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作品:《朕的后宫系统上线了(女尊)

    舒千宫离御书房不远,钟月办公累了出来走走,想起尹泽的手伤,决定去看看他。


    钟月还挺喜欢尹泽的,那小家伙虽然没什么文化,也不是特别漂亮,但胜在直白大胆,充满热情,比墨郎和燕郎要敢表达。


    笑起来的时候像只讨宠的金毛,圆溜溜的眼睛尤其亮,看到她恨不得把无形的尾巴摇到飞起来。


    拘着他写了那么久的字,应该是早就厌烦了吧。


    钟月这样想着,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摇摇头,缓步往前走。


    “主子,歇一歇吧。”金谷不知道第几次打断尹泽了,他端着一盘茶水点心进屋,“您瞧,舒应侍送了新的点心过来,说是新研制的,花香味很浓,配茶吃,刚刚好。”


    “正好侍煮了茶,您尝尝呢。”


    “先放着吧。”尹泽头都没抬,“我缓会再尝。”


    “主子。”金谷放下托盘,走到他身边,叹息一声,温声劝他,“您练字都练好几个时辰了,差不多够了。”


    “太医前两天还说您这手要静养的。”金谷心疼他,几乎是拿手挡在纸上,不许他再写。


    “再说了,练字也不是一时之功,写多了只会有反效果,您何苦呢?”


    “金谷。”尹泽被他扰的烦躁,放下笔,瞪他一眼,“我看你是胆子大了,都敢拦我了。”


    “是是是,侍虜胆子大,主子罚侍虜好了,”金谷看他把笔放下,心下一喜,赶紧示意一旁的小侍从把笔收起来。


    “您手腕还酸痛着,才上的药,您好歹歇一歇,叫陛下知道您这般不爱惜自己,肯定要生气的。”


    尹泽听到金谷的话,心底一酸,面上却不敢显出来,淡淡道,“陛下叫我练字,我若是没练好,陛下才会生气。”


    想到这里,尹泽更不愿意休息了,他道,“把笔拿给我。”


    尹泽毕竟是主子,他犯起倔来,金谷怎么也劝不动,还被他赶到了屋外,急得正团团转,就见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缓步而来。


    钟月进了舒千宫,没叫通传,绕过照壁,走进院里,一眼看到屋门口急得冒汗的金谷。


    她直觉有事,看了金谷一眼,示意他噤声,金谷被吓的腿软,慌乱跪地,一个音节也不敢发出。


    钟月撩开珠帘,帘子碰撞发出声响,尹泽不满,“说了不许进来,怎么还……”


    尹泽一抬头,看到是钟月,又惊又喜,赶紧站起来,“陛下。”


    “侍拜见陛下。”尹泽绕过书桌,几乎是扑到钟月面前行礼。


    钟月鼻尖还闻得到药味,见尹泽在练字,脸就沉下来了,没应他,也没伸手扶他,直往屋里走,坐在了书桌前。


    “陛下。”尹泽脑子没转过弯,不晓得钟月在气什么,看她面色不好,挨挨蹭蹭凑过来,哼哼唧唧,“陛下~”


    “侍好想陛下~陛下陛下陛下陛下陛下~”尹泽一声一声的叫她,身段软的像水一样,半跪在她旁边,拉住她的手晃悠,“陛下这是怎么不高兴啦~”


    钟月没理,翻看他放在书桌上的字。


    厚厚一大沓,起码写了近两个时辰。


    “您瞧,侍写的字有没有进步?”尹泽讨宠,眉梢间有些许得意,“陛下给侍写了字帖,侍是一天都不敢松懈呢。”


    钟月脸色越发阴沉,尹泽闭了嘴不敢再撒娇,怯怯看着她,小声,“怎么啦,陛下,您若是不高兴,跟侍说说。”


    “张喜和。”钟月沉声叫道。


    张喜和弯腰躬身进来,不敢抬头,忙道,“侍在。”


    “舒千宫伺候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拖下去,一人赏十板子。”


    钟月发了火,怒气没撒在尹泽身上,撒在了下人身上。


    尹泽才知道这火是冲着他来的,慌忙跪下,吓得像只小鹌鹑。


    看钟月怒意正盛,更是一句话不敢说,也不敢帮侍从求饶,他若是求了,保不准打的更狠。


    “金谷多赏十板子,主子伤了手不晓得吗?还敢叫他继续写字?”钟月怒道,“伺候主子也不会,再有下次也不必领板子了,滚回尚宫局重新学规矩去。”


    这话说的可重了,侍从唯一的职责就是伺候主子,让他回尚宫局学规矩就是对他全方面的否认,不说学不学的好,能不能活都难说。


    金谷汗如雨下,不敢开口解释,怕丑态污了陛下的眼,咬着唇怕的直抖,一个劲磕头,没一会就被人架下去了。


    “就在殿前的院里打。”钟月沉声。


    偌大的宫殿没人敢说话,条凳架的飞快,院子里只听得到板子打到皮肉上发出的沉闷声音和侍从细微的闷哼。


    板子有轻有重,二十下能只受皮外伤,也能打死人,端看行刑人的手法和力度。


    钟月本就没打算打死金谷,特地把人抬到院子里打,一是顾及着尹泽的脸面,二是杀鸡儆猴,训一训失职的侍虜。


    尹泽不知道内情,看钟月火大,底下人不敢放水,怕金谷直接被打死,心里既愧疚又害怕,一时顾不上那点惧意,抱着钟月的腿,慌张求饶,“陛下,陛下饶了侍从吧,还有金谷,他劝了侍好几次,是侍倔强,执意如此,才……”


    “哼。”钟月哪里不知道是尹泽自己犯倔,就是舍不得打他才打的侍从,听他还敢求饶,火更盛,咬牙,“你也跑不了挨打。”


    “张喜和。”钟月道,“去拿竹板来。”


    竹板跟廷杖不一样,廷杖又厚又大,能打死人,多用来责打下人,竹板却很轻薄,虽然打人也疼,但只是皮外伤。


    钟月不愿意让下人打尹泽,掂了掂竹板,等院里侍奴们挨完打谢了恩,才喊张喜和守好门窗。


    “躲远些。”钟月撇了张喜和一样,张喜和把腰弓的更深,转头把附近的人全撵走,连树上的鸟雀都拿杆子挥走了,自己守在舒千宫门口不敢大意。


    “去了小衣,在榻上趴着。”钟月握住竹板,看向尹泽。


    尹泽知道今天跑不了这顿打,不敢让钟月更生气,乖乖照做。


    钟月常年习武,手劲大,已经尽量收着力度。


    尹泽皮肤白皙,年轻娇嫩,保养得好,刚挨一下就红了,眼泪叭叭的掉。


    钟月“啪啪啪”抽了他二十下,不叫起,沉声问,“知道错了吗?”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尹泽哭的一抽一抽的,“知道错了。”


    “错哪了?”钟月问。


    “不该,不该手伤了还继续练字。”尹泽一边擦眼泪一边回答。


    “太医怎么说的?”钟月训他,“是不是说了手腕劳损要注意休息。”


    “朕让你学习,让你练字,是叫你明是非,有内涵。有没有让你一刻不停,马上成才?”


    “没有。”尹泽答道。


    “朕又不是让你去考学做官,你闲暇之余,每日写两笔,有进步朕就很高兴了。”


    “你把自己搞成这样,你疼,朕也心疼。”


    “若不是朕今日发现了,你是不是还要继续,非要闹到严重起来,笔握不住,帕子不敢拧,就高兴了?”


    尹泽连连摇头,转头看钟月,泪眼婆娑,“陛下,侍真的知道错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看陛下先宠了牧文墨,又幸了燕嘉木,一连几天,好像把他抛到脑后了,他心里忍不住酸苦。


    他想让陛下对他刮目相看,想让陛下因为他勤勉刻苦而疼他,加上练字时确实能静心,他便一心是扑在了上头。


    石可佳提醒他不要借病乞怜,他没听进去,还想着,若真因此病了,引得陛下来看他也是好事。


    金谷三番五次劝他,他也不理,连累金谷挨罚,整个舒千宫侍从全挨罚。


    自己也挨了打。


    钟月看他面露悔意才点头,没叫侍从,翻出伤药给尹泽涂药,放缓语气,“疼不疼?”


    “疼。”尹泽听她语气温柔,又没忍住开始掉眼泪。


    “还敢有下次吗?”


    尹泽死命摇头。


    “还有下次,朕加倍抽你。”钟月说的凶,脸上却没了怒意,她给尹泽涂好药,叫他乖乖晾着等药干,往前些坐到他面前,“手拿给朕瞧瞧。”


    尹泽把右手递给她。


    钟月看到他右手腕还包着纱布,又气,用了两分力轻捏。


    “好疼。”尹泽嘶嘶叫着要把手收回来。


    钟月哼了一声,放轻力度给他揉,“手腕上的药什么时候涂的?”


    “两个时辰前。”尹泽把头蹭到钟月大腿上,见她不反对,又把脸埋到她的小腹间,呜呜哼唧着,“好疼好酸。”


    “疼就对了。”钟月道,“你这手起码要养一个月,一个月内不许碰笔,往后学习练字每日不许超过一个时辰。”


    尹泽乖乖点头。


    “还有你。”钟月也没放过躲起来的太初,把他提溜起来,在脑子里骂他,“叫你看着他学习,是这么学的?”


    “我错了。”尹泽都挨打了,太初完全不敢顶嘴,苦着脸认错。


    他最近确实有些忽略尹泽,上完课就跑了,心思多半在牧文墨和燕嘉木和新的侍郎处。


    “你是系统,又会分身,管多少人都管的过来,如今不过三个人,你就这般松懈,不想干了?”钟月放他回去,“扣你三次绩效。”


    太初自知有错,老实认了。


    钟月揍了尹泽,看他又可怜又乖巧,陪他在屋里待了好一会,还拿糕点给他吃。


    “尚食局做的?”钟月也尝了一口,味道出乎意料的不错,香气出众,不是很甜腻。


    “舒应侍送来的。”尹泽顿了顿,才答道。


    舒应侍。钟月印象不是很深,没想到对方厨艺还行。


    又坐了一会,钟月站起来要走,“好了,朕还有公务要处理,泽郎好好养伤。”


    “陛下。”尹泽不舍得她走,拽住她的衣摆,支支吾吾半天,问,“陛下不在侍这里留宿吗?”


    钟月被他逗笑了,撇了一眼他的伤处,“伤都没好就想着侍寝?”


    尹泽忍住疼,眼睛亮起来,“伤好了,不疼了,侍可以侍寝了。”


    “不疼了?”钟月挑眉,顺手抄起落在一旁的竹板,“那看来是朕打轻了。”


    “不不不不不不,还疼还疼。”尹泽吓得连滚带爬要往塌里躲,见钟月只是吓他,朝她讨好一笑,“陛下不打侍了,好不好?”


    钟月扔开竹板,“伤没好之前不许侍寝。”


    尹泽耷拉下眉眼,委屈应声,“诺。”


    “听话,好好养伤。”钟月低头捏了捏尹泽嫩滑的小脸,“朕明日来看你。”


    尹泽这才喜笑颜开,“侍都听陛下的。”


    出了舒千宫,看到金谷带着其余侍从在门口跪着,钟月神色淡淡。


    “若不是泽御卿给你们求情,今日之事朕绝不轻饶。”


    “泽郎年幼,你们伺候更要精心,若是让朕知道有下次……”


    钟月话没说完,十个侍从死命磕头,齐声道,“侍虜们不敢再疏忽大意。”


    “进去伺候吧。”钟月甩袖走了。


    眼见钟月走远,舒千宫磕头的侍从们才松了一口气。


    宫里侍虜少有没挨过打的,没什么心理负担。十个板子不多,只是疼,既没把人打坏,也不影响干活。


    只是今天的事,这群侍虜可以说无妄之灾,尤其是粗使的六人,在院子里伺候,啥都不知道就遭了一顿打。


    近身伺候的也冤,金谷一遍一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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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劝尹泽,没劝住。


    几人没来及说话,也不敢说什么,就听到屋子里尹泽喊人。


    知道主子也挨了打,金谷没让其他人进去,自己进了屋。


    金谷先是看了他的伤,见只是红肿一片,又上过药了,松了口气。


    “金谷。”尹泽心里愧疚,招他过来,握住他的手。


    金谷看他有话要说,低声提醒他,“主子,大家都挨了打,正跪在外头请罚,可要招他们进来?”


    金谷入宫多年,很是聪慧,他的意思是,正好借这个机会收一收众人的心。


    有时候挨打不是件坏事,操作得当也能变成好事。


    他一说,尹泽就懂了,他“嗯……”了声,有些迟疑,他这会还趴在榻上,到底有损颜面。


    金谷拿外衣盖在尹泽身上,又把屏风搬来挡在塌前,尹泽松了口气,“叫人都进来吧。”


    他侧身支起身子。


    余下九人低眉顺目得进了屋,不敢抬头。


    尹泽顿了一会,“今日是我不对,过于倔强,才给大家招来了这顿板子,我这儿有些上好的伤药,金谷,你一会儿分给大家。”


    金谷跪在最前头,大声道,“今日是侍虜们伺候的不够精心才引来责罚,今后万不敢如此马虎,多谢主子替我们求情,多谢主子慈心赏药。”


    另九人一齐开口,“多谢主子替我们求情,多谢主子慈心赏药。”


    “今后大家好好当差,若是我再犯了倔,多劝劝我,就算我当时没反应过来,事后必有重赏。”


    尹泽也在反思自己,他年纪小,脾气轴,说不准以后情绪上头又要坏事,身边多几个人拦他,也能叫他冷静冷静。


    就像今天,他若是听了金谷的劝,就不会有这遭事儿了。


    “诺。”侍从皆称是。


    “都下去吧。”


    尹泽叫人散了,金谷趁机拢了大家。


    一个机灵的贴身侍从道,“金谷哥哥不必多说,我们做侍虜的挨板子本就是常事,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因此心怀怨怼,主子好,我们才好,大家晓得的。”


    金谷点头,赞赏的看他一眼,“主子心善,甚少罚人,咱们平日里松散惯了,今日这出正好敲了警钟。”


    “主子年轻有宠,偶尔行错踏错,我们更要打了十二分的精神好好伺候,多加劝慰。”金谷也在懊悔自己怎么没劝住尹泽,他作为大侍从,挨这二十下是一点不冤。


    他压低了声音,又道。


    “主子是舒千宫的天,陛下叫我们好生伺候,我们就不能有丁点松懈,主子有陛下护着,我们一群侍虜呢?有谁护着?若不是主子求情……”


    他话没说完,几人齐齐一抖,前几年宫里死了多少人,他们是知道的,听了金谷的话,心里忍不住想:是得好好伺候主子,若是犯了错,好歹能求主子保一保,兴许能留条命,不然……


    原本有些涣散的舒千宫谨慎起来,伺候尹泽越发用心。


    钟月听了侍从的汇报,满意,“那果然是个灵醒的。”


    她虽罚了泽郎,但也不许底下人轻贱藐视他。


    舒千宫挨打的事到底瞒不住,没多久宫里人就都知道了。


    “泽御卿也挨打了?”燕嘉木有些惊讶。


    平沙低头,“这就不知道了。”


    钟月底下的人嘴严不必说,舒千宫的人刚挨完打,哪敢把主子的事往外透。


    燕嘉木稍加思索,“先等等,看明日……”


    第二天,钟月又去了舒千宫看望尹泽。


    燕嘉木听了这消息,松了眉眼,看来尹泽是真挨打了。


    “走,我们去灵仙宫。”


    自从上次燕嘉木帮着牧文墨遮掩之后,两人关系就好了起来,牧文墨听燕嘉木来,“快请进来。”


    两人见礼对坐,寒暄几句后,燕嘉木说起了舒千宫受罚一事。


    牧文墨跟尹泽交情不深,他没打算管这件事。


    燕嘉木话里话外却在劝他管一管。


    牧文墨不理解,“泽御卿的事,与我们有什么干系?”


    他既不会借此去踩尹泽,也不会示意人去欺负尹泽,躲远些不就好了。


    燕嘉木早就看出他是温顺柔和的性子,屏退了侍从,道,“宜贵卿心善,没有多余的想法,但旁人不同,这宫里……总有人见风使舵,落井下石。”


    人心自古如此,泥潭里的人巴不得高高在上的人跌落泥地,好踩上两脚。


    再安分的后宫也有无形的争斗,有些来自侍郎,有些却是来自底层的宫人。


    现在陛下着眼后宫,后宫当中不少人更是心思活泛。


    “三宫六院,六司一局……包藏祸心的人面上是不会显露的。”


    牧文墨迟疑,他还是不懂,跟他有什么关系。


    燕嘉木只好说的更透一些,“贵卿如今是宫里位分最高的,已经有了协理宫务的权利,大家都看着您呢。”


    说白了,牧文墨不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不管,等同于放任旁人去欺辱尹泽。


    “陛下虽罚了舒千宫的人,但没有厌弃泽御卿的意思。”不然也不会今天再去看望尹泽。


    “宜贵卿何不也去看望一番泽御卿?”一是能拉进双方关系,二是紧跟陛下的步伐去走。


    牧文墨身份高又有宠,他也是宠爱愈盛,两人一同前去探望尹泽,宫里人知道泽御卿没有失宠,自然不敢妄动,宫里风气也不会因此变糟。


    不然这般拉踩惯了,惹恼了陛下,大家都不好过。


    牧文墨不是没有出头的必要,他是非出这个头不可。


    “那便……依你所言。”牧文墨听他说完,捋清了思路,“我们明日去探望泽御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