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救美

作品:《专业coser委托,后宫接单中

    “姑娘?”


    “姑娘醒醒?”


    唔,好清甜的少女音。江月皎迷迷糊糊地想。


    不像当归,每次喊自己起床都温温柔柔的,惹得江月皎恨不得扑她怀里再睡一会。


    ……


    不对!


    刚刚还在蹭着枕头堵耳朵不愿醒来的江月皎直挺挺从床上翻起来,懵然转头看向旁边的小宫女。


    “你是谁?”江月皎心尖尖都在颤抖,她不记得凤倾宫有新人进来,但这宫女看着又有些眼熟,能和一个她不愿意接受的人的人联系起来。


    “姑娘,陛遣奴婢请您前往前殿共用早膳。”小宫女低眉垂首。


    完了!


    居然真是越淮昼身边的宫女!


    再转头去看四周,比凤倾宫还要大上一倍的床,四周帘幔是明黄柔纱,身上锦被是双龙戏凤,床头香囊散发的味道和越淮昼身上的一模一样——听当归说,这种龙檀香,一两价值百金。


    江月皎生无可恋地吐出一口气,栽回到床上,又想起什么似的,对小宫女挥挥手示意她先下去。


    小宫女本想继续说什么,但一想到陛下对眼前这位主子的行事态度,又把话咽回去。


    陛下都乐意纵着,她平白多话反倒惹人不快。


    见宫女离开,江月皎才做足了心理建设,把被子掀开检查自己全身——呼,白皙莹润,没有一点其他颜色的可疑痕迹。


    罢了,又不放心地“噔噔噔”跑到梳妆台前,扒拉开领口去看脖子——唔,有一点红痕,好像是自己前几日不小心抓的。


    合上衣领,江月皎安心地拍了拍胸口:还好越淮昼没有他表面上那么不做人。


    不知道自己风评略有好转的陛下此时正坐在前殿,脸色阴沉不定。


    周满福不住给奉食盒的宫人使眼色,示意他们摆好早膳抓紧退下。


    也不怪越淮昼面色不虞,今日早朝因着昨日楚琅的冒犯,众臣又再一次提起出兵南楚之事,越淮昼本想照旧四两拨千斤地驳回去,哪成想偏偏今年新钦点的状元郎,当今御史大夫——陈磬,直接当朝提出了“楚瑜”的名姓。


    越淮昼宠信楚瑜以至不愿同南楚交战之事,一直属于的众臣心照不宣。毕竟当着陛下的面提出这种事,和当面骂他昏君也没什么区别。


    此话一出,就连朝中老臣的面色都白了几分,默契地将位置空出来,给跪在正中进谏的傻子。


    就在众人都以为越淮昼脸色愈黑,要下令当朝斩人之时,陛下只深深看了那人一眼,甩袖走向后殿离去。


    周满福“哎呀”一声,连忙宣布下朝,又忙不迭跟上越淮昼的脚步。


    “陈御史偶染恶疾,近几日还是先于府中静养,不必来上朝了。”


    周满福战战兢兢,后背将要被冷汗爬满之时,终于等到越淮昼一句话,连声应是。


    此时到了寝宫用膳,周满福立在越淮昼身侧,眼看陛下面上勾起的笑越来越深,放在桌上的手却渐渐收紧,不禁叫苦连天:越淮昼明显还在生气,并且气得不轻。


    所有人都被殿内的低气压压得快要喘不过气,突然“咣当”一声,一碟子小菜摔在地上。


    奉膳小太监见自己闯祸,惊慌失措跪下,叩首请罪:“陛下恕……”


    “陛下早上好啊。”


    小太监的请罪之语还未说完,就同从内殿处传来的一道清丽女声重叠。


    越淮昼回头看去,一身槿紫衣裙的江月皎揉着眼睛,推开殿门跨出来。


    外面因为刚刚的突发事故聚了不少人,此时目光都齐齐聚向江月皎,惹得她捂嘴打了一半的哈欠就卡在那里,继续也不是,停下来也不是。


    许是江月皎不好意思的红脸实在有趣,越淮昼眼底的笑终于染上一层暖色,“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怎么这么久才出来?朕不是遣人喊你起床了吗?”越淮昼语带不悦,手上却在招呼江月皎过来一起坐。


    “已经很快了,我还替你整理了床铺。”江月皎坐下,拿了个小肉包一口塞进嘴里,撑得嘴巴鼓鼓囊囊,咬字都有些不清。


    这话在江月皎看来没问题,她醉酒借了别人的床睡,替人整理好床铺自然是应当的。


    但周遭宫人却面红耳赤,一个个恨不能把头埋到衣衫里:江姑娘也太大胆了,这等私密之事怎么也说得如此泰然自若……


    “你怎么了?”江月皎转头看向殿门,才发现门口跪了个人,地上是一堆碎掉的瓷片,“手都流血了怎么还在这儿?小心一会儿破伤风。”


    “奴才有罪,奴才有罪……”见有主子注意到自己,小太监心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不住请罪。


    不待江月皎看越淮昼,陛下就下令:“下去吧,此处着人收拾一下。”


    “去吧,记得敷药。”江月皎松口气,不着痕迹地对小太监笑笑。


    等殿内宫人悉数退下只剩他和江月皎两人,越淮昼才不慌不忙地拿起勺子,舀了口粥:


    “怎么,你只注意到他们惊慌,就注意不到朕的不悦吗?”


    语气平平,但江月皎听出一丝莫名的气愤和委屈。


    抬眼去看陛下面色,并无一丝异常。


    江月皎咧咧嘴,本想说您老不悦,多的是人排队等安慰,哪里需要我?


    但一想到她刚刚从人家床榻上下来,江月皎凭良心虚伪笑着,假模假样地关慰:“谁惹陛下生气了?太坏了。”


    也太不知死活了,但干得漂亮。


    越淮昼被江月皎逗小孩一般的语气气笑:“用个早膳都让朕等你这么久,朕难道不该生气?”


    ……


    原来不知死活但干得漂亮的竟是我自己。


    江月皎继续赔笑:“那我给陛下赔罪。”


    说罢,夹了一筷子腌黄瓜要放到越淮昼碗里。


    越淮昼伸手护住碗,回以善意一笑:“朕不爱吃黄瓜。”


    ……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江月皎把黄瓜条放进自己嘴里,咬得咯吱作响。


    “朕要吃那个。”越淮昼抬下巴指指江月皎面前的清炒笋丝。


    要吃不会自己夹吗?


    江月皎内心翻白眼,手上却殷勤地将腌黄瓜和清炒笋丝换了个位置,将陛下点名爱吃之物放过去。


    越淮昼轻哼一声,夹上一筷子笋丝:“呸——”


    今日膳房手艺实在欠佳,笋丝已经都炒得发苦。


    越淮昼“啪”地撂下筷子:“朕吃饱了。”


    “唔——好。”江月皎拿起手边瓷杯灌下一大口茶水,将口中糖糕顺下去,“那你忙去吧,我再吃会儿。”


    ???


    “你是小猪转世吗?”越淮昼伸手想弹江月皎脑门,被她偏头躲开。


    “你不懂,我还在长身体。”江月皎认真解释。


    原主之前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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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不良,十六岁年纪的外形还同十三四岁的小孩一般。如今有了好吃的,胃口自然被打开,个头儿也一天一窜。


    江月皎说罢,咬了一口手中的鸡蛋,又在心里比了比越淮昼的个子,不禁有些泄气:有些人长得高有什么用,还不是心眼坏!


    用过早膳,越淮昼去了宴清台处理政务,江月皎谢绝了陛下遣人送自己回去的好意,表示要一个人走走。


    她刚刚赌气吃得有些撑,但不好意思说,否则又要被越淮昼笑话。


    江月皎漫无目的地逛,无意间到了柔嫔处,却被告知林柔刚刚出去,说是去了御园赏梅。


    想着前面就是御园,江月皎点点头,也去了御园。


    一进园子,就看到林柔的几个贴身侍女在亭子中忙活,却没见到她本人。


    “江姑娘。”侍女对江月皎行礼。


    “你们家娘娘呢?”江月皎问。


    “娘娘说园子深处梅花开得最好,命奴婢们在此备着,娘娘去折花回来煮茶。”林柔身边的大宫女悦琴回,但也有些担心,“娘娘特意叮嘱不许人跟着,所以……”


    “我去看看。”江月皎了然,主动道。


    “多谢姑娘!”悦琴语带感激。


    御园不小,江月皎顺着悦琴指的方向一路向前,却一直没见到林柔的身影。


    愈往深处,愈是寂静,甚至静得让人觉得可怖。


    看到前面宫墙下有几块风化剥落的砖石,江月皎连忙走过去想要捡一块拿在手中,却听到隔壁小亭中传来一阵男人的粗喘和几声低沉咒骂。


    虽然离得有些远,但这声音江月皎却很熟悉——是楚琅!


    掩在层层花枝后看过去,江月皎只能看到楚琅在费力拖着什么东西。


    这人行动得鬼鬼祟祟,时不时四处张望,做贼似的。


    虽然有些诡异,但江月皎第一反应是:南楚竟然穷到如此地步,连王爷也要到大曜皇宫偷东西吗?


    不过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楚琅已经将手中拖着的东西放到长椅上,一边搓着手一边发出下流的嘿笑——


    他拖的是一个人!


    而且看身形是个姑娘!


    顾不得思虑楚琅是否练武,江月皎一咬牙,掂起一块棱角锋利的砖石,提着裙摆缓缓靠近小亭。


    亭中楚琅急色得厉害,又自认此处偏僻放松了警惕,倒方便了江月皎一击得手。


    “啪——”


    “我去,是谁——”


    “啪——”


    见一下没敲晕,江月皎对着倒下地楚琅额角又是一下,终于把人放倒。


    跨过楚琅,江月皎将亭中人翻过身,俨然是林柔!


    江月皎心头一凛:楚琅这人疯了!他居然敢图谋越淮昼的皇妃?!


    林柔似乎被下了迷药,江月皎掐着她的胳膊不住摇晃:“林柔,阿柔,快醒醒……”


    她不能离开这里去喊人,万一楚琅中途醒来,那林柔大概率会有生命危险;但她也不能拖着林柔逃跑,现在她这小身板,偷袭手劲都不足够,何况是拖着一个成年人逃跑。


    所幸迷药下得量不多,林柔眨眨眼似有悠悠转醒之意。


    江月皎松一口气,正欲开口,手背上却突然湿润。


    抬首去看,林柔微微张口,面上不断滚下大颗大颗的泪珠:


    “哥哥,我都要被人欺负了,你怎么才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