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四十八章 掉马

作品:《暗杀目标是夫君

    虞衍看众人僵持不下,她朗声道:“我进去就是了!”


    季泽州想说什么,被虞衍用眼神安抚住,她柔柔地道:“我相信定王的为人,他说没有埋伏就是没有埋伏。”


    瑞王多赏给她一个眼神,认可她爽快的行为,反观季泽州,他故意阴阳怪气:“如此爽快,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季泽州不理那边的怪声怪气,只是打量虞衍的神色,想看看她有没有左右为难的神情。


    只可惜虞衍面无表情,她没有绕开,而是径直从二人中间走。


    可以预见,如果瑞王不退开,她就相当于与他擦肩而过,这是相当近的距离。


    季泽州看她要从中间过,想退开几步,被虞衍用非常严厉的眼神一瞪,他顿时不敢动弹。


    虞衍的手藏在袖子,她轻轻转动手腕,将刀夹在指尖,与她手上一起的还有与瑞王越来越近的距离。


    瑞王紧盯着虞衍,虞衍不敢与他对视,害怕自己眼中的杀意会惊动他。


    此时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虞衍的身上,按道理,此时不适合暗杀,以瑞王的反应速度,就算是如此近的距离他也有可能全身而退。


    但这是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以来,最合适的机会了。


    机不可失。


    瑞王和季泽州面对面,他正好在虞衍的右手边,只要趁其不备,猛地一抬手,再一划,就能轻松收割一个王侯的性命。


    虞衍屏息。


    周围的一切好似静止,她听不见远处兵甲的碰撞声,马儿的响鼻声,一些人的窃窃私语声,这些声音仿佛都离她远去,只留她余光中那流动着鲜血的咽喉,一收一缩的心脏。


    身后不远处,卫家主盯着虞衍一直看,他越看虞衍的背影越熟悉,这种隐约带给他威胁的感觉,他再看向一旁眼神中带了担忧的季泽州。


    忽然,他明白在哪见过虞衍了。


    是百岁宴上,那个褚家夫人!


    一瞬间,好似醍醐灌顶,他直觉不妙,扯开嗓子大声提醒:“小心!”


    瑞王听见声音,眼神往那边瞟。


    就这么一瞬间的失神。


    虞衍猛地抬手!


    瑞王的反应实在是太快了,也许连一秒都不到,他身子向后仰,堪堪避开了虞衍薄刀的攻击范围。


    虞衍常用的刀是巴掌大的薄刀,又小又利,平时可以贴到皮肤上,就算是夹在指尖也不显眼。配合虞衍飘逸的身法,温和的眉眼,她总能降低别人的防备,出其不意,收割别人的生命。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虞衍的短板也在她的刀太短,如果一击不中就会提高对方的防备心。


    只是这一次,虞衍预料到他会躲开。


    指尖的刀被用巧劲打出,旋转着破空而去,刀刃接触到皮肤没有任何阻碍地没进,皮肤、肌肉、血管、咽喉、颈椎。


    如此大的力道,入骨三分。


    虞衍的动作于众人面前只有一瞬,好似银光一闪,瑞王捂着脖子,鲜血从指缝中溢出,啪嗒一声,滴在地上。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啪嗒!一大滩血撒在地上,同时也代表他的生命随着鲜血一同流逝。


    一代武王就这么止步于皇位前的石阶上。


    这一切太快,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只有距离最近,素质最高的暗卫反应过来,他们齐齐向季泽州拔刀。


    既然瑞王已死,那季泽州就是最后的王储,他们必须留下他的命,如此卫家主就能顺理成章地称王。


    季泽州身边的寅虎掩护他后退,往寝宫退。


    虞衍不退反上,暗卫也不带刀,用的是短刃,二人拉近距离,虞衍像是一尾游鱼,又似乱葬岗的鬼火,身形飘忽不定,轻松绕过暗卫的刀刃,她甩动手腕,刀割在对方的动脉上。她又似跳舞般旋身,喷溅出的鲜血没有沾染她一点裙角。


    剩下两个暗卫立马放弃与虞衍正面对峙,绕开她冲向季泽州。


    虞衍皱眉,眼看他们要追上季泽州,她猛地跃起,在空中翻转身体,跃至二人的头顶。


    倒转着,她伸手从左至右一挥,对方反应很快,抬刃,她不可避免地被划到肩头,却也成功割开对方的咽喉。


    那两人致死都未想到,有人能将刀用得如此出神入化,杀人于她而言不过探囊取物。


    季泽州一直在看她,看她不到半柱香取了四位武功高强之人的性命。


    此时再迟钝也明白过来。


    虞衍根本不是什么良家子,更遑论世家贵女。


    她是杀手。


    武功高强,覆手即可取人性命的杀手。


    他季泽州的妻子,居然是杀手。


    季泽州忽觉得有些可笑,与他同床共枕的妻子,居然是杀手。


    他竟然至今才发现。


    一些质问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他不可避免地注意到她肩头上的伤,此时血已经染红她的衣袍,浅色的衣服上洇晕出血迹。


    “你……”季泽州黑着脸快步走上前,先将一个小药丸塞到她嘴里,虞衍想看看是什么药,男人捂住她的嘴,咬牙切齿道。


    “好好吞下去,这是保险子!”


    保险子常用于危及生命的重伤,止血止痛。


    寅虎看虞衍肩膀上的伤不过是皮外伤,估计连金疮药都不一定用。


    季泽州居然将用来保命的保险子给她吃,还是如此一个小伤。


    虞衍也知道这药来之不易,压在舌下不敢吃。她嗯嗯两声,表示自己要说话。


    季泽州松开她,等她发言。


    “我这只是小伤,不用这样的药。”虞衍道。


    “我知道。”季泽州有些烦躁地道,“我知道,但这还有止痛的功效。”


    他是担心她怕痛。


    虞衍意识到他的心思,咕咚一声将舌下的保险子吞了。


    季泽州看她半晌,将目光挪开,又忍不住移过来,拔出自己腰间的长剑,将自己的衣摆割下一条,撇开脸,将手中的布条递给她。


    虞衍疑惑,试探性地问:“割袍断义?”


    “不是!”季泽州猛地回头,触及到虞衍清澈无辜的眼神,他胸中的怒火又蔫吧下去。


    “你不包扎一下吗?还流着血呢。”他指了指她肩头的伤道。


    他们别扭却意外融洽的掉马现场并未维持多久,卫家主见自己手里的王储已死,先机已经逝去,他拔出腰间佩剑,高举手臂,大声道:“季泽州,残害手足!妄图窃国!你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今日我便代陛下惩治你这孽贼!”


    他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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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的将士蠢蠢欲动,他们不管季泽州是不是什么不义之徒,他们只知道,只要杀了季泽州,冲进寝殿再杀了皇帝,他们今日便都是从龙之功!


    禁卫逐渐被逼近寝殿外的空地上,他们有的身受重伤但仍然坚持到最后一刻。


    季泽州知道自己武艺不高,在此时帮不上什么忙,他高声道:“你们说你们的名字,住址,只要我季泽州还活着,就会一直奉养你们亲人!”


    众人不知有没有听进去,无人应答。


    终于,有人坚持不住,他胸膛被刺了两枪,鲜血咕咚咕咚地从那两个血洞中冒出,他身边的人没有扭头,高声道:“王齐!京城西街十六胡同!”


    季泽州不知道是谁在喊,他高声重复了一遍,一字不差。


    这仿佛是一击强心剂,原本不断向后退的禁卫似乎抵住了猛烈地攻势。


    又有一个人倒下,说话的人还是他身边的人


    “齐力,长安人!家中有三个小妹,一位老母!”


    “我晓得了!”季泽州重复一遍,用剑挡过漏进来的枪尖。


    虞衍的身影如同鬼魅,她拾起地上不知谁的剑,随手一挥收割数条士兵的生命,只是这不再是刺杀,于虞衍而言这是一场看不见尽头的屠杀。


    她听见身旁的人报不知是谁的家庭情况。


    家中有父母亲人,有兄弟姐妹,却死在这个胡说八道中就发起的战争里。


    就这么杀到虞衍手腕没了力气,已经快要抬不起剑了,她的精神都有些恍惚,不知这场战斗还要持续多久。


    忽听远处传来高喊声。


    “停下!停下!”


    再看一群穿着儒袍的人乌泱泱地跑来。


    明明最恪守礼数的他们急冲冲奔跑,连头上的纶巾都跑掉了,有人的发冠都跑散了,有的人衣服跑着跑着就散了,无人在意无人理会。


    他们高呼:“停下!剑下留人!”


    一个两个从身披铠甲的士兵中穿过,像是树林里冲过波涛,潮汐淹过礁石,一股势力从另一股势力的间隙中穿过。


    最终汇聚在季泽州的面前,包围他保护他。


    卫家主看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手里还拿着笔,就敢与刀剑面对面。那一副风吹就倒的模样,面对刀剑只是来徒填刀下亡魂。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你们是谁?”


    书生中有一个为首的人,他站在最前面,他抬高头,直视卫家主,朗声道:“卫家主贵人多忘事,我们就是这届秋闱的考生!”


    季泽州有些惊讶,他看看天色,此时还不是考完的时候,他们直接出考场了吗?


    为首的人继续道:“想必卫家主记忆也很深刻吧,你的儿子因科举舞弊被抓。现在还在大理寺关着呢!”


    卫家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被揭破污点,他有些沉不住气,他用剑指着他,厉声道:“污蔑,那是季泽州对我的污蔑!你们这群读书人也被他迷了眼!小心我将你们一起砍了!”


    那书生似乎还嫌卫家主的刀不够快,他往前又走了一步,他引颈受戮,抻长脖子,把自己脆弱的动脉露在外面。


    “你砍!你今日砍我,只要我们这群人有一个活着,你放任自己儿子舞弊,为夺位不择手段的骂名就会千古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