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章
作品:《强娶的美人不爱我(女尊)》 “念姐的头被重物砸伤,因而失去意识从高处摔了下来…我已竭尽所能救治,但她毕竟元气大伤,何时醒来,醒来的状况如何,就连我也尚且不知,还请大当家见谅。”
待郎中诊治结束,屋里的气氛越发凝重,恍若冰冷沉重的雾气,笼罩在房中的每一个角落。
老念脸色白得瘆人,衣服上满是泥点和血迹,破损的衣角下全是被沙石擦伤的皮肤,足以让人料想到她摔下来时有多么痛苦狼狈,柳锐看不下去,先吩咐了下人小心地为她换衣敷药,而后才转头看向屋内,房间里还站着不少人,都是来关心老念伤情的,她一眼扫过,开口问所有人:“谁是第一个发现老念的?”
几人面面相觑,一个年轻的小山匪站出来,表情不安:“大当家,是我,您有什么要吩咐我去做的吗?”
“问点事罢了。”柳锐停下斟酌会,继续道:“把你发现老念的经过详细说给我听。”
小山匪咽了下口水,开始努力回忆起来:“这几日天热,我夜里睡不着,本想早起去外头摘些薄荷叶泡茶解暑,可刚一出寨就闻见了股非常浓的血腥味,我循着那味去找,才发现念姐一动不动地躺在一处小土坑里,还浑身是血,我吓个半死,就赶紧回来告诉了二当家,和姐妹们一起将念姐扶了回来。”
“那处土坑离山寨大概有多远?”
“约莫百来步,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走到了。”
这距离太近了,近得诡异,柳锐的眼神逐渐转向晦暗不明,与此同时,已经有人意识到问题所在,胆怯地开口问大家:“念姐受伤,是不小心撞上了山里掉落的碎石,还是说,有人故意砸伤了她?”
老念倒下的地方只是个土坑,既不是断崖,也不是什么洞穴,根本不会有什么碎石,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多半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这个人会是谁?柳锐立即就想到了潜伏在暗处的内应,毕竟老念就是为了顺着赌坊小厮阿亮这条线索去查内应而下山的…
柳锐陷入沉思之中,余光瞥见下人们已经给老念敷过药换了衣裳,见老念的模样比方才好一些,柳锐才放心地移开目光,然而下一瞬她又感到哪里有些奇怪,遂将视线转了回去再定睛一瞧,老念的枕边不知何时出现一枚染血的玉佩,光泽细腻,引人注目。
但这枚玉佩当即让柳锐变了脸色,她立刻问:“你们从哪里找到的那枚玉佩?”
下人们愣了下,其中一人回答:“是念姐袖子里掉出来的。”
几句话便将房内众人的注意力皆吸引了过来,很快便有人诧异地出声:“这不是柳峰的东西吗?”
老寨主曾给柳峰送过一块老坑冰种翡翠雕刻而成的玉佩,这玉佩价值连城,柳峰成日里都戴在身上,就连在赌坊里最窘迫的时候,都不舍得把这块彰显她少主身份的玉佩抵押出去,后来她自立门户,反而觉得这玉佩于她是个耻辱,就再未让它出现在人前。
“柳峰的东西怎么会在念姐身上?”
“昨日那伙人不是说和柳峰有仇,求我们护送一程么,这事该不会被柳峰听去了,她便砸伤念姐威胁我们吧?”
“王八蛋!他爹的活脱脱一个畜生!”
一直沉默不语,蹲在一边的包子陡然站起身,她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可怕:“老念她都要害,真不是个东西,柳峰她活到现在,也不知道给寨子里带来了多少祸事!”
“这世上没有仅凭一块玉佩就盖棺定论的案子,老念没醒,真相还尚且不知,你别太过激动。”
包子没有反驳柳锐,可双眼却一直死死盯着那玉佩,双手用力攥紧,良久都不肯松开。
——
月明星稀,夜里三更天。
柳锐后仰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旁响起下人欣喜的声音:“大当家,念姐的烧退了。”
闻言,柳锐立即朝床上看去,午后老念便发起了高烧,柳锐不放心她,索性就守在了这里,谁知一坐就待到了夜半三更,好在这一日三副药喝下去起了成效,老念的脸色也已变得正常,除了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外,一切都在逐渐转好。
“大当家,念姐已无大碍,有我们这些人在这候着,您就回去休息吧,可千万别累坏了自己。”
下人是出于好意,但老念现在还无法自保,柳锐不敢保证这个节骨眼上无人生事,不亲自守着,她没法放心。
“不必,半个时辰后天就要亮了,我还是想守完这一整夜,你们先去休息吧,白日还有得忙。”
她这样坚持,下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不多时,房中便只剩她和老念二人,屋里的蜡烛已经燃到最末端,火苗微弱,光线忽明忽暗,晃得柳锐头晕,她干脆将唯一的那盏烛灯给熄了,坐在一片漆黑之中。
老念均匀却又略有些沉重的呼吸是屋里唯一的声响,柳锐趴在桌上打了几个哈欠,说来也是奇怪,她一向体力很好,下山打劫时混战几日都不觉得累,可眼下熬了半宿就头晕脑胀,浑身不舒坦。
“该是暑气的影响。”柳锐小声的自言自语了下,随即打算出去洗把脸提神,然而她刚站起来,便猛地发现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个女子,黑乎乎的人影在月光下格外清晰。
柳锐陡然间眉心一跳,强压下自己身体的不适,猫着腰悄然走近,一步一步,宛若即将狩猎的老虎,眼中闪着幽幽光泽,可就在她即将扑出去时,隔壁的房门“嘎吱——”一声打开,那人影迅速消失!
坏了,她要逃。
“有,有鬼影!”
外头响起惊叫声,柳锐立刻踢门而出,然而还是晚一步,起夜的下人哆哆嗦嗦站在院子里,而那穿着夜行衣的女子已至墙头一跃而下,看她即将逃之夭夭,柳锐脸上立刻浮现出杀意。
“去找包子,让她带人守在这里,我去抓这家伙。”
话毕,柳锐一步翻身跃过墙头,紧追其后。
夜色深沉,猛虎紧追自己的猎物不放,山风就宛若是凶狠的呼啸,二人一前一后,两道黑影飞掠过半个山寨,要说内应不愧是内应,其精妙熟练的逃跑技巧让她在这场角逐中不落下风。
在穿过数座阁楼小院后,前边的人终于改变了方向,往山寨中的密林里钻去,昏暗的树林里响起“哗啦啦”的树叶摩挲声,树林里障碍物多,光线昏暗,若真容她逃进去,便完全没有抓住她的可能了,于是柳锐毫不犹豫调动起全身内力,打算攀上树干走高处拦下她,可就在这重要关头,她忽然眼前一黑——
“砰!”一声闷响,她在方向感尽失的瞬间径直撞在了面前的老树枝桠上。
“真是该死。”
柳锐气得骂了句,踉跄几步靠在树干上吃力地喘气,此刻头痛欲裂,她挣扎了许久才勉强恢复视线,也就在这个时候,柳锐才发觉自己已经没发使力,方才从丹田处如泉涌一般运至周身的内力在顷刻间消失了,就好像身体的某一处被关上门,锁住了她所有的力气。
怎么会如此严重,是跟今日太过疲惫…柳锐意识逐渐昏沉,偏偏这个时候树林中还响起一阵由及近的脚步声,她心中顿时警惕起来,死死盯着声音的来源处不敢眨眼,当那道身影穿过灌木丛中走出来时,柳锐在一刹那猛地攥紧指节,紧接着又忽然愣了下,
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内应,而是顾清,他大概也有些惊讶,站在那迟迟不肯向前,树林里光线骤暗,将他的神情隐匿在夜色之中,让人无法看清。
柳锐疲惫地靠着树干,尽力保持着一丝清醒问:“你怎么在这。”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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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别过脸,同她解释:“我担心我二姐,睡不着,所以就出来走走。”
纵使有许多疑惑,柳锐此刻也无暇一一去细想,只能吃力地问他:“你刚刚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夜行衣的女人穿过树林?”
“只有你这里传来的声音比较大,其余的我没听见。”
“可恶,又跟丢了…”柳锐闭上眼,顺着树干坐在地上,她此刻的意识像是江上独木舟,在诡异的浪涛中不断沉浮,身边传来一点响动,她勉强睁开眼,看见顾清蹲在她面前,静静端详着她的额头,眼底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好像在纠结,又像在忍着些什么。
他那认真的神情让柳锐稍许有点不适,她不喜欢向别人展示她真正虚弱的时候,于是只能漫不经心地指着头,扬唇道:“我刚刚倒血霉撞到头,脑袋上肿了一大片,你要不要帮我吹一吹伤口,没准我就不那么疼了。”
顾清一阵无言,站起身作势要走,柳锐连忙伸手拉住他:“你这个人真是…算了,骗你玩的,没要你为我做这个。”疼痛和疲倦不断侵袭她的意志,柳锐知道自己必须要休息了,因此语气中带上几分正经:“跟你说个事,我马上要昏过去了,你把肩膀借我靠一会,顺便帮我把个风,我应该很快就会醒,用不了太久。”
话毕,不等顾清反应,柳锐便倾身倒在了他怀里,头顺势搭在他肩上,顾清整个人身形一僵,眸子颤动了瞬,他一直熟记于心的礼仪在提醒他立刻把她推开,可不知道是否是出于愧疚还是别的什么心思,他最终垂下眼眸,一动不动。
柳锐又嗅到了他身上淡雅的香气,闻着这种气息能缓解很多不适,见顾清没有流露出厌恶和反感,她长舒一口气,闭上眼跟他喃喃道:“你最近对我怪好的,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
“把玉镯送给你。”
“……说了很多遍,我不可能嫁给你。”
柳锐在昏迷前拿出了一直随身携带的手镯放在了他膝上:“你可以戴着这只玉镯下山,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哪怕不是我身边。”
顾清的呼吸一滞。
良久,确定柳锐已暂时昏睡过去,顾清才垂眸看向那只被他摔碎,而后又改成金镶玉的镯子,他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只手镯,便只能略带颤抖地拿起,放在手上。
“为什么你给我,我就一定要带走它,它没有多特别,我家里有许多这样的手镯,不缺你这一条…”
他像是在反驳柳锐,但神情有些难言的落寞和低落,靠着他的女子身体传来的温度让他的心有点乱,前所未有的乱,顾清侧目看向柳锐,她睡着时既不狠戾,也没有杀气,唯有漂亮和一种沉静的温柔,那种温柔,是猛兽只会在自己伴侣前才会安心展露出的东西。
但那又怎么样呢,他不是她的伴侣,他是捕杀猛兽的人,比起猛兽的温柔,他更需要她的价值。
虽然心中清楚,但顾清睫羽轻颤着看她看了很久,久到面前有人都没有察觉,还是那人先开口提醒他:“公子,可以把她交给我了。”
这声音让顾清整颗心瑟缩了下,他纠结地抬头看向小黑,松开了不知何时扶住柳锐肩膀的手,小黑刚打算伸手去够柳锐的衣领,顾清却又突然抓住柳锐,小黑一懵,看他道:“公子,我们昨晚不是最后商议好了吗,她由我来看管。”
“我知道。”顾清抬眸,不确定地问:“你应该不会现在就杀了她吧。”
“当然不会了,小顾将军的意思不是要活捉她么,活捉才有价值啊。”小黑笑了笑:“我会把她藏起来,直至两位大人围剿龙头寨结束后,再押着她下山。”
听到她这样讲,顾清低下头,挣扎良久后渐渐松开手。
他终于还是把她给献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