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羽扇的技能，张晓晴和黎云顺利在20个鸡舍下找到了5双绣花鞋，花纹、鞋码各异，看上去很破旧。


    二三十只鸡都冲她们追来，它们身上羽毛暗沉，而且仔细一看，才发现它们的眼窝都是空的！没有眼睛！


    这些鸡也和这府里的人一样不正常，但是她们没时间去研究这几只鸡的问题，她们拿着就是鞋子迅速离开了养鸡场，还好那些鸡并没有追出来。


    张晓晴把鞋子放到地上，拍了拍手：“这些应该就是那死去的五位太太的遗物。”


    黎云沉思：“可是这些鞋子有什么线索？”


    张晓晴笑了一下，轻声道：“黎警官，我们要把所有线索联系起来，这些鞋子的作用我隐隐有猜测，不过要验证的话，还得去枯井和坟山那边。”


    “又要去坟山？”黎云的脸色顿时不大好看，她对坟山上遇到鬼打墙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张晓晴点头道：“嗯，早上我粗略算了一下，那小山上几乎遍地都是老鼠，再加上马府里的人也会挖婴儿尸骨吃，我觉得那山上的婴儿尸体肯定不少，应该不全是姨太太们亲生的。”


    黎云嘴角抽搐：“你还准备挖出来吗？”


    “当然不是，我是觉得这些尸骨既然在马府里是香饽饽，那肯定会有人去挖的，到时候从这个人入手，搞明白他们到底为什么要吃尸体。”张晓晴抱着双臂，冷静分析道。


    其实她想说吃尸体的应该不算人，算怪物，但是队友黎云的唇色刚才已经发白了。


    张晓晴微笑着道：“还有枯井，我猜它能那么臭，下面估计也有尸体之类的，但是我们不可能全部捞上来，你请那位叶小姐帮忙吧。”


    提到叶芳，黎云困惑：“为什么找她？我虽然不是法医，但是从捞上来的泥里找东西，我也是可以的。”


    张晓晴顿了顿，解释道：“她人品不错，虽然嘴上对别人不怎么样，但昨天晚上她还是主动站出来保护大家。而且她个人道具还是一把水果刀，说实话，那道具更适合你来用，如果你们能互相信任，最后达成契约，说不定以后也能长期合作。”


    黎云怔住了。


    她没想到张晓晴想得那么远，她们才认识叶芳几天？连朋友都算不上，而张晓晴却已经在想未来长期合作的事情了。


    张晓晴说的没错，黎云也觉得，如果真的要找一个长期合作的普通玩家，叶芳是个不错的选择，但问题是……


    张晓晴抬眼看了看天色，虽然不见夕阳，但看得出来，天马上就要黑了，她说：“就这样，鞋子我都拿走了，我们明天见。”


    俩人直接在养鸡场分别，等黎云走后，张晓晴不顾形象地用裙摆捧着这五双绣花鞋，直接往坟山的方向走去。


    寒风吹起她耳畔发梢，轻拂过她脸上自信的微笑，她相信，她会在那里遇到对的鬼。


    二姨太房。


    新来的“丫鬟”正在伺候二姨太洗脚。


    女人慵懒地坐在金丝边的木榻上，缓缓拿起一旁茶几上的一碗燕窝汤，热气腾腾的，优雅地掀开盖子，沿着碗边，一磨一磨。


    茶几上还有另外一碗燕窝，只余一点汤水残渣。


    女人微抿了一口美味的燕窝汤，然后拿起床边的绣棚和针线，开始做起针线活来，正在绣的图案，似乎是一只蝴蝶飞缠在花枝间的美景。


    蝶恋花，总是代表着爱情的忠贞与美好。


    如果忽视女人那双畸形残缺的脚的话，这画面确实优雅唯美。


    负责为她洗脚的是温才杰，他咬着牙，低着头，面目狰狞地用毛巾为她洗脚。刘嘉嘉坐在女人对面的矮凳上，低着头，瞳孔微缩着，好似陷在什么恐怖的回忆里，现在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而叶芳，被二姨太派到外面干活了。


    当然，说是干活，其实，就是派她到马府后院的小山上，挖坟挖出些尸骨回去。


    月黑风高。


    叶芳正在过去的路上，双手交叠着抚摸自己的肩膀，半个小时前的情形，她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半个小时前，二姨太召见了他们三个。


    二姨太花容月貌，即便是对下面人，也一样是笑容温婉，说话语调更是有一点江南女子的柔情：“这么拘束干什么？你们都是好孩子，我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三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毕竟，他们都在合欢宴上，亲眼目睹了二姨太的宅斗手段。


    “你，过来。”只见她端坐在床榻上，眉眼弯弯，对着刘嘉嘉招了招手。


    刘嘉嘉哆哆嗦嗦地挪步过去，精致的脸白得吓人。


    “不错，真不错。”


    二姨太伸出手，指腹轻轻抵住刘嘉嘉的下巴，刘嘉嘉被着冰凉的手指冻得一激灵，眼泪瞬间不争气地流下来。


    然而二姨太似乎并没有在意，她继续道：“一看就是老爷喜欢的。”


    说完，她的神情闪过一丝落寞。


    哪个女人，会喜欢一个年轻漂亮的丫鬟呢？没有的，至少在马府不会有。


    刘嘉嘉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双唇：“您、您想做什么……”


    二姨太笑意渐深，双手拿起旁边的一碗燕窝汤，递到刘嘉嘉面前：“我很喜欢你，孩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拿着。”


    刘嘉嘉的嗅觉是一直非常灵敏的，她能够闻到这碗燕窝汤散发着十分诱人的香气，简直诱人到不正常，一进来她就闻到了，从刚才，她的唾液就在不停地分泌。


    但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


    正常的燕窝汤，没有这么夸张的食物香，凑近一闻面前的燕窝汤，反而让人有些犯恶心。


    哪怕刘嘉嘉这两天不到只吃了半个面包，现在确实饿得要死，但理智告诉她，那汤有问题。


    她咽了咽口水，很小声地道：“我可以、可以不喝吗？”


    二姨太的目光微不可查地一黯。


    她的语气依旧温柔：“为什么不喝？”


    “因为……”刘嘉嘉还没来得及解释。


    然而下一秒，她的声音变得尖锐异常：“为什么不喝？”


    说着，她忽然单手掐住刘嘉嘉的脖子。


    “二太太！我喝！”比刘嘉嘉本人更惶恐的是叶芳，她扑通一声跪下来，跪着挪到她们面前，目光坚定，“我替她喝！”


    刘嘉嘉看向她，疯狂地摇头，泪水都快甩出来：“姐，不能喝！那东西不能喝啊！”


    二姨太挑了一下眉，把燕窝递给叶芳，勾了勾嘴角：“好，喝完它。”


    叶芳接过那碗燕窝汤，垂眸，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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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倒是香味很浓郁。浓郁到把她的食欲瞬间勾出来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抵抗这种冲动，甚至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像魔鬼一样在催促她：“快喝呀！快喝呀！你不是很饿吗？”


    对，她是很饿，但是这碗燕窝汤……


    “喝完它！”二姨太重复了一遍。


    叶芳像是被蛊惑了一样，怔怔地捧起碗口到嘴边，呼呼地喝下去。


    至于旁边刘嘉嘉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在喝下燕窝汤的一刹那，她好像就听不见了，回过神来时，刘嘉嘉已经乖坐在二姨太的脚边神色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她没有注意到刘嘉嘉的手指，弯曲地缩着，却由另一只手按着，那是她极度慌张又极度克制的样子。


    刘嘉嘉真的很害怕，不仅是表姐喝下燕窝汤给她带来的恐惧，还有刚才二姨太俯下身，很是恶趣味地轻声对她说：“你个不识好歹的贱婢，我要替老爷教训你。”


    说完，还不等刘嘉嘉有所反应，二姨太就抓住她的一只手，然后拿着一只绣针，狠狠地刺入她的手指！


    “啊！”刘嘉嘉惊叫着，奋力地想要抽出手。


    可是二姨太的手劲似乎奇大，稳稳地扎遍她五个手指头，才善罢甘休地松开。


    血珠一点点从几个伤口中渗出来，啪嗒啪嗒滴落在地上，五个手指头上是密密麻麻的针孔。


    刘嘉嘉自己都不敢去看伤口，她的手就这么悬空摆着，眼神从惊恐到呆滞，甚至没有精力注意到大幅度下滑的精神值。


    叶芳眼眶一红，想要拿出水果刀杀死二姨太，可是却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她缓缓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同时，二姨太温柔又魅惑的声音响起：“去吧，去挖十斤百岁肉回来，老爷今夜一定会过来的。”


    叶芳恍然。


    那碗燕窝汤……


    是了，那碗燕窝汤有问题，会使她的身体不受控制，或者说，只受二姨太的控制。


    叶芳走出房间，由于被控制，她甚至连回头看一眼其他人的机会都没有。


    她害怕，却又庆幸，喝这碗毒汤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刘嘉嘉。


    刘嘉嘉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地目送叶芳走远，她很想很想崩溃呐喊：“救命啊，天呐，谁来救救我们！”


    可是她不能喊，屋里这个带着温柔面具的可怕恶魔控制了姐姐，就算要撕破脸皮与她同归于尽，也绝对不是现在。


    *


    坟山脚下，月黑风高。


    张晓晴抱着一箩筐的绣花鞋，轻手轻脚地走上坟山。


    她每一步都十分谨慎，途中甚至没有遇到一个提白灯笼的怪物。


    她确实不想碰到那些怪物，可是，连见都没见到，这就有些奇怪了，怪物们是消失了吗？


    不，当然不是。


    张晓晴知道，那些怪物们没有出现，那是因为他们要躲着更强大的怪物。


    她恍惚间听见一阵绵延不断的婴儿哭声。


    低头一看，地上居然莫名多了一道影子，而且与她自己的影子合在一起。


    与此同时，越来越沉重的肩颈、后脖子上时不时感觉到似乎有流苏扫过。


    张晓晴深吸一口气——她等到了她要等的鬼！