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作品:《副春汤

    开学的前一天,宋弥送沈芥回学校。


    为了不耽误上班,早上出门比较早,地库的车基本是满的。


    宋弥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放在沈芥大腿上勾勾画画,大早上骚话连篇。


    地库进出一个斜坡,两条道,车子刚拐上斜坡,旁边坡道下来一辆车,宋弥的心猛的提了起来,未待反应,半秒的时间,那辆车一打方向,下坡踩着油门就撞了上来。


    小区的地库下来正冲着一面墙,车是往两边分流,宋弥换倒挡打方向,再快也不及下坡油门踩到底快。


    两人都是出于本能,解开安全扣就飞扑过来想把对方护在身下,这样的操作只会把对方抱个满怀。


    车头偏了,大部分撞击力集中在了副驾上,因为最近都是宋弥坐副驾。


    车子被撞在墙角,巨大的冲击力让人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位了,墙面上拐角处的看车镜摇晃了两下直直的掉下来砸到了车顶,又是哐啷一下。


    大概三四秒的时间,宋弥在刺痛中睁开了眼,先去确认身边的人,副驾的安全气囊没有弹开,沈芥额头,嘴角都在渗血,左手臂无力的垂着,表情痛苦,可叫不醒。


    身为一个国内三甲的外科医生,遇到这样的患者应该怎么做,宋弥全然忘了,手抖的三次才摸出了手机。


    他是从车顶天窗钻出来的,可沈芥没有意识,卡在座椅上,抱出来是不可能的。


    物业带着工具下来时,宋弥已经徒手掰开了被撞变形的车门。


    手掌,手臂新鲜的刺痛让他恢复了神智,把沈芥平放在地上,检查心跳呼吸和伤口。


    前挡风玻璃被撞碎了,当时,沈芥的右手是护在他耳边的,手背上插了很大一块,零碎的数个,不确定有没有伤及血管,宋弥没敢轻举妄动。


    发疯的那人被物业合理拖了出来,其实不看宋弥都能猜到是谁。


    120,警察前后都到了。


    上了救护车,宋弥先消毒,所有急救措施都是他亲自做的,看着挂上吊针,检测仪有规律的运行,才长舒一口气,跌坐在下去。


    再醒来时,正躺在病房里,张珍珍正不错眼的瞧着他抹泪,宋机长和许主任正说着什么。


    “哎呀,你可醒了,我都要吓死了。”张珍珍看他要坐起来,连忙扶他,“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听到动静,宋机长和许主任都过来了,“爸,妈,我没事。”说是没事,但浑身跟散架一样疼,他拍拍张珍珍的手安慰,“别担心了,这不是好端端的。”


    “人呢,怎么样?”宋弥问这句话时身子直了起来,大有直接冲出去的架势。


    “比你严重,但问题也不大。”既然当着父母的面这样问,说明不需避讳,许主任直接道:“人在骨科病房,右手伤到了肌腱。”


    “额,我跟你爸刚去看过他了,还没醒。”


    宋弥还是不放心,抬眼看着吊针还剩个底,抬手干脆的扯掉了,想去看看人,一下床天旋地转,足足好几秒才稳住。


    张珍珍想拦,被宋机长一把拽住,“小弥,我跟你妈回去给和小沈弄点吃的,一会就回来啊。”


    “嗯,清淡点就行。”


    “警察来过了,”许主任拿起一件外套给他披上,陪在旁边,“邵关杰醒了就供认不讳,说就是蓄意报复你。”


    “因为你,长江医院不要他,三院不留他,女朋友吹了,老家的爹妈跟着没面子......唉,你说这人,可怜又可恨。”


    “不,只可恨。”宋弥淡淡的说。


    走到病房门口,许主任识趣的没跟进去,只说有事喊他就走了。


    沈芥躺在病床上,眉头紧锁着,手臂被固定在了夹板上,隐约还有点血迹,额头也包扎了。


    宋弥的心揪揪着疼,自己跟邵关杰一样可恨。


    他坐在床边把点滴调的慢了一点,轻轻抚着眉头。


    凉而柔软的指尖,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沈芥睁开了眼,“哥。”


    “嗯,没事,别怕了。”他低头亲亲沈芥的额头上的纱布,眼神柔情似水,“有哪里不舒服吗?”


    沈芥动了动右手。


    那块玻璃不小,目测需要缝个四五针,又伤到了内里,必定钻心的疼。


    “对不起,对不起。”宋弥紧紧抓着沈芥的另一只手,鼻子酸酸的,眼眶微红,“是冲我来的,却让你受伤。”


    沈芥努力的咧嘴笑,“那不更好,如果伤到你该毁容了,我得心疼死,人都要没了。”


    “傻瓜,你伤了我不心疼嘛。”宋弥又被这一本正经的情话戳中了,亲亲嘴唇,亲亲脸,“傻月月。”


    沈芥问他跟撞车的人有什么过节。


    宋弥坐在椅子上,趴在枕头旁,两人脸对脸的说话,不一会都睡着了。


    老两口提着饭和汤进来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警察来做笔录时,宋弥申请见了也躺在医院的邵关杰。


    他穿的着医生的白大褂进了病房,邵关杰伤的比较重,挂着吊针,右腿打着石膏,很虚弱。


    “坐牢我也不后悔,”邵关杰轻哼一声,“撞上去的那刻是我这辈子最爽的时候时候。”


    两人同事多年,对他来说,宋弥一直高高在上,德高望重的老师,出众的专业能力,手术台上的高光时刻都是那么遥不可及。


    这些优点,在自卑者,失败者眼中的就是卖弄,嚣张,看不起人。


    他从宋弥的眼中看到了气急,恨急的样子,自觉又爽了一把,笑出了声,引得一阵咳嗽,脸憋的通红还不忘语言讽刺,“我跟你了好久,就那天,副驾怎么换人了呢?”


    “哎,你跟那小孩是不是同居啊,那麻烦宋大主任你帮我道个歉了。”


    宋弥咬紧的后槽牙松开了,一直放在外兜的手缓慢的拿了出来,手里赫然是一只抽满了空气的针管,针头抵在他打点滴的静脉上,声音又低又磁,“我只要轻轻一推你就没命了,你女朋友跑了,老家的父母又不懂医院里面的道道,你说,会有人给你讨个公道吗?”


    “你敢,我突然死了警察难道会不查?”


    宋弥不屑的笑了笑,“我是谁,做这样的事难道会被发现?”


    超过10ml的空气进入静脉就会引起栓塞而亡,邵关杰正在挂点滴,无疑会加速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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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流通,那连急救的时间都没有,从表情看,是真的害怕了。


    “哼,你也配。”宋弥瞥他一眼,收起了针管,“我父母慈爱,行业精英,还有爱人,何必跟你这个虾米一般见识。”


    下午,邵关杰就被警察带走了。


    他被带走时,陈廷和乐维赶来了医院。


    “吓死兄弟了,辛好你没事。”乐维左右上下检查了一遍,要不是有人在都得扒了衣服看,“我问过了,下周才开课,你别急,好好养着。”


    “就是手有点疼,其他还好。”一个假期没见,乐维的头发长的盖过了耳朵,显得有点可爱,“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乐维看了眼在说话的陈廷,压低声音说,“有几天了,就在外面呢,也没回校。”说到回校,猛的想到了什么,声音更低了,“在祝佳洁面前可别说漏了嘴。”


    “你这样早晚出事。”沈芥摇摇头,搞不明白,浪费精力又违背道德,何苦来哉,“悠着点吧。”


    “哦~知道。”这回答一听就是敷衍。


    沈芥在医院无聊,于是宋弥跟陈廷乐维一起走,回去拿几本书。


    “一会没啥事,我送你。”出了病房楼,陈廷迫不及待的点了烟,又给俩人刚才的谈话做了总结,“这事你别管了,那律师我熟,保准办的漂漂亮亮的。”


    好巧不巧,陈廷的车就停在了江舟那辆车的旁边,好巧不巧,江舟刚下班。


    “宋主任没多休息几天?”听话头江舟很了解情况,还跟后面的陈廷乐维点头问好,继而又问,“沈芥恢复的怎么样?”


    “还行。”


    “那天你一下晕倒可把我吓坏了。”如果刚才的话算是正常,那这句听起来明显有些暧昧,江舟无所谓的一笑,“宋主任回家吗,我送你吧,正好顺路。”


    宋弥这才意识到那天在救护车上跟他打配合急救的是江舟,但当着乐维的面,不宜多说,打发走两人,上了江舟的车。


    “你可真沉得住气,也不怕有人去你心肝那嚼舌根。”上了车,宋弥一言不发,江舟忍不住出言调侃,“沈芥生涩又无趣,会伺候人吗?”


    江舟只知道宋弥家的大概位置,进了辅道就开的很慢。


    宋弥做了个右拐的手势,然后示意停在了路边,漫不经心的说,“他的好,你怎么会知道。”


    对沈芥的偏爱,维护,宋弥从不藏着掖着。


    江舟的脸色微不可查的起了变化。


    他继续说道:“咱俩一块,我以为你跟我的想法是一样,但现在看来,你不会是喜欢上我,动真格的了吧?”


    江舟从一开始就清楚宋弥的花心,但自己就是无可救药的沦陷。


    “他不爱我,但至少也没爱别人。”这是江舟沉浸式的自我催眠,直到宋弥对沈芥表现出正大光明的爱。


    “你说对了,我,喜欢你。”江舟凑上去亲他,手指在他耳后一下又一下,言语撩拨,“宋主任这是怕了?”


    宋弥没说话,但江舟再贴上来时,他也没拒绝。


    伤寒病痛,情暖人心,沈芥一只手攥着手机睡的很沉,不知做了什么梦,笑着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