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古宅再探

作品:《弦声剪影

    夜色如墨,苏州城外的田野笼罩在一片深蓝中,月光如薄纱洒在稻梗上,映出细小的影子在风中瑟瑟作响。叶青禾和沈长风沿着窄路朝古宅走去,脚步踩在泥土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她手里攥着半本评弹曲谱,墨迹斑驳的纸页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怀里的布包塞着拼凑好的剪纸残片,像一团未解的秘密压在心头。耳边那《残弦》的弦音在脑海里回荡,低沉而断续,像在指引她重返这片阴森之地。


    沈长风走在她身旁,手里提着一盏破旧的油灯,灯芯跳跃的火光映得他的脸明暗不定,棉袄上的血迹干涸成暗红,透着一股昨夜的惊魂。他低声道:“丫头,这宅子昨晚差点要了咱们的命,你真要再去?”他的声音粗而沉,手不自觉地攥紧拳头,目光扫过田野尽头的古宅剪影,透着一股戒备。


    叶青禾没抬头,低声道:“师兄,老唐说了,枯井里有暗格。九张剪纸,得找齐。”她的声音低而急,眼神亮得像月光下的刀锋,手指在剪刀上轻轻敲击,发出细微的“叮叮”声,像在试探这片黑暗,“曲谱是钥匙,我得试。”她的语气平静却坚定,像剪刀划过纸面,留下不可忽视的痕迹。


    沈长风皱眉,叹了口气:“你这丫头,犟得跟牛似的。”他顿了顿,低声道,“行吧,去就去。不过黑衣人昨晚守着那儿,八成还埋伏着。小心点,别指望我背你跑。”他举着油灯,走在前面,火光照亮了田埂上的泥泞,映出几块散落的碎瓦,像古宅留下的残骸。


    古宅的轮廓渐渐清晰,飞檐如刀锋划破夜空,黑漆漆的窗洞像一只只空洞的眼,凝视着田野尽头的两个身影。风从远处吹来,卷起一阵细沙,拍打在叶青禾的脸上,带来一股刺鼻的霉味,夹杂着烧焦木头的余韵。她眯起眼,目光穿过破败的大门,落在后院的枯草丛中。枯井的影子隐约可见,像一张裂开的嘴,吞噬着月光。


    两人绕过主屋,踏进后院,油灯的火光照亮了荒草地,草丛中散落着几块碎砖,砖面上隐约有烧痕,像被火舌舔过的伤疤。叶青禾低声道:“师兄,就是那儿。”她的声音低而急,指着枯井的方向,耳廓微动,像在捕捉什么。


    沈长风皱眉,举着油灯靠近枯井。井口不大,边缘长满青苔,井绳早已烂成几段,散落在草丛里。他低声道:“这地方阴得慌。”他顿了顿,蹲下身,用灯照了照井底,黑漆漆一片,只能隐约看见一块石板,嵌在井壁下。他低声道,“青禾,老唐说的石板在这儿。可这井窄,下去得小心。”他的声音粗而沉,目光扫过井口,透着一股警惕。


    叶青禾点头,掏出曲谱,低声道:“师兄,我看看。”她借着油灯的火光翻开曲谱,墨迹模糊的纸页上写着《残弦》的词句。她轻念道:“残弦悲,影无踪,风吹故宅空……”她的声音低而沉,像风吹过纸面,念到“影无踪”时,手指在纸页上停住。她低声道,“师兄,这曲子有节奏,像机关的提示。”她的眼神亮得像灯火,脑海里浮现老唐拨弦时的指法。


    沈长风皱眉,低声道:“机关?你是说这井底有门?”他顿了顿,低声道,“试试吧。不过我先下去,你在上面看着。”他从布袋里掏出一根粗绳,绑在井边的碎砖上,低声道,“抓紧绳子,别掉下去。”他把油灯递给她,粗壮的身子慢慢滑进井里,脚步踩在井壁上,发出“咔咔”的回响。


    叶青禾接过油灯,蹲在井口,低声道:“师兄,小心。”她的声音低而急,目光扫过井底,火光映得沈长风的影子拉长,像一个模糊的剪影。她闭上眼,耳边那弦音又响起来——低沉而断续,像从井底传来的低语。她猛地睁眼,低声道,“师兄,有声音!”


    沈长风落地,踩在井底的石板上,低声道:“丫头,我也听见了。”他顿了顿,用脚敲了敲石板,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他低声道,“下面是空的,有暗格。”他的声音粗而急,手指摸向石板边缘,试图找缝隙。


    叶青禾攥紧曲谱,低声道:“师兄,按曲子试。”她轻念道:“残弦悲,三下,影无踪,两下……”她的声音低而沉,像在模仿老唐的拨弦节奏。她顿了顿,低声道,“敲三下,再敲两下。”她的眼神亮得像灯火,手指在剪刀上飞舞,像在剪出曲谱的形状。


    沈长风点头,拳头在石板上敲了三下,“咚咚咚”,停顿片刻,又敲了两下,“咚咚”。井底传来一阵低沉的“咯吱”声,像有什么被触动。他低声道:“青禾,动了!”他的声音粗而急,石板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入口,火光照不到的地方深不见底。


    叶青禾低声道:“师兄,密室!”她的声音低而急,攥紧剪刀,眼神沉下来。她顿了顿,低声道,“我下去。”她抓着绳子,小心翼翼地滑进井里,脚步踩在井壁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她落地时,沈长风拉住她,低声道,“丫头,别乱跑。”


    密室入口狭窄,墙面湿漉漉地泛着霉味,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像青瓷碎片的气息。叶青禾举着油灯,火光照亮了石壁,壁上刻着模糊的纹路,像戏曲人物的剪影。她低声道:“师兄,这儿有东西。”她的声音低而急,手指摸向石壁,触感冰凉而粗糙,像在抚摸一段旧时光。


    沈长风皱眉,低声道:“小心点,别是陷阱。”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密室,火光映得他的脸紧绷。他低声道,“青禾,你听。”他的声音压得低,耳边传来一阵微弱的弦音,像从墙后渗出的叹息。


    叶青禾闭上眼,屏住呼吸。弦音低沉而断续,正是《残弦》的调子。她猛地睁眼,低声道:“师兄,墙后!”她的声音低而急,手指在剪刀上飞舞,剪出一张纸片,形状像曲谱的音符。她低声道,“试试这个。”她将纸片贴在石壁上,纸片与纹路吻合,墙面“轰”的一声震动,石门缓缓开启,露出一个更深的密室。


    沈长风低声道:“丫头,你这耳朵真是邪乎。”他的声音粗而沉,目光扫过石门,透着一股惊讶。可话没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井口传来,夹杂着刀锋划过空气的低鸣。他猛地抬头,低声道:“该死,黑衣人!”他的声音压得低,手不自觉地攥紧拳头。


    石门轰然开启,密室深处露出一片更深的黑暗,油灯的火光照不到尽头,只能映出石壁上斑驳的湿痕,像泪水滑过的痕迹。叶青禾站在入口,手里攥着剪刀,指尖在刀柄上轻轻敲击,发出细微的“叮叮”声,像在试探这片未知。墙后那微弱的弦音还在低吟,低沉而断续,像《残弦》的魂魄在黑暗中徘徊。她低声道:“师兄,里面有东西。”她的声音低而急,眼神亮得像灯火,透着一股不屈的执拗。


    沈长风站在她身旁,手里的绳子还抓在掌心,粗壮的身子挡在入口前。他低声道:“丫头,别急,先听清——”话没说完,井口上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刀锋划过空气的低鸣,像一群饿狼逼近猎物。他猛地抬头,低声道:“该死,黑衣人!”他的声音压得低,手不自觉地攥紧拳头,目光扫向井口,火光映得他的脸紧绷。


    叶青禾攥紧剪纸,低声道:“师兄,他们守在上面!”她的耳廓微动,脚步声在她脑海里清晰得像鼓点,三道影子在井口晃动,透着一股杀气。她低声道,“得快,他们要下来!”她的声音低而急,心跳与弦音同步,像被黑暗压住的鼓点。


    沈长风皱眉,低声道:“丫头,你进去找,我拖住他们!”他猛地转身,抓起井底的一块碎砖,低吼道,“快,别回头!”他的声音粗而急,像砂纸磨过木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他用力一甩,碎砖飞向井口,“砰”的一声砸在井壁上,碎屑四溅,引来一阵低沉的咒骂。


    叶青禾咬牙,低声道:“师兄,小心!”她转身钻进密室,脚步踩在石地上,发出细微的“嗒嗒”声。油灯的火光在她手中跳跃,映得石壁上的纹路模糊而诡异,像戏曲人物的剪影在黑暗中低语。她闭上眼,屏住呼吸,耳边那弦音清晰了几分,像从密室深处传来的呼唤。她低声道:“在这儿。”她的声音低而沉,手指在剪刀上飞舞,像在剪出一条路。


    密室不大,墙角堆着几块碎木,地上散落着灰尘和碎瓦,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夹杂着淡淡的药香。叶青禾举着油灯,火光照亮了墙角的一块石板,石板上刻着细密的纹路,像音符的形状。她低声道:“又一个机关。”她的声音低而急,掏出曲谱,轻念道:“残弦悲,三下,影无踪,两下……”她顿了顿,手指在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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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了三下,“咚咚咚”,停顿片刻,又敲了两下,“咚咚”。


    石板“咯吱”一声移开,露出一个小暗格,里面躺着一张泛黄的剪纸残片,纸面上隐约有园林的轮廓,像苏州城的一角。叶青禾低声道:“第四张!”她的声音低而急,手指抓起剪纸,纸片在她掌心微微刺痛,像在低语。她正要转身,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咔嚓”声,像机关被触动的低鸣。她猛地抬头,低声道:“师兄,有机关!”她的声音低而急,目光扫过密室,火光映得石壁晃动。


    井口上方,沈长风站在井底,手里的绳子已被他扔在一旁,拳头攥得“咔咔”作响。三个黑衣人从井口滑下来,刀光在月光下闪动,像毒蛇吐着信子。一个黑衣人低声道:“东西呢?交出来!”他的声音粗哑,刀锋直刺沈长风胸口。


    沈长风侧身一躲,刀锋擦着他的肩头划过,棉袄“嗤”的一声裂开,棉絮飘落在井底。他低吼一声,一拳砸出,拳风呼啸,正中黑衣人胸口。黑衣人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撞在井壁上,“砰”的一声震出灰尘。他低声道:“青禾,快找!”他的声音粗而急,腿风一扫,踢向第二个黑衣人。


    第二个黑衣人刀光一闪,直劈沈长风腰间。他咬牙,双臂交叉挡住,刀尖划过手臂,又添一道血痕。他猛地一脚踢出,腿风凌厉,踢中黑衣人小腿,黑衣人跪倒在地,刀落在石板上“当啷”一声响。第三个黑衣人趁机绕到侧面,刀锋直刺他后背。沈长风低吼一声,转身一掌拍出,掌风呼啸,拍中黑衣人肩头,黑衣人踉跄后退,撞在井壁上。


    密室内,叶青禾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她低声道:“师兄,撑住!”她的声音低而急,手指在暗格里一摸,又抓出一张剪纸残片,纸面上是城墙的轮廓。她低声道:“第五张!”她的眼神亮得像灯火,可那“咔嚓”声更清晰了,像从墙后传来的警告。她猛地转身,火光照亮了石壁上一道裂缝,裂缝里透出一丝微光,像机关的眼睛。


    她低声道:“机关在这儿!”她掏出剪刀,手指飞舞,剪出一张纸片,形状像曲谱的音符。她将纸片塞进裂缝,墙面“轰”的一声震动,一块石板移开,露出一个更小的暗格,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股药香扑鼻而来。她低声道:“没了?”她的声音低而急,眼神沉下来,像刀锋划过火光。


    井底,沈长风喘着气,低声道:“丫头,找到没?”他的声音粗而沉,拳头砸向第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摔倒在地,刀飞出去“当啷”一声响。第二个黑衣人爬起身,刀光一闪,直刺他腰间。他侧身一躲,一脚踢出,踢中黑衣人胸口,黑衣人撞在井壁上,灰尘飞扬。


    第三个黑衣人低声道:“东西在里面!”他猛地冲向密室入口,刀锋直奔叶青禾而来。沈长风低吼一声,扑过去一掌拍出,掌风呼啸,拍中黑衣人后背。黑衣人踉跄撞在石壁上,刀落在地上“噗”的一声响。他低声道:“青禾,走!”他的声音粗而急,拉着她冲出密室。


    叶青禾攥紧两张剪纸残片,低声道:“师兄,机关动了!”她的声音低而急,耳边那“咔嚓”声越来越响,像墙壁在崩裂。她低声道,“井要塌!”她的眼神沉得像刀锋,火光在她手中晃动。


    沈长风皱眉,低声道:“该死!”他猛地拉着她抓起绳子,粗壮的身子用力一撑,爬上井壁。他低声道,“快上来!”他伸手拉她,叶青禾咬牙,抓着绳子爬上去,脚步踩在井壁上,发出“咔咔”的回响。


    井底的石板“轰”的一声塌陷,黑衣人摔进暗格,咒骂声被灰尘吞没。叶青禾爬出井口,摔在草丛里,低声道:“师兄,跑!”她的声音低而急,沈长风紧跟在她身后,油灯摔在地上,火光熄灭,月光洒在枯草上,映得他们的身影模糊而仓皇。


    身后古宅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像机关的叹息。叶青禾攥紧剪纸,低声道:“师兄,找到了两张。”她的声音低而沉,眼神亮得像月光下的水面,透着一股疲惫的欣慰。


    沈长风喘着气,低声道:“丫头,命真硬。”他的声音粗而沉,手臂上的血迹干涸成暗红。他顿了顿,低声道,“走吧,黑衣人不会停。”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老长,像一堵挡风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