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七

作品:《恶女进化论

    昨天修好的门窗坏了,破烂处满是抓挠的痕迹。


    司野叼着一根钉子,手握小锤一阵霹雳哐啷,边修边骂:“开不了门就砸啊!用爪子挠算怎么回事?你家男主属猫的?”


    甜心豹卡通大眼中满是疑惑,询问女神未果后大眼睛滴溜溜直转,态度十分坚定地给出司野答案:【这说明男主为情所困却又无法诉说,只能用抓挠发泄心中对你的爱火!】


    “呕!想吐。一个强】奸未遂犯装什么小可怜。”司野脑中闪过著名猫鼠动画片。


    因她的“胡作非为”,女神的小说被搅得乱七八糟,被囚的作者女神断了思路,暂时没办法对司野进行情节指导。


    而参透了故事本质不过是“发情癫公爱上我”的司野带上甜心豹和李无咎去找白莲花。


    李无咎作为随身挂件必须与她一道行动。


    甜心豹是自己要跟来。


    那天她劝诫白莲花时故事重启。


    是因为关键在白莲花身上?还是因为女神害怕身为男女主情感路上的垫脚石白莲花觉醒?


    作为满身外挂的女主,随便走走司野便“不小心”找到了白莲花的住处。她举起两片树叶遮住眼睛,大摇大摆走到坐在门口聊天的NPC面前,NPC便没有发现她——


    神他喵女主光环,硬生生将“一叶障目”干成褒义词。


    那两看门的NPC说,白莲花“受宠”后便与王爷赵边瞳同住。昨夜王爷深夜归来,一脸怒容地将白莲花拽进卧室,发泄一通后又便将衣衫不整的她赶回自己的小院。


    一个NPC淫.笑着说起白莲花露出的大腿上满是青紫,不知昨夜玩得多刺激。另一人接口道王爷还是太过良善,若是再将衣服撕得厉害点儿,啧啧。


    啧啧。


    啧你个大头鬼!


    司野一脚踹在其中一人头上,另一人大怒:你为何打我!不是你?这周围还有其他人吗?


    打吧,你俩打吧。


    下流男性NPC不需要情感。


    白莲花所住之处叫“贱女人的宫”。


    司野:“你家女神……挺会取名字。”


    甜心豹:【没错吧?我家大大取名真是言简意赅。一语中的。】


    “啊对对对。”司野推门进院,随便走走便寻到了白莲花。


    盛放的合欢树下,白莲花穿着褪了色的翠衣黄裙,用一根银簪简单绾发,不施粉黛,比昨日清秀许多。她手握写着司野名字的纸人,鼓着眼,裂着嘴角笑得阴森,指尖捏着长针用力扎向纸人。一下,两下,三下……


    口中念念有词:“去死,去死,去死!”


    甜心豹:【看吧,女主,她就是坏人!】


    司野含泪叹息:“愤怒到极点也不过是下口舌和扎小人,这女二果真是人畜无伤啊!”


    甜心豹:【女主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李无咎蹙眉,难得开口劝诫道:“此女要杀的是你。”


    “不不,扎小人是害不了人的。我们要相信科学。”


    话落,司野看看合欢花和梅花同开的世界,瞅瞅漂浮在身边的李无咎和长着眼睛的会说话的线装书,她很想扇自己一耳光。科学?科学个大头鬼!


    李无咎继续道:“贫道知晓如何扎小人。你可要报复?”


    甜心豹:【挂件闭嘴。我家女主人美心善,干干净净宛若白雪,才不用那种下作手段!】


    司野:“不!要学,我要做个王爷的小人,扎死他!”


    甜心豹扭着书腰发火:【女主你怎么能这样呢?害死了男主你可就没老公了!男人是你的天,没了天你怎么活?】


    又来了又来了,就不能换点儿说辞吗?司野只能摊手:“死了就死了呗。再说后面不还有七头吗?能杀很久呢!”


    甜心豹:【喔,我懂了,这就是所谓的最爱你所以最恨你,啊啊!太浪漫了!】


    啊对对对。


    甜心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司野懒得和一本书争。


    她小心靠近,手指尖在白莲花的肩上轻触,又弹开。惊醒对方,又不显失礼。


    白莲花明显僵了僵,一丝比微风还不可闻的轻声叹息滑过后便娇滴滴回应道:“王爷,您终于来了?奴家……”回首时分明还是媚眼,看见来的是司野,媚眼成了白眼,耷拉着脸一脸嫌弃:“哟,是王妃啊。”


    转身,继续扎小人。特意将司野的名字朝上,用力摇摇,生怕司野看不见。


    甜心豹:【女主!做得好!女神的剧本写出来了!快,快哭!闹大将王爷吸引过来,让他看看这个女人的丑陋嘴脸!】


    司野细声:“你打算给男主看监控吗?”


    【女主?!这是古代!!】


    那不就得了。


    依照女神的性子,如果没有监控,后续情节一定是:女主满腹委屈据理力争,男主却被坏女人白莲花蛊惑怎么都不相信女主!


    甜心豹含泪:【故事就是这样的!女主你终于会了!】


    司野白眼。搬来凳子一屁股坐下白莲花面前,竖起大拇指:“妹妹你真有胆量,一等一女中豪杰啊!”


    白莲花神色一泠,换上一脸娇滴滴的笑,不留神打倒茶盏,水泼在手中的小布人身上将墨迹润湿成一团斑驳的黑。


    “姐姐,您来了,妹妹有失远迎。”


    “哇喔,妹妹变脸比翻书快!茶水晕染墨迹,好计,好计!妹妹真心女中诸葛啊!”司野画风一转,神色严肃:“不过普通的扎小人没有用,我有一个擅长此道的好友,要不要我让他来教你?”


    李无咎瞄了她一眼,别开目光,看着屋檐下盛放的红梅。


    好友?是吗?


    那小人身上的墨色已彻底晕染开,像一团用来擦洗书案的旧抹布。白莲花随意摆弄着,神情慵懒,漫不经心说着无趣的台词:“姐姐,你好恐怖……姐姐终究是恨小妹的,恨小妹夺了王爷的宠爱……小妹是无心的,小妹对王爷一见倾心……”


    “哈?看上他那张刀砍斧劈的脸了?”


    白莲花微垂眼:“姐姐,你怎可这般妄自揣度小妹的心意?王爷人品高尚,才貌皆是一等一,更是对小妹情真意切,姐姐你也是女人,你懂的。”


    司野:“我不懂。‘情真意切’却妻妾两全随处发情?‘人品高尚’却把衣衫不整的你扔出房间?不管在任何年代这种行为都极端侮辱人格、也就是脸面。这种贱人不立刻宰了他难道还要选个好日子当年猪杀?”


    甜心豹:【女主你怎么说话呢!那是男主!男主!】


    听不见甜心豹哭嚎的白莲花潸然:“王妃娘娘身份高贵,莲儿出身低微,进了王府也不过是个下等粗使丫头。下等人何须脸面?妹妹进王府后王爷便令你不可离开你的住处,姐姐擅自来妹妹这里——难道你就不害怕王爷降罪于你?”


    “这是王府,他是王爷,王府是他的地盘。我是王妃,依照婚姻法,婚内财产二人共有。我的家,我想去哪里去哪里。”


    白莲花面有怒意道:“王爷是您的夫君,夫君为天!”


    “天大还是地大?”


    白莲花:“自然是天!天可包容一切!”


    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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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地可以种庄稼,天又不会。”


    “老百姓靠天吃饭,求神降雨,自然是天大。”


    司野撇嘴:“没有地只有天吃什么?风吗?”


    白莲花哑口。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地共根同源,万物皆含阴阳。何需争吵?有人来了。”素来沉默的李无咎开口。


    甜心豹身上立刻迸出上万颗星星,她像才吹涨又被人松开口的气球般呼啦呼啦围着司野打转并大喊终于到了这一幕了!男女主将会在女配的挑拨下对立!男主愤怒至极,将两个女人一起绑了,三人间发生了浪漫至极的口口故事!


    司野掏耳朵:“啥?”


    这女神就算把脑子塞进了猪油桶,但写出这种鬼东西来真对得住她“神”的身份吗?


    李无咎淡淡道。“可要阻拦?”


    司野摇头,目光却落在白莲花身上,眼中满是怜惜。


    此时白莲花已将半旧的衣衫褪下,内里的纱裙极度暴露。果如那两个嚼舌头的下人说的: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


    “他爹的!这傻缺属狗的?”司野骂道。


    赵边瞳进门,他眼眶下有两道深深的淤青,看见两个女人坐在一处面如土色。片刻后又愤怒,道:“你二人为何在一处?!”


    司野:“看太阳?”


    “本王不是说了,除非征召,你不可离开你自己的宫殿。”


    司野起立,立正,敬礼:“王爷你好,王爷再见。”


    甜心豹:【女主你怎么走了?!女主你不能走啊!!你不是应该和王爷据理力争彻底激怒他男人的自尊然后口口,口口口口吗?难道不应该先口口,再口口,然后再口口?】


    司野已经捂着耳朵走远了。


    赵边瞳望着她的背影。看着她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直到她的身影再也不见。


    白莲花温柔似水,端来解热的清茶,她的娇媚看得他心烦意乱,他挥手打翻茶盏,推倒白莲花,拂袖而去。


    白莲花目送那二人先后离开。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膝盖上的灰。昨夜的淤青还带着丝丝痛楚,今日这一摔在旧伤上添了新伤。


    王妃?


    那女人一头比男人还短的头发,行事作风与普通女子截然不同。从她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莫名其妙,却又似乎……白莲花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头晕目眩,甚至有些想要呕吐。


    一个声音说:你应该这样做。


    另一个声音说:这不是我真实的心愿。


    她身子一软双膝跪倒在地,重重喘着气,浑身大汗淋漓。恍惚间,她似乎看见一个披着羽衣的倩影穿过云层、奔向星光。恍惚间她看见天地血红一片,道士装扮的人手握长剑,从尸山血海中走来。


    一切戛然而止。


    她拿起地上的小人,剥掉小人被墨晕染开的布衣,里面是稻草,稻草上有三个用血写的字:“赵边瞳”。她拿起针用力扎下。


    一针,两针。


    “去死,去死,去死……”


    司野回到坏女人的宫。


    接过小金递来的茶一口饮尽,瞅瞅镜中的自己,揉揉短发,和甜心豹吵架,在甜心豹【女主你怎么能这样!】的哀嚎声中修缮门窗。


    偶尔问李无咎一句:“你觉得我该听她的吗?”


    “道法自然。”


    司野吐舌:“用中文翻译一下?”


    李无咎淡淡道:“你便是你,随意便是。”


    司野:“世界上果然还是有正常人的。正常人,不,正常鬼,你成功吸引了人类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