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入目的场景还没收拾好乐维就回来了，沈芥跳下床去开窗，屋里的味道太，奇怪了。


    但乐维似乎没注意，摇着头，吹着口哨，把早餐放在桌上，轻松又愉悦，“大早上洗什么床单，来吃饭呗。”


    相较于上次外宿，简直天差地别，沈芥想，祝佳洁可真会玩。


    吃完早饭，乐维也没有补觉的意思，而是收拾东西要一起去上课。


    这？


    “你身上好香啊，味挺大。”沈芥装模作样，凑在前面嗅了嗅，捂着鼻子道：“换件衣服吧，要不全班都知道你昨晚干了啥。”


    其实乐维并没觉得多香，出于虚荣心他还是嘿嘿的笑着去换衣服。


    脊背，前胸，锁骨，沈芥不错眼的仔细看，没痕没伤。


    心里的嘀咕更大了。


    说是去上课，乐维根本就没有认真听课的习惯，他伏在桌子上，一直在看一款新出的手办。


    临近放假，学生都兴奋，一下课就哄散了。


    祝佳洁等在楼下，一起去吃午饭，沈芥不想当电灯泡，最终好奇心获胜，三人一同进了食堂。


    女孩子天生爱美，寒冬腊月，露着白皙的脖子，一双大长腿也在外晃眼。


    仿佛祝佳洁才是刚打的饭，眼神着实有点露骨，被乐维肘击警告。


    “你不会后悔了吧？”回到宿舍，乐维才问。


    “什么？”


    “你那样看祝佳洁。”


    沈芥也觉得刚才有点不好意思，连忙道歉，撇清关系，“我只是觉得她跟以前有点不一样，就，也说不上来。”


    “但绝对没那意思，你放八百个心。”


    上一次见祝佳洁，她还是清淡的，而今天，满面春风，眼神里也多了些形容不出的东西。


    乐维嘿嘿的笑，他也觉得祝佳洁不一样，不过，那是在床上。


    没多久，这件事又颠倒了沈芥的认知。


    放假的人越来越多，返乡的，旅游的，一时间整个城市人流比平时密集了几倍，流感高发。


    期末考的第二天，乐维突然说，大哥拿东西来了，在职工停车场。


    处在兴头上，竟没觉得不对劲，一路奔到了过去。


    到了才发现，来的是陈廷。


    “陈哥，你，怎么来了？”刚要收回去的笑容又被提溜回来，强行营业。


    陈廷熄掉烟头，故意逗他，“不好意思，让你空欢喜一场。”


    “没，陈哥，哪能。”沈芥尴尬的笑，越描越黑，“没想到你会来找我，那个，我是说，不知道是你......”


    陈廷有点明白自家兄弟为什么动心了，风月场上待久了，谁不想找个纯情的，死心塌地的。


    “不逗你了。你们家那位忙，我正好出来，给你捎点东西。”说着，陈廷开了后备箱，拿给他几本专业书，考研资料，另外一兜水果，零食，常备的感冒药。


    接书的时候，沈芥瞥见后备箱有一盒东西很熟悉，像是乐维喜欢了很久的一款手游的手办。


    “谢谢陈哥。”


    “得嘞，要谢谢正主吧。”陈廷已经上了车，急着要走，从窗户探头，“放假了一起吃饭。”


    回去的路上，一边给宋弥发信息，一边琢磨。


    陈廷来，为什么是乐维通知他，陈廷走后，乐维也消失了，还有那巧合的手办。


    很快就有了答案。


    晚上，沈芥从图书馆出来正好被祝佳洁堵了个正着，“你知道乐维去哪了吗？电话一直没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沈芥恍然。


    “你别急，他没事......”


    “没事怎么会失联啊，我找他一天了。”祝佳洁等不及把话听完，出轨，背叛，捉奸，已经在脑海里上演了百遍，“沈芥，你不会撒谎，你说，他是不是背着我找别人去了。”


    还真是找别人，但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不过，有一点祝佳洁说得对，沈芥撒不了慌，“祝佳洁，能听我说吗？”


    图书馆门口，闭馆的前一刻，这会学生比较多，沈芥声音略大，引得旁人频频往这看，祝佳洁也有点愣，他接着道：“他上午考完试就没回宿舍，不过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所以，人肯定没事，你别担心，不过我真不知道他去哪了。”


    “一会我给他打一个试试，还有，如果他回宿舍，我会让他联系你。”


    怕露馅，说完就急匆匆的跑了。


    回到宿舍，他又把事情捋了一遍，给乐维发信息报信后，拨通了宋弥的电话。


    宋弥刚下班，在回家的路上，声音懒洋洋的，“就他俩这事啊，你不会才知道吧。”


    “哥，你早就知道了？”


    “嗯，你情我愿，干柴烈火的。”


    “天呐。”沈芥感慨，断袖这事儿是不是传染，但谁传染了谁说不好。他问，“哥，乐维什么男女都可以？”


    宋弥被他逗得哈哈笑，方向盘都把不稳了。


    这次的时间有点长，乐维回宿舍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放下东西，翻出上次的药就扎进了卫生间，出来后湿着头发往床上一趴。


    沈芥从一堆书里抬头问他，“你跟陈哥？”


    “嗯。”


    “那你跟祝佳洁？”


    “不耽误。”


    成年人有成年人的默契，大家都乐呵的事别拿责任来说事，别拿道德来绑架，只是当初乐维追祝佳洁的时候也是废了功夫的。


    不知道后来乐维是怎么把事圆过去的，跟祝佳洁依旧和美。


    转眼放了寒假，校园里冷清起来。


    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这天，沈芥吃过早饭就出了学校，去超市买了材料，然后直奔宋弥那。


    这是他第一次在主家不在的情况下登门，还有点不自在。


    家里并不利索，喝过茶没洗的杯子，随手一丢的毛巾，洗过没晾的衣服，沈芥进厨房，根据教程包馄饨，先拿自己做实验，觉得味道满意了，然后每一个都包成满意的元宝，放进锅里煮。


    用香油，味极鲜，虾皮调个汤，最后淋一点点醋，很快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片汤馄饨就完美了。


    临走前，还不忘把家里收拾了一遍。


    沈芥到医院时，正巧碰上许主任在跟宋弥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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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病情，真像是故意的。


    “你吃了吗？”打开保温桶，饭香弥漫。沈芥光尝味就饱了，宋弥得意，“那带那么多，我吃不完啊。”


    “让许主任尝尝吧。”


    许主任过来人，什么不懂，定是私下说了啥，才有今天这出，他半眯着眼睛打量宋弥，“哼，那谢谢宋主任了。”


    “客气。”


    正有一个棘手的病人，这里扳回一局，宋弥心情好了不少，关上门，拉着沈芥说骚话。


    沈芥提前十几分钟到了兼职的地方，虽然一上午都在折腾，但时间刚刚好。


    试听课效果很好，超出预期，很多学生当场就指定沈芥来辅导。


    他脾气好，讲几遍都不烦，变换着方式让学生听懂，干了没几天，其它课上了学生也慕名而来。


    这天下班，一位老师带着几个学生来找他咨询，这人谦和有礼貌，但引得沈芥注意的是他右耳上戴着一个夺目的钻石耳钉。


    “你好，”他说，“我叫肖瑶，是这的课程顾问。”


    “沈芥。”


    兼职，按人头拿劳务。两人相识后，肖瑶前后带过来七八个人，一来二去，就熟了。


    沈芥不去医院送饭的时候，就经常被他带着去周围寻摸一些好吃的。


    腊月二十三，北方小年，这天正式放假，沈芥领到了红包，宋弥来接他，约好一起去吃饭。


    跟肖瑶聊着近几年高考的情况往外走，突然，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抬头时，已经跳进了另一个人的怀抱。


    当看清被迫承受的那人时，沈芥嘴上的笑容僵了。


    肖瑶是被宋弥薅下来的，一直皱着眉看向沈芥，到这时，肖瑶才意识到了什么，“你来找他？”


    “不是，我是来接他。”宋弥板着脸，整了整衣服，攥住沈芥的手把他拉到了身边，“介绍一下，我男朋友。”


    从刚才的场景看，肖瑶跟宋弥的关系一目了然，沈芥莫名的紧张，害怕自己是那个小丑，听到男朋友这样的称呼，反手握了回去。


    “不好意思，我误会了。”肖瑶自嘲的发笑，掩饰尴尬，“好巧，我跟沈芥是同事。”


    “嗯，挺好。”


    宋弥并没有介绍肖瑶的打算，淡淡的应了一句，就拉着沈芥上了车。


    原本今天正正经经的约会，被刚才不足十分钟的意外事故完全击碎了，多日没见的情愫也被压扁了，情绪都比较低落。


    宋弥问，“先回家？”


    “嗯。”


    原计划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上楼前，宋弥把提前备好的一点东西扔进了垃圾桶，这事还没讲清楚，他怕沈芥看见会反感。


    “我想静一会。”沈芥看起来还是有点委屈。


    时间久了，书房里也有了沈芥喜欢看的书，他低头往里走，宋弥握着他的手腕，“我去做饭，想好了问什么，聊什么就叫我。”


    外面全部黑下来时，书房的门才推开，宋弥递给他一杯温水，两人一左一右靠在飘窗上坐下。


    沈芥的目光落在靠墙半人高的展示柜上，“哥，你以前没想过自己后来会成为医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