。


    结合一下午两人相处的过程，杰森瞬间就想通了前因后果。


    所以……


    她翘课请假是为了专程来告诉自己这个消息？


    杰森控制不住的上扬，就连小丑这两个字都被他选择性的忽视掉了。


    “是他告诉我的！既然你早就知道了，那我就回家了！福特爷爷还在等我！”戴芙脸上面无表情，心中却如释重负。


    “走吧！我送你！”杰森挑眉。


    某个小摊前，来了一个带着小姑娘的壮硕青年。


    送人回家的杰森最终将机车停在了这个散发着诱人味道的摊位前。


    “老板两个手抓饼。”杰森利落点餐。


    他赶时间。


    要早点将明天还要上学的戴芙送回家。


    现在黑面具进去了，他的帮派群龙无首心，正是吞并的好时机。


    从企鹅人那儿得到的人脉和势力也需要梳理一下，有些赃东西该剔除的就要剔除掉。


    犯罪巷那边还有些乱，既然他接管了，也该立立规矩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小丑的下落……


    手机在口袋中震动，杰森从沉思中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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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有人给他发来的短信。


    取出手机，约翰布朗发来的新消息赫然出现在屏幕之中：


    小丑还没有消息，但小丑帮的人在企鹅人手中抢走了一批火药，数量不多。


    拳头不由自主的攥紧，指节发出咯咯的声响，杰森瞳孔猛缩眼神中似乎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是属于复仇的火焰。


    “要辣椒吗？”


    摊主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以前的青年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杀意，摊主十分怀疑这人是不是要抢劫？


    “要！”


    杰森冷硬的说，他双目如刀眼神中的锐利还未褪去。


    不！


    我不是银行啊！


    我只是个卖煎饼的！


    别抢我呀！


    摊主欲哭无泪，他用颤抖的手在路灯下快速的摊着饼。


    他心里特别后悔：我不该想着要多赚一点美金，应该早点收摊的。


    这青年虽长得挺俊的，可这阴郁冰冷的的气质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除了蝙蝠侠与罗宾，这哥谭的夜晚能够出现什么好东西？


    就可惜这身后这姑娘了。


    老板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戴芙，显然是将杰森当成了拐卖少女的人贩子。


    而且还是一个想吃霸王餐，抢劫小摊贩的人贩子！


    快速将煎饼打包双手奉上，摊主以一种被城管驱逐的姿态骑着自己的小车绝尘而去。


    戴芙感觉到了杰森的失态，她投来关注的目光，就连手中莫名多了两个塑料袋都不知道。


    “怎么了？”


    “没事！”


    杰森珉珉嘴唇，将所有的情绪压在心底。


    见他不想说，戴芙也没有追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也有不想说的。


    两人默契的揭过这一茬，不再探究。


    坐在机车后座，戴芙歪头观察了一下手中的煎饼，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似乎不对？


    想了半天她才恍然大悟：


    这老板是不是没收钱？？？


    某个已经跑到家中的煎饼老板：幸好跑得快，今天逃过一劫！！！


    他是心中升腾起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默默发誓，下次天黑之前一定收摊！


    “你说什么？”奥斯瓦尔德满眼阴鸷的看着跪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手下。


    “小丑帮的人抢了我们一批火药！”身体的疼痛远比不上内心带来的恐惧。匍匐在地的手下听到企鹅人的声音不敢抬头。


    “哈哈！”


    “哈哈哈哈！”


    接连损失的科波特发出渗人的笑声。


    “蝙蝠侠！小丑！红头罩！真是谁都可以不将我放在眼中！谁都可以来踩我一脚了！”


    骨折的手臂还未复原，黑色雨伞如同拐杖一般敲击在地面。企鹅人站直身子来到了丢失货物的手下面前。


    按动手下的机关，企鹅人目光冰冷。


    这个没用的废物。


    跪在地上的西装大汉瑟瑟发抖。


    他眼睛中满是绝望，今天估计是难逃一死了。


    “老板！请饶他一命！”


    旁边传来一道声音，阻止了他的动作。


    是企鹅人的心腹安德鲁。


    “怎么！你有其他意见？”企鹅人阴沉而布满杀意的目光投向了他。


    安德鲁面不改色，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家老板的不满，他凑上前在科波特耳边低声说些什么。


    一阵耳语。


    企鹅人的脸色由阴转晴脸上渐渐流露出了些许笑容。


    “不错！”


    科波特递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显然是对他表达的意见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