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霸道牛马爱上他

    镇云城一共有四处阵法,分别设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


    阵法旷日持久地运作,自然需要有人维护。镇云城里落地生根的商人和凡人自发结社,与风翎卫达成合作,前者提供资金,后者提供道者,共同维护阵法的运作。


    击云宗位于镇云城的西北侧。


    廖在羽与映月出了宗门,就在北侧城门落脚,计划沿着镇云城顺时针逐个检修。


    万里无云,烈日当头,镇云城大街上的人不多,少数几人皆是拖着黑洞洞的影子在疾走。


    天气实在是热。


    廖在羽凝出风灵为自己降温。


    天地有四灵,金、火、风、土,风灵是最为常用的一种。对于一般的道者而言,可用风灵御风赶路,亦或者提高身法的敏捷程度。


    但对廖在羽来说,风灵最大的用处就是降温。


    她先前还比较空闲的时候,画了一张降温制冷阵的草图,预估的效果比市面上的控温阵要好上许多。


    氟利昂加风灵是绝杀,可灵洲人不知道氟利昂。


    可惜,这件产品因为工作繁忙和氟利昂制作工艺繁杂而仅仅停留在设计阶段。


    廖在羽对映月道:“我们先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映月扭头看她:“哪里吃得下,不如我们……”


    两人对视一眼。


    映月首先笑了起来,脸颊两边露出可爱的酒窝:“喝奶茶吗?小料加满?”


    奶茶是半年前突然风靡起来的,由某钱庄投资,成立了一批连锁店。它的口味像极了现世华国的奶茶。


    廖在羽疑心是她的一位穿越者姐妹的创意。


    她回忆了半秒,忽然一拍脑袋:“北门有一家新开的店,说是西南风味的。”


    映月连连道好。


    她们所在的那条商业街,是镇云城第二繁华的地方。越往里走,人越是多,都三三两两地走在、站在两边的店铺里,谈天、饮食、发呆。


    那家奶茶店就开在街边,牌匾上写了几个大字:“西南奶茶,云边的风味!”


    灵洲的奶茶店,与现世还是不同。此处奶茶店的门店大得很,顾客喜欢坐下后一边交谈一边品尝,偶尔会点一些点心和小吃。


    人肉眼可见地变多了,在场三四十个座位,竟然将近坐满了。


    两人走进了室内,寻了个地方坐下来。


    桌上有菜牌,映月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指给廖在羽看:“冰浆系列?可以选水果诶。”


    冰浆,西南地区的一种冰饮,由水果、糯米和冰沙制成。将其和现下流行的奶茶文化结合起来,倒也很有新意了。


    映月朝店小二招手。


    廖在羽低头看菜牌,有些选择困难:“猕猴桃……会不会太酸了?”


    “不会哦,我们的水果日照很充足,包甜。”


    店小二的声音很有磁性,尾音微微上扬,连句子也带着一股眉飞色舞的快乐。


    就是有点耳熟过头了。


    廖在羽抬头,和一身店小二打扮的谢谕四目相对。


    他眉眼弯弯,笑得很是开怀。暗红的发尾落在暗沉的粗布麻衣上,竟然为他缀上了一抹艳色。


    廖在羽大为震撼。


    一宗祖宗,又不缺钱,居然来给奶茶店打工。


    不是,他这么闲吗?


    这生活的苦他非得吃吗?


    他知不知道这是在挤占别人的工作机会?


    廖在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她连明日头条的标题都写好了:


    《奶茶店惊现漂亮小二,其身份竟是此等大佬》


    《到底是谁收到了奶茶店的聘书啊,他们连我道行都卡》


    《征锋道毕业百年,竟去奶茶店打工?镇云城经济形势有多差?》


    等等,串台了。


    这里不是现世,镇云城的经济还没发展到道者找不到工作的地步。


    震惊归震惊,廖在羽面上不显山不露水,“……您这是在做什么?”


    谢谕挑眉,笑眯眯地:“我在为您介绍我们的奶茶,这位姑娘。”


    映月觉得不对劲:“怎么了?你们认识?”


    击云宗是灵洲五大宗门之一,人口众多,且像谢谕那种非管理层人员,常年不露面,弟子不认识也情有可原。


    谢谕出面少,映月之前并未见过他,也情有可原。


    “……算认识。”


    廖在羽指了指猕猴桃口味后面的价格,侧头问谢谕:“能不能打折?”


    谢谕歪了歪头,尾音上扬:“不行哦,你得多给两块灵石。”


    ?


    廖在羽对着映月翻了个白眼,表示她的无语。


    她传音道:“您还记仇呢,师叔祖。”


    师叔祖:“怎么会呢?我尊重小羽毛的选择。”


    廖在羽:“不记仇,那您就给我打折。”


    师叔祖:“小羽毛太为难我这店小二了,我一天工钱也就那么点灵石,哪里能给你打折呢?”


    廖在羽算是看出来了。谢谕不仅记仇,而且还记了个大的。


    她颇为无语道:“……您都活了几百年了,还跟我这个活不到您零头的年轻人计较呢。”


    谢谕不答,把菜牌推给了映月:“这位姑娘喝什么?”


    廖在羽:“……”


    ……


    廖在羽脾气不好,但也没那么小气。若是普通朋友,她只消踹上一脚就能消气。


    可谢谕算是她长辈,她总得给他留两分薄面。


    嗐,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两辈子了,她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凡事得给自己留个后路,别让领导戳自己脊梁。


    廖在羽看着谢谕的笑脸,太阳穴突突地跳。把蠢蠢欲动的脚往桌子底下收了收,旋即别开了脸。


    其实只是一点小事,他不过是逗了一下自己,没必要生气。


    况且,是自己拒绝了他在先,他不高兴也正常。


    不对,等等,这正常个鬼啊!


    她和他都为什么要不高兴啊!


    就这点小事,成年人该有的肚量呢?


    廖在羽感觉不太对劲,她总感觉自己和谢谕之间好像连着一个看不见的摸不着的场域。


    这场域给她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她抬头想再看谢谕一眼,把那未知的感觉给理清楚,却见他拿着菜牌走了。


    映月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了?”


    廖在羽的目光重新聚焦到映月身上。她定了定神,摇头:“没什么。”


    映月附耳过来:“你是不是犯花痴?”


    廖在羽没好气:“……我看你是犯痴了。”


    “他很漂亮啊,不像宗门那些男道者,成天胡子不刮头发不梳。要我说,刚刚那位,他长得跟那什么似的。”


    “什么那什么?”


    “就是酒吧舞的舞伎啊。哦不,那些舞伎算什么啊。”


    映月戳了戳廖在羽:“什么时候认识的?也不给我介绍介绍。怎么,想吃独食啊?”


    廖在羽揪着一缕头发玩。她忽然心下一动。


    谢谕确实很漂亮。


    她很早就认识谢谕了,只是那时候她手里的灵石不多,眼里只有工作、工作和工作,以及催着缴纳灵石的牛马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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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本没注意到他长什么样。


    当人被工作压垮的时候,是不会关注领导的脸的。


    后来再跟谢谕接触,就是一年前的那场乱子了。宗门乱得像一锅粥,最亲的亲人莫名消失,再加上她的权力被敌人架空,焦虑无比,就算他的脸跟灵石长得一模一样,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不过现在再看嘛,确实还挺漂亮的。


    不过。


    廖在羽传音道:“你见着他千万不要说这种话。要说咱们传音说,小心被听到。”


    道者的耳朵都很灵,像谢谕那种层次的人,耳听八方不为过。


    开玩笑,被老祖宗知道她俩在说他的荤话,她们以后还在不在击云宗混了?


    映月不明所以:“为什么?”


    廖在羽意味深长:“以后就知道了。”


    映月“切”了一声。


    ……


    饭后。


    廖在羽放平了心态。


    作为一只合格的牛马,迅速进入工作状态,是最基本的素养。


    两人打着一把不遮阳的伞,顶着烈日出了大街。


    没办法,这个世界的生产技术,还不足以生产出黑胶伞来。


    北城门外有一处空地,人烟稀少,恰好方便设置护城大阵。


    大阵内靠城门一侧,有站岗守阵的道者,以及为轮岗的道者服务的几平米不到的小茶棚。


    灵洲道者很多,人族、妖族、精怪三者杂居,可平日里三族和谐共居,并不相互提防。而最大的反派组织,在一年前已经全军覆没。


    此时,灵洲正处和平时期,站岗的道者也不过两人。


    不过,经历了前日酒吧舞的那件事,击云宗计划增派风翎卫来守阵了。


    章闵昨日深夜提交的报告指出,酒吧舞事件带来的孽种并未扩散,城内安全指数较高。但酒吧舞事件中的孽种以何种方式进入镇云城,此事尚且存疑。


    廖在羽和映月立在小茶棚边上,跟轮值的两位道者打过招呼,就聊起了工作。


    “上面提了新需求。护城大阵需要重新布置了,这次我们先做一个简单的记录,回去之后画设计图,争取半月之内完成。”


    护城大阵是百多年前的阵法大宗师画下的,当年没想着要滴水不漏地护着镇云城,也不晓得把工作内容留档。如今想让它防住孽种,得先记录它现有的设计思路,再行打算。


    映月拿着玉牌记录要点:“好。不过这么赶吗?”


    廖在羽点头:“对,事情紧急,得尽快。”


    别看廖在羽上次自己画了一个阵,只画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可那阵的生效范围只是一座小小的四合院。


    一座小小的四合院与整个镇云城,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修改护城大阵是个大工程,得出动她手下三分之一的人手,才能顺利推进。


    ……看来想要离职,还远得很。


    映月应声:“好。”


    廖在羽的视线落在前方。


    镇云城北部是一片荒原。


    黄沙漫天,野草稀疏,一眼就能望到模糊的地平线。


    风是常年刮着的,时常卷起地上破碎的尘土,扑到来人的脸上,叫人吃一鼻子灰。


    她叹息一声,认命地拿出玉牌,和映月一同讨论、记录前辈留下的护城大阵的设计和修改思路。


    就在两人正投入之时,远处的沙地忽然冒出了一个小土丘。小土丘摇晃摇晃身子,快速往小茶棚这边行进。


    两人专心工作,什么都没发现。


    一把长剑横在廖在羽面前,轮值的道者高喝一声:“——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