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四十九章
作品:《嫁给年代文里的早死白月光》 堂屋里,一盏煤油灯放在八仙桌的中间,一朵小小的灯芯尽职地把周围照亮。
谢淮序没想到衣湘会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蹲下身,语气里带着心疼,轻轻地问了他一声:“疼不疼。”
好像吃了一棵小时候的橘子糖,一股淡淡的酸涩把心浸泡得软软的,而糖心里泛出的甜味又很清新。
疼痛,并不会因为诉说和哭泣而减少,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沌的母亲,严厉到近乎无情的父亲,谢淮序他从很多年前就已经学会隐忍,习惯性地说不疼。
况且他一向都很能忍痛,这次更不想让她心疼。
柔和的火光在谢淮序清隽苍白的脸颊上闪烁着,他露出一丝浅笑:“一点也不疼。”
衣湘看着谢淮序的笑呆了呆,她的眼珠子狡黠地转了转,决定眼见为实?
原本停住的手指再次动了动,柔软细滑得像一条白蛇一般,不断顺延,向挺拔直立的线条处上滑。
眼看她懵懂地从小腿的筋络经过,然后延伸,最后触及到紧实有力的腿弯,甚至是内侧不可说的敏感。
谢淮序站起身一把抓住这条顽皮缠人的小蛇,意味深长地凝视她一眼,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里,将人一把拉进怀里。
娇小玲珑的女孩靠在肆意无忌的男人胸前,那挺拔修长的身型好像把女孩完全嵌.入、到身体里。
谢淮序的手臂紧紧环抱着衣湘纤薄的肩膀,手掌灼热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让衣湘忍不住微微一颤。
失灵已久的第六感后知后觉的响起报警,衣湘察觉到一抹陌生的危险,感觉到谢淮序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肩颈之上。
脆弱纤长的脖颈,纤薄可人的双肩,微微松开的衣领下是少女连绵、起伏的曼妙柔美,而那莹白滑嫩的肌肤在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谢淮序喉头几不可察地滚了滚,他低垂下头,形状优美的薄唇轻轻游离着,并没有在那优美的肩颈线条停留,他只是捧着带着皂角香气的长发,轻轻一吻。
衣湘感觉到那若有若无,却让人有些羞涩的痒意,忍不住推了推谢淮序。
谢淮序不紧不慢地收回双手。
衣湘深吸一口气,小脸严肃地看着谢淮序。
如果忽略她脸颊未散的薄红,倒是确有几分认真算账的感觉了,谢淮序漫不经心地垂下眼帘想道。
衣湘:“你今天怎么突然下山了,你的腿……”
谢淮序:“我担心你。”
衣湘瞪了谢淮序一眼,“不许撒娇。”
谢淮序:“?”
他没有。
衣湘想了想,看着谢淮序毫不在意自己的模样,不由无奈:“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是先吃饭吧。”
谢淮序看着她,眼底浮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嗯。”
走进厨房,衣湘顿时忘记了所有的烦心事。
“谢淮序今天我们吃什么呀?!”
她的声音听起来雀跃又鲜活,谢淮序被她影响,也不由开始思考今天要吃什么。
看着高高悬挂在房梁上的猪肉,谢淮序指着旁边的火塘,“你先把火生起来吧。”
谢淮序等衣湘把火塘里的火生起来,就开始用干燥的木屑和柴去引火,再去生灶樘里的火。
红透的火光跃动,谢淮序低着头,眼角余光看到衣湘伸出手在火塘里烤火,他不由有一搭没一搭地往灶樘里加柴。
过了一会儿,干燥的柴在火堆里炸得噼啪一声,谢淮序回过神来,他低敛着长睫,又往衣湘看了一眼。
衣湘刚好看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由朝他歪了歪头:“谢淮序?”
谢淮序侧过头,黑眸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沉静。
他声音低沉平静:“我想着,还是要把腿好好去治一治。”
衣湘连连点头,谢淮序他早就应该去好好治一治了。
灵动清澈的杏眼看向他,示意然后呢?
谢淮序移开视线,眼神专注地看向灶樘里的火苗。
他认真得好像是国营饭店里边的大厨,似乎是生怕把铁锅里的菜烧糊,被顾客砸了饭碗。
“谢淮序?”
衣湘不耐烦地催促。
谢淮序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你想不想去外面走一走,看一看?如果你想去,可以和我一起。”
衣湘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心里有个猜测,她施施然地站起身,笑得眉眼弯弯走到他面前:“你是不是,想要让我陪你?”
谢淮序也将手插进裤兜里,冲她挑眉淡淡道:“那可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一个人在家,怪可怜的。”
衣湘将右手一同揣进谢淮序的裤兜里,看也不看他。
“骗人,你就是想我陪你一起去。”
谢淮序把她的手从兜里拿出来,顺势握住。
他轻笑了一声。
让人赏心悦目的眉眼,专注的凝望着她:“是啊,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
衣湘看向谢淮序笑道:“好啊,那就我们一起去。”
“谢淮序,你大可不必对我有所隐瞒,因为我能感觉得到你心里的真实情绪哦。”
衣湘一脸认真,她是说真的。
谢淮序:“嗯。”
他想是因为在意,所以才能觉知吧。
晚饭,谢淮序做了道自己曾经吃过一次的农家一碗香。
鸡蛋是现成的,猪肉也是现成的,青椒是衣湘从菜地里刚摘下来的新鲜菜。
做法也是谢淮序摸索出来的,毕竟他只是吃过。
但对于有天赋的人来说,大概就是吃过,就等于会做。
谢淮序做出来的农家一碗香,真的太香了,鸡蛋炒得嫩生生的,鲜美的猪肉和鸡蛋都裹满着浓郁的酱汁,加上青椒的一丝鲜辣。
当晚,衣湘用它拌着饭一起吃,吃了两大碗。
到了睡觉的时候,就因为吃得肚子太撑,让衣湘难受得哼哼唧唧,翻来覆去睡不着。
最后,没办法,谢淮序在黑暗中探出手,掀开她轻薄的上衣,他的手指灵活的在她的腹部来回绕圈,他都能感觉得到,那原本平坦的小腹都吃得鼓起来了。
叹了一口气,谢淮序认命地给衣湘揉了半小时,直到她不再哼哼,才算完事。
后面连着几天,谢淮序都不让衣湘再像上次那样,敞开肚子吃了。
他觉得衣湘的心性像个不定性的小孩子,遇到喜欢的东西就非要玩到腻为止,对待她喜欢的食物也是,一定要吃到撑才会觉得满足。
也许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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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成长经历有关,谢淮序若有所思,可随即又想到了自己,他面无表情,停下思绪。
衣湘推开门,就看到谢淮序坐在床上,心不在焉发呆。
“谢淮序!来敷药了!”
谢淮序看着衣湘两只手托住一条纱布,不由回过神来。
因为衣湘对草药确实有两分天赋,那天田卫国敷了她的药膏,又喝了她的草药后,田卫国后面不仅渐渐有了意识,进到医院后还清醒了过来。
连县医院的医生都震惊,这年头,连老中医都不受重视了,更别说民间的那些草药土方子。
可这次,民间的土方药草确实是在关键时刻救了人,让人大感神奇。
后面医生再一检查,发现田卫国的血液里还留有残余的蛇毒,但很巧的是,幸好周红军他们让田卫国及时喝下了能解蛇毒的草药汁,那药草又刚好是蛇毒的天生克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即使后续他们想把田卫国送到省医院都回天乏术了。
现在田卫国人还留在医院观察静养,估计一个星期就能回来了。
谢淮序当天回来也跟衣湘说了,他和周红军商量过了,为了保护衣湘,暂时将这个事情隐瞒了下来,除了当天的几个人,没有人知道衣湘用了两副药草,就救回了田卫国的命。
至于文德民,当天就被医院的人把他的行医资格证给扣留了,具体惩罚还要等院领导一起商量决定,但文德民这种没有医术医德,又害怕担责,老想拉人下水,推诿甩锅的,估计后面他是做不成医生了。
这年头能当医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现在医学院停招,想从医没点门路,还是挺难的。再加上如今医生不仅是个体面受尊敬的好职业,工资待遇各方面也很好,后续文德民想到自己当初为了学医,付出的努力都白费了,别提有多后悔了。
谢淮序闭着眼睛,思绪被无限拉长,他不去看衣湘手上那白色的纱布裹着的那团绿糊糊的药膏,散发着青草的味道。
这几天,谢淮序已经把自己当做是衣湘的试药人,但衣湘不那么想。
看着谢淮序的右腿筋络凸起,红痕明显,衣湘皱着眉,动作轻柔地将纱布里的药膏紧紧包裹住谢淮序的右腿。
这几天,谢淮序的右腿似乎因为那天他下山又去了县城后,再加上当时淋了雨寒凉入骨,反应更严重了。
一到深夜,谢淮序的右腿常常会莫名抽搐,而且右腿无力动弹不得。
原本谢淮序还想瞒着她,可后面几次,因为腿疼,谢淮序抽搐得有些厉害,把衣湘弄醒了,她这才知道,谢淮序的腿伤更严重了。
衣湘低下头咬住下嘴唇,有些无措。
很快她又强打起精神,冲谢淮序笑道:“多敷一敷,等到时候咱们再去找名医给你治一治,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谢淮序在心里一叹,没想到腿伤居然会恶化……
真的好得了吗?
他有些怀疑,甚至隐隐急躁起来,胸口也有口郁气闷堵着,得不到疏解。
两人相对却静默无言,一时之间气氛竟然有些尴尬。
“衣湘!谢知青!你们在家吗?”
周红军扯着嗓子在门外喊着。
“咱们祥云大队的卫生室,今天来了一位年轻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