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029

作品:《喵喵难求

    回忆戛然而止,那日两人不欢而散。


    白淼淼摸了摸滚烫的双颊,掩饰性地又饮了一口酒,心里冒出好奇念头——北境有没有这么甘甜爽口的酒?


    “你天南地北的跑,那北方的酒是怎样的?”白淼淼打岔道。


    “北方啊。”黎梨托着腮,嗤嗤笑说,“北方的酒都烈,和北方的男人一样,几杯下肚,人便热情的不像话,要把你生吞活剥。”


    黎梨姿态暧昧,语气也跟着轻浮起来,叹道:“爱恨分明,浓郁的紧。”她语气一滞,叹道,“着实令人吃不消。倒不如南方酒软糯怡情,喝多了也不伤身不伤心。”


    白淼淼听得微微出神。


    她倒是没见过吕南秋醉酒的模样,可却是见过他在床上意乱情迷的样子。


    他的喜爱不比她的少分毫,情到浓时,他会抱着她一遍遍的低喃‘淼淼’二字。


    “你若想勾搭一个人,这点清酒可不够呐。”黎梨轻笑,身子柔软地贴近了些,“我不在的日子,你可是看中了哪家公子?”


    “我喝的有些多了。”白淼淼伸手摸了下脸,旋即呷了口桂花酿,“我没有。”


    黎梨轻哼一声,人便坐起来,忽而意兴阑珊的说道:“喜欢了就去见他咯。我们寿数绵长,而他们一生短暂不过三万日,错过了便是一辈子。”


    白淼淼凝视着手中的琉璃盏,忽而失了游玩的兴致。


    自有记忆起,她就是在青山上随师傅学医,得道所成之后便下山游历。


    一个人在人间飘荡了百年,遇见了精怪朋友如黎梨,也遇见了不少人类好友。


    可惜她身份特殊,隔一阵子便要换个地方,换一个身份。


    这么些年,以不同的身份亲自送走了一个又一个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到如今青山的师门也已经不在了。


    人的寿数便是这样短暂。


    白淼淼揉了揉太阳穴,脚步虚浮地爬起身,“我困了,回去睡了。”


    黎梨扬了下琉璃盏,细细品着酒,嘴角微微勾起,“找个不错的男人春风一度也是美事一桩啊。”


    黎梨俏皮又带着点调侃的调子悠悠然传入白淼淼耳朵里,她不自在地摸了摸耳垂脸颊,镇定自若地嗔了句,“胡言乱语。”


    黎梨在身后呵呵笑,并不与她答话较真。


    ***


    白淼淼回屋子溜达了一圈,脚步一转,不知不觉竟走到吕南秋的屋中。


    自他走后,这屋子便空着。


    他那天走的很干脆,这屋里也没留下什么东西,干脆的就像那夜,他抱着她意乱情迷,却迟迟没有下一步。


    天还未亮,她便回来了。


    白淼淼望着窗外,天还早,或许还能去看看他,或许送他桂花酿。


    但不管怎样,都只是想找个理由去见他。


    想着,手便摸到胸前的玉坠,那是平安扣形状的玉坠,曾经是吕南秋贴身之物,如今是她的了。


    那日情浓时,吕南秋将它取下戴到了她的胸前。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如今就交由你保管,连带我这个人,都交于你。”他低哑开口。


    白淼淼轻抚胸口,那里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她长这么大,还未曾与谁谈情说爱,只这一次与众不同,她惦记他,也想念他,想与他朝夕与共。


    白淼淼嘴角勾起,反正是饮了酒,趁着酒劲儿还在,不如就去见他好了。


    既然做下决定,白淼淼当即掐动法诀,下一秒人就出现在吕南秋的军帐中。


    军帐中围坐几人,大抵在商量什么,白淼淼习以为常,寻了个地方坐下。


    似是有所感应,吕南秋在百忙之中抬起头,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镇定地移开视线,嘴角浮起浅淡的笑,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在众人眼中空无一物的位置,在他心里早坐上了一个姑娘。


    那姑娘三五不时的来,来时要把脉要开药要嘱他看好这条小命也要撒娇。


    他也盼着她三五不时的来,无论她是妖是仙是人。


    直到那日他惹怒了她,她气鼓鼓的离开。


    吕南秋笑了下,若无其事地摸了摸渐渐滚烫的耳垂。


    这辈子从来都只认定她一人,他们灵魂契合,有过最美好最亲密的时候。


    白淼淼百无聊赖,冲他露齿一笑,而后一个闪身走到他身边,散漫地斜倚着他面前的沙盘,笑吟吟地望着他。


    吕南秋的手搭在沙盘边沿,白淼淼顽劣地笑了下,伸手覆上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见他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下,原本就红的耳朵根极速地又红了些许。


    所有人都看不见她挑逗的动作,唯有吕南秋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大胆。


    “我饮了些酒。”白淼淼轻声凑到他耳边说。


    喝醉了,做点什么都不奇怪,就比如心血来潮寻他做些快乐事,也是寻常。


    白淼淼美滋滋地替自己开脱。


    “那便如此,你们下去准备吧。”吕南秋心绪很乱,朗声开口吩咐道。


    众人告辞离去,军帐空下来。


    吕南秋深吸一口气,侧过脸,朝着她的方向说:“白姑娘既然来了,为何不敢现身?”


    ‘白姑娘’三个字显得生疏了。


    白淼淼不满的哼了声:“你们男人就这样翻脸不认人么?”


    “你走的干脆利落,可想过我会怎样的,”吕南秋轻声辩驳,含着点说不出的委屈,吐出结尾的两个字,“不安?”


    “我怎么晓得你如何?”白淼淼语气娇蛮,身形一点点浮现,手还轻放在他手上,笑说,“我是怕吓着你的那些手下,他们看着可不似你这般接受良好,会和一个精怪寻欢作乐。”


    “即便是精怪,也是最善良美好的精怪。”


    吕南秋反手握着她的,听得自己紧张的心跳碰碰。


    喜欢一个人可比带兵打仗要难多了。


    他压着心慌,将人往身前带了带,“我在战场上奄奄一息,从战场上失踪,从千里之外回到北境,你觉得他们以为我还是人吗?”


    白淼淼疑惑地看着他,做出洗耳恭听状。


    “我看他们接受良好。”吕南秋说,“自古也只有天子才会有上天庇佑,你觉得呢?”


    有什么奇怪的猜测从脑中一闪而过,白淼淼没抓住,她耸耸肩,笑说:“你们人类就喜欢给自己脸上贴金子。”


    吕南秋笑了下,空着的手捏捏她的鼻子,宠溺道:“是,仙子说的对。”


    白淼淼别过脸躲开他试图继续的手,戳着他的胸口,“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心有灵犀。”吕南秋简单回说,“我有听你的话,好好爱惜自己的命。”


    白淼淼骄傲地扬起下巴:“我来探望我的病人,不可以吗?”


    吕南秋眉眼尽是笑,重重点头,而后低喃道:“可以,我随时都在等你来把脉。”


    白淼淼掌心往上移,装模作样捏着他的脉搏:“脉搏强劲有力,你的确有好好听话。”望着他,嘴角的笑压也压不住,“但是吧,你脉搏跳的好快,见我紧张吗?”


    “你今日能来是意外之喜。”吕南秋认真回道,“我只怕你再也不愿意来见我。”


    患得患失的喜欢,原来是这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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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淼淼鼻头涌起一丝酸涩,努力挤出笑来,扯着他腰带,嘟哝说“我喝醉了。”


    吕南秋笑了下,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人打横抱起,几步就回到屏风之后,“睡吧,睡醒了再回去。”


    “你不同我一起睡觉吗?”白淼淼撒娇说。


    吕南秋默了默,接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白淼淼伸手捏住他诚实的耳垂:“你耳朵好红。”话音落下,她伸手抱住他的脖颈,“我想你了,你不想我吗?”


    她的手虚虚地探在他颈窝的脉搏处,那里跃动的极快,坦荡又纯粹,比他这个人更有趣。


    吕南秋长长呼出一口气,温柔回道:“我也想你,每日都想。”


    白淼淼满心欢喜,在他唇角落下一吻。他实在有趣,明明两人最亲密,可他还是那么容易耳朵红。


    “你那晚可不是这样。”白淼淼故意逗他说。


    吕南秋不答话,只轻轻拍着她的肩,似乎在暗示她,饶了他吧。


    白淼淼推开他,从腰间取出小葫芦,塞到他手里:“我在南方踏青,小饮了几杯,不知北方可曾有这样甘甜爽口的桂花酿?”


    吕南秋低头望着小葫芦,目光移到白淼淼脸上。


    女子眼光明亮,双颊泛着红晕,轻轻抬起的胳膊就堪堪放在他的肩头,而他的肩头不由松懈下来,朝着她的方向倾斜。


    “不曾。”吕南秋哑声说。


    “你不想尝尝吗?”白淼淼诱惑他,轻柔的呼吸就落在他泛红的耳垂上。


    尝她,或者尝酒。


    吕南秋喉头滚动了下,轻道:“淼淼,你喝醉了。”


    白淼淼胳膊伸展开,搂住他的肩头,撒娇地在他颈窝处说:“我没醉。”


    白淼淼凑近他,空着的那只手,纤细的指头一寸寸划过他的脸,一路划过他的脖颈,在静止不动的喉结处停下。


    “我们明明有过肌肤之亲啊。”白淼淼笑着提醒他,眼皮撩起,仰头看他,“吕将军可曾婚配?”


    “问这些是否晚了?”吕南秋无奈地念出她的名字,“白淼淼。”


    “可曾?”白淼淼固执发问。


    吕南秋握住她作乱的手,喉结不动声色地又滚动了下,“未曾。”


    白淼淼得意的笑,口吻雀跃回道:“我也未曾。”


    吕南秋抿起的嘴角勾起弯弯的弧度。


    白淼淼一瞬不瞬的打量他,视线渐渐凝到他唇上,那里很软,她上次就失守在它之下。


    白淼淼抿抿干涩的唇,仰头一点点贴近,心跳与他的凌乱交织到一处。


    然而吕南秋却是极速脱身,拿拇指蹭了蹭她的唇,声音压抑的说了句,“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白淼淼的吻落了空,心情不美妙,可听了他那句话,嘴角的笑便怎么也落不下。


    她于他落荒而逃的身形里,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人类还真的是有趣。”


    吕南秋身形微不可查地顿了下,脚步不停地掀帐离去。


    白淼淼是真的喝醉了,等不及吕南秋端来醒酒汤,人便睡着了。


    吕南秋回来时见人睡的正酣,轻手轻脚地放了醒酒汤在床边,而后小心翼翼地坐在脚踏上。


    他从怀里取出小葫芦,轻啜一口,桂花酿温软甘甜的滋味一路绵延到腹部。


    的确不如北方的酒浓烈,但小饮几杯也是会醉人的。


    就如她,不知不觉就占满了他的心,只要她愿意,他能长醉不醒。


    吕南秋侧过身看向白淼淼,嘴角扬起笑,又低头收了小葫芦在胸口,站起身打湿了帕子为她擦拭脸颊,目光温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